情書——逃離聖誕

作者: 傻丫頭

導讀從知道有聖誕節這個洋節開始,有史以來第一次要一個人過。雖然還有好幾天,可一路走來店鋪裡到處都掛滿了聖誕老人的大頭像,張張傻笑兮兮。想想自己襪兒雖多,他卻不肯將我最喜歡的禮物塞來哄我開開心,實在不行,把我塞進袋子也好啊,可惜,他還是不肯,有點笨狗呆熊倒看起便煩。倒不如小時候守歲,終於熬不過昏昏睡去再醒來時,總會在床頭發現想要的新衣,� ...

從知道有聖誕節這個洋節開始,有史以來第一次要一個人過。雖然還有好幾天,可一路走來店鋪裡到處都掛滿了聖誕老人的大頭像,張張傻笑兮兮。想想自己襪兒雖多,他卻不肯將我最喜歡的禮物塞來哄我開開心,實在不行,把我塞進袋子也好啊,可惜,他還是不肯,有點笨狗呆熊倒看起便煩。倒不如小時候守歲,終於熬不過昏昏睡去再醒來時,總會在床頭發現想要的新衣,睡眼惺忪的奔出去揀鞭炮,遇見長輩行個禮還有壓歲錢好拿,可自打上了年紀,就只有外流的份了。 西南邊陲的小城,還沒怎麼形成過聖誕的習氣,躲在那裡便可避開不想見的所有,想到時的昆明,必是滿街紅男綠女,心隨之一沉,HT在昆明,一再告誡自己不去想他,可還是沒管住自己。可那天,我一定要管住自己的身體——遠離昆明。數天前,HT問我想要什麼聖誕禮物時,不假思索脫口而出自己想要一頓帥哥陪吃的聖誕大餐,一套帥哥陪買的溫暖套裝,一個帥哥陪玩的平安夜。說完立即悔了,傻子都看得出來我仍是賊心未死,HT以他一貫的好脾氣平靜的接受了,就像他以前那樣。而現在,不去昆明,便是想利用中間這一百多公裡,讓自己不再去擾他,平安夜,他應該會在哪個燈紅酒綠的酒吧,跟同事抑或同學狂歡。相距100多公裡,仍想像的出他的歡樂,無我,他不會有缺憾。

一次吃飯時,一位同事環顧四周不見HT,非常非常自然的問我,當場呆了,他們以為我對HT的行蹤有當然的知情權,臉上風平浪靜,心頭酸苦難耐。

此刻的HT,正跟同學喝的微醺,不在同一地,因此也不能在同一時感受他的思緒,而他,也至今不知我當時面對他人憐憫或質疑目光的難堪,只恨自己不屬耗子,不能在地面尋縫躲起。

對HT,似乎早就知道不可以,卻又習慣性的騙自己,想當初為留他在身邊多呆片刻,主意多的足可去拿編劇界的金獎,用各種各樣的借口去挽留。可一切,注定無法挽回。人潮洶湧的鬧市,車如水,馬如龍,或明或暗的燈光令一切顯得模糊,可數百人中,我能感覺得到他的存在,第一眼找到他的背影, 心頭有多愛,腳下就有多不舍,在人群中左衝右突,接近了卻又不敢去靠近,他人高腿長,腳步翻飛,我白衣綠裙,小步急跑。不知走了多久,長長的路燈下,只剩兩個長長短短的影子在追逐,而他,始終感覺不到我的存在。明日,他就要遠行,再見不知是何日,終於我逼迫自己叫出了GHT,他滿臉詫異的停下,視我如天外來物,沒有我預想中的驚喜,而那一刻的我,只想飛奔過去抱住、粘住他高高瘦瘦的身體,喃喃的告訴他自己真的只喜歡他這樣的土賊,真的舍不得他離去,很久以後,那晚的路燈仍隨時在腦際清晰浮現,只是那個為愛奔走為愛痴狂的女子,已喪失了繼續奔走的勇氣。人生有太多的路口,走著走著忽欣喜的發現路邊那個人正是自己夢中的人兒,微笑著站在那裡等我靠近,及至真的走在一起,才發現步調根本不一致,不是他太快了,就是我太慢了,愛情中不能在一起,或許就是因為我再也跟不上他的步伐了吧。那麼,停下讓他輕松的遠行,就是我目前能送他的最好的禮物。

如今,強制自己不再去找他,不是累了,倦了,不愛了,而是再也不想讓他有絲毫的勉強,HT自有他的善良,可某些時候就成了軟弱,在一起時,清楚的看到了這一點,他不再喜歡我,但仍會同我出去任我痛宰,坐對面時仍會溫柔的給我搛菜。自始至終,他從未說過他愛我,也不曾作過任何的承諾,或許他覺得承諾太重,作出承諾還為時太早,又或許我根本不是他作出承諾的那個人,而我則一廂情願的唱了出獨角戲,期待他能告訴我那幾個字,曾經問過他心裡到底怎麼想,結果比我預想中的要好,但也不是我想要的,現在,早沒了去問他的勇氣。再說,也沒了必要,自己心頭明白,不是嗎?只是在漫長的等待裡,自信一點一點的喪失,對自己也開始質疑,也越來越找不回自己,結果搞的兩個人都累,如今逼自己抽身離去,才能不再想他不再找他不再擾他讓他輕松愉快的走吧。

本一直以為自己是個很干脆的人,但在感情的問題上亦拖泥帶水的讓自己都感到了厭煩。跟自己說過無數次,可始終會在QQ上下意識的點擊他的頭像,在收到搞笑或祝福的短信時,不自覺就發了出去,好似一切都不在控制之中,他過生日,專門請關系較好的同事吃飯,就為防止自己去找他,可出了門,雙腿完全無意識的撐著身體去坐車,到高速路上楞過來時只覺稀裡糊塗的不知自己到底在做什麼,於是,又一次在接近午夜時站到空無一人的車站,給他發了短信,突然又極怕他回,惴惴然關機,不死心再開機,全是他的短信,愈發覺得自己傻,電話突然想起,是他的號碼,可不敢接,知道他在跟同事慶祝,現在見了他,只會哭的一塌糊塗的撲到他懷裡,那時,他該如何收場。電話不停的響,拿在手上如定時炸彈,卻始終沒接的勇氣,淚水開始不爭氣的外流,更加不敢接。雨夜,一個人呆在大房子裡突然不可抑制的想他,想的心痛,拼命在他坐過的沙發上將自己縮的無可再小,可痛的感覺仍在。想起他外出時自己因擔心而徹夜不眠;想起自己出差時看到壯族的花飯—讓自己愛的人吃了,他就會跟著走,喜滋滋的帶了大袋回來送他,他卻邀相熟的同事共享;想起自己逛街時見到適合他的東東總不自覺的買下,事後他笑罵傻丫頭太奢侈,可哪會真的想告訴他,只要他想,只要我能夠,那麼沒什麼不可以的;想起自己午夜獨自做夜班車到大理去找他,在滿車的怪味中幾乎昏倒,只為他高興時的一個短信;想起自己晚上在酒店哭的歇斯底裡,卻不去擾他;想起自己想他想的不行想打他的電話時卻又只能對自己的手機說,再一遍遍的放給自己聽;想起自己在車站看他坐的高快離開而緊追不舍,哭的令路人側目,就像以前每天上班時都不忍遠離他的身影;想起自己的虎跳、香格裡拉都玩的心不在焉,因為身邊無他,買門票時習慣性的兩張,幻想他在身側陪我;想起在麗江的郵局在他身邊寫送給他的明信片,就像麗香寫給完治時那樣,知道我們已沒了再一起的可能,再這樣下去接近於胡攪蠻纏,可如果這樣可以不錯過他,我願意付出所有,畢竟一日錯過,終生難求;想起自己兩去麗江都只是為他,第二次默默的獨走在古城,細細搜尋共走過的痕跡,愛他這麼久,可他的心一直在無窮遠處,或許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遠隔千山萬水,不是我在他面前而他不知道我愛他,而是我在他身邊,他知道我愛他,心卻扎上了籬笆。

聖誕節,告誡自己遠離昆明,不在他身邊,以時空的間隔讓自己不再去找他,也不再跟同事出去,因為現在已習慣的將他們定義為HT的學長、HT的小師父,見他們中的每一個都會讓我觸景生情,當然為確保自己不再下意識的打電話、發短信,給自己備瓶紅酒也就列上日程,我不善飲,比不得HT,估計一杯也就夠了,剩下的全是HT的,我喝不完的一向由他代勞,這是最後一次。而後送自己一個黑而甜的夢,送HT一個安靜的夜晚應該是這個聖誕最好的過法。等到夢醒了,所有的一切也就會悄然而去。就像現在回憶過往的點點滴滴,感覺所有的都好似夢境,跟HT在一起,仿佛一切都是偷來的,美好的不真實,轉瞬即矢時刻害怕有人來把我這個小賊抓回現實。而現在所寫的一切,也只是在正視後讓自己更好的忘卻,促使自己聖誕前夕一定要逃離關於聖誕的所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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