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土高原行(13)壺口。回家(完)

作者: 農民大哥

導讀一月26,初五 工作忙起來了。游記也得快點結束了。 最後一站,是黃河壺口瀑布。 早上6:50,坐上延安到臨汾的汽車,我們又在黎明的黑暗中出發了。 同伴照例上車就開始補覺。車上還有一男一女兩個北京的驢子。大家都是在車站才認識的,坐同一班車,目的地也相同,這一路,還是第一次在交通工具上遇到出來旅行的同類。 天慢慢放亮。兩個京驢也聊累了,倒頭睡覺。 ...

一月26,初五 工作忙起來了。游記也得快點結束了。

最後一站,是黃河壺口瀑布。

早上6:50,坐上延安到臨汾的汽車,我們又在黎明的黑暗中出發了。

同伴照例上車就開始補覺。車上還有一男一女兩個北京的驢子。大家都是在車站才認識的,坐同一班車,目的地也相同,這一路,還是第一次在交通工具上遇到出來旅行的同類。

天慢慢放亮。兩個京驢也聊累了,倒頭睡覺。我和後面的兩個老鄉沒事閑扯。從延安向南的210國道,和往北的榆林一樣,都是在兩山夾峙中穿行。道路邊是冰凍的河道。這邊的山,和延安往北的有些不同。山上的樹木和枯草明顯增多。樹都還不大,估摸著也就是3,5年的樹齡。雖是冬天,草全都枯了,但滿山滿眼望去,也可以想像春天的一片綠色。老鄉說,這幾年,退耕還林的政策實行的很好。山上都種了樹,國家給退耕的老百姓發米,發面。所以才有這番景色。他們回憶20幾年前,這裡的山上還有茂密的森林,可是短短的幾年,就被砍伐殆盡。現在國家又開始封山育林,他們都很支持。

11點,車到宜川。司機要打尖休息,我們也都下了車。四個驢子湊到一起,找館子吃飯。

羊肉面,肉夾饃,炒刀削。吃吧,過了這村兒,下一頓就在山西了。

1點,我們四個在黃河大橋下了大巴。他們兩個准備在壺口過夜,為了和北京綠野的彙合。據說有綠野的大隊人馬開了3,4輛車會在晚上到達。我們時間不夠了,只能看看出來後能否坐上順風去臨汾的車。

從黃河大橋到壺口有4公裡的路,大家決定走進去。

冬天的黃河,是枯水期。寬闊的河道大都裸露著。只有中間不到20米寬還覆蓋著冰雪。偶爾能看到露出的一條冰縫下,黃河水在流動。

我們走在安靜的河道中間。天地之間只有我們4個人。

裸露的河床上,是一層層的石板。顏色青黑。厚厚的雪覆蓋著中間的河道。雪的顏色是黃的。大概是吹來的黃土落在上面了。兩岸的山綿延,中午的陽光照在河道裡,暖洋洋的。

四公裡黃河道,走了大概一個多小時。中間休息了兩次,坐在地上,背靠大包,仰面朝天。喝點中午在飯店灌的熱水,繼續行走。

壺口瀑布還挺熱鬧的。大概有百十來號來自各地的游客在參觀。從公路的飯店過去,河面上就全是冰了。大家從冰上小心翼翼的走到河邊。近兩百米寬的冰面,只有中間的10幾米沒有冰。壺口瀑布奔騰而下。

水勢滔滔,黃河滾滾。雖是嚴冬,黃河在這裡依然激情澎湃。

水裡有彩虹。在黃水的映襯下,格外漂亮。

在河邊流連了一個多小時,拍夠了照片,該撤了。

和兩個京驢告別。找不到回黃河大橋的車。

實在不想再走4公裡路回去了。看看運氣吧,能不能搭個順風車。

被拒兩次。總算上了輛湖北旅行團的車,回到大橋。

大橋上非常安靜。一輛車都沒有。我們就走在馬路的正中間。

問了橋頭的警察,確定今天沒班車經過這裡去臨汾或者吉縣了。只好繼續攔順風車。

從壺口山西側出來幾輛“京”牌的轎車,我努力把臉擠成一朵花,車還是呼嘯而過。讓同伴上,女生嗎,沒准能找到點同情。

依舊失敗。半個多小時。大概出來了7,8輛來旅游的小車,可惜都不顧而去。

有本地的車來兜客了,開口150大元。不上。司機有恃無恐,站在旁邊風言風語。

4點了,連游客的車都消失了蹤影。

又過來一輛“蘇”牌捷達小車,趕緊招手。車竟然停了。

原來也是本地司機,掛的外地車牌。好在他是要去吉縣辦事,看到我們非常堅持,也只好把價錢從100到80到50的降了下來。

翻越連綿的大山的時候,我們才知道,地圖上看著近,可是從瀑布到吉縣的這翻山路真的是不好走啊。山連著山,一路向上要爬一個小時,50元跑這段路,真是揀了個大便宜。

高山上的路,路面上還布滿冰雪。本地司機車開的飛快,竟然趕上了半個小時前甩了我們的“京”牌車。

原來還對沒有同情心的“京”車一肚子惱火,在翻越大山的過程中,都已經煙消雲散了。這種山路,對他們不熟悉的人,實在是有夠危險。如果再加上我們兩個的重量,這車的確是難開。

超過了他們,1個多小時,我們到達吉縣。

在汽車站被告之,今天去臨汾的車已經沒了。明天早上5點有車直接去太原。

我和同伴說,咱在外面看看,應該能看到那幾輛“京”車。你說他們要是看見咱倆,會不會嚇死啊?明明在黃河大橋看到我們攔車,怎麼一會工夫我們又跑到他們前面來攔車?估計非把咱倆當成鬼不成。

果然,三輛”京“車呼嘯而至,我們站在路邊伸手攔車。想像車裡司機的表情,我們哈哈大笑。

一月26 初六

民工潮已經開始了。早上5點的車就差點沒趕上。幸虧同伴暴力的強占別人給他人占的座並且跟車老板痛訴革命家史,我們才算沒被轟下去。

12點,太原。買到太原-青島的火車票,可惜只有硬板了。

下午4點,火車離開太原車站,駛向青島。

因為的車上的人實在太多,同伴此時到了崩潰的邊緣,我們半夜兩點在濟南中途下車,投奔她的同學。

27號,我們在濟南的高級賓館還了魂,繼續搭車趕回青島。

10天,我們的山西陝西行終於結束了。地圖上只是小小的一個圈,可是,我們起早貪黑的狂奔了10天。雖是輕浮,卻也記憶深刻。白雪覆蓋的寧靜的王家大院,神佛滿山的雲崗石窟,五台的滿天繁星,吳堡深藍的黃河冰水,紅石峽刺向藍天的白楊,延安清涼山的窯洞和小吃,黃雪皚皚的壺口。。。

感謝大家的耐心,我也算第一次把游記寫完。想和大家分享一路的風光,可惜生就一個理工腦袋,只能送大家這本流水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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