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前曾問湖南籍朋友。雲長沙菜辣，湘女漂亮。住賓館吃上和其它地方差不多，只是飯前小菜有特色。後來去“土菜大霸王”吃土菜。土菜者農村鄉下人吃的家常
菜，端的是辣！吃得我涕淚交流，咋舌不已，連用兩包餐巾紙，座上本地人則不動
聲色，動筷不已。
站在桔子洲頭，看著主席的筆跡，讀著“萬類霜天競自由”深切感到偉人情懷。
其實那景致也不很出色。但詞中描述無不貼切，從中透出的自信，豪邁，加上主席
特有的淋漓盡致的書法，給我以極大震撼。這首詞寫於1929年，在1935年他已經達
到領袖地位了，再讀《沁園春雪》就又是一番王者氣勢了。只是主席晚年時，在追
憶“攜來百侶曾游。憶往昔崢嶸歲月稠，恰同學少年”時，不知同伴還剩有誰？
1976年寫的“三十八年過去了，彈指一揮間，敢上九天攬月，敢下五洋捉鱉”我覺
出了孤獨。
岳麓山有一古岳麓寺，始建於六朝，現是湖南省佛學院。寺裡各種植物和
寺外成群結隊在岳麓山玩耍的年輕學生一樣生機勃勃。偶爾經過親密的戀人和
古寺和諧共存。
對湖南印像最深的就是在電視裡看到掛在岳麓書院門口上的牌子--“唯楚
有才，於斯為盛”，所以一定要親身體驗這份自信，驕傲與滄桑。
中國近代史如果沒有湖南人，則不是一部完整的歷史。
湖南人的傑出人物當首推曾國藩，挽救清朝於危難之中，平定了太平天國。
曾問廣西人你們是不是打不過湖南人？他回答說太平天國的領導人洪秀全是廣
東人，領導人不行。
湘軍攻克南京後，帶著大量的金銀珠寶榮耀還鄉，置辦田產，興辦教育。
整個湖南的眼界由此大開，英才輩出：左宗棠，胡翼林，陳獨秀，毛澤東，劉少
奇?。。。李鴻章也是由曾國藩一手提拔的。
陳獨秀曾做過一首歌，好像是告湖南同胞書，大意就是中華的興旺，湖南人
有責。那時真是唯楚有才，於斯為盛，整個中國都在看著湖南。
當時湘軍之盛，中國無出其側，被活捉的太平天國忠王李秀成曾勸曾國藩自
立為王，推翻滿清。但曾深知戰亂對人民，對國家帶來的痛苦，從儒家的大仁大
義出發，維護國家搖搖欲墜中。可惜，現在對曾的舊宅保護不力，破敗不堪。為
什麼我們總是重視一時的“英雄”或“成者”，對中華歷史上的突出人物，事件
不能以客觀的態度對待。走過一些地方，幾乎沒有見過什麼抗日將士的碑陵，那
為民族免遭滅亡而付出生命的人難道不是更需要我們記憶。幸好據說岳麓山有73
軍抗日將士墓。可我卻沒有去面對。
江風習習，當時紅軍和國民黨血戰湘江，傷亡過半，國民黨和日軍長江,岳陽
血戰。我在想，國共三大戰役雙方幾百萬軍隊大會戰，那種激烈，那種殘酷，那種
宏大，那種精彩，如果用在中國境內總共100萬日軍身上，也許現在的日本人不敢
這麼放肆。
湘江帶著太多的沉重在緩緩的流著...
老莊 20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