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西南之旅

作者: lhqrsb

導讀也許注定我只是人生旅途中的匆匆過客,從終點又回到起點。也許只有在匆匆的旅行中才能體切地踏著這大地。 也許只有緊緊凝望窗外匆匆流逝的風景才能平復驛動的心。 我又啟程,不是尋訪-----只為感受。 (一) 開在春天的火車 3月27日,陽光明媚,春風和煦,楊柳依依,開始了我的西行旅途。 一路上難抑內心的興奮。 車窗外田野上一塊塊金黃的油菜花熱烈開放著,� ...

也許注定我只是人生旅途中的匆匆過客,從終點又回到起點。也許只有在匆匆的旅行中才能體切地踏著這大地。

也許只有緊緊凝望窗外匆匆流逝的風景才能平復驛動的心。

我又啟程,不是尋訪-----只為感受。

(一) 開在春天的火車

3月27日,陽光明媚,春風和煦,楊柳依依,開始了我的西行旅途。

一路上難抑內心的興奮。

車窗外田野上一塊塊金黃的油菜花熱烈開放著,山坡前房屋後梨樹伸出無數枝條,一朵朵潔白的梨花隨風搖曳,早開的桃花還不甘寂寞的妖嬈著,譜成了一片春之戀曲。

金華到成都是無座票,我有些心慌,能否堅持四十多小時?開弓沒有回頭箭!

候車大廳坐得滿滿的,有些已等了7,8小時。在他們旅行是生存,是必須面對的生活。

我怕了?我才不會那麼嬌氣!

23:40上車了不禁大喜!車廂裡人並不多。我與兩個女子一起分享了6個位子。

24歲的A成都人,中專畢業後在上海松江一家公司當文員。一個半月前早上趕時間上班,騎著踏板車摔斷了胳膊,膝蓋掉了一塊肉植了皮,已經花了7000多元,公司負擔一半。這次回家一則有父母照顧,二可以減少些費用。看著她艱難地一拐一拐地走著,真有些難過。

33歲的B四川萬源人,在松江服裝廠打工,一天工作十幾小時,一個月能賺八九百塊錢。兩年沒回家了,三歲的兒子還不認識她。這次犯了胃病,花去了三百多元還沒好。“上海看病太貴,回去吃點土藥,看看孩子,父母。另外正趕上農忙,可以幫忙收油菜,做秧田,插秧,摸田。”顯然她是位干農活的行家裡手。

感覺有些沉重,我們各自睡去。A因為不能彎腿一個人占了三個位子。列車員因為A的腿疾也特別照顧,將後來上車的旅客引到別處,這一夜我們睡得很好。

29日晨,火車在江西行進。

桃花已不見,大片大片的油菜花仍金黃著,麥子嫩綠著,還有一塊塊紅裡透紫的春花,傳遞著春的信息。

我說“真像一片巨大的柔軟地毯。”

A說“這是片花毯,油菜花在毯子尖上像黃色的精靈跳著舞著。童年時常在花毯裡捉迷藏,把自己弄得像個黃色的小花妖。”

B說“家裡種了十多畝油菜花能產千多斤油菜籽,榨成油有四百斤,五六十斤就夠家裡用上一年。菜油比那些精油香多了...."

突然B喊了起來“豌豆,多漂亮的豌豆花!”

豌豆白裡帶紫,在大片的金黃之中不甚起眼。我與A都有些奇怪,小小的豌豆花怎能給B那樣的激動呢?

B其實有些內向,不像A那樣容易激動。是什麼讓她有失常態呢?我納悶。

B自己告訴了我們,後來成了她丈夫的童年伙伴喜歡把長在田野裡的豌豆摘下來吃,盡管她自己並不喜歡這味,但後來她看到豌豆就仿佛看到了滿眼的幸福!

為幸福我和A也大喊起來,不管車上的人對我們側目以視!

30日凌晨5點車過陝西到了四川第一站萬源。B要下車了,好人一生平安!

6:30天開始亮了,雨也淅淅瀝瀝的下了起來。

春雨中大山被隱去了崢嶸面目,小村依依,水田盈盈。

A突然說:“油菜花結籽了!”

我才發現。油菜花開像黃色的精靈,花落時不會給我們“惜春更怕花開早"的哀婉,他像一襲綠紗輕裹的翩翩仙子,成熟的風韻婀娜多姿,而那個黃色的精靈成了輕聲傳頌的故事,留在我們心底。

花開花落總有時,不知不覺到了成都站。A為列車員的照顧,在意見簿上感謝,我看到其中有一句“開在春天的火車”。

A背起行李,一拐一拐的下了車走在地道裡,竟無需幫助。我故意慢慢走在後邊(怕有人撞了她)。她卻不願意了,一臉的堅強,一往無前。

我輕身而過,仿佛聽見她說“希望下次再與你同行。”待我回過頭時,她已被如春潮般湧動的人海淹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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