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情與山水間的行走--黔東南桂西北游記(上)

作者: cathyww

導讀長假的前一天夜裡,我們踏上征途。列車緩緩啟動的一刻,內心充滿了喜悅。 那一刻的釋然,那一刻的渴望,那一刻不可言說的愉悅,緩緩地流入心田。 不要問我從哪裡來,我的故鄉在遠方。為了天空飛翔的小鳥,為了山澗清流的小溪,為了遼闊的草原,流浪遠方,流浪。。。。。。 《橄欖樹》,是我最喜愛的一首歌。 讀萬卷書,行萬裡路。每一次行走,都會使我們的眼 ...

長假的前一天夜裡,我們踏上征途。列車緩緩啟動的一刻,內心充滿了喜悅。

那一刻的釋然,那一刻的渴望,那一刻不可言說的愉悅,緩緩地流入心田。

不要問我從哪裡來,我的故鄉在遠方。為了天空飛翔的小鳥,為了山澗清流的小溪,為了遼闊的草原,流浪遠方,流浪。。。。。。

《橄欖樹》,是我最喜愛的一首歌。

讀萬卷書,行萬裡路。每一次行走,都會使我們的眼界更開闊,經歷更曲折,記憶更豐富。我們生活在這個星球,我們卻常常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來。我們渴望知道我們目光所能及的,我們也渴望知道我們目光所不能及的。感謝上帝,我們還有能力,我們還有金錢,我們還有激情,我們要在走得動之前,游遍自己所能游的所有地方。直到我們老的哪兒也去不了,我們依然有記憶裡的“寶”---那些人,那些事,那些山水,那些風情。。。。。。

五月一日晚九點五十分我們到達貴州凱裡。

站台上人影稀疏,三三兩兩的背包客,成就了節日裡凱裡這個寂寞的小站。

一夜一天的旅程,沒有帶給我們疲倦,背上,背滿了興奮和期待。

凱裡是黔東南州政府所在地,人口只有四十幾萬。

走出車站,有中巴公交車在攬客,上車的人幾乎都是來自上海的背包族。七角錢一張車票,令大家好生感慨了一番。團隊中的小小帥哥亮亮,因為是小孩,只收五角錢。

在州政府招待所安頓好之後,一行人來到招待所對面的小馬路上吃宵夜。

這裡燒烤用的鍋竟然還分雌雄:除了鍋沿一樣,鍋底下凹的是母鍋,鍋底向上凸出的是公鍋。烤鍋“嗞嗞”的響著,一會兒就飄出了香味。邊吃邊說,邊說邊笑,不相熟的朋友很快就沒有了顧忌。阿峰和阿磊豪爽地為所有人的啤酒買了單,推杯換盞中友情隨著微醺而漸漸升溫。

任命主席廖廖為CEO,財務小敏為CFO。廖廖的夫君阿磊本該任命個COO之類的,誰知小鳳,小靜他們以前一起去東北寧波等地玩過,阿磊已然被他們任命為---勤務兵。他們的意思他是廖廖的勤務兵,廖廖忙說是大家的勤務兵。

這是個十人的自助團隊,成員還有阿陸,來自某機關,被大家命名為“領導”,還有小琰和我。阿峰和小靜是亮亮的爹媽。

第二天一早,小琰事先聯系好的貴陽司機吳師傅已趕到了凱裡,接下來六天的行程,就要仰仗他的東南得利卡了。全程包車,聽起來挺FB的,但真正攤到每個人身上,費用並不高。想停就停,想走就走,自由如風。自助游的樂趣,也因此被越來越多的人喜愛。

早飯後,前往南花村。南花苗寨。沿著青石板的山道,兩邊的苗家寨樓依山而建。

路邊的小孩,怯生生的要求:給糖吃。黝黑的小臉,兩只眼睛閃亮,帶著好奇,怕生和希冀。給了兩顆糖,就拖著鼻涕笑了。旁邊的媽媽也羞怯的笑了。勞動著的苗家女子,沒有帶著那麼多的銀飾,黑衣黑裙,最引人注目的是盤在頭頂的發髻:插上一把梳子,戴上一朵花。

可惜,都戴著絹花,如果是鮮花又該是怎樣的風情?!

那雙又黑又亮的童稚的眼睛,那麼深的印在我心裡。三四歲的孩子,在城裡天天換著樣的吃食,做父母的還要為孩子不肯吃飯發愁。山裡的孩子,兩顆糖是否就歡喜半天?

青山秀水間,座落著一座教堂,令我驚訝。問裡面的老婆婆,這是天主教還是基督教?老婆婆答:基督教。

房檐下刻著:南花福音堂。

這是村裡唯一的一座磚木結構建築。是誰?把福音帶到這偏遠的小村?小村,是怎樣傳揚這遠道而來的福音?

這其中,一定有著悠遠動人的故事。

峰回路轉,西江千戶苗寨映入眼簾。青山綠水,一簇簇寨樓掩映在綠樹之中。貴州是一個多山之省,黔驢技窮,夜郎自大的故事我們聽了不少,但我卻深深的為這裡人民的勤勞而感動:山巒疊嶂,見不到一處空閑的土地。或綠樹成蔭,或梯田層疊。車子行駛在山腰上,山下的梯田一塊塊鑲著綠邊兒,夕陽下水波粼粼。疑似世外桃源。

應了有些朋友的游記,西江苗寨只可遠眺,不能近觀。當我們拾級而上,走進一戶戶苗家的時候,無異於是一場理想與現實的演繹。

羅曼蒂克屬於我們這些錦衣玉食的人們,艱難困苦仍屬於尚處在貧困地區的孩子們和他們的父母。

廖廖帶了許多文具,我們幾乎每人都做過親善大使:給我們隨意見到的苗家孩子發文具,亮亮更是常常被我們推選做當仁不讓的小親善大使。他小小的心靈中,何曾想過都市之外,他的同齡人和他的生活有著多麼大的差距?

拿到文具的孩子們,一路跑著回家,舉著小手向周圍的孩子們炫耀他的文具。我喜歡他們那純樸的笑容,他們髒兮兮的衣裳和光著的小腳讓我心痛。

在南花村,我拍下一幅照片:簡陋的苗家木牆上,有孩子稚嫩的手跡用粉筆寫著,堅強不屈。我不知道這是誰家的孩子寫的,也不知道這孩子寫的時候心裡想過什麼,但當我站在簡陋的苗寨之間看見這幾個大字的時候,我被擊中了。

孩子,好樣的。祝福你和你美麗的苗寨。

如果我們的旅游能不破壞當地的風情,如果我們的旅游能使當地的經濟有所好轉,如果我們看到的苗寨風情依舊,而那裡的孩子卻不再困苦---這是我們都希望看到的吧。

一路上看到最多的標語是:初中沒畢業,打工去不得;男不娶文盲妻,女不嫁文盲郎;接受教育是每個孩子的權利。

第二句竟然被“領導”念成—男不娶文明妻,“領導”水平如此之高,令大伙忍俊不禁。

5月3日,我們來到荔波。

在上海未曾聽說過這個地方。可是來到景區,我還是被震撼了。

綠。濃得化不開的綠。

山綠,水綠。綠的清爽,綠的蔭涼,綠的濃密。綠如碧玉,綠如翡翠。綠得生氣勃勃。

兩峽碧綠之中,流水嘩嘩,唱著歌兒歡快的從大大小小的礁石上流過,激起一蓬蓬的白色水花兒,在你眼前閃現著數不清的大小不一的瀑布。

小七孔的68級瀑布。

山風襲來,溫柔的拉著你的褲腳。步步有景,一步一景,使你物我兩忘。

最迷戀那鴛鴦湖的湖水。那是水嗎?我不願相信那是水。那分明是一汪會流動的玉。那是玉嗎?玉怎又有如此柔韌的身體?

“那醉人的綠呀,仿佛一張極大極大的荷葉鋪著,滿是奇異的綠呀”。

朱自清的《梅雨潭》,用在此處再恰當不過。

而我自身的感受,卻不是能和朱老先生一模一樣的。我更醉心於我自己內心的感動。水,能有如此美麗的顏色,草,在此處是如此的蓬勃,樹,像一對情深意切的伴侶,此一處仙境,它們相映成輝。

綠野仙蹤。網上有朋友這樣形容。我喜歡。

大七孔值得一提的的是天生橋。

山峰高聳之處,有一巨大山洞。通透而狹長,兩壁筆直,當中微凹,像極一天生橋洞。橋洞之上,恰逢山頂平緩,又似一天然橋面。遠遠望去,就是一座惟妙惟肖的“天生橋”。又名“東方凱旋門”,倒也不為過。

只是這地名,緣自兩處各有一座七孔之橋,故一處風景名為小七孔,另一處名為大七孔。本團幽默大師阿峰先生說,將來有錢,要造兩處風景,名“巨七孔”和“巨大七孔”。呵呵,恐怕倒時沒人捧場他要跺腳。

告別美麗的荔波山水,5月5日,我們領略了另一番風情。

岊沙和小黃使我們滿載而歸。

岊,電腦上輸入ba方可打出,可它真正的讀音應該是bia,就像小孩子眯起眼睛瞄准,學打槍的聲音。Bia sha。

中國最後一個槍手部落。男人們頭頂發髻,發髻兩邊頭發剃光,身穿寬袖寬腿布衣,腰別砍刀,肩扛獵槍。乍一見,以為時光倒流或是誤進了哪個電視連續劇。他們保持著源於明清的生活習俗和服飾。

岊沙距離從江縣城沒有多少路程,但他們卻頑固地保持著自己的生活習俗,不能不說是一種奇跡。有人說寨子門口的那些人是為了招攬游客才這麼打扮的,並不確實。因為我們深入寨中,依然可以看到正要去勞動的父子倆人也是這種打扮。

孩子聽不懂普通話,父親懂得不多。我們給了孩子文具,父親帶著謝意笑著,那麼淳樸。

依然用石臼舂米,依然用水井打水。

岊沙自稱為是最正宗的苗族,小黃則是名副其實的侗歌之鄉。

來到小黃,寨門聳立,上聯寫著:鼓樓巍峨點綴山村老少踩堂“哆耶”世外桃源,下聯寫著:琵琶鏗鏘奏侗歌男女對唱“嘎老”人間仙境,橫批是:小黃侗歌之鄉。

引號裡的字我不知是什麼意思,也未曾有空請教當地百姓。但是當我們坐下來聽這一部真正的侗鄉大歌的時候,我們被深深的震撼了。

男聲,女聲,高音,低音,穿透山谷的清亮歌聲,仿佛天籟。無樂隊,無伴奏,他們的和聲唱得珠圓碧潤。

合唱之後,有侗家女子模仿紡線,繡花等女性勞動的對歌,也有侗族帥哥模仿下地勞動的情形。只見他們時而做鋤地的動作,時而做割稻的動作。雖然聽不懂他們的語言,但是他們頗具表演天賦的演出,引起大家陣陣歡樂的笑聲。

他們還邀請阿磊和阿峰及其他游客一起上場和他們表演。男生們在唱歌吸引女孩子,女孩子在唱歌表示不屑或是矜持。因為不懂語言,阿磊剛上場時不知所措,在侗族兄弟的熱情鼓勵之下,他興致大發,一邊起勁的不斷招手,一邊大聲的唱著:快過來呀,跟我來呀,去上海呀!

笑翻了我們。場上場下,頓時沒有分別。

最後,侗族XDJM邀請所有人上場跳踩堂歌。歡聲笑語,飄過鼓樓,飄向山間。。。。。。

我們還和他們一起合影留念。歡樂的笑容永遠的記錄在我們的相機裡。

之後我們又去了肇興侗寨。那裡的五座鼓樓很有名,但是那裡的漢化已經很嚴重。所以我個人認為,肇興大可不去。

也去看了程陽風雨橋。古老的水車吱吱呀呀唱著歌兒,流水潺潺灌溉著秧苗,百年的風雨橋,見證了多少風雨,古老的水車,你可知道?

風雨橋亦廊亦亭,五個塔形的亭子飛檐翹翅,精巧美麗。長長的廊橋,可觀景,可遮風,可避雨。想起著名的《廊橋遺夢》,心想,不只是西方人如此浪漫,我們的侗族兄妹,又會在此演繹多少生死愛情呢?

流水無言,古橋無語。(待續)


精選遊記: 凱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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