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二記——不敢心太軟

作者: 傻丫頭

導讀人說女孩子是水做的,自然偏柔了些。以前遇見丐幫的子弟瑟瑟縮縮的蜷在屋檐下避風雨或在鬧市街頭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坐著,年紀大的倚老賣老、年幼的賣小,身殘的賣殘,志堅些的還要當街調胡弄琴囈咿呀呀的唱或表演些書法,心裡多半要戚戚然,淚灑青衫濕不曾有過,但給點零鈔或就手給點食品卻也不曾斷過。朋友對我講了數次這些人多半是乞討專業戶是騙子,可下� ...

人說女孩子是水做的,自然偏柔了些。以前遇見丐幫的子弟瑟瑟縮縮的蜷在屋檐下避風雨或在鬧市街頭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坐著,年紀大的倚老賣老、年幼的賣小,身殘的賣殘,志堅些的還要當街調胡弄琴囈咿呀呀的唱或表演些書法,心裡多半要戚戚然,淚灑青衫濕不曾有過,但給點零鈔或就手給點食品卻也不曾斷過。朋友對我講了數次這些人多半是乞討專業戶是騙子,可下次見了,依然故我,尤其是街上追人討錢的幼童,明知道是受人指使的,卻也希翼自己能讓他少遭份毒打,除此,又能做些什麼呢,心裡亦常不安。可近些日子出外旅游了幾次,才驚覺自己實在不可心太軟,不然,白白害了他們,尤其是孩子。

曾經,松贊林寺,剛下車,幾個拖著鼻涕的藏族小孩就擁了來,令人舉步維艱,我當然沒誤會到是熱情相迎的,可他們肆無忌憚的說著姐姐給我錢時耳膜還是猛震了幾下,來前曾在包裡放了些許文具預備送給當地小孩的,當時很為自己用物質換取友誼的想法感到羞恥,可始料未及的是他們這麼明目張膽的要錢。同行的北京夫婦一把把我扯了出來,快走,這邊小偷有點多的,有個年齡大些的仍不肯放棄,姐姐那你給我買瓶水嘛,無語,他又嚷,連給我買瓶水你都舍不得啊,才五塊錢,香格裡拉的形像就此大打折扣。不給,他們失望是肯定有的,可給了,豈不是種變相的鼓勵,那樣要錢的越來越多甚至把這個作為謀生的手段,而他們的將來若放在討錢上也可悲的緊,給錢反而害了他們。

曾經,束河古鎮,微雨,我撇開了店鋪在村裡到處的走,巷裡空空的靜的聽的到自己的呼吸,如裙裝素傘走在這古鎮中抑或輕扣門扉吱呀一聲走進一方小院該是怎樣的境界呢,忽瞥見一個大眼睛小女孩輕倚了門玩貓,眼波流動活潑無比,看到外人闖入羞羞的低了頭,面色酡紅如蘋果到秋天。笑笑的從背包裡取了零食來送她,小女孩乖巧的接了,然後就像條小尾巴似的跟在我身後,索性牽了她軟軟的小手一起走,待分手時,小口張了又張欲言又止,終於還是說出來了給我錢,聲音小小細細的,可與我聲如雷震,我想肯定是有人給過她才會提這樣的要求,現在是怯怯的跟我要,過不了許久,她也會像香格裡拉的小孩子那樣嗎?但對她的要求又不忍拒絕,掏了張大票給她,心卻重重的,只盼她是拿去讀書的才好。

曾經,瀘沽湖觀景台,在麗江時摩梭人家一個來自裡格島的小姑娘就以憤憤的語氣告訴我要錢的都是山上彝族的小孩子,惟恐我到時誤解了她的族人,於是未到瀘沽心裡已隱隱不快,車停時,果看見一簇簇蓬頭垢面的祖國花朵在那侯著,只是不像香格裡拉的小孩子那般纏人,稍稍欣慰了些。快走時一個小孩直直的盯我,便給了張零鈔,一石激起千層浪,大大小小的孩子全朝我湧過來了。登時目瞪口呆,司機急忙把我塞到車裡散人,一邊大聲的埋怨不是說了不能給的嗎?我無語,看來心是不可再軟了,而車外,小孩子猶擠擠攘攘的等我出去。直到車開了還跟著跑,不屈不撓的如不是知道是討錢真要被他們感動。而在草海時,一個女孩則直截了當的對我說,照船可以,但人不行,要給錢的。心裡亦不大舒服

其實在外游玩,有時風景倒是次要的,當地的民俗民風也是體驗的重要一項。現在大多地方民風還是淳樸的,我所遇到的應該也只是少數.但各景區嚴重商業化乃至全國賣相近紀念品卻是不爭的事實,出現上面的現像也是種必然.令許多美好想像因此消失,有時還要感嘆國人太厲害,不管多好的景點,發現一個,污染一個,或許當地政府在數錢的時候也該為長久的發展思謀一番了.不要再讓千萬裡追尋而來的游客相見不如想像,而游客,至少在面對上面現像時心還是不要太軟,你最終給了他們的並不是你內心所希望的,至少我是不敢的了.

. 又想起去瀘沽路上搭車的那個外出打工歸來的摩梭少年了,一路山路十八彎的繞,他的行李也在他跟一個游客之間搖來晃去,不停的搖擺,現在的景區,處境也正如那袋行李吧,只是它最後的擺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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