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慈岩-夢開始的地方

作者: summerinbowl

導讀還是很久以前去的地方,當時和D還處於隔著窗戶紙的階段,可是旅游都是我們的愛好,有了同事的推薦乘了夜間的火車就直奔那裡。列車在清晨5點把我們載到了蘭溪,一個浙江的小鎮。下了一夜的雨已經停了,地上濕濕的,我們走在這個陌生而寂靜的城市裡,打探去大慈岩的路。D說還是先找個地方吃早飯。我們到了緊鄰長途汽車站的一家賓館。前台的小姐還披著軍大衣打盹� ...

還是很久以前去的地方,當時和D還處於隔著窗戶紙的階段,可是旅游都是我們的愛好,有了同事的推薦乘了夜間的火車就直奔那裡。列車在清晨5點把我們載到了蘭溪,一個浙江的小鎮。下了一夜的雨已經停了,地上濕濕的,我們走在這個陌生而寂靜的城市裡,打探去大慈岩的路。D說還是先找個地方吃早飯。我們到了緊鄰長途汽車站的一家賓館。前台的小姐還披著軍大衣打盹,她揉開惺忪的睡眼說做早餐的廚師還沒有來,到大慈岩的長途車也要到6點之後才有。我們打算就在這裡吃早飯,不一會兒就有服務員端出米粥和茶葉蛋,還有糕點。5元錢一個人。我們狼吞虎咽地吃完,到了時間就坐上了長途汽車。

汽車在濕漉漉的公路上疾駛,司機絲毫不擔心安全的問題,而所謂的長途汽車就是一輛座椅都被翻出海綿的舊中巴。然而在霧氣籠罩下的江南小鎮卻在這樣飛馳的速度中不斷地改變它的美景。車子開上了一座破舊的石拱橋,河水是幽幽的綠色,陳舊的拱橋上,石縫裡擠著一叢叢不知名的小草。就在這樣寒氣逼人的暮冬裡,帶給人春天的氣息,叫人欣喜。

車駛過拱橋便拐了一個彎,破舊的車子在路上有節奏地顛簸,倦意也爬了上來。兩人眯著眼睛小睡了一會,以備足體力爬山。 “大慈岩到了!”售票員厲聲叫道。車子把我們扔在了一段廢棄的鐵路邊,抬頭一看,一條小徑通向山間。入山的牌坊上有三個俊秀的大字――大慈岩,落款是趙樸初。我不知道大慈岩和佛家有什麼關聯,來不及細想就上了山。路兩旁扎了矮矮的籬笆,裡面種滿了桔樹,樹上果實依舊累累,看不到要收獲的跡像。我雀躍的要翻過籬笆摘桔子,被D拉住,“小心被人抓到罰錢。”他指著一塊木牌,上面寫著“偷一個桔子罰款5元”。有意思!我笑笑。拾級而上夜間的雨水升騰起來,空氣是密密的幾乎可以觸摸到的水珠,走到半山,路突然平坦開闊起來,回頭一看,天!山間有一個湖,一個懸空湖!湖被灌木和草包圍起來,湖水是一種濃厚的翡翠綠色,那種濃厚的色彩讓你看不出湖水有多深,相反,有著攝人的誘惑,好像要把觀賞者吸入湖底。而在四周彌漫的水霧讓我們仿佛置身仙境。是瑤池赴會?一路行來,完全沒有了冬天的寒意。

走過懸空湖就有了清脆的水聲,潺潺而動,不見其形,僅憑其聲就可以想像水珠在石隙岩壑之間跳躍,泛著晶瑩的亮色。果不其然,一支小小的瀑布從綠絲絨一般的青苔間歡騰而出。石壁上用紅漆書了兩個大字--“歡泉”。走近泉水,騰起的霧氣迷了我的眼鏡,水氣裊繞中所有的物什都只能看大概的輪廓,卻能在其中望見D格外清晰真實地站在我的面前。上了山頂,陸續開始遇到一些老年的游客,都講一口熟悉的上海話,聽了讓人很親切。我們在山頂的一間小亭坐了下來,渾身沾滿了水珠,濕濕的,暖暖的。江南的靈秀可能就是在這樣的溫潤中經過千年才孕成的吧!而江南女子,也不是在這樣的浸濡裡變成的與眾不同嗎?

D提議要拍一張合影,我不置可否。因為我對他心懷異念,所以怕自己不能坦然面對鏡頭。不是說相機的鏡頭可以攝人魂魄嗎,不錯的,望著黝黑的鏡頭,仿佛一切心事都被看穿。D找到一位老者幫我們拍,那張照片之後洗出來的效果不好,空氣裡彌漫的水氣連成白茫茫一片,看不清我們的眉眼。我笑得極不自然,有種說不出的木訥和呆板。顧忌太多總會流露出不自然的尾巴,我當時的道行還淺的很。

拍完了照似乎是完成了一樁使命,我們匆匆下山。到了山下,空氣立刻變得清冽了,沒有了水氣,周圍的景致變得格外的清晰,現實依舊回到了眼前。我蹲在地上玩石子,D在路口等回蘭溪的中巴。上了車以後雖然兩個人都緘默不語,但很熟捻起來。回上海以後總有那一山的霧氣縈繞心頭,暖暖的,甜絲絲的,到現在都還散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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