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海

作者: 妹妹

導讀這一次,我寫不出什麼游記。人模狗樣地坐在電腦前,卻半天也折騰不出一個字。 那曾令我饞涎欲滴的粉皮黑魚褒、生炒花蟹、蔥油扇貝、醬爆檉子,在拉了N次肚子後,也漸漸離我遠去。 在我腦海清晰浮現的,唯有,那片海。 那片悠遠而美麗的海。 在長島的三天,我都是泡在那片海裡。 要不,就寫寫在海裡游來游去的“游”記吧! 那片海,真的美。 翡翠般透明的綠� ...

這一次,我寫不出什麼游記。人模狗樣地坐在電腦前,卻半天也折騰不出一個字。

那曾令我饞涎欲滴的粉皮黑魚褒、生炒花蟹、蔥油扇貝、醬爆檉子,在拉了N次肚子後,也漸漸離我遠去。

在我腦海清晰浮現的,唯有,那片海。

那片悠遠而美麗的海。

在長島的三天,我都是泡在那片海裡。

要不,就寫寫在海裡游來游去的“游”記吧!

那片海,真的美。

翡翠般透明的綠色,純淨無瑕,一浪接著一浪拍打著海岸。

海岸邊泛起的白色浪花,如淘氣的孩童,互相追逐著嬉戲。

半月灣的海,

我在海裡,遠離人群的海裡。

頭頂上,有一只海鷗,時而振翅高飛,時而俯衝至海面,在我身旁盤旋著……

哈,您可別以為我是什麼游泳健將啊,說起來還真不好意思,我也是上個月才和狗刨同志劃清界線,並發誓和他老死不相往來的。

自從學會了蛙泳以後,偶的自信心徒增百倍,革命志向也隨之遠大起來。

剛把MSN上的名字改成“蛙泳技術突飛猛進,我要參加奧運會”,慧就立刻給了我一句:“那我先跟袁偉民打聲招呼”。

哼!真是那個什麼什麼眼的看人低,沒看到我一身蠢蠢欲動的運動細胞嗎?

不管怎樣,當我身著那套SPEEDO最新款的兩截頭泳衣,頭戴萊卡泳帽,鼻梁上再架上一副防紫外線的泳鏡,左胳膊往前掄兩下,右胳膊往後甩兩下,身體使勁往上蹦兩下,全身似有似無的肌肉再跟著顫動兩下時,半月灣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到俺的身上,還以為雅典奧運會的游泳比賽臨時移師到長島了呢!

不過,當我蛟龍一般地躍入海中,繼而以癩蛤蟆的姿勢劃水之時,身後那片噓聲,幸好馬上被海浪的聲音所淹沒。

只有那只海鷗,不嫌棄我。

可是,就算是癩蛤蟆,也要做一只勇敢的癩蛤蟆。

就好像趙傳那哥們,就算是醜男人,也要做一個溫柔的醜男人,是一樣的道理。

海水很清,透過泳鏡我可以清晰地看見海裡的一切。

耳邊,是沉悶的波濤聲。

小蛤蟆在海中劈風斬浪,奮力前行。

小蛤蟆的爸爸老蛤蟆年輕時也來過長島,看到在陽光下晶瑩閃爍的球石。

(昏頭了我,老爸可是游泳隊出身的,怎麼可以稱呼他為老蛤蟆呢?我老爸游起泳來可是如蛟龍入海,雖然他不常上網,以前不知道今後也不會知道他女兒吃飽了飯沒事做的時候喜歡在這裡蹦文字,小蛤蟆也不該這樣詆毀老…老蛟龍的。可是,小蛤蟆不明白,老蛟龍應該生小蛟龍啊怎麼生個小蛤蟆出來了呢?)

老蛟龍也在這片海裡游過泳,曾在游泳的時候看到海蟄和小鯊魚。

球石我是看不到了,早被游客撿光了。半月灣的石頭,是長島政府從別處運來的鵝卵石。可就是這些鵝卵石,還是有眾多的游客在那裡,撿啊撿。

看不到球石,還看不到海蟄和小鯊魚嗎?

為了海蟄和小鯊魚,小蛤蟆我游啊游啊游啊游。

我越游越遠,一直到岸邊的人群渺小如蟻,一直到我驟然間心生恐懼。

風在不知不覺中大了起來,浪也猛然間大了起來。

那在順風順水時還算充沛的體力,也漸漸從身體中如蠶蛹脫殼般,抽離而去。

開始擔心,游不回去怎麼辦?

腳,隱隱有異樣的感覺。

海水有點冷,在這樣的海水裡游泳,腳隨時會抽筋。

這時才想起來,自己最近在泳池裡游泳腳也經常會抽筋。

不由地痛恨起來,痛恨自己對生命不負責任的膽大。

一個浪頭打來,我被吞沒在海裡。

那嗆入口中的海水,是鹹的。

原來生命,是如此渺小。

原來,再美麗的海,也會將你置於死地。

再美麗的愛情,也會讓人,心生絕望。

透過透明的海水,看見自己口中,呼出的氣泡。

我,會在這片讓我流連的海中,化為泡沫嗎?

那美麗的人魚,也是在黎明的曙光來臨之際,化為泡沫。

而她心愛的王子,正和他的新娘,在夢中沐浴著這第一道曙光。

只是親愛的,當你挽著你的新娘,走在紅毯上,

你是否會記起,我曾在這紅毯上,用我魚尾化成的雙腳,為你起舞?

雖然每跳一步,心,都如刀絞。

當你摟著你的新娘入夢,

你是否看到,我用刀對著你的胸膛,卻不忍心,刺下去。

雖然,姐姐說,你的鮮血,可以換回我的生命。

我多想,多想告訴你,那天救你的人,是我。

我多想,多想在你的耳邊向你娓娓傾訴,我有多麼愛你。

我多想,多想用我夜鶯般的歌喉,打動你的心。

可是,我不能,巫婆割去了我的舌頭,換取了我美妙的聲音。

這樣我才可以用雙腳,走向我心愛的人。

我不能說話,不能。

你真的看不出嗎?

我的眼光,只在你的臉上逗留。

我的舞步,只為換回你片刻的心動。

你怎麼可以,無視我的美麗?

無視我我眼中,那濃得化不開的哀傷?

太陽升起來了,我也要走了。

只是,當你再也看不到你的人魚妹妹時,

你心裡,會否,有一絲一毫的難過?

浮出海面的時候,看見天邊濃重的晚霞。

晚霞把海面染成金色,也把海裡的我染成金色。

身體,在海裡散發著迷幻的光芒,

那一刻,我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是人魚?

心裡的恐懼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滿心的喜悅。

哈,放心好了,以偶的游泳技術,雖然沒有資格參加奧運會,但是參加亞運會還是綽綽有余的。你們可別以為我又在吹了,那可是偶公司裡組織的“亞健康者運動會”,簡稱“亞運會”,所以,呵呵,游回岸邊是不成問題的。

你們也別擔心,偶也沒有化成泡沫。

因為我聽見狗狗(即《亂走湘西》中的狗見愁or牛放水)睜著他那銅錢一般的雙眸、流著青翠欲滴的口水說:“化成泡沫太浪費了,還不如化成金幣好了。”

在長島的三天是悠閑和快樂的。

白天,泡在海裡,時不時地做做人魚。

晚上,泡在海水浴場旁的海鮮一條街上,左手一只紅彤彤的蟹腳,右手一只血淋淋的毛蚶,眼光一邊掃著小碟裡加了姜末和芥末的調料,一邊還要欣賞不遠處天空中盛開的煙花。

喜歡煙花,尤其喜愛在夜的海邊放煙花。

心花,在夜的海邊,瞬間怒放。

那稍縱即逝的美麗啊,一如,我短暫的心動。

長島的夜是美的,令我樂此不疲的,除了煙花,還有那十幾丈高的音樂噴泉。

到處,是歡樂的人群。

噴泉中玩耍的人們,每天都在過節。

大人們和小孩們和著音樂在高高低低的水柱中穿梭著,奔跑著,

直到,全身透濕;直到,笑面如花。

在這樣的夜裡,有什麼理由,不快樂。

喜歡,夜深人靜時的音樂廣場,

人群散了,音樂止了,噴泉停了,

只有,廣場邊,夜的海。

沒有很多人,卻有點人來瘋。

一個人在廣場上跳起了芭蕾(當然是假肢版的),

今夜,我只想,獨舞。

在夜的海風中享受,天旋地轉的快樂。

爬到路燈上吹海風,

看夜的海面,星星點點。

這樣的夜裡,我不想睡。

長島的海邊,沒有沙灘。

當雙腳踩在煙台那萬米金沙灘上時,踩著,一腳心的柔軟。

我們拿出了在長島一直英雄無用武之地的的排球,在滂沱大雨中,打起了沙灘排球。

煙台的海雖然也是綠的,卻和青島的海一樣,烏烏的。

打完排球,在下著大雨的海裡游了一圈,便上來了。

這樣的海水,讓我沒了游泳的興致。

僅僅離開長島幾小時,便懷念起了那片海。

那片讓我在霎那間,變成人魚的海。


精選遊記: 長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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