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旅途(一)——2004年9月新馬泰十日之泰國

作者: peggy2006

導讀在泰國總共是五晚六天,這個五彩斑斕的國度不時讓人湧起愛與痛交織、瘋狂與辛酸並存的感觸。不論是在曼谷這樣的大城市還是在郊野農村,大片大片的棕櫚、椰樹等熱帶植物無遮無攔地舒展開禮花般綻放的枝葉,填充了大部分的空間。尤其是在公路邊的田野,陽光灑在無盡的深綠上,偶爾見到有著低矮房檐的農舍前,一個黑黑瘦瘦的泰國小女孩在公路邊守著白煙裊裊的烤� ...

在泰國總共是五晚六天,這個五彩斑斕的國度不時讓人湧起愛與痛交織、瘋狂與辛酸並存的感觸。不論是在曼谷這樣的大城市還是在郊野農村,大片大片的棕櫚、椰樹等熱帶植物無遮無攔地舒展開禮花般綻放的枝葉,填充了大部分的空間。尤其是在公路邊的田野,陽光灑在無盡的深綠上,偶爾見到有著低矮房檐的農舍前,一個黑黑瘦瘦的泰國小女孩在公路邊守著白煙裊裊的烤螃蟹等著路人的光顧。慵懶的假日心情就這樣被勾起。這裡用不到“綠化”二字,綠是天然的,自由的,可並遮蓋不了人對環境的破壞和雜亂無章的規劃帶來的醜陋。小城鎮的大多數樓房都外表陳舊破敗,好像無人駐守。好在泰國人喜歡色彩鮮艷的招牌,泰國的汽車也多,於是光鮮奪目的廣告牌和明亮氣派的汽車商店便奇異地點綴著這些不發達的城鎮。至於曼谷,不知是不是我們走的路線的關系,看不到多少摩登現代的高樓大廈,占據視線的是如潮的車流、擁擠的交通、污染的河道和髒亂不堪的水上人家。導游說,泰國的土地都是私有的,政府無法按照自己的意願規劃城市,很多改造、建設項目常常因為民眾或財團的反對而半途而廢,城市的變化和發展就變得相當緩慢困難了。泰國人是非常敬重皇室和總理塔信的,到處都矗立著他們華美的人像。國家最漂亮的建築、莊園、殿堂的主人一定都屬於皇家。也許國王真的像導游所說的勤政愛民、克己奉天下,塔信也的確精明強干,治國有方,可至少在我一個外人看來,現在的首都曼谷不是一個特別適於居住的城市,貧窮的人太多了。

泰國是享樂者的天堂,你可以買醉、買笑、買刺激。把頭伸進鱷魚嘴巴也好,把臉湊到毒蛇面前也好,芭堤雅各色徹底的女色表演也好,幾乎都是以自虐的形式博取他人本能的快樂。我真的很難想像表演者和當地人的感受。將這種近乎畸形的方式演繹到極致的當然就是人妖。人妖是為男人制造出來的完美女人,很少有女人會喜歡。以女人的眼光看,人妖實在太假,太不可親。但身為女人,當我看著他們撫首弄姿、投懷送抱、任人蹂躪換取金錢時,不用導游介紹什麼他們沒有薪水僅靠小費生存、英年早逝雲雲,我就已經為他們感到心痛了。他們是貧窮和人們縱欲的犧牲品,也是家庭和國家的犧牲品。人世間最悲慘的事不過如此吧,對他們,我幾乎什麼都不忍說。

就是這樣一個光怪陸離的國度,卻有著最寬容虔誠的宗教氛圍和最友善溫良的人民。如果說泰航空中小姐、先生的笑容還有一點點職業化,那麼你在路邊人家、店家得到的禮遇就著實讓你感到“微笑王國”名不虛傳了。泰國話婉轉好念,即使聽不懂也會喜歡,自有一種親切的味道,像“你好”念作“薩瓦迪克”。泰國人隨和謙恭,熱情而不做作。即使沒有富麗堂皇的家,他們一樣會恭敬地邀你走進每一間居室乃至後院的豬圈。讓你心存歉意的是,參觀完了你才發現人家家裡是赤腳的,而你已穿著風塵僕僕的旅游鞋在裡面踏了個遍,主人竟毫不在意,你若道歉倒反而唐突了。泰國公共場所的優質服務更是讓我們這些受慣冰炭式服務的國人受寵若驚。他們絕無搶逼圍,設施、管理上雖然也有不盡如人意的地方,可態度百分百耐心、周到、任勞任怨。聽不懂中國話,他們也決不會一走了之,而是微笑著注視你手舞足蹈的比劃,不停地點頭直到明白為止,總之一定滿足你的要求。或許是家家戶戶門前金燦燦的佛龕的陶然,或許是善良寬容的民族本性,抑或是國家發展旅游業的號召,造就了一個慈悲為懷、與人為善的“微笑王國”。也許你不欣賞這裡的一些做事方式,卻無法抵擋泰民族的魅力,一定會情不自禁地喜歡上身材瘦小、性格柔順的泰國人。離開了充滿矛盾的泰國,來到截然不同的新加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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