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西藏故事8:馬背上的魯朗

作者: newnewnewnew

導讀大概是1997年,聽過許巍的《在別處》,那時候我只有19歲,一大把的青春,飛揚,但不張揚。 從小到大,是個內向的孩子,直到現在,很多生活之外的人都覺得我張牙舞爪,只有最熟悉的朋友,才相信我始終內向。一度我以為自己改了,最近男朋友告訴我根本沒有改變。 以前躲在媽媽身後成長,現在躲在愛情身後生活。這件事上,我很幸運,總是會遇到一個人,替我擋風遮� ...

大概是1997年,聽過許巍的《在別處》,那時候我只有19歲,一大把的青春,飛揚,但不張揚。

從小到大,是個內向的孩子,直到現在,很多生活之外的人都覺得我張牙舞爪,只有最熟悉的朋友,才相信我始終內向。一度我以為自己改了,最近男朋友告訴我根本沒有改變。

以前躲在媽媽身後成長,現在躲在愛情身後生活。這件事上,我很幸運,總是會遇到一個人,替我擋風遮雨。

世界真小。聽許巍的時候,絕對想不到他竟然跟老藍那麼熟悉,而我的朋友麥子與瘦瘦都認識老藍。就好像他鄉遇故知,其實是機會率。有幾次在外地遇到認識的人,並不那麼熟悉,但遇到的時刻,還是特別驚奇——驚奇似乎多過驚喜。

值得喜的事太少了。生活中充滿失望,視而不見比較好。

我總說生活充滿失望,其實這樣的人往往硬地像個革命烈士,說與做、表情與語言、網絡與現實,常常都是兩回事。

就好像我說我內向,十個倒有九個牙齒會笑掉,笑掉就笑掉吧,跟我沒關系,又不是我的牙齒。

同行的人都覺得我很內向,因為在車上,我不常講話。上海女孩C比較健談,其實和寧寧、阿由在一起的時候,我也是健談的。

老鷹是個小孩子,一直騙我說他兒子都三歲了,其實他比我小好幾大歲,他出生的時候,我都快念小學了。

路上和C及老湯說過幾次話,卻把老鷹說睡著了。他講話聲如洪鐘,卻抱怨我講話不快不慢不高不低,很有催眠效果。

八一鎮離魯朗很近,只有一個半小時車程。

我屬馬,但我不會騎馬。很多年前,在福建一個叫大洲的小島上騎過一次馬,以後看見馬兒,還是膽怯地對它說:“我們都是馬,別踢我,BABY。”

到了魯朗,我卻毫不猶豫地奔向馬兒,我要騎馬走這個漂亮的林場。

魯朗林場可以望到頭,因為群山環繞。深深淺淺的綠色黃色的樹,幽藍的山,幾匹犛牛懶洋洋地趴在遠處,馬兒是賺錢的工具,站在近處,等待掂量。

除了我們5個,沒有其它游人。

我和老鷹、C騎馬,另外兩個自顧自拍照。

我的馬兒是白色的。性子很烈,不甘落後。如果落在別的馬兒後面,便會著急地自己往前衝。

繞著林場走了一整圈,有一種不知名的幽藍的小花,點綴在廣袤的綠色裡。它特別美,可是特別寂寞。大概這種美麗,永遠靜悄悄綻放,錯過了它的花期,它也不再為誰美麗。

在馬背上,接到一個短信,她在爬山,說從山頂往下望,覺得心曠神怡,這份感動與感恩,是她一直不肯放棄生命好好活下去的理由。

我在馬背上告訴她我在騎馬,我很快樂。

其實是一種淡淡的喜悅,不見得可以燎原,但確是心底一束小小的火焰。

偶爾用腿夾一下馬肚,馬兒便撒歡向前急奔,魯朗是有曲線的,坐在馬上一顛一顛,我忍不住呵呵笑。

C出來只有4、5天,她說自己有些想家。不過她的行程還長,還有珠峰,興許還有尼泊爾。

我則剛剛告別男朋友,甚至沒有送他上飛機,因為我到了巴松錯,他的飛機才起航。

我不想因為一個短暫的離別影響行走的樂趣,那是我日後單調生活裡,值得回憶的華彩,我希望在擁有的時候,在“現在進行時”,就懂得體驗珍惜。

在馬背上,我很快樂。魯朗的秋天有淡淡的蕭瑟的味道,有水的地方,能夠看到落葉,黃色,顏色飽和,攝影師喜歡的色彩。

我沒有帶一個好的相機,我甚至沒有拍幾張照片。

“在別處”會是憂郁的旅途,也是種幸福的體驗。這是一把雙刃劍,主動權在當事人。

忘了是誰的詩,大概是席慕容:“英雄騎馬來,騎馬回故鄉”。那是她大漠邊關的鄉愁。或許也是想像中的鄉愁,她是貴族的後裔,即使真的在蒙古,也不用她去放羊。沒有體驗過的總是分外美好。

我們是否也幻想過:我的愛人,有一天會駕著五朵祥雲來娶我。

在與自然接近的時候,韁繩在自己手中的時候,讓人覺得一切都是可以掌控的。

馬兒帶著我奔走,我覺得自己在飛翔。

哈爾濱的秋天來的早,滿地黃葉,它們親熱地擁擠著,甚至看不到柏油路;

還有一年,我和瘦瘦,騎著單車走過落葉滿地的北大;

魯朗的落葉在水中央,馬兒信步走過。

一種落葉,三種飄零。

一種青春,也會有多樣成長。

20041011 拉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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