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路上---從桂林到昆明

作者: 天王星

導讀從西街東頭走到西頭是五百零五步,從西頭走到東頭是五百零三步。 踏著青石板,傍晚有些濕滑的燈光漸漸泛出一整天的景像來。雨後的西街什麼都有可能-----一位網友這麼回復我的游記。 晚上和莉莉在丁丁吧度過。外面下著雨,木屋裡很暖和,牆上掛滿了中文版丁丁歷險記。與懶洋洋的光線不和諧的是熾熱的情歌旋律,充斥著迪克牛仔。裡面有兩桌人,一大桌喝酒有節制� ...

從西街東頭走到西頭是五百零五步,從西頭走到東頭是五百零三步。 踏著青石板,傍晚有些濕滑的燈光漸漸泛出一整天的景像來。雨後的西街什麼都有可能-----一位網友這麼回復我的游記。

晚上和莉莉在丁丁吧度過。外面下著雨,木屋裡很暖和,牆上掛滿了中文版丁丁歷險記。與懶洋洋的光線不和諧的是熾熱的情歌旋律,充斥著迪克牛仔。裡面有兩桌人,一大桌喝酒有節制地喧鬧著,臨門兩個女生對坐著吃西餐。我們找了靠牆的位子坐下,桌子上紅蠟燭火焰搖曳。點了杯愛爾蘭咖啡,上面是冰淇淋,下面則是滾燙的咖啡,果真是冰與火的交鋒。記得在上海的一間咖啡館裡取名:冰拿鐵。莉莉不喜咖啡,喝奶茶。虎子也來了,坐在我的對面點了茶,三人邊喝邊聊,莉莉本是荊州人,長大後隨父母到了海南,她說起 了在三亞的一些趣事。當我和莉莉低頭私語的時候,搞怪的虎子在桌子旁和著音樂跳起了霹靂舞,還拿出相機對著我們亂拍一氣。不覺零點,已是次日凌晨。

出來的時候,雨早收了,西街也睡了。我們送莉莉回去,然後趕回廣僑客棧。門已緊鎖不得進,打麥兜手機也關機了。只好按名片所記,打老板電話,方才有人來開門,是那個本地伙計。他笑呵呵地,不過是沉睡蘇醒的庸懶臉龐,我們不好意思地上樓歇息。

次日醒來,九點已過。外面又飄著小雨,我抖擻精神起床,又來到西街上。本想今天就告別陽朔回桂林市區的,可現在怎麼也舍不得,還是多呆一會吧,明天請早就去趕火車也還來得及。他們三個同樣如此,要不然怎麼現在還賴床不起呢。

於是一個人悠然逛著西街,微雨不愁,游客們興致不減,來來往往。來到月亮下咖啡館,二樓位置絕佳,居中可環顧西街全景。二樓有 酒吧台,各種國外紅酒白酒品種眾多,不過這裡最顯赫的還是雞尾酒,酒單上的品名各異,比如“誘惑”,“最後之吻”﹍┈晚上這裡的情調一定不錯。走廊拐角就坐,早餐——熱牛奶和三明治,看著樓下各色人等,他們可是來自天下四面八方,全都不約而同在這裡集結了,油然而生一種珍惜的欲望,珍惜這時間,這際遇。南面正對碧蓮峰,疏淡雨霧中,仰頭望去,可見峭壁上一顆迎風而立的小樹,石頭上爬滿青苔,近在咫尺。東面隔街是另外一家“李萍咖啡館”,木結構的閣樓,陽台上蘭草青蔥 ,紅燈籠更顯親和。我獨自坐著發呆,給點點姐發短信描述我現在的方位和閑情逸致,她說上海正下雪呢,回了一句:“弟弟,你在‘勾引’我!” 。嘻嘻,這位點點人如其名,個子小不點,可年齡比我大5歲呢,說起來還是我老鄉呢,宜昌人,畢業於中南財大。去年12月12日的寒風中,點點和我等四個人(網上邀帖彙集的)初次在城市規劃館碰頭,然後在人民廣場那個肯德雞開會,談好一起去雲南麗江。現在我先出動了,人在桂林陽朔的一間咖啡館,什麼都不願想,只想體味現在的空閑。

不久,虎子找來了,他也吃起了西餐。又不久,麥兜發來短信,情況不妙,她說現在很孤獨,“幾乎快要死了”,想找我聊聊。我並非見“死”不救,而是覺得她有些矯情,何必把一份遙遠地方的感情糾葛帶到這個寧靜的地方呢?何況,我也不可能像護花使者一樣奔到她面前效勞。於是,告知了我的所在,看她會不會來。結果她很快趕來了,和那副標志性的木然表情。由於虎子在旁,她欲言又止,我們相對無語,她自己點了麥片粥吃起來。我們聊起了無關緊要的話題,還數起了樓下經過的美女。還有,麥兜說起曾經看到一個外國佬穿著中國軍大衣,一家一家地品嘗咖啡。我想,在這裡靜靜地坐坐對她有好處,至少可以平息那麼多激烈的情緒。而我對她並沒有太多的話要說,我能給的建議只有一個。因此,我不算很好的傾聽者,往往會不耐煩那些絮語。

足足坐了一個中午,下樓時,正好碰見那位白須外國老頭,穿著厚重的軍大衣,很像一位老船長。他正進門和服務員用英文聊天,討論中國的春節是不是新年第一天。也許,這位“老船長”過來就是品味失去的時光的。

麥兜先回客棧了,虎子和我冒雨逛街,來到了縣前街的一家戶外運動專賣店,那個獨特的店名吸引了我----裸奔。為什麼這麼取名呢?進去才清楚,這店是一個叫司徒的法國人開的,他曾經騎著自行車橫穿中國,籌集了不少資金救護中國的西部少年。他寫了本書紀念這次旅行,書名就是裸奔,然後開了店,全中國一共兩家,總店設在上海的復興西路。看店的是兩位小姐,她們好像並 不指望有什麼生意,說現在是旅游淡季。裡面的商品全部進口,其中一個品牌是“Colunbiya”,對我們來說價格太高,一件普通的爬山用外套就要賣150美刀。

路過音樂餐廳,夏倩正在門口,我們坐下聊了聊,雨依然在下,不過只濕頭發,在雨中和夏倩當街打了幾局羽毛球,身體有些發熱了。已經是2點多,我單獨回客棧,只見老板娘和伙計用碳火烤牛肉,她熱情地招呼我一起吃點,我嘗了一串,實在美味。

當我醒來的時候,很驚訝夏倩正在房間裡面,虎子把她帶進來了。原來自己 才睡了不到半個小時,外面的世界依舊和諧。

晚上細雨紛紛,一個人亂晃悠,進到了小小的桂花巷,青年旅舍的門廳裡燈光柔和,幾個韓國游客正圍桌打牌,看了倍覺溫馨。夏倩和莉莉在西頭的電話亭那裡等我,虎子半天才到,我們一起進了鑫魚吧,共飲水果茶,還玩起擲塞子的游戲。牆上寫滿了旅行者的留言、簽名,還掛了些照片,虎子也找了個空白的地方簽上了四個人的昵稱。今天的莉莉 有些靦腆,看著她低頭支吾的樣子,我想留下來不走的衝動強烈起來,喜歡這個坐在身邊的女孩。在西街陪莉莉過春節會是什麼滋味呢?向莉莉說明了這個設想,她沒有作答,我不忍猜想她的沉默的意義。晚上送她回去的時候,我們緊緊地擁抱了,然後我頭也不回地離開了。2004年的第一個月,在這個迷離的鎮上,僅僅幾天的時間我就愛上了一個女孩,愛或者不愛,已經不需要追問,畢竟我在路上。這晚麥兜按照我的推薦,一個人去了丁丁吧看書。那牛牛豈不是一個人呆在客棧看電視?深夜3點多鐘,我正快入睡,莉莉打來電話:“我睡不著,我明白你的心情,你為什麼那麼衝動呢”,她懂我的心意就夠了,在陽朔只留下感覺,其它的什麼都帶走。

離開 陽朔,那是一個西街還沒醒來的早晨。在街上一個兼賣古玩的店裡吃過桂林米粉,我們背起包,從空曠的西街穿過,迎面是一群群的背包客,帶著新奇的目光遠道而來,一如我們剛到這裡的樣子,西街因此而永遠不寂寞。登上了街頭的中巴車,我在想,下一次來這裡會在什麼日子,和誰,怎麼樣 的心情。可以肯定,免不了新一輪的震撼,摻著輕靈的回憶,我會向每一個朋友訴說陽朔,推薦一處最得意的去處。

十點到達桂林南站,關於陽朔的思緒暫時隱藏起來,取而代之以去昆明的急迫感。虎子臨陣脫逃,退掉了去昆明的票,家中催促,他先回武漢。我和麥兜又來到桂林的大街上,去一個小超市買了點旅途食品,到昆明又是一個24小時!

當火車啟動的時候,悵然若失的感覺襲上心頭,離開陽朔也就永遠地錯過了一些東西。虎子發來短信,告訴我他一個人在火車站等火車,不想離開桂林,不想離開夏倩,一個人在那邊失聲落淚。這時,麥兜問我:“劉英喬,你愛那個女孩麼?”我說:“愛,肯定的”。“那你願意娶她嗎?”我能娶她麼?一想到這注定不可能,望著窗外的退去的桂林山水,眼睛奪眶而出,陽朔的日日夜夜再次閃過,我徹底地哭了,為了這幾天,為了一段消逝的心情。對面的麥兜不知為什麼也在哭泣,兩行淚水順著她的臉龐直直地淌下,大大的眼睛,活活像卡通人物的哭,她自有她的傷懷事。

車過柳州,奔向南寧。日落時分,天空淡藍,萬裡無雲,天地之際,五彩霞光下,遠山隱約,火車似乎蜿蜒在太虛境界,此刻產生一種希望,希望火車沒有終點。就在天色將晚的時候,我們已經靜悄悄地躍過了北回歸線,北緯23度23,據說每年夏至的那一天,有 太陽的話,站在北回歸線上,看不 到自己的影子,可以祛除壞運氣,只剩下幸福。

從海拔上來看,列車其實一直在爬坡,一點點攀上雲貴高原。百色是個大站,停靠了足足20分鐘,結果車廂裡的人幾乎下了一半,我們正好一人霸占一張椅子,和衣而睡。夜裡經過貴州,迷迷糊糊記住了一個站名凱裡。 次日早晨,已經進入雲南了,7點多火車停站“石林”,看著外面怪石嶙峋,我忍不住下 車走了走,伸了伸懶腰。陽光初照,天空比廣西更藍,呼吸一口這裡的新鮮空氣,腦袋清醒多了。

三個小時後, 車抵春城昆明,南站(1月17日)。在中國,火車站永遠是一個城市最亂的地方,上海如此,昆明亦如此。下車後我的第二件事是買了到武漢回程票,第一件是在ATM機上取款,找取款機的途中發現了一個招待所,一路跑得我大汗淋漓。回到車站,麥兜和妞妞已經買好了回上海的火車票,都是25號的票,不過她們在中午2點,而我則在晚上8點。

她們已經在車站迫不及待地品嘗了米線,我則空著肚子和麥兜、牛牛去找住的地方,最後選擇了先前發現的那個地方——農行雲南支行招待所,要了個三人間,對於自助旅行者來說,最重要的是實惠。

稍事休息,按照計劃,先去雲南大學。出門就是北京路,搭上 公汽,趕往雲大。其實在雲南師範大學大門對面下了 車,雲師是赫赫有名的西南聯大舊址,往前就是雲大的後門了。

在後門口,不敢肯定地詢問 了一個女生,然後就昂首前進了,正是雲大本部。寒假了,依然有許多學生留下來,尤其是那些成雙成對的。雲大的建築風格中西兼有,議事廳後面的草坪青郁可人,我們躺在上面曬太陽,吃麥兜買的柚子,紅色的。依然不解餓,一陣風吹來,感覺有點冷,我只穿了件毛衣就出來了。

下了台階,就是雲大正門,回望雲大,落葉梧桐的枝椏中,一根根希腊式的石柱子傲然矗立,這樣看去大學顯得有些滄桑。門口是翠湖北路,也就是說往南走就是翠湖了。在對面的小店裡,一看就是面向學生開的,我吃了一盤牛肉炒飯,補充體力。沒走多遠,翠湖公園到了,我們從西門進入,只見成群的鳥兒在上空飛翔,想必就是鼎鼎有名的紅嘴鷗,那是一種來自北方俄羅斯的海鷗,嘴巴上有一點紅,自從上世紀80年代後,它們就把昆明作為過冬的最南棲息地了。

公園裡人很多,莫不春風滿面,笑聲連連,湖邊拍婚紗的伉儷更是幸福掛在了眉梢。湖水翠綠,看來公園由此得名了。路旁的郁金香開的特別乖,黃的、藍的、紅的,整齊有序地盛開,賞心悅目。花圃邊有座小型博物館,介紹昆明自來水的歷史。走過一座白色拱橋,前面湖邊圍滿了人,主角當然是湖中成百上千的紅嘴鷗了,她們或游在水中,或飛在湖面,更多的在等待、爭搶游人發放的面包屑,就像魚鷹捕魚一樣掠過水面,她們簡直是訓練有素的雜技演員,不時做出各種高難度的動作。怪不得昆明人這麼寵愛她們,還有那麼多游人千裡迢迢趕來看望她們,比如我們,比如點點姐她們。剛剛點點發來短信說他們已經飛抵昆明,問我在哪裡,趕來彙合。我很興奮,回文說在雲大門口翠湖公園,結果手機停電,這下失去聯系了,急煞我也。

告別了紅嘴鷗,從南門出去,好不熱鬧,正巧外面是綿延的集市,沿湖展開,彙集了雲南各地的特產,攤主們穿起了各自的民族服裝,花花綠綠。楚雄開的一個集市好大,我們在裡面盡情品嘗各種美味,印像最深的是各種野生菌了,可口得很。 麥兜、牛牛不知疲倦地在集市裡穿梭,盡頭正好是陸軍講武堂,黃色的牆,正方形的城堡式建築,依舊威武。站在中間的操課場上,可以想見上個世紀在這裡出沒的英雄,蔡愕、朱德、盧漢等等,我就這麼立定,仰望廣闊藍天,感受溫暖的陽光,回想著崢嶸的歷史。

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我們繼續沿路往北走,麥兜想去尚義街6號,詩人於堅曾經住過的房子,那裡經常舉行詩人聚會。無意中路過一個小巷,標牌指示,那是詩人聞一多遇刺的地方,我獨自一人去憑吊了一下,並不欣賞他的詩,而是欣賞他的自由主義的態度,在中國,能堅持這樣的態度,沒有幾個人。

繼續行走在昆明的大街小巷,在一個立交橋上,街頭小販正在兜售賣魔法兔子,那兔子看上去只是個巴掌大小的絨毛玩具,由人下口令,卻會蹲下、起立,甚至跳舞,好 神奇的,這種玩意究竟什麼原理,或者是騙人的把戲,沒有搞清楚,記得上海人民公園旁邊地鐵通道也有賣這種東西的。沃爾瑪就在立交橋旁邊,我們卻沒有力氣再逛,在火車上熬了一晝夜本來就困乏,現在更是體力透支。麥兜不顧疲倦,堅持要找尚義街,除了詩人的足跡,那邊還有四季興旺的鮮花市場,許多人遠道而來購買玫瑰,再空運回去。我和牛牛困得不行,先搭車回招待所。

房間躺了一會,天色已黃昏。手機也充好電,聯系點點姐,她們已經逛過了翠湖,現在正趕回北京路汽車站,我說我也在北京路錦華大廈這邊,她說馬上就過來。麥兜正好回來,她看上去已經虛脫,只剩下說話的力氣,尚義街6號現在變成了一家服飾店了,她依然很滿足。牛牛聯系了她爸爸的一個朋友,呆會開車來接我們去吃飯,約的也是錦華商廈見面。

在商廈門口,我們等了5分鐘左右,歡呼雀躍的點點姐不知從哪冒出來,和她一起的是重陽姐,柳陽大哥,一個多月不見,都變年輕了。我和點點不知怎的商務性地握了握手,點點姐調皮地說,和兩位MM在一起可一定照顧好她們哦。互相介紹之後,他們急著趕車去麗江,我們則打算先順道去大理,再到麗江彙合。

一輛白色捷達停靠,下來一位頗有氣質的女士,牛牛喊她阿姨,她們好像並不熟,原來只是在牛牛小的時候,那位阿姨抱過她,後來就再未謀面。我們驅車去了菜園門酒樓,貴州菜系。麥兜吃不下,我和牛牛敞開 胃口,大吃一通,清蒸鱸魚味道鮮美。出門下起了小雨,阿姨開車帶我們在昆明街上兜風,特地經過金馬碧雞坊,燈光照射下,金碧輝煌,這裡是昆明的像征,就像黃鶴樓代表了武漢,自由女神像代表了紐約。

回招待所,總算能睡個安穩覺。春城一夜春夢。18日早上醒來,昆明又是一個晴天,旭日光輝映射窗簾,我們出門,一位大姐突然上前來,問道:你是不是丁家子?哦哦,是那位阿姨派來的下屬,接待丁家大小姐的,我們正好也沾光啦 。就在錦華商廈對面的宣和豆漿店吃早點,豆漿油條瘦肉粥下肚,渾身舒服。在裡面上網不成,急著趕時間,打了一輛的士去滇池。本打算去大觀園,現在大姐建議我們去西山,那裡更值得一去。昆明的出租車後坐上都有一張卡通動物貼紙,上面配有號碼,旅客如果有東西遺失,方便記憶尋找。我們乘的這輛車貼的是一只可愛的兔子,編號44.。司機說的昆明話也不難懂,我和他聊起了雲南的風雲人物儲時建、李嘉廷,官場黑幕聳人聽聞,據說無期徒刑的老儲現在已經出獄,幕後運作紅河煙草集團。雲南作為邊陲之地腐敗橫行呀!這邊做買賣發財有“黃綠白”三條捷徑:黃的是煙草,綠的是翡翠,白的是毒品。

車子出了市區,直上西山,在索道口停下。我們正好乘索道上山,滇池一點點顯現,西山的小石林也很有風格。登山又把麥兜弄得嬌喘不止,我們一上西山頂凌虛閣,五百裡滇池奔來眼底!陽光照耀下的湖面,波光瀲灩,寬闊的水域半邊深色,半邊淺色,中間一道金光在湖水裡湧動,似蛟龍戲水,滇池之美就在於此。

牛牛拿著DV機貪婪地拍攝這壯觀景像。凌虛閣有一看守老者,兼賣弓箭,背著竹簍在那裡削箭矢。麥兜趁其不注意,拿起燒了半截的木棍在閣頂上寫了一行字,抬頭一看,上面早就塗滿了各種文字圖案,不知哪是麥兜的手筆。

下山就輕松一點了,一路小跑穿越小石林,有幾只小松鼠一樣的動物,機靈可愛,出沒草木之間。石階左右縱橫,像迷宮一般。有一條憨憨的小黑狗,跟著牛牛一路下山來,怎麼都甩不掉它,麥兜嬉笑著說:人家在追女朋友牛牛呢。牛牛也樂得接受,不過這麼說了後,那個“男朋友”竟然害羞地跑回去了。

十一點多了, 在山口坐公汽回市。看來今天去不 了世博園,也去不成金殿了,我們訂的下午四點多的車票去大理。按照那位大姐的吩咐,在一站下車,她在那裡等我們。大姐是湖南人,來昆明將近十年了。這回她帶我們去建新園品嘗正宗的過橋米線,古樸的店門,裡面已經人聲鼎沸,生意興隆。牆上書畫記述了過橋米線的典故,以及這家百年老店的故事。

首先上了四大盤配菜,再給每個人端了十幾個小碟的配料,然後一人一大碗熱湯,上面浮著一層金黃的雞油,注意千萬不能喝哦,雞油保溫,下面的湯可是滾燙的,沒有一百度,也有九十九度。最後服務小姐端來米線,倒入湯中,依次放進各種配料。先吃配菜開胃,等待5分鐘後,那米線就燜熟了, 吃起來實在鮮美,和簡樸的桂林米粉完全是不同的味道,這米線滋味細膩,絲絲入口,回味無窮,算是飽口福了。

去超市買 了點礦泉水之類,然後逛到了一家音像店,就是那位阿姨旗下的一處分店。再趕回招待所,取了背包,那位大姐送我們去車站。車晚點了,在候車室看大屏幕電視,正好是水均益訪談美軍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邁爾斯。這位原美國空軍司令小時侯竟然最怕的就是坐飛機了,他父親為了鍛煉他,天天帶到機場強制性地讓他看,他才慢慢地不怕了。

四點,車子終於啟程了。車內女服務員穿的是白族的服裝,戴了頂紅色的掛滿銀飾的帽子。我 身邊坐著一位女生,平常的衣著,穿了一雙黑靴子,手執一本《讀者》。見我盯著那本雜志,她立刻轉過頭,把書遞過來,說:“你看吧。”我說了聲謝謝,和她自然攀談起來。她是大理人,在昆明移動工作,春節放假回家休息十天。她叫董健遐,普通話說的很標准,我以為她是漢族,誰知她說自己是白族人,還和我說起了白族的三道茶,和搶婚習俗。我不禁想起小時侯曾經看過的一部電影《五朵金花》。聽說我們是自助旅行者,她並沒有太多的驚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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