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瀘溪江

作者: aaronmo

導讀乍見瀘溪江,我便驚異於她的秀美了。 那山,或高或低,或峻或秀,奇峰怪石錯落有致,裸露如脊,蒼翠似碧;那水,或緩或急,或青或黛,澗流清泉競相爭鳴,高歌如頌,低吟似泣,宛如一對生死相守的情侶。 能到瀘溪江,是一次偶然;驚異於她的美,又是一種必然。 瀘溪江緩緩流過道教的發源地——龍虎山。龍虎山,原名雲錦山。相傳東漢年間,第一代天師張道陵來� ...

乍見瀘溪江,我便驚異於她的秀美了。

那山,或高或低,或峻或秀,奇峰怪石錯落有致,裸露如脊,蒼翠似碧;那水,或緩或急,或青或黛,澗流清泉競相爭鳴,高歌如頌,低吟似泣,宛如一對生死相守的情侶。

能到瀘溪江,是一次偶然;驚異於她的美,又是一種必然。

瀘溪江緩緩流過道教的發源地——龍虎山。龍虎山,原名雲錦山。相傳東漢年間,第一代天師張道陵來此肇基練九天神丹,“丹成而龍虎見,山因以名”。如今張天師已然仙蹤難覓,而他當年修道煉丹之所——上清宮,至今仍古僕恢宏巍然屹立於瀘溪江畔,迎送著慕名而來的觀光客和朝聖者。由上清鎮乘竹筏順流而下,看碧水從鵝卵石上摩挲而過,朦朧的光芒從水底透射出來,那光芒,隨著竹筏的前進而前進,猶如水底明珠相隨。雖然我明白那只不過是一種簡單的光的折射,但我寧願相信那是一種佛光,一種滌蕩心靈的神光。那是來自大自然的光

芒,是高樓林立的都市中無從尋覓的呵!

艷陽朗照。初夏的風和煦而熱烈地拂過臉頰,清澈明淨的水流悄悄地沒上竹筏,輕輕地拍打著我的腳背。蟲鳥低鳴;崖壁上的野薔薇迎風怒放;岸邊恣蔓的草叢中,星點的黃花在無聲地詠嘆;青翠欲滴的竹林在漿聲中漸行漸遠……此刻,遠離塵囂,遠離世俗的紛擾,心境也便豁然開朗。岸邊的小村莊綠樹掩映,江心小島溪流潺潺、老樹藤蔓依依。卵石遍布的岸灘上,三三兩兩的村婦在忙碌地浣洗衣裳;老牛悠閑地嚼著青草,孩子們快活地聚在一起嬉戲喧鬧,碧水裡徜徉著他們的愜意,青山間回蕩著他們的笑聲。“日游瀘溪二十裡,不辭長做畫中

人”,詩句所想表達和描繪的大概也就是這種景像了。“千峰競秀,萬壑爭流。瀑布斜飛,藤羅倒掛”。這是《水滸》中對此間景色的描述。瀘溪江沿岸奇峰林立,怪石嶙峋,素有“小桂林”之稱。奇詭的峰戀妙趣橫生,令人浮想聯翩。瞧,有的似蓮花,有的似蘑菇,有的似睡美人……最是那龍虎山,似龍騰虎躍,雄峻以極。

瀘溪江二十裡山水二十裡仙蹤縹緲之畫屏,還真應了那句:山因水秀,水因山奇。

竹筏靜靜地漂著……

“看,那就是懸棺”。順著船工手指的方向,懸崖絕壁上方的崖隙間暗赭色的箱子狀棺木清晰可見。崖壁淺穴中的那些棺木有的至今仍保存完好,有的卻因耽不住酷日和風雨的侵蝕而只見幾根散落的朽木了。那麼,二千六百年前的古百越族人是怎樣把這些沉重的存有先人骨殖的棺木安放到這走獸絕跡的絕壁石罅中的呢?至今仍是個謎。而今,我們可以想見的是這些棺木的主人擇水而居,坐看行雲朝露,定然也難舍這青山碧水,祖輩生息繁衍之地……此時,一只由四支竹子扎成的小竹筏從身側搖曳而過,有兩個孩子,大概八九歲模樣,一個撐

著竹篙,另一個,伸出手在撿一名游客剛剛扔下的飲料瓶。太陽把他們的臉曬的紅紅地,紅紅的小臉上,竟閃著一層光輝。是啊,他們生於斯,長於斯,他們的祖先後代,都曾或將依托這山、之水,哪怕他們會去遠行,但這裡的山,這裡的水,卻是他們永遠也抹不去的故鄉情結。

瀘溪江靜靜地流淌。千年以前,她是這樣的安詳;千年後,她還將這樣清寧。


精選遊記: 龍虎山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