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夷山之一線天分窮富

作者: andresmeng

導讀午後陽光正烈,我暗暗叫苦。本以為山裡多雨,氣溫不定,還特地帶了兩件長袖的襯衫和厚實的仔褲,這下都成了無處不在的金箭的目標。雖然滿耳的水聲,卻絲毫不減我身上的暑熱。這要在北京,眾人當可看到我頭上飄蕩的氤氳白氣了。腳越走越快,也越走越軟。就這樣沿著草坪上的小徑轉了幾個彎,前面的導游停住了腳步說:到了,這就是了。遠遠的看到有幾個山洞,有� ...

午後陽光正烈,我暗暗叫苦。本以為山裡多雨,氣溫不定,還特地帶了兩件長袖的襯衫和厚實的仔褲,這下都成了無處不在的金箭的目標。雖然滿耳的水聲,卻絲毫不減我身上的暑熱。這要在北京,眾人當可看到我頭上飄蕩的氤氳白氣了。腳越走越快,也越走越軟。就這樣沿著草坪上的小徑轉了幾個彎,前面的導游停住了腳步說:到了,這就是了。遠遠的看到有幾個山洞,有人,有馬,有桌,有椅,有茶。石上刻著"風洞"二字。儼然是一處神仙洞府,趕忙跑進去,涼風立刻把我從頭到腳梳了一遍。細細享受了一番愜意後開始四處打量,才發現原來所謂的一線天就在這裡。不過令人稱奇的是如此之窄。導游可能是看慣了驚奇的目光,笑著說這裡只是開始,真正的一線天長150多米,而且還要窄。四周的小販也都圍攏過來兜售手電,我心想竟然能一黑至此?然而就是這短短的距離,我們磕磕絆絆走了足足半個小時。前方不時傳來"卡住了,卡住了"的叫聲。我沒有租手電,每到這時就只有等待,等待。從高高的一線天飄下的光線如同羽毛緩緩落下,落到頭上,落到腳上,鑽入土中,一片黑暗。於是我再仰頭,看又一片羽毛,又一片。突然有種幻覺,想起沉香劈山救母的故事。又莫名的害怕這山體會再緩緩的合上。所幸隊伍開始緩緩的前行,但沒走幾步又停了下來。

看不見,但摸索著岩壁,感覺很干淨。是沙粒岩,稍微使勁能掃下數十粒沙,潮濕的,岩體看來含水。空氣中有股霉味,並不是人們口中呼出的濁氣的味道。這又讓我想起導游說的蝙蝠的故事。據說夏天的時候有幾千只蝙蝠倒掛在洞壁,人們不得不披著雨衣來防止不期而至的蝙蝠的排泄物。而現在干干淨淨,也許是到了馬三立相聲裡說的飯點兒,都去食堂了。

前方的喧鬧聲小了許多,也許已是到了盡頭,但這狹窄的通道絲毫沒有亮起來的意思。

這是最窄最險的地方:必須攀過一座半人高的石階,但空間是如此狹小,根本無法伸腿,想撐著岩壁又伸不開,最要命的是一片昏暗。我先俯下身,胳膊盡力往前夠,再用左腿猛一撐地,好讓右膝能半跪在石階上。再一探,把左腿拉上來。好不容易起了身,又覺得右臂被砂紙打磨了一樣,幸好穿的長袖,又擔心蹭破。後來出洞發現沒事才放下心來。跌跌撞撞出來,返回原地。發現導游正笑眯眯的坐著,問”滋味如何”?隨即講起東南亞一游客來此三次,前兩次都沒有過得去,第三次發狠節食終於得償所願,但襯衫已經磨破,甚至肚皮都磨掉一塊鮮血淋漓,但還是十分滿意。這倒讓我想起耶穌的駱駝穿針眼的故事。現今信仰已經一錢不值,天堂和來世更是騙窮老百姓的迷魂藥。不是說把官員排一排都斃了有冤的,隔一個斃一個又有漏網的嗎?那就來穿這個一線天吧。特權在這兒是使不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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