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美麗的麗江,我飛花逐水般的鄉愁(1)——麗江行記(一)

作者: 臥看寒星

導讀我的麗江之行始於12月底,據說這是個不宜去這裡游玩的季節——美景都被冬日的蕭瑟替代了,然而因為假期的緣故,我打算孤身渡過自己的蜜月(其實也不算蜜月,畢竟已經結婚一年多了,工作忙一直沒有請假,厚著臉皮請假,領導居然客氣的答應了)。到了麗江我立即被這裡的人、事吸引,這是第一個我覺得完全屬於自己的地方,不需要思考、工作;抑制不住地在廟宇內、 ...

我的麗江之行始於12月底,據說這是個不宜去這裡游玩的季節——美景都被冬日的蕭瑟替代了,然而因為假期的緣故,我打算孤身渡過自己的蜜月(其實也不算蜜月,畢竟已經結婚一年多了,工作忙一直沒有請假,厚著臉皮請假,領導居然客氣的答應了)。到了麗江我立即被這裡的人、事吸引,這是第一個我覺得完全屬於自己的地方,不需要思考、工作;抑制不住地在廟宇內、雪山前磕標准的藏式頭、在山間放聲歌唱。離開時的憂傷一直催促我提筆寫下一些值得記憶的人、事,於是我屈從於自己的記憶,忠實地聆聽自己的心音。

納西漢子們的故事

出了機場坐在車上,遠遠望見一座灰色高聳的石頭山,山尖上少許積了些雪,司機熱情的介紹說是玉龍雪山,又不停的介紹自己的車況、打聽我們的行程,聽得我不禁失望起來。印像中麗江應該是美麗的、寧靜的、雪山上堆滿了晶瑩的積雪,如絲如絮的雲朵漂浮在半山腰,美的令人窒息,我覺得這次的行程可能會讓我大失所望。

不過當我和同行的蘇州女孩尋找到了我們行程的時候開始,我對此行完全改觀。當時我們商量了一下基本決定去梅裡、虎跳,因為彼此都不經常自助游,因此決定找向導,免去路上的找店吃住的麻煩。找了幾家,都並不很滿意,於是想起了我們在攜程上見過的頗有些盛名的納西導游——和仕林同志,於是我們決定湊湊運氣。當天晚上,我們遇見了傳說中的和導——麗江越野者戶外俱樂部的掌門人,他看起來很年輕,非常羞澀的樣子。

後來事實證明我們沒有選錯人。經過五天的行程,我們和俱樂部的成員都成了好朋友。俱樂部的成員們基本都是納西人,幾天相處下來發現納西漢子是你在城市中無法尋找到的那類人——淳樸、豪爽、敢愛敢恨。

(一)、阿桑.和

阿桑是我們本次行程的向導(全稱是麗江越野者戶外俱樂部戶外向導),光頭、壯,看起來特別囂張的樣子,據說前段時間張藝謀老人家在麗江拍片要他扮演匪兵甲,為顧及自己的名譽桑哥沒有答應,用我們的話來說他不用化妝就可以上鏡了。阿桑姓和,但他卻把他的名字寫成阿桑.和;他是納西人,但卻老是說自己想成為傈僳族人,確實和他寫名字的方式一樣,阿桑哥是一個另類分子。據說他以前在電信部門工作,坐的是辦公室,家庭環境不錯,家人都在地方上的“正經”單位上班,然而由於從小對山川眷戀、以及過“尖”的屁股、坐不住的個性,他終於在和領導幾次衝突後選擇了從單位離開,做起了這個行當(桑哥的豪言壯語是工作13年,他真正在辦公室的時間僅有3年,經常幾個月幾個月的鬧失蹤(爬山去了,他翻越過許多雪山),每次失蹤回來又總是用拳頭警告領導不准給他記曠工(又及,如非身懷絕技之人,切勿模仿))。他經常掛在嘴上的一句話就是“我現在做的這個工作是最快樂的工作”。

我們一行總共七人,一家香港的快樂三口之家、一個蘇州的文弱姑娘、一個貴州在深圳工作的漂亮小姐姐(桑哥心中的白天鵝)、一個杭州的我(被桑哥形容成一個老是在贊美老公偉大的杭州女孩)、以及我們的話題之源——來自福州的一個討厭的36-40多歲之間的單身老男人(外號walf,又稱阿狼)。

桑哥很敬業,一路上對我們照顧有加,吃飯住宿安排得妥妥帖帖,他總是出現在我們最需要的時候。蘇州妹妹比較膽小,爬中虎跳時是真正靠爬行完成的,桑哥總是跟在她身後,保護她、安慰她,很難想像,36歲、高大強壯豪爽的納西漢子竟也有那麼溫柔和那許多的輕言軟語。

桑哥也很耐心,福州男人阿狼是個非常討厭的人,用我的話形容就是“要讓一個人討厭並不難,難的是讓所有的人討厭並且念叨那麼久”,每次阿狼叫桑哥都是叫“哎,光頭!”,他的語氣詞是“他媽的”,言語常常“涉黃”,帶著那種孤身老男人特有的“酸”,常常吹牛說自己的光輝事跡,本來是電信的工作人員,因為帶著攝像包的緣故到處說自己是福州報社的記者(桑哥交待說,他曾經帶過許多福州的朋友,都大度、寬厚,這是個活寶,不能代表所有福州的同志們)。因為在車上亂換碟片的緣故,惹惱了我們的司機梁師傅,梁師傅差點要揍他,桑哥用納西語制止了梁師傅,不過我倒覺得,如果那天這個家伙挨揍了,可能後幾天就老實多了,我們也不必惡心那麼久。

藍藍的天空、廣闊的草原、高聳入雲的雪山,車行山路之間讓人不由想唱歌,只有身臨其境你才能真正了解少數民族哪裡來的唱歌天賦。正如大多數的少數民族人一樣,桑哥的歌喉非常棒,常常在車上高亢得唱起來,有時是納西的民歌、有時是傈僳族的民歌、有時干脆就是搖滾。據說多數的民族歌曲都是歌頌愛情的,桑哥在行程中發現了他心中的白天鵝,“白天鵝”姓鐘,鐘情的“鐘”,不知是這姓還是因為白天鵝和桑哥都是說貴州話的緣故,桑哥在行程的第二天就開始哀嘆“為什麼總是結婚了以後才發現還有那麼多好女人”。我們也很懷疑,那些動人的情歌是不是唱給特別的人聽的, :) 。

桑哥很多情,一路上常常說起他過去的情事,有他愛的、也有愛他的,桑哥很真實,從來不掩飾自己對喜愛的人的情感,一路上他都稱鐘為“我心目中的白天鵝”,開始我們都認為不過是戲稱,後來才明白納西人對待感情是真的這麼浪漫。

去中虎跳的那天天色已晚,爬過28道拐後不久我們開始走夜路,空闊、高聳的峽谷前後幾乎閉合,劃出的弧線勾勒出了眼睛的樣子,皓月當空,月光清澈如水,正如溫柔的眼波流轉。到了halfway,福州人因為體力不支我們開心地把他交代給了halfway的老板,打算走剩下的半程,後來由於“香港爸爸”的體力問題大家提議坐車下山,桑哥打電話叫了車,卻說自己還是願意走下去,鐘也決定奉陪。

我們在halfway坐上了小貨車,核定4人,坐了6人,我和香港的小妹妹judy擠在前排才一尺見方的座位上,我的額頭幾乎頂著擋風玻璃、全靠臂力拉住把手才好歹沒有把屁股坐在排檔上(瑜伽總算沒有白練),一路上視野比駕駛員還好,稍舉目就是深藍黑色天空中皎潔的明星。嗚嗚的風在野地裡吹,狂沙隨風在燈影中聚散(後來我才知道為什麼桑哥堅持走路下山,當時司機說:“你們白天絕不敢坐我的車”,我沒當一回事,第二天當我在車上仰望昨晚下來的路時,一股涼意爬上我的脊背)。

10點40多出發,11點多我們才到了tina’s家裡,坐著喝茶、喝酒、聊天,半天不見桑哥和鐘回來,大約11點多,天突然閃了一下,天井上的天空被照得徹亮,我們都以為是閃電,可老板娘說這種時節不可能有閃電。快兩個鐘頭過去了,桑哥的朋友都猜測因為有鐘的陪伴,這一路桑哥一定很開心,平時一個半小時多一點也就到了,正當我們打趣的有勁的時候,遠遠聽見“呀咻~~呀咻”的歌聲,大家都道“來了!來了!”當請他們二位坐下喝茶的時候,桑哥說觀音瀑布被月光照得異常聖潔,而鐘說他們在半路看見一顆巨大的流星隕落,把整個峽谷都照亮了,我們才知道那閃電是流星的光芒,說老實話,聽他們激動的描述時,我頗有些妒忌他們享受了那樣的奇景。據後來桑哥說正是那流星升華了他對鐘的感情,雖然提起“白天鵝”時他還是有些語無倫次。

送走了同行的朋友們,我一個人在麗江呆了兩天,俱樂部成了我最愛去的地方,桑哥常常捧著地方志之類的書在看,一次他很嚴肅地和我說:“干我們這行的也需要常常充電,否則東西不夠用”,然後用並不“正經”的筆跡記下一些什麼。桑哥現在的夢想是買一台電腦學習、學習,和他太太一起共同進步。另外桑哥常常佩服自己的個人魅力,吹牛說自己的魅力無人可擋,事實上我認為吹牛的成分不算太大,因為經常有小姑娘來店裡咨詢之後問他“難道這裡還有比你更帥的?”

如果你有空去麗江,又恰巧去萬古樓,千萬記得去“越野者俱樂部”看看他(電話0888-5119900,6691154),我想不會令你太失望的。

[最後,透露一個秘密,桑哥有一個外號——“窮山惡水檢疫豬”(在下給起的),你如果去了千萬讓他給你看我給他拍的檢疫合格照,呵呵。他的電話是133088837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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