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醉的探戈

作者: 丁香花開

導讀酒醉的探戈前言 今天是2005年的第二天,昨天收到了許多朋友的祝福,有的說著“身體健康,萬事如意”的尋常話;有的說希望我“心情像天空的彩霞般燦爛”;有的祝福我“心中沒有煩惱事,便是人生好時節”;同去蒙古的常大哥的一句:“祝福你,姑娘!”,讓我想起了西北之行中我和玲化身西北姑娘,被他們“姑娘”、“丫頭”地寵壞的日子;更有一位朋友“你高挑的� ...

酒醉的探戈前言

今天是2005年的第二天,昨天收到了許多朋友的祝福,有的說著“身體健康,萬事如意”的尋常話;有的說希望我“心情像天空的彩霞般燦爛”;有的祝福我“心中沒有煩惱事,便是人生好時節”;同去蒙古的常大哥的一句:“祝福你,姑娘!”,讓我想起了西北之行中我和玲化身西北姑娘,被他們“姑娘”、“丫頭”地寵壞的日子;更有一位朋友“你高挑的身影、悅耳的聲音,和著美妙的新年鐘聲把我送入了2005年”的贊美……也許這樣的日子無所挑剔,也許這樣的生活不應怨尤,可是昨晚的我還是失眠了!

今天,忽然想喝一點酒,自己一個人喝酒,好像還是第一次。其實早就想寫這篇文章,甚至已在心中打了無數次的腹稿,卻遲遲未能落筆。今天,在一瓶冰白葡萄酒的陪伴下,仿佛找到了一點點的感覺,於是坐在了書桌前……

酒醉的探戈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了喝酒,一直不敢承認,總覺得這不是一個溫文爾雅的女孩子應該喜歡的。可是真的喜歡喝到有一點頭暈,似醉非醉的時刻,輕飄飄的,像一片羽毛,仿佛所有的煩惱都消失了,可以傻乎乎地笑,也可以胡亂說話,真是現實生活中難以體會的放松。那種境界也許只有同道中人才可理解。

記憶中,酒醉的時刻總是和旅程有關,也許因為遠離了熟悉的環境,更容易讓人放松心情,放下所有的警惕和戒備,所以更容易使人一醉方休吧。

醉臥泰山下

大學二年級時,一個偶然的機會和幾個大學同學相約去了泰山、曲阜。付高中的時候坐在我的旁邊,就像一個大哥哥,經常耐心地解答我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高中畢業後,他考上了位於泰安的一所大學,接到我的求救,自然義不容辭地肩負起了接待以及向導的任務, 繼續幫我解決著問題。幾天的泰山之旅非常愉快,一起爬天街,一起看日出,幾個原來並不熟悉的臨時拼湊的玩伴瞬間結下了深厚的友誼。記得要離開泰安的那天下午,我們在泰山腳下的一個小餐館裡設宴,除了慶祝泰山之旅的圓滿結束,還為了答謝付的陪伴和相助。

也許是因為身處以善飲著稱的酒的故鄉,也許是因為旅途的快樂和放松,我們都毫不拘束地開懷暢飲,我不知道到底喝了多少酒,喝到最後,已經全然看不到付拋過來的警告的眼色。那應該是我平生第一次喝醉了酒,一遍一遍語無倫次地說著“我沒醉,我真的沒醉,我知道你們在說什麼”,雨遞過來一個蘋果,卻沒有力氣抓住,竟然從手中滑落。現在想起來,那天喝醉的還有楊,怪不得在鳳凰的時候,他說第一次醉了就是跟我一起喝酒。

回北京的火車快到點了,還得去趕火車,他們四人架著我們醉熏熏的兩個人打的士衝到了火車站,檢票時間已過,我們狼狽地在侯車廳裡狂奔,終於趕上了回北京的那趟車。記得上了車,因為買的是站票,劍和雨他們還拖著我和楊可憐巴巴地對列車長說我們有兩個病人,希望能換到坐票,竟然也給我們蒙混過關。坐下後,我和楊就呼呼大睡,一覺醒來,醉意全無。可是,那幫可惡的家伙竟然用相機拍下了在火車上,醉酒的楊靠在我背上睡覺的樣子,現在這張照片不知賊落誰手,現在想來也是一個很好的紀念呢,我的難忘的第一次醉酒!

酒醒大理夜

到了廣東後,就很少沾酒了,因為這裡有著不勸酒的良好傳統,雖然第一次推辭的時候難免有點悵然若失,畢竟沒有喝酒的氣氛,沒有想喝酒的衝動,於是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甚至覺得自己就是一個不會喝酒的乖乖女。

今年,幾年難遇地碰到了單位組織到雲南去旅游,在大理的那個晚上,我和梅、紅、軍 、源五個人一路步行到了市中心的廣場,吹著涼爽的風,開著玩笑,心情甚是愜意!最後,軍和源提議說去酒吧,帶我們來到了酒吧一條街,進了一間好像是叫“風花雪月”的清吧。酒吧很小,還算安靜,放著優美的音樂,酒吧正中樹著一根鋼管,九點多的時候,一位黑衣長發女郎出來表演了一段熱辣的鋼管舞。

其實很少到這種地方玩耍,可是因為身在旅途、因為身邊都是熟悉的同事、因為心情輕松愉快,竟也玩得很快樂。我們玩了篩子、猜了牙簽、喝了啤酒,源不勝酒力,不久就趴在了吧台上。不知道喝了多少杯,最後,大家全湧到了舞池裡,鬧著讓軍跳鋼管舞,軍像模像樣地跳了起來,還讓他爬上鋼管,如果能摸到屋頂就給他一千塊錢。軍刺溜一下就爬了上去,我們趕忙拉著他的褲子往下拽(幸虧有皮帶),最後還是給他摸到了,我們拿出一毛大錢打賞,氣得他干瞪眼。源不知什麼時候醒來了,在旁邊看著我們傻笑。

源喝大了,紅也明顯喝多了,我們打了車回到酒店。怕領導發現,躡手躡腳地把源和紅扶到了房間。源回到房間倒頭遍睡,倒也好安排,沒想到紅喝醉了酒竟然是狂躁型的,不停地大喊大叫,偶爾還喊出了XX領導的名字,一不注意,又把襪子放到了源的臉上,嚇得我們又拉又拽,又灌水又捂嘴。折騰了半天,看他們都睡下了,我和梅、軍長舒一口氣,出去吃宵夜。

沒想到的是,來到吃宵夜的燒烤一條街,我卻明顯地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不停地說起了話,梅和軍相視而笑,那表情分明就是說我喝多了。也不知為什麼,心裡就很急,不停地辯解,甚至有點生氣:“你們笑什麼,我沒喝多“。越說,他們越笑,我就越發地急:“討厭,真的沒喝多,你老公叫XX對吧,你女兒叫XX沒錯吧?”。他們還是那一臉的壞笑,我只有急切地證明著自己沒喝多,“我沒醉,123+354=477,XXX+XXX=XXX……”,最後,還背起了《黨紀處分條例》,考試的時候也沒背那麼熟,明明就沒醉嘛!

後來我們走出燒烤街,他們陪我在大理的大街上一直地走,聽著我那可笑的算術題和《黨紀處分條例》,依稀記得軍還唱起了“小呀小兒郎,背著那書包上學堂”的兒歌。直到我安靜下來,我們才打車回到了酒店。

現在想起來,那天晚上的確是喝多了,也不知道怎麼會那麼固執,一定要證明自己沒喝多,搞得現在軍和梅還一直笑我:“你喝了酒可厲害了,算數特別准!”。其實一想,我應該也算是挺有酒品的,雖然喝高了,在更醉的同伴面前,卻一直撐著,直到安頓好他們才肯醉去,也算夠義氣吧?

西行醉酒記

從雲南回來沒一個星期,又去了西北,因為參加了一個什麼黨的知識的競賽。沒有跟團,一路都是單位接待,自然受盡了熱情接待的“苦”。

第一站到了呼和浩特,當地負責接待我們的領導是一位蒙古族大漢,有著非常好聽的名字“雪冰”。雪冰大叔四十幾歲,身材高大威猛、玉樹臨風,可以想見年輕時一定是個英俊的帥小伙!據他自己說,年輕的時候還曾去《紅樓夢》劇組試過鏡呢(也不知是不是醉話)!他的為人也像外表一樣熱情豪爽,初次見面,卻全無生疏,有說有笑,甚是風趣。

第一天,他帶我們來到了離呼和浩特市最近的四子王旗(名字源於一個什麼國王的四個王子的傳說),看著名的大草原。今年,蒙古天旱少雨,草長得並不旺盛,可是我們這些久居城市的人見到草原上的駿馬,天空中仿佛伸手可及的白雲,還是興奮地不得了。

等我們在草原上搔首弄姿地拍了幾張照片後,雪冰大叔就把我們請進了蒙古包,還找來了幾位當地的陪客。熱騰騰的手抓羊肉端了上來,蒙古族的姑娘小伙兒在旁邊唱起了動聽的歌謠,我們正想舉筷,雪冰大叔卻止住我們,說什麼“羊在蒙古是非常神聖的動物,吃羊肉之前必須干一杯表示對羊的敬意”。看著誘人的羊肉,我們只好端起酒杯一干而盡。誰知道,一喝開了就沒完沒了了,基本上每上一道菜都要干一杯表示對某種生物的敬意和感謝(其實後來才知道,這只不過是熱情好客的蒙古人勸酒的小把戲)。為了維護民族團結,我們硬著頭皮一杯杯地喝,其實表示完敬意後基本上也沒有時間吃它,因為下一道菜馬上就上來了。喝到最後實在不行了,我們一致表示為了表示敬意,所有必須表示敬意的菜寧願不吃了!

看到這招不靈了,他們馬上換了另一種方式,一位盛裝打扮的蒙古姑娘端著三碗迎賓酒走了過來,對著我們唱起了悠揚的祝酒歌,哪個人要不喝完三碗酒,她就會一直唱著不停下來。雖然我們也想聽歌,可是讓這麼美麗的女孩子端著酒站在旁邊不停地唱,任誰也不會忍心的。最後,連我們倔強得像頭牛似的呂領導也喝完了三碗酒,他可是說過:“讓我叫你什麼都行,我就是不喝”的。這三碗酒一下肚,我們個個人基本上都喝到了一定境界,也明白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應該主動出擊。於是我們也編造了一系列的深圳飲酒的規矩,回敬了過去。接下來的時間裡,只見席間觥籌交錯,賓主盡歡,旁邊歌聲悠揚,舞姿翩翩。在這樣的氣氛裡,我們終於被蒙古人民的熱情融化,已經不用人勸了,爽快地喝了起來。

喝到曲終人散後,我們來到蒙古包外,個個都暈暈忽忽的。草原的馬性子很烈,吃飯前我猶豫了半天還是沒敢騎上去,可是酒後卻有了膽子,嚷著要騎馬。我騎上一匹黑色的駿馬,一位牧民騎著另外一匹馬跟著我慢慢地在草原上逛。忽然感覺有點怕,我對牧民說:“幫我看好我的馬好嗎?”,那位有著黝黑面龐的牧民大哥極其溫柔地對我說:“不要怕,它聽我的,我聽你的”。聽了這溫柔的話語,心裡感覺無比的蹋實,醉眼朦朧裡,這位牧民也是個挺精神的小伙兒呢!

接下來的行程,我們去了甘肅、青海、寧夏,景色民風各異,唯一相同的是西北人民熱情的酒風。記得我給朋友發來的短信中就寫道:“明天要到甘肅了,蒙古有迎賓酒,青海有青稞酒,寧夏有寧夏紅,不知道甘肅等待我們的會是什麼呢?”。一路下來也學了很多好玩的酒令,什麼“喝不喝先倒上,干不干先滿上”,什麼“太陽出來紅似火,感情上來了不由我”……西北人民看到你能爽快地喝酒,馬上就會把你當作自己的朋友。記得在成吉思汗陵前干了滿滿一碗酒後,那位達賴大叔就說我一定是蒙古人的後代,還邀請我結婚的時候到蒙古去舉行一個正宗的蒙古族婚禮呢!

後記

有時候想像,自己前世一定是位豪爽善飲的俠女,有著傾城的美貌,身懷絕世武功,行走江湖,行俠仗義;今世投生在以善飲著稱的山東,秀氣的外表難掩爽快的性格;不知來生又會化身為何等人物?是否還會豪爽率性依然?是否會在喝醉後輕舞一曲酒醉的探戈?

哈哈,都是醉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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