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心,晃晃悠悠行走

作者: 臥看寒星

導讀用心,晃晃悠悠行走——麗江行紀續編(【麗江】完結編) 第一次在書店的某本昆曲曲譜上翻看到這句“環佩鏗鏘貌美香”我立刻就記住了,因為它的矛盾——環佩又如何剛強得鏗鏘起來?翻看帖子,發現無數人去過麗江,或者准備著去麗江,每個人心中的麗江都是不一樣的,有人覺得麗江俗氣,有人覺得麗江自由慵懶,有人覺得麗江不值一去,又有人為她辭了工作、退了學 ...

用心,晃晃悠悠行走——麗江行紀續編(【麗江】完結編)

第一次在書店的某本昆曲曲譜上翻看到這句“環佩鏗鏘貌美香”我立刻就記住了,因為它的矛盾——環佩又如何剛強得鏗鏘起來?翻看帖子,發現無數人去過麗江,或者准備著去麗江,每個人心中的麗江都是不一樣的,有人覺得麗江俗氣,有人覺得麗江自由慵懶,有人覺得麗江不值一去,又有人為她辭了工作、退了學。而對我而言,麗江正如那句話所說——“環佩鏗鏘貌美香”,卻只能在夢裡溫存的了。

那天把衣服交出去洗後,就在小鋪裡買了雜色的寬大披肩御寒(雖然老板說是“馬海毛”,我還是覺得是晴綸的成分多些(殺價要狠),但還是暖的),又買了一副牛角形的銀耳環,掛在耳畔叮叮當當的響,在古城的小路上閑逛,一種環佩叮當的悠然油然而生。

我愛麗江,並非為那些在《麗江柔軟時光》及各色功略裡出現過的小吃、客棧、酒吧、賣東西的店鋪,我所愛的麗江,有小小的納西小院、靜默的花朵,以及那份用心經營的清爽——我愛麗江的暖太陽、愛她清晨第一縷穿透雲彩的陽光;愛麗江的包容、愛麗江的靜默;愛麗江環佩叮當的悠然,愛麗江給我的歸屬感、愛當地人的豪氣。如果說麗江給了我什麼,我想麗江給了我妒忌——妒忌那納西人的美麗小院;妒忌那四季花開的愜意;妒忌那慵懶的陽光;妒忌那納西人隨時可以忘卻煩惱的高原個性,以及不需要理由的快樂。

古城的每一天是從早上九、十點鐘開始的,而我的早晨往往從六點開始,出了門好像早晨是我最不安的時間,潛意識裡似乎機票、車票上有關時間的數字不可避免的對我產生影響,醒了就硬躺在床上看著天色漸漸從黑變成深藍再從深藍變成曙色,等著麗江悠悠醒來。清晨的麗江很靜,沒有游人的打攪,石板路油油得亮在清晨的微寒中,一街的靜默,連狗都睡得死死的。長長的靜默過後,才是家家戶戶陸陸續續地打開家門,勤快的女主人開始清掃門前的小巷,打掃院落,然後把落葉點著,藍煙裊裊。庭院裡怒放著虎頭蘭、羞澀的海棠以及林林種種你認識或不認識的花朵——這是我所眷戀的麗江的浪漫。

這時候的麗江柔柔的,陽光也溫柔。起得早,賣早點的地方也難找,印像中五一街還是哪裡的一家面店很好吃。第一次在那裡吃到了餌絲,感覺像糯米粉做的(無論那種粉絲、餌絲,小碗3.5大碗4.5,不知有沒有記錯?大多數都是辣的,只有雞湯的是清淡的)。雖然你要什麼給什麼,但小妹絕不殷勤,如果要求過分絕不理人(看見一幫廣東人吃肥腸粉,硬要免費給加一份料,小妹沉默地給了背影)。大石橋的黃豆面因為久負盛名,臨走之前去吃過,原來是炸黃豆拌的,不顯得特別好吃,但充飢果腹還是綽綽有余。說實在話,古城邊邊上隨便哪個小店的粉絲都不錯(印像中好像他們的豆漿沒有鹹的)價錢也公道。

在麗江晃晃悠悠地走了幾天,零零碎碎地發現了些意外的東西,才發現現如今的古城只有這些小細節才讓人覺得它的歷史。除了古樂,麗江有些已經在我們的生活中消失了古老習俗,如果你夠仔細,會發現古城裡如果家裡有人“沒”了都會在門口貼對聯,有三種顏色——白色、綠色、和紅色,從對聯的內容上我猜第一年是白色的,第二年是綠色的,第三年貼紅色的,結廬守孝三年的習俗雖然簡化了,但在我們的生活中卻早已不存在了。

古城人都愛干淨,不止是對自己的小院,公用的街道也常常衝洗,收垃圾的小車扁扁小小的,每天播放著悠揚的古樂穿行於小巷。在古城你幾乎看不到一把像樣的門鎖,也沒有防盜門,雖然可能與夜不掩戶有些距離,但那種防君子不防小人的紐鎖不由讓你覺得安然。至於特產,去古城的菜場會有很大發現,大具的紅西瓜籽很讓我奇怪,還有就是他們的橄欖,是圓圓的一小粒,澀澀的,回味卻甘爽,胡蘿蔔是非常純淨的紅顏色,其余的也想不出特別的了。

現在的古城除了這些細節還是麗江的,其余的都不是原來的它了,在古城到處是外地人,像泡沫紅茶上的浮沫,了然可見,天天是一樣的生活——人來、人走、人留。

關於麗江,已不能再寫,心裡的小念頭常常像水裡的浮球,摁下又跳起,總在說“回去!回去!”我愛的麗江,不知再會時我能作何感?是物事人非?還是欲語喑噎?但願此生有幸能得一小院,茶香染指度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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