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旦木和大盤雞

作者: Mingkaiyehe

導讀新疆,是一個聊不盡、談不完的精彩話題。新疆,是一段蘸著糖、裹著蜜的開心記憶。 獨特的風情,早已見諸無數人寫過的無數篇游記。可眼前怎麼就總是揮之不去,在明園對面、在准噶爾街上的市場裡,那像座座小山一樣堆著的,綠的葡萄干、黃的杏脯、紅的枸杞……,商廈裡還能買到細膩的“西門塔爾”奶油,還有當地特有的、據說是可以讓眉毛在所畫之處很快生長出來 ...

新疆,是一個聊不盡、談不完的精彩話題。新疆,是一段蘸著糖、裹著蜜的開心記憶。

獨特的風情,早已見諸無數人寫過的無數篇游記。可眼前怎麼就總是揮之不去,在明園對面、在准噶爾街上的市場裡,那像座座小山一樣堆著的,綠的葡萄干、黃的杏脯、紅的枸杞……,商廈裡還能買到細膩的“西門塔爾”奶油,還有當地特有的、據說是可以讓眉毛在所畫之處很快生長出來的那種神奇的眉筆。

當地的維族女孩確實都長有很好看的黑眉毛,不知是否受益於這種神奇的筆。記得那回在中心廣場上,碰到了一位在拍婚紗照的維族新娘,她那張年輕的臉,簡直是令人難以置信地美麗。

每一回臨走時,都要去買盡量多的巴旦木,塞進行囊裡沉甸甸地背回去。

我的朋友,一位身高馬大的當地女人,總是以她生意人特有的精明,陪我到市場裡去挑選品嘗,討價還價,所以我總能以最合適的價錢買到最好的貨。

這種產自南疆的干果,正確的漢字不知到底該是怎麼個寫法,“巴旦木”還是“巴丹姆”?我幾千公裡背回的重量,其實多一半要來自它厚厚的硬殼(也有一種薄皮的,但朋友說不好吃),它的果仁像極了這邊到處都賣的“美國大杏仁”,可味道天上地下。我的親朋好友現在都落下了拒吃“美國大杏仁”的毛病,用他們的話說就是“那種巴旦木是假的”。

當然還有保留節目——大盤雞,那是每回從烏魯木齊去往我們目的地的數小時旅途中,能找到的最像樣的吃食。老遠的就瞧見公路邊上幾間低矮的平房,白粉牆上歪歪扭扭地寫著幾個鬥大的黑字“清真老館……大盤雞……”。天冷時進屋,天暖時就坐在院裡,灶也盤在外面,掌勺師傅拎出雞來,當著我們的面收拾好,剁了進鍋,一會兒就端上來。二尺直徑的盤子裡,全都是乒乓球大小的塊,黃的是雞、紅的綠的是辣椒、白的是洋蔥、黃裡透著點兒白的是土豆……等一桌人把這些全干掉、面前只剩下一盤紅得耀眼、其辣無比的湯時,大師傅再從鍋裡撈出一大注子腰帶寬的白面條來,下在裡面。這50元一份的飯,能吃飽一桌人,寬面條不限量,多少隨意。

好吃嗎?真的好吃,而且刺激。只是從這時起就開始有人上火,嗓子腫痛、口舌生瘡作為一種典型症狀迅速蔓延。接下去,我們就會在賓館的自助餐桌上橫掃西瓜、哈蜜瓜、白蘭瓜、桃、杏等各種時鮮和罐頭水果,而強忍著少去碰那些味道噴香但卻無一例外地加有大量辣椒的各色美食——要知道我們當時所處的城市氣候干燥得在街邊長了幾十年的樹還要完全靠人工去澆,而這些人工澆灌了幾十年的樹也就才長了一人多高,在這干熱得太陽底下能烤熟白薯的地方,再吃得那麼辣一時半會兒真有點兒受不了!

好在早餐台上還有好幾個滾開著的玻璃壺,裡面分別盛著的是黑色的咖啡、褐色的奶茶、白色的豆漿、同樣是白色但上面浮著一層黃油的鮮牛奶,再撿一片塗好奶油或果醬的面包,日子也就差不多和平時在家一樣。只是總也抵制不了那一份誘惑,因為餐台邊上的煤氣爐邊站著個干淨利落的小伙子,他面前的一小鍋水已經燒燙,只要你招呼一聲,他會立即從案上拿起一小塊濕布蓋著的面團,麻利地三下兩下就抻得像頭發絲一樣,下鍋就熟,開鍋就撈,又是一碗撒著蔥花、香菜末的紅紅的辣湯——豁出去了,實在是太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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