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坪白雪襯四峰,紅楓藍水映九寨”--記2004年十月四川行

作者: ansongao1980

導讀終於把完整的《四川行2004》游記貼上來了,那麼我要不要先寫點序啊什麼的呢?其實要去回憶起旅途當中的點滴過程,實在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更何況,這又是一個拉的如此之久的長途行程。還更何況,我做事情又是如此地容易虎頭蛇尾。 所以,還是把之前的那些給推翻了。流水帳如此爆下去,也許永遠都結束不了。而這邊,同伴又時不時的那話戳戳我的脊梁骨,讓我覺得� ...

終於把完整的《四川行2004》游記貼上來了,那麼我要不要先寫點序啊什麼的呢?其實要去回憶起旅途當中的點滴過程,實在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更何況,這又是一個拉的如此之久的長途行程。還更何況,我做事情又是如此地容易虎頭蛇尾。

所以,還是把之前的那些給推翻了。流水帳如此爆下去,也許永遠都結束不了。而這邊,同伴又時不時的那話戳戳我的脊梁骨,讓我覺得自己不得不要完成哪。於是長話短說,簡單地寫一些吧。

- 行程的排定千辛萬苦

其實去四川的設想雛形,早在當年的五一之前就已經有了。後來由於種種原因,一直拖到八月份左右才又被重新提上議事日程上來。關於路線的具體安排,本著既節省又合理的原則,有過各種各樣的可行性建議。甚至都考慮過是否要避開成都,而選擇西安作為中轉點的想法。

在不斷討論的過程當中,同樣也不斷不斷地出現難題。比如說,alice未確定的出差時間可能與旅游發生衝突;剛從雲南回來的dane退出團隊不會同去;為了尋找同游伙伴而不斷不斷費的口舌;大家都不能確定自己十一期間是否可以連續請休假;新加入的軍醫要求我們配合他的休假而更改行程;等等。還有什麼?很多都記不大清楚了,但是有一度的我自己,忙完了工作再來考慮這些,突然覺得千頭萬緒煩躁得要命。

當然,最後的最後,一切還是都妥當了。在住處沒有確定、車子沒有確定、線路也只確定了個大概的情況下,終於順利出發,且順利結束。這裡,還是要感謝anson後期對我的鼓勵呀,不然我可能真的就放棄了的。當一件事情實在是理不清楚它的時候,那麼我往往選擇的就是全盤否定,就好像對待我的《四川行》的上一次嘗試一樣,這大概就是我最大的、最致命的毛病吧。

那麼回過去看的經驗總結就是,其實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如果它果然應該是會好的話。努力,固然缺少不了。但是,也沒有必要太煩躁呢。最後實際操作的具體路程是這樣的:

第一天:上海——成都

第二天:成都——日隆鎮

第三天:游四姑娘山(雙橋溝)

第三天:游四姑娘山(長坪溝)

第五天:日隆鎮——松潘縣

第六天:游黃龍;黃龍——九寨溝

第七天:游九寨溝

第八天:游九寨溝

第九天:九寨溝——成都

第十天:成都——上海

與之前的計劃基本沒有很大的出入,而且運作起來比我們之前想像得要順暢許多。只有些零星地變動,無傷大雅。

- 好想把四姑娘的“棉花糖”和小破屋子帶回來

黃昏裡的草原,夕陽柔和地打在身上。滿目都是那種燦爛的金黃色,代表著豐收和富足,用在當時當地感覺是那樣的相稱和般配。

歪歪扭扭的泥巴路的那一邊,搭著個小破屋子。說人家破未免不大禮貌,應該算是藏族特色的那種平房吧,也許並不是用來住而是倉儲之用什麼的。

草原的背後,是四姑娘或者可以說是四川風光裡一如既往的大山,稍近一些的是翠綠色的,遠一些的就是白雪覆蓋著的黑白相間色。

旁邊的公路上,是那種在中國跑到哪裡都可以看得到的大排檔,不同的只是賣的吃物各異而已。每個地方,都把自己當地最具特色的動物拿出來做肉串燒烤,我們在四川吃到最多的就是犛牛肉了。(哎呀呀,寫到這裡第一次發現吃動物還真有點殘忍哪。)

這就是哪怕過了那麼久之後,四姑娘山仍舊深刻存留在我心裡面的美好印像。以一副照片的形式,每次提起每次念及都自然呈現。

游四姑娘山分成兩個部分,即長坪溝和雙橋溝。我上面說的這幅黃昏草原照其實屬於雙橋 溝,也就是我們四姑娘山第一天的行程。而另一副大草原的畫面,是在第二天的長坪溝裡,其實也是非常誘人的。長坪溝的木騾子,是第二天的最終目的地。木騾子正面看過去就是四姑娘雪山,一個一個數過來,老大老二老三老四。據說每一位姑娘都是有自己的說法和故事的,不過我當時沒有求甚解,全在忙著拍照看美景了。相對著雪山的另外一邊,低低地流著小溪,淺且清澈透明,倒影著四姑娘山標志性的藍天白雲。騎馬進來正對著的是幾座疊加的大山,山後面回來以後才知道還能夠繞進去,裡面有著更加漂亮的風景。可惜我們當時已經將近日落西山,藏民催著我們往回趕,說是等天黑了會有危險。不過木騾子本身已經讓我們很是驚喜,加上之前的一路上騎馬顛簸前行,都沒能夠好好看風景,一下子到了那裡就更加覺得欣喜若狂。

相比較起來,第二天的雙橋溝因為路更加難走,所以要采用棧道加馬匹的結合方式才可能最終到達目的地。馬道人道混雜,路途泥濘險惡,非常原始,實在不是我們這種不懂武功的普通老百姓可以完成的動作。當然沿途上一直可以看到不少的強人,背那種超級型號的旅行包,全副武裝地自行爬行前往。精神可嘉!這一點上,就算是我們裡面的網球健將norda和壁球健將ete也是實在沒有很大的自信和興趣的。

但是啊但是,騎馬真的實在也是件非常累得事情。很不好意思,我每次提及四川都必定要對這一段進行祥林嫂式地加黑加粗一番描寫。這已經被小c同學很不留情得在大庭廣眾之下大大嘲笑過了,我保證這裡只說最後一次了。

是這樣的——

我的大白馬最高最大最最白,它很嘴饞,動不動就停下來啃個樹啊草啊什麼的邊嚼邊走。而且總喜歡走大部隊不那樣走的路,常常招來它主人的鞭子。alice的黑馬凶惡得一塌胡塗,超車無數且總沒事咬別家的馬。後來她們兩個果然是第一個到達目的地的,等我們最後一個騎到的時候人家已經等了不少的時間了。其實我最喜歡anson的咖啡馬,看他駝anson我真是心疼呀,可把他累的。後來在木騾子終於抱著小乖乖拍了張照,發現它不僅顏色好看性格也很好,是溫和的那種類型呀。

剛上馬的時候對他們不大了解,每次走在懸崖邊上總是擔心它們一腳就走下去了。後來才曉得是我多慮了,就算人家是動物,也是有思想的知道什麼是危險的。有一次遇到一個泥潭,我前面一匹馬一腳趟下去拐了一下下,還好馬上就有站穩了。我的馬剛想跟著下去,看到這樣的情形馬上立定,左邊後邊看了幾下,然後似乎是想了一想,就打左邊的路繞道而行了。哈哈,樂死我了,本人可是最最喜歡聰明的動物了。

總共8個小時以上的馬程,途中小憩了2-3次,我脫離組織自己下來休息了1次。等到最後下到地上,我們幾個人全部都已經不會走路了。屁股疼無比,且腳上至褲子小腿全部都甩到了泥。雖然沒走什麼路,但鞋子已經髒到沒法落地的狀態。如果不是因為天色漸暗,最後一班班車就要開走,而林子裡面的晚上又傳說有狼出沒,真的還好想多休息一下的呢。

PS.一記,記得好像就是那天開始提洗腳的事的吧,大家天天晚上都要商量一番去洗腳房好好放松一番享受一番的安排。後來,後來怎麼會每一天都沒有成行的呢?

最後要說的是,四姑娘山的那種漂亮,給我心裡面帶來更多的,是一種很溫情和暖人的感覺。所以直到現在,對於此次的四川之行,盡管去了天下聞名的童話世界九寨溝,可我最最懷念的還是四姑娘山,和她那裡漂亮的“棉花糖”。我,好像把它們通通帶回家來。

- 黃龍冰天雪地裡遍布著的音樂惹人無限遐想

在這次的整個行程裡面,黃龍從來都沒有成為過重心。但是它卻以其獨有的一面,至今仍然在我心裡占有著一席之地。

從車子裡出來的剎那,首先有音樂灌入耳中,在空空蕩蕩的入口廣場上空來回蕩漾。兩邊望過去,高高的層層疊疊著筆直的杉樹。剛剛才停下來的大雪堆積在樹葉上,白的下面有綠的,色彩與層次兼備。

花了大概三個小時左右游覽,水色的確是漂亮,在沒有到過九寨溝之前大家一致為之驚嘆。在一處的水潭裡面,竟然會有不同的徑緯分明的水色,非常奇特。拍回來的照片裡面,那張背景是黃龍寺的不知大家是否還記得,實在是太像假的幕布了。黃龍洞裡探險的幾張,都因為曝光問題而作廢了,有點可惜。

後來大家去了氧氣站裡體驗,一人鼻子上插一管子,氧氣袋靠在身後,算是吸氧。大概純粹也只有些許的心理作用罷了,對於高原反應厲害的人是不起實際作用的,而外面的空氣實在是要好許多。

因為晚上要往九寨溝趕路,我們是急急著就離開了的。但是雖然來去匆匆,我想我永遠都忘記不掉冰天雪地裡,在入口處看到的漫山遍野的煞白了的杉樹。看拍回來的照片裡,無論如何都再也找不到那一份感覺了,所以說照片對於回憶有時候並非萬能的。

- 九寨溝無與倫比的水色漂亮到感覺不真實

歡迎來到童話世界九寨溝,導游是這樣介紹的。

確實,你如果沒有親自到過那裡的話,就真的沒有辦法想像水的顏色竟然可以純淨到這種地步,而空間的色彩也可以有那樣的濃郁繽紛。

花在九寨溝的兩天時間,我們的運用反差巨大。第一天因為忙著搬酒店,又因為前一天忙著跟酒店投訴找第二天的下家找取錢的地方找修相機的地方商量洗腳的事情等等等等而睡得太晚又起的太晚,直到中午吃了早午飯大伙才晃晃悠悠磨磨蹭蹭的進入溝內。九寨溝是丫字形,分成三條溝。整整的一個下午,我們僅僅走了其中一條溝的兩個極其不重要及其微不足道的景點。其間,anson同學還為了維修他那個掉在黃龍水裡過的相機花費了不少的時間。我們另外的四個人也為了等他加吃下午飯加自身磨蹭而在無名路邊坐了不少的時間。這一天,完全證明了我們這一伙人是多麼的沒有時間概念,且對入溝機遇的揮霍無度。不過另一方面也說明了九寨溝實在是令人驚艷,在沒有導游的催促和有著第二天的余地的情況下,大家就這樣無節制的驚艷下去了。

在第一天結束以後,大家看了下地圖終於意識到了揮霍時間的結果的嚴重性。所以當天的晚上的談話重點第一次變得異常嚴肅,既我們是否需要改簽機票延遲回上海,以第三次入溝。討論的過程又回到了開始時候的狀態,局面很復雜。總之是最後,總計劃不變。第二天采用的是急行軍的方式,大team化整為零分成了三個小組,終於全部順利完成剩余的全部景點。

那麼關於九寨溝的風景我不想多用筆墨來描寫了,我已經寫到精疲力盡只想快點結尾。況且,相關的文章和紀錄片也實在是很多。最後想要說的是,第一天的九寨溝休閑游很好,第二天的急行軍也很好。

(備注一下,黃龍和九寨溝的部分是最後寫的,實在有點敷衍了事的意思,以後想到再補充吧。)

- 好是懷念成都的兩個晚上

在成都的第一個晚上是到達的當日,而第二個便是離開四川的最後一晚。有始有終,好聚好散。

我們六個人的team,實際到了最後是分乘了三個航班趕赴成都。為了等因為堵車而誤掉飛機的小諾,我們四個也差點沒有簽到票,就差兩分鐘。所以說第一撥抵達的,其實也只有anson同學帶領的我們完整的娘子軍。

住的地方有點要命,這件事情一直想請team伙伴們原諒。我在請成都同事幫忙訂房時給出低價要求的時候,完全都沒有想到跟他的標准會出入到這樣的地步。抵達的第一件事就沒有圓滿完成,總歸覺得有點對不住大家。

那個招待所等我跟anson出去認路之際轉眼就已經進入了關門上鎖的深夜管理階段了,我們既進不去,ete和Alice也出不來。兩次關鍵的進出,還是我們花了大力氣砸門砸卷簾門聲嘶力竭地叫醒管理員大哥才完成的。據說當時大牆的內部沒有熱水,且好幾層都即沒有管理員也沒有客人。房間裡面感覺很吵,馬路上不時開過大分貝的卡車,伴著不遠處時有時無的裝修房子的聲音,樓上還不時傳來不斷拖動椅子時椅子腳發出的那種尖叫聲……

而大牆外的我們也只得露宿在街頭忍受著寒風瑟瑟和不久後就開始的秋雨,等待後面兩個航班的軍醫和norda。不過阿不過,我們還是吃到了軍醫買的串串香,而且還是付了開門費跑到人家居民小區裡才買到的呢。好辣好辣的。還有不能夠忘記的是午夜以後,當伙伴們終於全部抵達成都後的我們在外面的四個人,吃著的那些熱的餃子。雖然餃子皮擀得沒有韌性,餡子也搞得很糟糕,但我這個挑嘴的吃家卻覺得竟然還可以忍受。

相比較而言,從九寨溝回到成都所入住的酒店就要好上許多,只是可惜我們倒是並沒有好好享用到。回來的那天,先是小tangli請我們吃飯,因為norda同學的嫌貧愛富不願意屈就大排檔,而使我們錯失成都聞名天下的小吃精髓。飯後大家去家樂福大肆采購了一番當地的土特產,雖然買了那麼多,卻回到上海還是發現不夠分的。

我在回程的那天上午脫離了去武侯祠的大部隊,獨自一人去了春熙路。我現在想起來,無論是在北京熙熙攘攘的王府井,或是在深圳人頭攢動的華強北,還有很多很多的其他地方,我似乎總是一個人在走。這樣倔強地選擇獨行,可卻看不見自己的出路。

我好懷念成都的兩個短暫得晚上,因為那不是旅游。就好像曾經在南昌無聊到跑去公園劃船玩一樣,雖然經歷的故事是如此的普通和俗套,卻是真實無比的生活。

- 路上的我們形態各異

我們把兩天的時間花在了游四姑娘山,兩天游九寨溝,半天走了走黃龍,還有的時間零零碎碎便可以說是都在路上。期間車子裡的我們,醒醒睡睡、說說笑笑,並不斷地接受刀郎的熏陶。大家的座位,好像從開始就被標准地格式化過的一樣。一直都是anson老大坐副司機的位子,小諾和軍醫守著第二排的兩頭,而我們三個女生擠在最後面。從裡到外,每次都是alice、ETE,再到我。

車子裡的軍醫,沉默到不要沉默。我總是很奇怪他能夠對我們的狂侃保持一貫如一地沒有任何反應,不論是從話語上還是從肢體動作上。不知道是他的思維比我還容易神游,還是沒有能夠跟上我們話題變換的節奏,抑或者是無法適應我們的這種打發時間的方式。不過後來我知道,他~他~,人家原來是瞧不起咱們的話題,覺得咱們太幼稚了呀。真正是,讓我覺得很有挫敗感哪。

anson的體積比較大,因此總是坐在車子的第一排,當然也是我們因為他對於行程就好像親身經歷過一樣的了如指掌而認他做了老大的緣故。在還沒出發之前的多次座談會上,anson對我們提出的任何一個地名必定都能進行一定的發言闡述。這一點,至少讓我跟alice都終於完全放下心來。開始的時候,anson總是陶醉得聽他的MP3,動情的時候還哼出聲兩句走調的歌曲。到了後來,終於因為忍不住流連後座的我們的熱鬧,也熱情地參與進來了。

說到後座的熱鬧,還是要歸功於norda。這是個能偷懶則偷懶的人,好在對於逗樂子這件事一點都不吝惜自己的話語。整趟車上,給我這樣的感覺,就是如果他和alice一閉口,那麼這個空間裡就真正安靜下來了。在尚未出發的時候,他好像是最不相信我們這次能夠順利按照計劃完成行程的人,多次出言打擊。他喜歡在事後自我安慰和安慰大家的時候說,要學會接受生命裡面的意外。大致就是這個意思。而這次的意外又比較大,他誤了飛機。

每次旅游,好像都會找到一個眾矢之的的話題焦點人物。這次的焦點人物,當alice莫屬。大概就是從巴郎雪山上的徒步背包老人開始的,alice愛著的黃曉明不斷不斷地成為我們攻擊嘲笑的對像。當然,這裡的攻擊對alice本身我們還是出於完全的善意的出發點。以前的旅游途中,都是拿那種有點西哩糊塗的乖男生開玩笑,一直不知道原來欺負alice這樣的強者也有別樣的趣味呀。呵呵。提一句,我好喜歡看她凝神皺眉算帳的樣子呢。

會去嘲笑黃曉明麼,其實追究起來還是ETE的責任呢,我後來才看出來,原來她之前是真的不知道黃曉明是哪號人物。ETE是個超級好脾氣的姑娘,從頭到底,她只說過一句重話。她說:謝謝儂哦!這句“謝謝儂”麼,當時的我們大家都能夠聽出來她的損人意味。難得的,把我當場聽到悶特了,可惜了當事人卻未必能夠聽得懂。車子裡面的ETE,我印像深刻的只有她不停地輕聲地淑女地“呵呵”直樂。

至於我麼,我覺得自己越來越容易陷入這樣一種困境。就好比,在人堆裡面,突然變成了一個旁觀者。雖然在說話,在笑,精神上面卻沒有辦法真正融入。因此很容易地,就會走神,或是干脆就這樣睡著過去。不過,我真的還是最最喜歡大家這樣一起窩在車子裡的感覺呢。寫到這裡,突然看到MSN上剛剛上來的小沈的名字:einsamer小沈。也許吧,空間上窩在了一起,就會覺得有安全感不孤單了,就是這樣的感覺。

- 我愛的雪山呀

期間,我們三次翻越雪山,一座真正的雪山,名叫巴郎。我唯一遺憾的是,那路上的積雪不足以達到用尺來計算。當然,我們也沒有更多的機會下車觀望和探險。

比較難以忘懷的是初遇雪山時的那種驚喜,遠遠地看見雪山露出的尖尖大角,婉約地搭配在青山陽光的前景當中。眼前的有雪和無雪所形成的對比,若不是親身感受,很容易就會當成是人造的背景幕布。

車子開著開著,可以明顯感覺到周圍氣溫的下降。我最先熬不住,早早地從包包裡抽出來厚外套穿上。同伴們雖然比較耐寒,但是到吃了晚午飯後也終於找出褲子衣服不顧斯文和形像地胡亂套上。回顧一下自己的著裝,是從初抵成都時的短袖涼鞋,到雪山上的T-Shirt加毛衣加薄外套加厚外套,就可以想像得到溫差的變化了吧。

車子越是接近雪山,外面的景色就越發開始顯得肅清。星星點點的,可以看到在植物上開始出現白霜,在馬路上有微微濕潤的水汽,在天空裡開始飄起些些的雪花。不知不覺中,滿山滿眼的就全部都是大雪了,很是壯觀。配合著微微的由於高原反應而引起的頭暈腳重,突然會覺得不真實起來,南方的孩子們哪裡曾經見過一次這樣的情景。回過頭去再看車子爬行過的盤山公路,在白茫茫的一大片裡面,彎彎曲曲著。

最值得一提的是從四姑娘山到黃龍的那次翻越,非常驚險過癮。那天一大早,四姑娘那裡的日隆鎮就開始大雪紛飛,讓我那單薄的鞋底已然開始讓自己覺得無法承受腳底透過來的寒冷。我們包的面包車司機在上路之前,自己又找了另外一輛進行跟車,以確保萬無一失。等開到雪山上面,越往上走,路面上開始不斷出現被輪胎不斷壓過而變成積雪的積冰。

行進的途中,不斷看到路上有出事的車子。大多數都比較幸運,應該說司機也比較理智,當車子失控的時候多是撞向盤山公路的內側,算是保了性命。在這裡多說一句性命攸關的題外話,我們發現出事的大多是私家的小車,我們包車的那種當地人的小面包就幾乎沒有。說明習慣了在城市裡開車的人,還是少開山路的為好,尤其是這樣的危險地段加惡劣天氣。當地人畢竟熟悉地形和路況,總歸要好些的。大家今後出行,切記切記!

後來地上的冰實在太多了,公路上的車都停下來,我們也被堵在那裡。看到不斷有馬匹出現,駝著草墊子上來,不知道具體是怎麼派用場的。打了會雪杖,弄得渾身不知是汗還是雪水地濕津津地回到車上繼續等,車子才終於又開始動彈。下山的路更是驚險,車子的引擎幾乎就沒有用力,而是用滑著下去的。

- 最後來談一下遺憾

其實有遺憾是好事,是讓人們在告別之後繼續細細念叨的基本前提。比如至今我還是會說的——

游了揚州的瘦西湖卻只顧著說話沒仔細看;

爬了華山卻沒有上西峰;

到過西安卻沒有參觀法門寺;

武夷山上因為華山的腿傷復發而沒有好好地爬上去俯瞰;

廬山休閑游的那次錯過了標志性的五老峰;

兩次到深圳的長差卻總忘記提前在上海辦去香港的通行證;

來往北京幾次也都從沒去過故宮;

還有就是,因為出差而匆匆忙忙走過的那麼多城市,其實我都從來沒有好好看過一眼他們的夕陽,安安心心地坐一下那裡的公車;

……

那麼這一次的四川行,又留了什麼遺憾呢?

三位男士終於沒有能夠邀請出日隆鎮酒店少數民族的漂亮姑娘一起吃飯;

當雪山在滿目的蒼翠間露出面目的時候,我們沒能夠下車來細細地看;

norda轉簽了頭等艙,anson相機掉落於黃龍的水中,兩個人都損失慘重;

木騾子大山後面可以翻越過去享受的美麗草原,而我們卻回來了上海才了解到;

九寨溝的第一天早上浪費了太多的時間睡覺休整和搬家,到了中午才晃晃悠悠懶懶散散地進到裡面;

沒有去吃成都出名的大排檔,沒有細細堂吃成都清晨的特色早點;

……

後記:

一切的一切,在歷經了歸來後的將近五個月裡,就都變的那麼的細碎和模糊了。我一閉上眼睛能夠馬上就回憶起來的,只有我們沿途不斷不斷的笑聲和同伴們的身影。

恍惚裡面,似乎帷幕就剛剛落下,舞台上面的趣味歡騰、花香鳥語也仍未散盡。曾經脫口而出的嬉笑話語,似乎就還可以伸手即觸、如此接近的。但是,就好像一場盛大的好夢,待到醒來後要去仔細回味,卻也是突然就煙消霧散、無跡可尋了。

而我的游記,終於也有了完成的趨勢,這樣的一篇屢次被催促被期待並被打斷的游記。雖然,它是在我那樣忙碌的狀態下以一種可怕的緩慢速度確確實實是一個字一句話地被磨出來的。而唯一鼓勵我繼續下去的動力,也只是我非常地那樣不想繼續自己一貫的有始無終虎頭蛇尾。

我期待著我的2005中國年,至少對我自己而言,能夠以一個令人滿意的結尾而美好地來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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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希望那些美好的在一起的快樂那麼快地就被我們遺忘掉;不希望有什麼令人遺憾的東西在歸來後的日子裡面,在慢慢劃出指縫的光陰裡面蔓延開去……

雖然我說不出來關於下一次的許諾,回答不出來這個年齡的我們應該做些什麼的答案;能夠做的也僅僅只是在這裡緬懷……但是,是真心的祝福你們每一個人都幸福快樂!


精選遊記: 九寨溝-黃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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