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更在相逢時----黔南,西南漫記(2)

作者: rick哥

導讀22/11 榕江今天要離開西江了,建中給我們烤了2個糍粑,臨走前還是去米粉店戳了碗牛肉湯粉,告別了楊家。上了開往雷山的中巴。 9點多上的車,跑了近2個小時的山路到雷山縣,一問還沒有車去新橋。還好探到了具體的公裡數---約10來公裡,便攔了台摩的(20元)直奔新橋大塘,一路還經過蘆笙之鄉---掌拗,因時間關系沒停就怕來不及趕往榕江的車。 司機還算熟路,1點左右� ...

22/11 榕江今天要離開西江了,建中給我們烤了2個糍粑,臨走前還是去米粉店戳了碗牛肉湯粉,告別了楊家。上了開往雷山的中巴。

9點多上的車,跑了近2個小時的山路到雷山縣,一問還沒有車去新橋。還好探到了具體的公裡數---約10來公裡,便攔了台摩的(20元)直奔新橋大塘,一路還經過蘆笙之鄉---掌拗,因時間關系沒停就怕來不及趕往榕江的車。

司機還算熟路,1點左右就到了新橋。我並不太清楚大塘短裙苗的具體情況,於是便叫司機在新橋路旁的一小飯館挺了車,先吃飯順便問問情況。2個小姐妹開了這鎮上唯一的一家望江樓飯店。進門把行李寄放了一下,隨便開了個火鍋,燙點回鍋肉和白菜吃。因為原料新鮮,用大骨湯一涮就已經相當有味道了。大姐(張銀川)開店沒一年,聽說我們是廣東來的,馬上就要請教褒老火湯的技巧。我答應了她給寄點湯的做法的資料,姐聽了好開心。妹(招弟)還有個廣州的男朋友,她還拿不定注意是否要和這廣州崽交往呢!有意思

扯了一陣,飯吃完馬上起程上大塘寨子參觀。不巧,上午的婚嫁表演剛完,有點遺憾。不過來到就照上不誤。快兩點了,過了寨子的木牌坊,看建築與其他苗寨的差異並不大。但此寨的5百來戶人家的吊腳樓沿這一側的山體緩緩延伸,極有氣勢。但和西江比還是有差距。居住的干淨程度也稍遜。沿路上上上下下的村民中女性的衣著的確有自己明顯的特征。平時的衣著中,裙子前短後長,便於勞作;天氣寒冷,故裡面有穿正常扎腳長褲。繡面的出彩部分在裙的後擺,鮮艷而繁復,體現了女性的手巧和別具一格的心思!裙擺部分也繡有繡片。上衣基本就是斜開襟土布衫,袖口稍有刺繡裝飾。與長裙苗相比有一定的差距。頭發盤髻,上覆防髒且有裝飾性的發套。

到幾乎是寨子的最高處時,剛好一家人的新房剛好建完框架,工匠(平時也是村民)都到下面主人家吃飯去了,好奇心又一次讓我跟著喧鬧的聲音來到了主人(王紹清)的家門外。有外地朋友到,苗家的豪爽又有一次親身的體驗!從門口到屋裡,就6,7米路,喝3杯酒,3口菜,有意思的是我的手此終沒碰到杯子和筷子!全是主人端上來!門外先是婦女們擋路,進屋前是年輕晚輩敬酒,落座是主人家老王的招呼!這回我可學乖,聲稱不會喝,酒倒少點,酒入口時裝個怪相,是不可能堅持到離席,不然估計又要在大塘留宿了。趁著高興給老王一家來了2張全家福!回去給他們寄回去。

HENRY已經在望江樓等我啦,正在說我估計又是給攔住了。在等車去榕江時和小妹聊起來才知道她就是興華鎮人,說起家鄉來兩眼就發亮。連興華旁的擺貝寨的信息也多少得到了一些。雷山至榕江的車來,相互道別後我們繼續往榕江。晚8點進縣城,隨便在旁的招待所住下(18元/間),也沒啥可吃,超市裡買點東西吃完,洗個熱水澡睡覺!

23/11擺貝

出發晚了,到車站一問,班車已出發,惟有到榕江一中門口坐小客貨到興華。出了榕江沿著都柳江邊的公路向上游飛馳!冬天的都柳江有著夏天所沒有的文靜與安詳。唯一的缺陷就是水稍少了點。

11點多到達興華的大橋旁,司機說這是上擺貝的路。我們將信將疑的下車,問完路,在一家小米酒作坊休息,看蒸糯米出爐後,便上路爬山。從山腳到寨子估計在3公裡左右,可是老何可不簡單,攝影器材加背包不下50斤,我的負重也就30來斤。我們把能用的登山用具都用上了,初初的一段路特別陡,走起來相當的吃力。不過大家通過分段休息,邊走邊停,看看風景的方式,也很快把不適應拋到腦後。沿路下來的寨子裡的老鄉也不斷的給我們打氣,在爬到近200米的高度,蜿蜒的都柳江在我們眼前呈現著她迷人的身段,不付出怎能看到曼妙的美景呢?再回頭,高高的大山間,近山頂的地方,那一片連接緊密,錯落有致的擺貝寨遠遠地撥開了他蒙蒙的面紗。雖然還不是很清晰,但已讓我們感受到了他的卓爾不群!

翻過一攏收割後的壩子,終於迎來了渴望中的寨門,雖然很簡單,但在不遠的左手邊便是寨子的鎮山之地----苗王楊老老的陵墓。是他在繼續衛佑著子孫和這片群山。踏進寨門,擺貝寨就向你張開了懷抱,深棕色,淺黃色,褐黑色不同的吊腳樓代表著房屋修建的年代。金黃和褐紅的土地加上房屋相互交集,錯落有致地緊密排列。旁邊高大參天的百年老樹仿佛給這幅風景畫鑲了一圈綠色的畫框。看著這,你會更驚訝於苗人對山的理解和熱愛!

擺貝整個寨子分布在近山頂的山腰上,上有水土保護作用的大片林木,下有開墾耕作的壩子中間用於居住,收割後的苗節已過(每個地方的苗人都自有一個過春節的時候)屋前屋後房頂曬台都是晾曬的古物和糧食。

今晚是要住在擺貝的,但山上沒旅館哦,只能隨遇而安了。我的選擇要相對干淨,屋子相對大而新。剛好抬頭看到一戶人家樓上陽台上一位大嫂在坐著繡花,很像我印像中的那種感覺,忙大聲喊過去“大嫂,有地方休息嗎??”她用相對生澀的普通話回過來“可以啦,上來吧”。我喜出望外,噔噔直奔上樓,老何也很快地上了陽台。二話不說,自己拿個小凳靠上門邊,曬著太陽就喘氣。連喝水都差點嗆到!大嫂和旁邊的一位一起在繡花的小妹都笑起來!說著說著一群好奇的小孩和農閑中的婦女圍了上來。我們用糖果滿足了他們的獵奇心理。便跟著大嫂和一個小孩一同上山寨的小學參觀。跨過彎彎拐拐的寨間小路,終於登上幾乎位於寨子的最頂端的擺貝小學。2百多號小學生因為還沒上課,都在大半個籃球場大小的操場上玩耍,那高興的勁仿佛有無窮的樂趣!男孩子滿山跑,女孩子在旁跳繩,這在城裡幾乎消失的游戲又重現眼前。2點正,鈴聲響處學生們歡叫著衝向一排滿干淨整齊的木校舍,等待老師授課。我們和沒課的老師聊了一陣,便向前山的苗王墓地瞻仰,前山幾乎是這片地中風景最好的地方,視野有270度,是擺貝的風水寶地,面向東方。上面布滿了參天的古樹,如柏樹,松樹和楓樹等,棵棵都圍抱不攏!老苗王楊老老就長眠於此。墓如一巨型碉樓,俯瞰著擺貝寨和養育著子子孫孫的高山壩子。

今天一天下來,的確有點累了。在傍晚暖暖的夕陽光線中,坐在吊角樓的閣樓前,喝著熱茶,呼吸著鮮鮮的空氣,聊賴中等待著夜晚的來臨。我們屋子前方的空地上又有一村民要蓋新房了,一年輕人噔噔跑上來,邀我們去吃飯。還好領教過苗人的蓋新房的禮節,不敢輕舉妄動,大嫂已煮了我們的飯,便婉言謝絕了好意,並給予美好祝福!大嫂說這兒喝酒是用碗的!!

晚飯了,阿嫂在自家地裡拔了菜和蘿蔔,買了雞蛋。一會兒一碗炒雞蛋,辣子炒蘿蔔,糯米煮芥菜就端了上來。東西新鮮實在,味道當然是好啦!

晚上我們睡的屋是阿嫂的小孩的房,小孩到鎮裡(興華)念書,房間空了出來,我們就湊豁著對付一下,她還很不好意思,我們倒每啥所謂。阿嫂一邊在昏暗的燈下鏽著她自己的百鳥衣,一邊和我聊天。看著她們那穿在身上的百鳥衣的照片,實在驚嘆於那復雜而華麗的風格。每年的秋收後苗年,男男女女都會穿上百鳥服慶祝豐收,祈禱來年風調雨順。阿嫂的原來穿的那件被凱裡的一個人收了。價錢好像是一千多。

24/11 荔波

清晨的霧大,高山日出是看不到了。要下山了。起來先上小學去,看娃子們吃早餐。原來阿嫂已經在凌晨4點上去為小孩們磨了新鮮的豆漿,做早餐了。實在是非常的欽佩苗族婦女的堅韌和勤勞!!

7點半,准時開餐。娃子們呼啦地從操場的各個角落湧向廚房,在老師的指揮下排好隊,焦急而開心的表情看得人很感慨:一碗豆漿和一個雞蛋,我們很平常的東西,在山區已經是在香港的捐助組織—思明會能做到的最實在的事情了。當然,我們還能看到這個組織在進行捐助工作的同時,如何把事情落到實際之處。我真為擺貝小學感到高興!看著小孩拿著盛著豆漿的碗和雞蛋走到一旁時的滿足表情,我忽然覺得其實快樂就是很簡單的。當鈴聲再次響起的時候,我們告別了學校裡的老師,隨阿嫂下去,今天還要借她的馬幫我們帶行李下山呢。

老何的50斤的大包和我的背包卸到馬背後,我們就 可以哼著小曲,輕輕松松的下山了。到了山門告別擺貝,寨子又隱沒在濃霧中。

回到興華,眼睜睜地看著一輛去三都車在我們還沒到山腳的時候滑門而去。因為前方路上有事故,原來走這條路的車少了。等了近2個小時,終於能等到往三都的大客車,繼續沿美麗的都柳江前行。2小時後在三都馬上換乘2:40前往荔波的中巴。

3小時後,我們的晃晃的雙腳終於踏上荔波小城的地面。司機給我們介紹了一家小旅館,咨詢了一下吃飯的地方,循著路來到大榕樹下的小飯館。據介紹,這吃的地方不多,也每啥大館子,桌子比較高的都在星級賓館。不過這小館子也弄得干淨整齊,坐下自然要大大慰勞一下自己了。老何主張吃火鍋,結果點了4樣東西竟吃不完(回鍋肉,牛筋,牛肚,黃鱔)配的青菜豆腐米飯任吃。當地的東西原料新鮮,特別有味道!值得推薦。搓著飽肚踱回站旁的小旅館,熱水也差不多了,在土制的熱水器的衛生間裡洗了個澡,舒舒服服地上床睡覺。20元/間的單人房,不錯!

25/11 荔波

l 徒步小七孔景區 (12.8公裡,精彩的景點:小七孔橋,疊翠台,水中森林,臥龍潭)

l 美味的大榕樹旁清湯火鍋

清晨,隨便填了點東西進肚子,便到旁邊的汽車總站作車前往小七孔,(大七孔也在這條線上) 小七孔景區在201國道上,樟江的支流貫穿景區,國道順流而上,很美哦。門票55元。如果是老練的驢就直接坐班車跨過景區售票點,如查票就說要到201國道上的其他地方,估計能逃票,進了景區就下車。55大米就省了。

由於全景區達到近13公裡,加上沿途的景點都要徒步行走,總長估計超16公裡,多數玩家會乘坐驢車代步,我們的選擇仍是徒步。但需要正確估算自己的體能和忍耐力,因為部分景點之間沿途並無太多的美妙風景。

進景區後首先當然就是精致如盆景般的小七孔橋了,藍藍的江水在這裡流過的時候仿佛並不鄉驚動這裡的任何的東西,靜靜地水面沒有一絲漣漪。 清晨的深秋的陽光懶懶地把小七孔橋染成了金黃色,橋上和橋墩邊上的小盆景班的小樹正饒有興致地在朝陽中舒展身肢!在一片翠綠的山林中顯得尤為突出,周圍部分林木的葉梢已轉換成秋裝,仿佛他們也在進行著自然中的換季時裝服飾展示會,不過場面就比平時我們所看到的服飾SHOW大多了,配合的音樂也是最自然的聲音---遠處群山的鳥鳴和和微風略過樹梢的沙沙聲!我很自然會聯想到瑞士的輕音樂隊BANDARI的美妙樂曲。來到這裡的無論是游人還是動物仿佛都不願去打擾那份只屬於這裡的寧靜與安詳。能讓你感覺到江水鮮活的生命力的方法就是來到水邊,當你看到那只能屬於流動的水的清澈,和仿佛只在透明的空氣中般緩緩 舞動的巨大碧綠的水草時,你才會意識到世間有如此溫柔的水!就在小七孔橋。你舉起相機,一切都是那麼的不經修飾,又如此的絲絲入畫。別帶少了膠卷和記憶卡!

沿路而上就可見到枯水期的拉雅瀑布,但水量還是不少的,但夏天來一定很壯觀!瀑布旁就是68級瀑布(疊翠台),她並不是因為落差取勝,而是帶有碳酸鈣的流水衝刷岩石形成的大大小小的台階狀的金黃台地,形狀有點像四川的黃龍,但又有區別:在每塊台地的泄水邊緣因漫長時間的積累覆蓋滿了水生苔藻,仿佛給鈣化的台地都穿上了一圈圈的綠色的草裙,煞是嫵媚,當夏天的來臨,豐水期時就是這夏威夷女郎熱烈起舞的時候了!我們沿著公路邊的另一邊的山澗旁的小路上行,藤蔓在頭頂和前方盤繞,時而跨過小路伸入旁邊的溪澗中,時而跨路橫臥,仿佛不給買路錢他就是不讓我們前行一般!

第3個相當絕的景點就是水上森林,入口處並不起眼,看上去的感覺讓我們甚至有點失落!但當你逐步走進那片溪水奔流縱橫的濕地,心情也會隨著透過頭頂的樹影間的明媚陽光剎時亮堂起來,蜿蜒中歡歌而下的溪水衝刷著盆景般的水中植物,一片生機盎然!真是到:水在林中走,人在畫中游!老何和我在溪流的上游坐下,見水中的游魚仿如懸空,在輕飄的水草間穿行,都感嘆仙境也不過如此。

時間在我們一步步的交替前行中流逝,不知不覺中已行走了3個多小時,在翠谷山莊隨便補充了點熱量,就繼續前行。為了看鴛鴦湖,我們加快了腳步,但她的確讓我們有點失望。還好,老天會對我們的辛苦和毅力給予了補償!在即將要結束時,在最美妙的時間和光線中向我們展示了如仙境般的臥龍潭!小攔河水壩讓喧囂的水兒頓時調教得安安靜靜,3點多西斜的陽光靜靜的撒在微風輕拂過的碧綠潭水中,也把潭邊的林木枝葉染成了金黃,此時的山,水和林木仿佛在共奏只屬於他們的交響曲,我們只能聆聽,只有聆聽!你看,林邊的竹仿佛也揮起了指揮棒。巨大的,很少見的水草也在潭水中一起緩緩跳起了芭蕾。。。我們的相機也只能盡力地去保留一些,更多的的確需要我們自己把這美麗的畫卷印到腦海裡了。就在我們等車回程的時候,天色暗了下來,一切瞬間就向落幕般的被遠處的天邊盡收而去。一輛本田CRV拉著5個貴州的朋友在潭邊停下來游玩,此時的臥龍潭又回到她原來的含蓄的狀態,此時才感慨我們有多麼的幸運!今天無疑我們是幸運的,玩瘋的時候錯過了班車,彷徨的時候又有貴人相扶---剛好有本地路政的一輛越野車經過,免費把我們拉回了荔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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