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的事

作者: wh9199

導讀外婆去世時我不在她身邊,這也是我終生的遺憾!當時正是我新婚大喜,按我們家鄉的規矩,是不能去看彌留之人的。還記得那一天,我端起碗剛爬了一口飯,眼淚吧吧地流下來,我哭著要回鄉下,媽媽說這是外婆特別交待的,不許我去。後來,媽媽告訴我,外婆臨終前把手上的玉鐲子褪下來了,她只要了我送的一件黑色大衣。 外婆去世好幾年了,我也再不回家鄉了。 冬去 ...

外婆去世時我不在她身邊,這也是我終生的遺憾!當時正是我新婚大喜,按我們家鄉的規矩,是不能去看彌留之人的。還記得那一天,我端起碗剛爬了一口飯,眼淚吧吧地流下來,我哭著要回鄉下,媽媽說這是外婆特別交待的,不許我去。後來,媽媽告訴我,外婆臨終前把手上的玉鐲子褪下來了,她只要了我送的一件黑色大衣。

外婆去世好幾年了,我也再不回家鄉了。

冬去春來,春天是那麼的引人遐想,一樹樹的新綠,那麼清新,那麼嫩綠,童年的記憶像風中的一幅畫,浮凸面前。

我的家鄉在潮州,一個民俗色彩濃厚的小村落。

時光倒流二十年……

我媽媽三十多歲,是一名鄉村小學教師,爸爸在外地工作,一年回家一兩趟,媽媽帶著我和妹妹跟我外婆和姨媽一家住在一起。外婆沒有兒子,給姨媽找了個倒插門女婿。本來,外婆是想讓媽媽留在家中的,因為媽媽更能干,但媽媽堅決不干,她的志願是要成為一個城裡人,所以目標明確,找了一個在大城市工作的男人――我爸爸,但那嬌柔的雙肩卻必須擔負起照料一家大小的重任。

有時我會急匆匆地從外面衝進家,拿了糞箕往外衝,農村的小孩都懂得要把牛糞撿回家,牛糞曬干了可以當燃料。在路上走著走著,經常發現在路中央躺著一堆牛糞,這時就要趕快撿一根稻草,插在牛糞的中央,找不到稻草的話用一塊小石頭也行,反正它的功能就像我們現在所說的合同,插上稻草的牛糞別人就不能動了,你就可以慢騰騰地回家拿糞箕來裝走它了。

今天一大早就有人來家裡把大白豬抬走,在農村普通人家殺一頭豬是一件大事,只留下豬內髒,豬血,其它全賣了。而僅留的那一點東西就用很多的西洋菜煮成湯,從村頭到村尾,每家每戶地分,一家一碗,往往到最後,自家人只能嘗到一點點,終是不能解饞。但我媽媽說了,九月一日我上小學時,就煮一碗豬雜湯給我吃。每個小孩在第一天上學的時候,父母就算再窮也會給他煮一碗的,豬雜湯裡肯定有豬腦、豬肝,我想可能因為豬腦能補腦吧,也不怕觸霉頭,第一天上學就讓人吃豬腦!

春節還沒到,就漸漸能聞到那股“年味“了,小孩的臉上洋溢著興奮,主婦的腳步也快了。炸油角是最大的工程,包油角起碼得花兩天時間,還要發動自己的好朋友過來幫忙,今天你幫我,明天我去你家。幾個大人圍坐一圈,手中不停地把面皮“捏折折”,偶爾有個小孩包了一個奇形怪狀的或像豬或像孫悟空的,舉起來:“你們看我包的這個”,大人小孩都笑作一團。記憶中炸油角的時候是最神聖的時候。我們家掌勺的是外婆,外婆會說,“小孩都出去,廚房門關起來。”聽說小孩在場若講錯話,油角就會漏餡,每個油角都粘上一點燒焦的餡,那就真的“砸鍋”了。小孩子都坐在門外等,等著大人把一兩個賣相不好的油角拿出來。城裡人都知道要吃新鮮出爐的,可是那些金黃酥脆的油角卻一個都不准動,高高地擱起來,等到春節吃的時候已經硬梆梆的了。

一身嶄新的格子土布衣裳,是最時髦的過年新衣服。春節的時候,每家每戶都有糖果,青橄欖,釘螺,加一杯熱騰騰的功夫茶來招待客人。青橄欖咬在口裡有一股青澀的味道,有的人會撒一點香煙灰在上面,不知是誰發明的,很莫名其妙,但大人小孩都仿效。而釘螺則是一種貝殼,就是那種長長的,尾部尖尖的貝殼,必須嘬著嘴巴把肉吸出來。沒有客人來的時候,外面冷嗖嗖的,我們幾個表姐妹圍坐著,邊嗑瓜子邊喝茶,那是多麼享受呀。


精選遊記: 潮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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