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陽會游-呵呵,權當心情日記吧

作者: 雨中星

導讀二十多年來,有無數次經過岳陽,但行色匆匆的腳步始終卻未為之停下。今天,我是懷著一種期待的心情向著岳陽狂奔而去,因為,因為我可愛的蓉兒終於答應見我了。年年,如社燕,飄流瀚海,來寄修緣,修緣,今日能否修緣?五月二日,起得很早,七點過一刻就准備妥當,跟蓉兒打了一個電話,說我准備來了。蓉兒嗯嗯幾聲,支吾幾句,好像很害羞的樣子,暈哦。八點我� ...

二十多年來,有無數次經過岳陽,但行色匆匆的腳步始終卻未為之停下。今天,我是懷著一種期待的心情向著岳陽狂奔而去,因為,因為我可愛的蓉兒終於答應見我了。年年,如社燕,飄流瀚海,來寄修緣,修緣,今日能否修緣?五月二日,起得很早,七點過一刻就准備妥當,跟蓉兒打了一個電話,說我准備來了。蓉兒嗯嗯幾聲,支吾幾句,好像很害羞的樣子,暈哦。八點我就闖進武昌傅家坡的汽車站,可恨只買到九點過十分的票,又暈。九點過十分後車子又繞道宏基客運站,出站時已近十點,我在車上時已經氣暈了。七十大洋還買不到如此珍貴的時間,車上一位老伯甚至語重心長的告訴我,要趕時間不如坐火車,兩個小時內絕對能趕到岳陽,我摸摸嘴,靠,現在要我跳車也來不及啦,吃一塹,長一智吧。

中午十二點四十七分趕到岳陽汽車站,下車打電話給蓉兒,居然關機,那一瞬間感覺自己都快崩潰了。只好怏怏坐車來到岳陽樓前,看著“洞庭天下水,岳陽天下樓”的牌匾前獨自發呆,嗚嗚。正准備向不遠處的洞庭湖走去,幸好此刻手機及時的響起,讓我深深的舒口氣。果然是蓉兒的手機電池用光,用備用電池給我打的電話,馬上就到。

大約十分鐘後,可愛的蓉兒終於出現在我的眼簾,可惜我還是不敢認哦。因為蓉兒實在是太漂亮了,我想我要是認錯了,是不是會從旁邊跳出幾條大漢立刻砍了我,是以還是不敢造次。直到我的手機再次響起時,我終於又暈了,不過這次真是要樂暈了。白衣勝雪,笑靨如花,膚洗脂玉,指拂細柳,如此佳人,相攜同游,快哉快哉!

還好沒有太失態,由於大家都餓的不行了,馬上先去旁邊的“洞庭一壺”酒家解決基本問題,“飲食男女”,說的本是極好,但此刻比起“秀色可餐”四字來,卻是相形見拙。剛好那酒家也是像猜透我心思一般,遲遲不上菜,有位服務員大哥更是拿著把菜刀衝出去干架,看著我和蓉兒大眼瞪小眼,兩人在偌大的餐館中呆了足足一個時辰,才上口不接下口滴吃完這餐,真是,唉,浪費出游的時間啊!

下午二點一刻,兩人乘快艇直奔君山,小艇披波蕩漾,潮風拂面,蓉兒倩目盼兮,若有所思,偶在一旁則是目不轉睛滴瞧著蓉兒,此時一切風景都已黯然失色,洞庭春色,一碧萬頃,君山花訴,含苞待放,又怎及蓉兒之蠻綿私語,絕代風華?

乘舟上岸,很不協調的就看見一堆建築垃圾,從建築角度講,應該是清水混凝土的框架造型,但和周圍環境格格不入,像在青菜盤裡丟了只蒼蠅一樣惡心,BSBS!君山售票處就在這堆垃圾的頂端,笑問柯布西耶同志來是否可以免費?

登坡,左拐,一潭綠水,躍入眼簾,湖中之湖,外部之原荒和內部之秀美如此協調的融合在一起,非由人做,本自天成,豈不更合自然之道?順便調侃蓉兒幾句,畫眉太濃,眼影太深,睫毛也有些亂,是不是太著意於形,蓉兒嘟著嘴巴說這些天熬夜太晚,昨天又找了個不稱職的美容師,自己耳根子又軟,以致有所闕失。其實,呵呵,我只是想說,蓉兒你真是太可愛了,我又不是色狼,這麼著意於形式?當然後來有朋友說我是大色狼,大色狼知心就行,呵呵。

兩人順水潭西面的小山走上,越走人越少,我倆心中都沒底。我自然不怕,但看見蓉兒幾步就氣喘吁吁,憐香惜玉之心油然而生,剛好又遇見一對同志呼呼跑下,問上面有何風景,對曰:上山未半而中道退出。於是我倆也就借坡下驢,匆匆下山往楊麼水寨去也。

“君山大寨”在這種陰天中顯得獵獵生寒,蓉兒看起來不願在強盜窩裡照相,當然我也不會在這裡大煞風景,落下相機,信步而游,方知山水之樂也。寨前城牆上有鼓樓,但不巧滴是蓉兒今天穿得居然是及膝的套裙,爬上去容易被某些人占便宜,所以思之再三,我們還是放棄了,狂暈之。及進忠義堂,蓉兒去掄造型船上的木輪,我在一旁指著船後的弧形骨架讓她猜是什麼東西,居然亂猜,答案其實是舵。過忠義堂,順天殿,楊麼同志其實沒什麼好看的,旁邊的那個女的不知是不是他老婆,長得還不錯,不過有蓉兒在旁邊,我也當然要無視無視之,呵呵。旁殿中有刑具觀賞,夾棍、鐵鞋、板棍、鐵杖之類,蓉兒看起來極有興趣,我小寒。出來時又看了義軍炒飯用的鍋,還沒肇慶慶雲寺中和尚吃飯的鍋大,無視。從側面繞過一株桑樹時,蓉兒摘一顆暗紫紅色桑椹子吃下,又喂我一顆,我想是毒藥也要吞啊!雖然只不過有點酸,靠,書上居然說的甜的,真是盡信書不如無書。

出寨門,來到柳毅傳書的那口井裡。其實柳毅那廝真是瞎貓子遇見死耗子,龍女也沒眼光,為脫離虎口就隨隨便便以身相許。我不得不鄭重其事的告訴蓉兒,婚姻乃人生之大事,千萬不可隨便許諾,否則後悔莫及。蓉兒又嘟嘟嘴,說也許柳毅和龍女真正有一段不為人知的愛情呢?天,女人啊!其實我只是埋個伏筆,我這個混混絕不會隨便許諾,但允諾的事一定就會做到,這才叫一諾千金重,千金是不是指蓉兒呢,不過在我心中,蓉兒可不是千金小姐,百萬萬金也不能買不來啊。

進佛堂,燒香,蓉兒要自己買單,不過居然拿出五十元讓那尼姑找三十元,我快吐血了。居然跟佛祖討價還價,真是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念天地之悠悠,余暈然而淚下。不過看著蓉兒興高彩烈舉著一大炬神香插在香爐上,咬咬牙硬是當時沒說。出祠向上走,就開始數羅漢,男虛女實,我數著金富樂,俗人得金,她數著大藥尊,救余之病,很好很適合我們的身份,看來緣之一字,你不信都不行,兩人看著會心一笑,足矣。

又見斑竹,進湘妃祠,兩女共事一夫,很不好,而且舜帝也並非是僅有堯帝這兩個女兒為妻,余痛斥之。舜以孝道得冶天下,但花花心腸著實是不少,在虞舜大傳中就至少和五六個女人有染,以仁德之名行苛且之事,吾甚不屑之。其實也是現在離婚成本太高,找個穩妥滴總是不錯,蓉兒好的地方不少,但留不住幣幣,看來我只有多多賺點來彌補啦!

蓉兒已經走不動了,看來身體不是很好哦。我屢次提出背背她,她就一次次不服氣滴站起,暈,這點激將法嘛,快走快走。不過還是掉了最後一班返回岳陽樓的快艇,蓉兒晚上要去深圳,19:25的票,現在都18:00,唯一趕來的大船又擱淺了,慘啊!不過我心裡很高興,這樣蓉兒不就可以陪我一晚上了嗎?哈哈,不過轉念一想,還是得到蓉兒的心才是最重要的,讓她開心我才能開心嘛,她不開心太失望可不是我希望看到的,於是開導開導她,一切就看天意吧,但無論如何都讓你晚上走,嗚嗚。

好容易救急的船來了,蓉兒一馬當先,從人群中第二個翻上快艇,一把就將我也拉上,好矯健的身手,我又暈了,原來蓉兒是真人不露相,這次危機發生的很好,充分反映了她的敏銳的思維和良好的身體協調性,給我又吃了一顆定心丸。淡香隨風,人生隨緣,哎,是否一切都是天意?

雖然我們積極爭取時間,晚上果然還是趕掉車了。買了張補票,蓉兒又陪我吃頓飯,我雖然很開心的笑著,心裡可真難受。雖然可以將蓉兒留下來,但是否應讓她去做做自己喜歡做的事,不願失信於人,這也是她的信條哦,看來只好犧牲小我,成全大我了。吼吼,是要得到她的人,還是要得到她的心,混混的信條是兩者缺一不可。

第二天起來時,感覺自己在做夢,抹抹眼睛,已經七點啦,做夢的時間已經過去,是以起床、洗口,給蓉兒發幾條短信問問,開始今天的岳陽樓之旅。

用學生證門票可以打折,昨天主要是蓉兒在這,我焉能獨善其身,是以都買全票。今天我一個人當然要重現我滴混混本色,花二十五元就進入岳陽樓。一入岳陽樓,萬事束然清。整整衣冠,信步而行,第一眼進入的博物館極為礙眼,是以無視。及至“南極瀟湘”的牌匾前,範公之凝然正氣似已從樓內呼之欲出,以余此時之飄搖心境,尚不敢造次,是以繞道下行,進入詩畫廊,有聯曰:山水有靈宜入畫,丹青無處不通詩。及進,余一人而已,室內所藏多為歷代名家所書《岳陽樓記》的手跡,有一副戊寅年鄧先成的正楷極其合乎此記氣概,甚愛之。及出此文化藝術中心,回眸一望,一副檻聯直躍眼前,“文氣蕩河山,先憂後樂千古唱;慧心知雅趣,神工夢筆一壺春。”余凝視良久,上聯之蕩氣回腸,下聯明顯氣勢有所不及,嘆惜良久,謂文正公後,文人不武,良亦久矣。雖有虞允文采石退敵,曾國藩安慶掘城,但皆機於權變,受之肋縛,未能一盡所長也。抬頭一望洞庭,蘆花深處,綠螺影裡,陰風襲襲,翻卷涼人,不禁膽氣長吁,終於踱步過懷甫亭,拾級再至“南極瀟湘”的牌樓前。

徐視良久,束手而進,樓前左右擁立兩亭,曰:仙梅、三醉。有詩曰:對此風濤壯,祟樓一散襟。余直入主樓,進樓一華美屏雕,《岳陽樓記》曰清代張照手書,但“居廟堂之高”的“居”字的一撇明顯較短,導游說有一故事。余奇之,至二樓,同樣亦是清代張照之手書雕屏,但“居廟堂之高”的“居”字端高聳,且一撇較長。原來有真偽兩幅雕屏之說,話說自張照書《岳陽樓記》雕屏置於樓內後,引起當時一位吳姓官員的窺視,找一民間高手仿制一幅後,就帶著真跡逃走,但那民間高手此舉本為被逼無奈,心有不甘的他於是在“居”之上動了點手腳,而且從右至左四字為“曰君居心”,意為居心叵測之釋。那吳知縣逃跑時在洞庭湖上遇上大風浪,船沉,欲抱住雕屏之木板以應急,卻因紫檀木比重略大於水,終至覆亡。後來木板被漁民揀到作為漁船之板,被一位收藏家以百兩紋銀買來,重置於此樓,但水跡浸失之痕,至今歷歷在目。因古時以高為貴,所以真品在二樓,為上,贗品在一樓,為下。乍聽之下,頗覺有理,但“曰君居心”四字本是真品自有,而且漁船之板用紫檀亦為牽強,笑笑而已。及上三樓,是毛主席的手書的杜甫五言律詩《登岳陽樓》,狂恣非常,有灼目困心之像,傳是主席南下看往災情時所書,寫完後即扔入廢紙簍。“昔聞洞庭水,今上岳陽樓。吳楚東南坼,乾坤日夜浮。親朋無一字,老去有孤舟。戎馬關山北,憑軒涕泗流。”原來的“病”字改成了“去”字,有“去病”之意。不知真假,但其龍舞銀蛇,一股悲天憫人之氣直衝宵漢,讓人心潮萬千。

“氣蒸雲夢澤,波撼岳陽樓。”在這陰沉的天氣中將洞庭湖氣像萬千之勢展示著淋漓盡致,三樓上憑欄眺望,浩渺大氣的河山,僅余幾艘游艇和漁船來回穿梭,湖面上早已聽不見長笛的悲鳴,韻琴的清吟,鐵箏的狂歌,長劍的披嘯,斯樓之大,游客之眾,能聽見文正公傾訴之人,只今余幾,“噫,微斯人,吾誰與歸?”

下樓,尋游仙梅、三醉,小喬墓及周邊小閣,味不對口,皺眉而逛,出“北極瀟湘”牌樓,碑廊前僅余一人,逡巡良久,又見尊師白老一句,“青岸綠時連夢澤,夕陽紅處近長安。”,本家黃祖一句,“未到江南先一笑,岳陽樓上對君山。”皆失路之人也,嘆且戒之,今古凡成大事者,決不以一城一地、一事一物之得失感懷,而當胸懷天下,進退有矩,不負文正公之教也。

出岳陽樓,又游3517橡膠廠內的魯肅墓以歸。時值正午,白日當空,樓前淺酌小酒一杯,乘車返漢。

後記:能見到蓉兒,是此次游岳陽之艷遇。這些天來,每夜回首,終覺渺渺人海之中,無垠天際間,能識此歸舟否?輾轉反側時,每有此境,“遙夢洞庭影,心潮意難平。紅粉嬌如醉,白蘿隨風傾。一點斑竹淚,十分兒女情。煙斂雲收處,依稀是湘靈。”借用英雄詞一首,以托我之情思:

蒼茫塵世教人愁,一如水東流.

數花開花落,月明月暗,緣去緣留.

暗自思量今古,痴夢總難酬.

點點飄零意,忍做回眸.

秋日南飛雙燕,惹人間兒女,無限情柔.

立終生承諾,攜手上高樓.

欲相知,深恩漸許;

羨重逢,不羨萬金裘.

誠如此,天長地久,世事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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