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5黔東南

作者: cylow

導讀一早就聽說貴州有“天無三日晴”、“十裡不同天”的說法,所以出發前就做好了在雨中行進的准備。除了雨披、防水的登山鞋之外,出發前還專門跟女友一人買了一件“狼爪”衝鋒衣,以備不測。然而,“天有不測風雲”,呵呵。老天並沒有打破我“出游遇好天”的傳統,一路上沒有因為下雨而造成任何不便。 這次出行從4月29號出發到5月7號回到廣州,來回占了9天的時間; ...

一早就聽說貴州有“天無三日晴”、“十裡不同天”的說法,所以出發前就做好了在雨中行進的准備。除了雨披、防水的登山鞋之外,出發前還專門跟女友一人買了一件“狼爪”衝鋒衣,以備不測。然而,“天有不測風雲”,呵呵。老天並沒有打破我“出游遇好天”的傳統,一路上沒有因為下雨而造成任何不便。

這次出行從4月29號出發到5月7號回到廣州,來回占了9天的時間;以至於感到長假還沒有休息就要上班了,竟然有些不甘心。簡單回顧一下這些天的行程。

D1、4月29日:廣州飛貴陽,轉火車至安順,宿安順;

D2、4月30日:安順至黃果樹景區,宿石頭寨;

D3、5月01日:從黃果樹景區經安順、貴陽至凱裡,宿凱裡;

D4、5月02日:凱裡出發,經南花苗寨至西江苗寨,宿西江;

D5、5月03日:從西江經雷山、新橋、永樂、榕江、巨洞至從江,宿從江;

D6、5月04日:游覽岊(bia)沙、小黃,宿從江;

D7、5月05日:從江出發經程陽至龍勝,宿龍勝;

D8、5月06日:龍勝至桂林乘火車返廣州;

D9、5月07日:上午抵達廣州。

總的天數不少,但其中D1、D3、D5、D7基本是在車上趕路;能夠真正算得上旅游的似乎只有D2、D4、D6這幾天。一路奔波,難免有些辛苦;以至於到了D7的時候,7人的隊伍中已經有1人染病,2人感到體力不支。

辛苦歸辛苦,然而畢竟親身體驗了黔東南的布依族、苗族、侗族風情,瀏覽了中國第一大瀑布、第一大苗寨、第一大風雨橋;回想起來倒也不至於索然無味。加上第一次帶著自己的數碼相機出行,拍出來的照片又有幾張自己頗為得意,所以更覺得欣慰。只是女友感覺受盡了苦頭,抱怨以後再也不跟我這麼“驢游”了。

黃果樹:對不起它的門票價格

之所以提前2天出來在旅程安排黃果樹這個景點,無非是被“中國第一大瀑布”的名頭吸引。

剛接近黃果樹瀑布門口就被拉生意的人纏上,紛紛爭著拉我們去他們推薦的路線。聽他們的介紹,都是既為我們省錢又為我們省力的好線路。可惜,我向來對旅游區拉客的人沒什麼好感,況且兜裡還揣著學生證這個法寶。

出來前在新聞上瀏覽有關黃金周門票上漲的報道,黃果樹表明是“不漲價”。原來這個不漲價已是在攻略價格基礎上漲過了的,黃果樹瀑布90,陡坡塘瀑布40,天星橋景區60,石頭寨40。既來之,則安之;來著裡不就是花錢看“第一”的嘛!

從遠處第一眼看到黃果樹瀑布的時候,我還以為只是景區中的一個不知名的小瀑布而已。絲毫也沒有聯想到壯觀二字。我到現在也不相信當時看到的那個小瀑布就是“中國第一大瀑布”,中國那麼地大物博,怎會讓它奪了第一呢?

天星橋景區是一個避暑休閑的好地方,不過人工雕飾的痕跡太重。平時來這裡散散步,聊聊天真是個好地方。不過想想40塊錢的門票,倒不如去師大暨大校園走走。

我們去陡坡塘瀑布的時候整個景區都沒幾個游人,瀑布處有幾個孩子嬉水,膽子大得竟然敢從瀑布上面跳下來。真是讓我們這些觀眾替他們捏了一把汗。出來的途中,遠遠發現有兩個女人在河裡洗澡,似乎是沒有穿衣服。迫於女友的壓力,繞道走了過去,沒敢仔細辨別穿衣與否。

由於心中對大瀑布期望的破滅,我的注意力主要轉移到拍照上來。在陡坡塘瀑布前終於體會到快門速度的不同拍出來水流效果的巨大差異,也算有所收獲。

盛名之下,其實難副。沒有體味到黃果樹的壯麗,反而是它那230塊的門票讓我一直耿耿於懷。

石頭寨:布依族的傳統蠟染

石頭寨的房屋是石頭蓋的,從外形上看去和別處的房屋並沒有太大區別。用來砌屋的石頭都被修成了很規整的長方體,大小跟燒制的磚頭差不多。值得一提的是房屋的房頂,全是由一片一片的石頭鋪成;據寨子裡的人說這種房子冬暖夏涼。

正當我們在寨子中苦苦搜索27號馬新芬阿姨家的時候,卻在街上誤打誤撞的碰到了馬阿姨。果然如前人所描述那樣熱情,帶我們到27號門牌的房子參觀她的蠟染作品,拿出布依族的衣服讓女友穿上照相,晚飯後又回到27號親手教我們制作蠟染。由於數碼伴侶讀CF卡時有些問題,我一門心思撲在搞這個東西上,錯過了做蠟染的好機會。女友倒是親自試著做了一小塊;雖然上色時把手染的綠乎乎的,可依然對她做的那塊歪歪扭扭圖案的蠟染興奮不已。聽她說這些染料都是純植物的,染過布的那些水還可以食用,她就親眼見到馬阿姨喝了口染料的水。

布依族有個傳統,除了家裡的男女主人可以住在一起之外,其他人(包括女兒女婿)都不能同屋而睡。不然的話,住過的那件屋子就不能再住人了。由於我們的突然造訪,馬阿姨的小女兒不得不在客廳裡睡了一晚沙發;這是我早晨被電話吵醒後無意中發現的,心理很是過意不去。

布依族的女人在家裡起著主導作用,下地干活、家務勞動都是女人們的職責範圍;而男人們的活好像只有在家裡看看孩子。於是,田裡、路上隨處可見挑著沉沉扁擔的婦女同志。馬阿姨也不例外,說有塊田需要放水,一大早就下地干活了。馬阿姨家也是一幫年輕人的聚集地,好像是寨子准備搞旅游開發,招來的一批當地職員。其中一位女孩子熱情的帶我們去參觀了寨子後面專門為牛修建的“牛別墅”。現在還沒投入使用,據說今後全寨子的牛都會集中養在“牛別墅”中。而我們,也成了參觀“牛別墅”的第一批游客。

告別的時候,馬阿姨執意不收我們的食宿費。最後,我和女友兩個人的一頓晚餐,一晚住宿和一頓早餐一共塞給了馬阿姨二十塊錢。

石頭寨,記住的並不是它的石頭,而是馬阿姨一家人的熱情。

南花村:商業化的恰到好處

對於旅游,有人追求原始的風光民俗,覺得這樣才真實;有人追求商業化的舒適便捷,覺得這樣才休閑。而我,似乎在兩者之間,總想找到商業化與真實性的一個合理結合。

南花村是位於凱裡市與朗德上寨之間的一個苗族寨子,在前人游記中提到的不多,名氣還不是很大。正因為如此,其商業化的程度恰恰讓我感到舒服。村民們已經意識到游客的價值,但還處於老老實實掙錢的時期,沒有學會為了賺錢而賺錢的狡詐。所以,門口身穿盛裝的小朋友並沒有主動索取拍照費;所以,民俗表演並沒有偷工減料,敷衍了事;所以,無論是否買村民們的東西,他們都保持了熱情的笑意。然而,我始終有一種擔心;擔心這種狀態很快就會消失。

這是此行所到的第一個苗寨,看了第一場也是此行最好的一場表演。演員中有兩位漂亮的苗族姑娘甚為顯眼,看完表演下山的時候正巧碰到她們兩個急匆匆的往下走,被我們攔住合影一番。到了下面,發現原來他們兩個都有出售紀念品的小攤位。於是,大家又去惠顧一番。我在後面趁機拍了她們幾張特寫。

西江苗寨:唱歌喝酒農家樂

西江千戶苗寨號稱中國第一大苗寨,規模果然不小,幾個山頭全都是黑乎乎的房子。其實這個大寨子是由四個小寨子組成的。據說寨主實行世襲制,目前的寨主是寨裡當小學老師的一個中年人。

寨子大,名聲大,游人也多。寨口讓人有些陽朔西街的感覺,往裡走幾步才發現離西街還落後得太多。寨子裡有一個很大的蘆笙堂,如果有表演一定很壯觀。我們住的地方在一個山頭上,下來寨口大概需要10-15分鐘的樣子,一路山間小道、青草黃花、梯田溪流的美景。

在寨子裡吃飯不是點菜算錢,而是按照人頭收費。我們最後闖進了一個寫著“農家樂”牌子的入口,定下了一個人家吃飯。由於做飯需要時間,我們蹭著一個旅游團看了一場小規模的表演。在鏡頭後面好不容易才鎖定到了一個略有姿色的苗族女子,沒想到後來竟然是我們晚上吃飯那家的女主人。表演中獨唱的小妹妹也是那家的親戚,後來在飯桌上用歌聲讓我們喝了不少的米酒。

飯好了,一張細長的桌子坐了我們7個和主人家的老小,每樣菜在桌子兩端都擺了相同的兩份。米酒端起,主人致歡迎辭,宴會從敬酒開始。幾杯酒後,大家的氣氛融洽了很多。女主人忽然站了起來,前面提到的能唱歌的小妹妹也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女主人的旁邊。伴隨著她們嘹亮淳樸的歌聲,“農家樂”正式登場。於是乎,女主人和小妹妹開始了對我們7人的輪番轟炸,一首歌一碗酒。在她們的歌聲面前,我們完全喪失了主動權,只能重復著聽歌、鼓掌、干杯的機械流程。女友的2首朝鮮族成了我們唯一的反擊,為我們挽回了一點局面。不知道聽了多少首歌,也不知道喝了多少碗酒。跟主人家熱情握手告別的時候,已是滿嘴豪言壯語,走路有些輕飄飄的了。

岊(bia)沙:“槍”的靈魂已不在

岊(bia)沙本來是叫做“bia sha”的,但漢字中沒有“bia”這個字,所以不知道誰找了個很形像的“岊”字來代替。結果,“ba sha”的讀法出現了,而且頗有代替“bia sha”的勢頭。也許正也像岊(bia)沙本身,正在逐漸喪失自己。

寨子門口站著一排帶槍的男子,不過沒有看到期望中的鳴槍迎客的儀式。他們的作用更像是一種威懾,讓我們乖乖得購買門票。他們的眼神早已沒有了羞澀與矜持,取而代之的是偽裝與敷衍。

原定10:30分的表演在遲了一個鐘後才見到表演隊伍緩緩出現。領頭的男子留著岊(bia)沙的標致頭型,臉部表情很堅毅。忽然聽到後面有人說“呵,這表情夠專業”。莫非這種堅毅的表情只是出於表演的需要麼?

在岊(bia)沙,男人在此行中第一次引起我的注意。其他地方,目光似乎都被女人占據著,男人竟被下意識的忽略了。的確,從服飾的華麗、家庭的角色上女人一直都占據著太過顯赫的位置,只有在岊(bia)沙,才讓人忽然意識到男人的存在。

岊(bia)沙的名氣引來了很多的攝影者,從表演隊伍出現開始就一直被端著相機的游客們團團圍住,站在外圍的人已經無法體會到表演的意圖。導游甚至不得不幾次用喇叭維持秩序,讓游客們退後。接下來的表演我沒有專心再看,除了岊(bia)沙男子的外形之外我已經看不出任何的特點。做為岊(bia)沙引以為豪的標志之一“槍”似乎也被淡化了,從頭到尾也沒有看到過開槍的岊(bia)沙男子,看到的只是在游客手中傳來傳去留念拍照的槍的屍體。

小黃:侗族大歌

小黃做為在網上與岊(bia)沙齊名的寨子,門票的價格與岊(bia)沙也是一樣的。而且從江到小黃新修了路,以前小巴都不敢走的路現在通了中巴。

小黃的表演自然是以歌唱為主,兒童歌、老人歌、小品歌、大合唱,編排的有聲有色,演員表演也很敬業。我對音樂是外行,不能領略到侗族大歌的玄妙,只記得她們的歌聲沒有樂器的伴奏。小朋友們表演“兩只老虎”的時候,小男孩很可愛的做著搖頭的動作,臉上露出害羞的紅潤。

與岊(bia)沙比起來,兩個地方商業化的程度差不多,但小黃卻顯得更加規範和有序。岊(bia)沙有些被名氣寵壞了。

順道提一下從江,5月3、4號這兩天從江成了兩個方向穿越黔東南的彙合點,鎮上幾乎所有的旅館都是客滿。建議來這裡要避開長假的中期。

巨洞:一個過而未入的遺憾

其實同樣過而未入的地方還有朗德上寨,那是因為朗德上寨與南花苗寨有些雷同,而且一副人滿為患的樣子,我們不屑進入;而巨洞則不同。

巨洞,是在從榕江趕往從江的路上經過,距離從江縣城大概30公裡的樣子,與公路隔江而望。它應該是剛剛開始開發的一個寨子,其特點是江上侗歌。由於路上並沒有什麼特殊標志,所以估計游客停留的不是很多。我們是看到路邊有幾個盛裝的小姑娘才停車下來,才了解到這裡叫做巨洞。一個侗族男子很熱情的給我們介紹巨洞的情況,眼裡流露出來讓我們留下來的渴望。然而為了趕路,我們只駐足觀望了一下便繼續出發。

不知為何,巨洞竟日益成為心中的一個遺憾。也許是忘不了路邊那幾個侗族小妹妹和男子那渴望的眼神吧。


精選遊記: 凱裡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