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灑滿回家的路

作者: 丁香花開

導讀誰能給我更溫暖的陽光 誰能給我更溫柔的夢想,誰能在最後終於還是原諒我 還安慰我那創痛的胸膛 我的家鄉 我誕生的地方 有我童年時期最美的時光 那是後來我逃出的地方 也是我現在眼淚歸去的方向…… ——羅大佑《家》 陽光灑滿回家的路 在這個年輕的移民城市裡,每逢節假日,人們最常問的一句話就是——“放假回家嗎?” 算起來,已經有三年多沒回過老家了,� ...

誰能給我更溫暖的陽光 誰能給我更溫柔的夢想,誰能在最後終於還是原諒我 還安慰我那創痛的胸膛

我的家鄉 我誕生的地方

有我童年時期最美的時光

那是後來我逃出的地方

也是我現在眼淚歸去的方向……

——羅大佑《家》

陽光灑滿回家的路

在這個年輕的移民城市裡,每逢節假日,人們最常問的一句話就是——“放假回家嗎?”

算起來,已經有三年多沒回過老家了,短短三年多,家裡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我們家換了新房子,舅舅家收養了小弟弟,大表妹生了小女兒,小表妹嫁作他人婦;同學好友們也娶的娶、嫁的嫁,有的早做了爸爸媽媽……在家人無言的期盼和朋友的嗔怪中,我和姐姐決定利用五一長假回家看看。

本不想驚動任何人,亦或是想給他們一個意外的驚喜,所以除提前通知了父母外,面對親戚、朋友“放假回來嗎?”的詢問,只說:“還沒定呢”。然而回家的前一天,心裡忽然莫名的興奮,終究是沒忍住,打了電話給表妹,發了信息給好友英傑、二少。表妹那“真的嗎,明天就可以見到你了嗎!”的驚喜和二少“醒來才知不是夢”的感慨,讓我提前感受到了家裡溫暖如春的氣氛。人說“近鄉情怯”,而我卻覺得時間過得太慢,心早已飛了回去。

親情篇

一、回家第一日

二舅聽說外甥女要回家,執意要到機場接機,像以往每次回家一樣。拉著行李走出機場,遠遠的看到舅舅的司機牽一個三四歲的小男孩站在出口處,這一定就是舅舅家收養的小弟弟——小龍了。跑過去,牽了他的小手,沒見過這遠道而來的大姐姐,小龍靦腆地低了頭,不肯喊姐姐,卻乖乖地任我牽了手往車上走。

在車上,舅舅和我們寒暄著,小龍也漸漸和我熟識了,慢慢露出了小孩兒天真、頑皮的天性,一會兒拿出梳子幫我扎小辮兒,一會兒和我玩藏東西的游戲。仔細看他,白皙的皮膚,小小的眼睛,小小的嘴巴,笑起來有淺淺的梨渦,長相甚是清秀,和我們家的人竟有些神似呢!

車子拐過那條熟悉的路,知道是到家了。還是那所小學校,從側門進去,住了多年的那棟宿舍樓已不復存在,新蓋的住宅樓方方正正的,樓下就是學校的操場,旁邊是學前班的小院子,圍牆上是小朋友畫的花花綠綠的粉筆畫,院子裡擺放著滑梯、翹翹板。學生都放假了,沒有什麼人,依舊是從小就熟悉的寧靜的校園氣氛。

進了家門,爸媽和舅媽在廚房忙碌著,鍋裡咕嚕咕嚕地正煮著餃子,媽說包了三種餡兒的,有我最喜歡的韭菜豬肉餃。姥爺正躺在那間向陽的房間裡看電視呢,跑過去大聲喊他,他拉了我的手,眼巴巴地盯著看,好像不太相信我們回來了。82歲高齡的他,明顯見老了,頭發已經全部花白,腿腳不太靈便,口齒漸漸含糊,眼神也更似孩童,看了直叫人心酸。

打量打量我們的新房子,客廳大得有些過了,房間也出奇的寬敞,最喜歡那北方格調的大陽台,春日的陽光肆意地照進來,格外地溫暖明亮。可想到那陪伴我成長的舊房子已經不在了,還是有些感傷。

吃了三種餡兒的餃子,和爸媽、舅媽坐著聊天兒,小龍對這個環境顯然熟悉的很,如魚得水般爬上爬下,又蹦又跳,再也找不到當初那靦腆害羞的模樣。大表妹打了電話來,說要帶著她的小女兒過來。小龍便一遍遍開了門下樓去,問他去干嘛,他說:“去看看外甥來了沒”,可愛如他,四歲便有人叫舅舅,一定覺得十分自豪吧。

表妹抱著10個月大的女兒到了,小女孩兒不算漂亮,但可愛得很。把她放在沙發上坐著,也不哭鬧,眼睛嘀溜溜地到處看,看到感興趣的東西,就拿手去指,嘴裡“咦”“啊”地叫著,中氣十足。表妹說,她樂感很強,不信你唱歌試試。真的很靈,只要我們一唱歌,她的小腿馬上一蹬一蹬地跟著音樂擺動,你一唱她就蹬,你一停她就停,好玩極了。我對著她唱了兩句周傑倫的“快使用雙節棍!”試試,她卻茫然地看著我,毫無反應,我對表妹說:“你們家孩子樂感還不夠時尚,要繼續加強鍛煉哪!”。表妹笑彎了腰,說她家女兒只喜歡像“小燕子”“兩只老虎”這樣抒情和歡快的歌。

晚上,舅舅、舅媽、姨、姨夫、表弟、表妹全來了,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說說笑笑的,很久沒有感受過的大家庭的氣氛!

夜了,親戚們都走了,爸媽讓出了最大的房間,鋪上早就准備好的新床單和新被子,給我和姐姐睡。媽媽坐在我們的房間聊了很久的天才走,其實在深圳每周至少打一次電話回家的,可是見了面好像還是有說不完的話。其實我知道,媽媽最渴望的,就是能夠和女兒聚在一起聊聊家常的這種感覺。

二、槐花、野菜

記得有位朋友曾經告訴我,他每次回老家的時候,最喜歡在家裡大聲喊著讓媽媽給他拿被子,他要讓媽媽知道,兒子雖然長大了,可是仍然需要她!

我和姐姐每次回家,便會嚷著要吃各種各樣在深圳吃不到的家鄉小食,只要我們想得出來的,爸媽便會挖空心思、興致勃勃地去做。那天早上醒來,發現爸媽正在廚房忙碌著,桌子上放著一大袋子的槐花。爸爸說,知道我們想吃槐花餅,他和媽媽便一早跑去城郊姥爺家已經空置了很久的小院子,順著牆外的磚瓦,爬上了屋頂,硬是摘了滿滿一大袋的槐花回來。聽到一把年紀的父母為了女兒愛吃的槐花餅,竟然都去上牆爬屋了,心裡真是說不出的滋味。可是爸媽的臉上分明是喜滋滋的,媽媽還得意地說,自己還能爬牆,還沒老呢!

感動之余,爸媽摘槐花的經歷倒是引起了我和姐姐的興趣,躍躍欲試地要跟媽媽再去摘一次。來到姥爺家的小院子,牆外的那棵老槐樹長得郁郁蔥蔥的,差不多有十幾米高了,白色的槐花一串串的,開的滿樹都是。爬上小平房的屋頂,用竹竿拉低槐樹的枝條,用手輕輕一擄,一把潔白的槐花便在手中了,聞一聞,淡淡的清香,放到嘴裡,微微的甜。旁邊那棵香椿樹散發著特別的香氣,摘了一把嫩芽回去,真好,又可以吃到美味的香椿炒雞蛋了!

翌日,跟媽媽去了鄉下的叔叔家。城市裡已經很難見到野菜的蹤影了,好容易來到鄉下,媽媽便央了嬸嬸們帶我們去挖野菜。本想到農田裡去挖的,卻在路邊、在人家的門前就發現了野菜的蹤影,什麼“薺菜”、“苦菜”、“婆婆丁”……很多我都叫不出名字。可是媽媽和嬸嬸們卻知道薺菜包餃子最鮮、苦菜蘸面醬生吃最爽口、婆婆丁馇豆腐最美味……於是便說說笑笑地沿路挖著野菜往田間去,不時有村民好奇地出來看,有的竟也是認得我們的,親熱地喚了我的乳名,霎那間仿佛回到了遙遠的兒時記憶中……

於是,回家的幾日,便嘗遍了槐花粑啦、槐花餅、香椿炒雞蛋、野菜馇豆腐、野菜餃子等家鄉小食,過足了癮。爸媽的朋友見了說:“女兒好容易回來一次,怎麼不做點兒好吃的,倒吃起這些來了?”,媽媽笑著說:“她們就愛這一口呢!”

其實爸媽是最懂女兒的,這野菜的淡淡的清香、槐花的微微的香甜分明就是思念已久的家鄉的味道、童年的味道啊!

三、家庭聚會

在家的這幾日,親戚們沒斷了的過來看看。舅舅沒事了就打聲招呼過來吃個飯,舅媽隔三岔五地送些小吃過來,小姨晨練的時候順路上樓來坐坐……

回到家的第一天晚上,便被大表妹拉了去吃海鮮,姐姐、我、兩個表妹、表弟,純粹是我們小輩人的聚會。兩個表妹都已出嫁,表弟也已是四年級的大學生了,可在席間,說的竟都是兒時的趣事,說到好笑處,便笑得不可自抑。旁人聽了一定都是些幼稚無聊的事,可是經歷過的人卻覺得無比的有趣!

後來幾天,舅舅、姨媽又分別請了出去或到家裡聚餐,尤以二舅家的聚餐最為隆重。那天,全家大小十幾人圍坐在舅舅家那張像酒店裡一樣誇張的圓圓的大餐台前,熱菜、涼菜擺了滿桌,火鍋裡還咕嚕咕嚕地冒著熱氣,杯子裡倒滿了酒。這樣的場合,二舅便是領導,指揮著我們小輩人按照家鄉的禮節敬酒。大家放開了吃、放開了喝,酒喝到一定程度便會妙語連珠,於是席間熱氣騰騰,觥籌交錯,笑語不斷,像過年一樣的熱鬧!酒足飯飽後,聚在客廳裡聊聊天,其中不乏家長裡短、國家大事;一起看看世乒賽,有人評點賽情,有時齊聲喝彩,其樂融融!

自從十七歲離家到北京上大學,畢業後又到了離家更遠的深圳,對家的概念便越來越模糊。曾幾何時,覺得自己是個獨立堅強的女孩兒,雖也渴望家的溫暖,為了理想卻可以拋卻兒女情長。可這幾日,沉浸在溫暖的家庭氣氛中,心卻變得無比的柔軟,竟想就此辭職返鄉,尋一份簡單輕松的工作,回家來養老作罷了。

友情篇

回到家的第二天晚上,小輝來了我家。這個從小玩到大的朋友,和我們家住在同一個院子裡。這不,剛放假回來探父母,知道我回來了,馬上跑了過來,還是那副風風火火的樣子。從見了面起,就聽她劈裡啪啦地說個不停,從她的新房子到她的老公、妹妹,到我也不認識的她的同事,還是那麼能侃。侃夠了,就開車帶了我去二少家。

到了,下了車,卻發現二少的車剛剛停在旁邊,英傑抱了他們的兒子坐在後面。我從車上抱了小少爺往樓上走,小家伙從來沒見過我,睜著一雙大眼睛好奇地盯著我看,嘻嘻地笑著。二少和英傑驚奇不已,說他們兒子挺認生的,不認識的人他理都不理,怎麼會任我抱著呢?那是,我們可是有緣,三年前他還在媽媽肚子裡的時候,我就陪他散過步呢!

二少的家還是原來的樣子,這裡曾經是我們同學聚會的大本營。坐在那裡,仿佛又看到了我們唱卡拉OK、打撲克牌的場景。二少說我一點也沒有變,至少沒燙個爆炸頭、穿什麼奇裝異服的回來。我說:“是啊,再弄個滿口粵語那就齊了!”。其實大家都沒有變,小輝還是大大咧咧,英傑依然溫文爾雅,二少依舊幽默風趣,只是忽然多了一個滿地跑的小東西,總覺得他跟我們沒啥關系,可那忽閃忽閃的大眼睛,那微卷的頭發,分明就是二少的翻版。

第二天,斌請吃晚飯,加上我、小輝、英傑、二少,五個人。斌是中學時代的同學,其他四個人都是從小學一直到中學的同學,共同成長的經歷,給了我們像自家兄弟姐妹般深厚的感情,面對他們,永遠是那麼舒服、自在。二少仍然是大家的開心果,有他在,永遠充滿了喜劇的氣氛。說著、笑著,忽然想起五年前也是這一天,也是同樣的五個人聚會,五個喝倒了三個,其中一個就是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喝醉了還莫名其妙地哭得一塌糊塗。我說:“哎呀,不行了,我一看到你們四個就想暈,對這個組合有心理陰影!”,他們才不理什麼陰影,硬是不顧我的顏面,把那天的場景細細地回憶、重述了一遍。值得慶幸的是,場景沒有再現。

吃完飯,跑去唱歌。二少不負“小張學友”的美名,一首《一千個傷心的理由》唱得深情款款;斌的〈〈丁香花〉〉憂郁凄婉;英傑和我的〈〈在我生命中的每一天〉〉曾經是我們倆高中元旦晚會時的保留曲目。小輝說:“唱王菲的〈〈悶〉〉吧”,還記得那年,她失戀的時候,曾經打了長途電話給在深圳的我,讓我在電話中唱了這首歌給她聽。

在北京,我敢說自己的山東話說得好;在深圳,我敢說自己的普通話標准;回了家,就敢說自己的廣東話講得正了!於是點了一首廣東話的〈〈現代愛情故事〉〉,亂七八糟地唱了一遍,他們卻直說好聽,心中竊喜,要在深圳,還不把人笑死?

唱歌到十二點多,我和小輝跑到英傑家睡覺。記得五年前的五一假期,英傑和二少剛剛度完蜜月回來,我和小輝就跑到他們家,把二少趕到客房,三個人擠在他們的大床上睡了一夜。坐在客廳,正聊著天,二少端了一盆熱水出來,問“你們誰先泡腳?”,我驚訝地看著他,簡直受寵若驚!當初,英傑可是我們學校出了名的氣質美女,超凡脫俗得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她嫁給二少的時候,不知道讓多少男孩傷心失落。今時今日,我知道她做了多麼英明的選擇,是二少的溫柔體貼讓她甘心墮入凡間,成為了幸福快樂的小婦人。

算起來,付應該是目前中學同學裡面最有出息的一個,三年前就已經是我們這個縣級市的團委副書記,今年不過三十歲,已經是某鎮的機關黨委副書記了。可是不管他做了多大的官,在我印像裡,他永遠是高中時代坐在我隔壁的那個淳樸憨厚的男孩兒,是大學時代帶我和一幫同學去爬泰山的那個熱心的大哥哥。“記得當初年紀小”,那時,我最愛問他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也愛給他起各種好笑的外號,而他總是報以兄長般的耐心、寬厚。聽說我回家了,他召集了七八個高中同學吃飯,他說:“在生活、工作的壓力下,同學聚會比看多少心理醫生都管用”。席間,他不斷重復著一句讓我感動的話:“你在外面離家遠,家裡有什麼事一定要跟我說,我能幫到的一定幫!”,而我的心裡,就像灑滿了陽光一樣,溫暖如春。

在深圳的時候,建經常打電話來,嚷著說:“什麼時候回來啊,我去接你!”說要到深圳來玩,說了幾十次了也沒見他的影子。從山財畢業後的他,不安心於審計局的安穩生活,去年毅然扔掉鐵飯碗,開辦了自己的會計師事務所,做得有聲有色。那天,親自開車來帶了去看他的事務所,還挺像個老板的樣子。中午叫了一大幫同學吃飯,有一個人大家都不認識,問建是誰,他說是專門叫來陪酒的朋友!暈,竟然還有干這個的!而他那陪酒的朋友也確實盡職盡力,巧舌如簧,席間所有的男士都成了他的大哥,女士全成了他的妹妹,說的你不喝也不行,喝得我不停地跑啊跑啊,跑廁所……

初三的時候,我和建坐前後位,那時的他愛穿一件白色的公安制服來上學,有一種亦正亦邪的帥氣,吸引了不少早熟女同學的目光。而那時的我,仍年少,尚無知,傻乎乎地還幫外班的女同學傳送過筆記本、賀卡給他。聽我講起他這段不為人知的往事,大家哄笑不已,在阻止我無效的情況下,他只能連連搖頭、跺腳,感嘆自己交友不慎,泄露了他的秘密。

過了幾天,建打電話來,說幫我搞了兩套限量發行的郵票紀念冊。其實,早就不集郵了,原來集的郵票也不知道扔到了哪裡。可是,難得他還記得我們曾經共同的愛好,我馬上說:“好,我去拿!”

走出家門,發現天高氣爽,陽光明媚,馬路兩旁綠樹成蔭,家對面的公園也越來越美麗,綠油油的草坪、盛開的鮮花、茂盛的竹林,乍一看,還真像來到了一個風景秀美的歐洲小鎮呢!

就這樣,沐浴著春日的陽光,欣賞著沿路的美景,心情無比愉悅,一路走著到了建的單位。還真的是兩套很有價值的郵票紀念冊,一本是關於我們市的國際蔬菜科技博覽會的,一套是紀念我們市的黨代會代表、全國勞模王樂義的。拿了郵票,我又得寸進尺地對建說:“反正你也不集郵了,把你以前不舍得給我的那些郵票都給我吧”,建氣得大叫:“還說沒給你,那些好的早都給你挑走了!”,我繼續厚著臉皮說:“那就把挑剩下那些都拿來吧!”

記得三年前回老家的時候,建送了我一套他媽媽廠裡生產的棉拖鞋,他說:“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當個念想吧”,就為他這句話,我千裡迢迢把那套拖鞋帶到了深圳。這次,當然無論如何也要把這兩套郵票紀念冊帶回深圳的家了!

有一句古詞曾惆悵地問:“昔日青青今在否?”當我回首眺望自己的少年時代,發現光陰寂然無聲地疾馳而去,流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

時常感嘆,隨著歲月的流失,環境的變化,際遇的不同,有些朋友漸漸疏遠,失去了往日的親密。可總有些朋友,是很久沒有聯系,見了面也不會覺得陌生的。面對他們時,總像面對自家兄弟姐妹般的自然、真實;想起他們時,牽動的全是青春時代的美好記憶。這份歲月沉澱下來的友情,那份永遠的包容和默契是我最寶貴的精神財富!而那段青青的校園時光、溢彩流金的說夢時節,是我永遠珍藏的記憶!

風情篇

剛到家的時候,走在路上,聽到聲響,總會警惕地回頭看看,要有摩托車經過,更是避之不及,看到陌生人,也充滿了防備。在那座經濟發達、治安混亂、人情疏離的沿海城市裡生活久了,自然就有了這樣的後遺症。去逛街的時候,心情總是緊張的,怕小偷,怕搶劫犯;遇到陌生人搭話,腦子裡馬上反應出報紙上講過的各種騙局……像一只警覺的刺蝟,豎起了滿身的刺保護自己。

在家呆了幾天,卻發現大家都背著包甩著手,悠閑地在路上散步,人與人之間也充滿了善意,大可不必如此防備。

那天,和姐姐去超市買東西,提著大包小包出來,恰好看到一輛的士停在路邊,趕快跑了過去,卻從前面過來一個人,搶先坐了上去。這時,旁邊有個路人馬上熱心地跟我們說:“沒事,那兒還有一輛!”,還跟那輛的士的司機喊道:“哎,這兩個人要坐車!”。要在深圳,一定會以為這人和司機認識,或者有什麼陰謀了,怎麼這麼熱心?可是看司機的神情,他們根本不認識,而我們也一路順利回了家,沒有任何所謂的陰謀。

後來,我又發現,街上的的士如果載著客人,你招手攔車時,司機會向你禮貌地擺擺手示意,根本不是見慣了的“理也不理,疾馳而過”。上了車,司機也健談得很,會和你講,某天有個人心情不好,給了他五十塊錢讓他圍著城轉的故事;到了目的地,還會說:“你們單位的樓蓋得不錯嘛!”之類的家常話。不知道的,哪會認為他是的士司機,還以為是相熟的朋友呢!

那天,和表妹去洗照片,在照相館裡碰到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認錯了人,和表妹打招呼。聊了幾句,也知道自己認錯了,還是毫不在意地給我們看他衝洗的照片,看他的太太,他的兒子,實在的不行。後來在路上又碰到他開著車經過,他熱情地招呼我們上車,說:“你們去哪裡,搭你們過去吧”,“沒事,上來吧,順路!”,聽我們說不用,就笑笑,揮揮手走了,熱情得好像是早就認識的熟人似的。

於是,在家的這幾天裡,我和姐姐最愛感嘆的一句話就是——“實在,實在,真是太實在了!”

想起,爸媽到深圳的時候,我和姐姐害怕他們的實在讓人利用,被人欺騙,會經常跟他們講報紙上的種種騙局,告誡他們不要和陌生人說話,要小心,要防備。可是在家過了幾日,我發現,自己也漸漸習慣了甩著手在路上放心地散步,也會和的士司機搭話,也會向陌生人投以友善的微笑了。其實這不就是我所追求的生活嗎?——安全、踏實、輕松、自在……

後記

記得,離開家的那天早上,天氣非常晴朗,走出學校的大門,明媚的陽光透過濃密的樹葉細細碎碎地灑在門前的馬路上,斑駁陸離。路兩旁白楊樹的枝頭冒著嫩綠的新芽,微風吹過,沙沙地響。不知道為什麼,回到深圳以後,想起家的時候,腦海裡便會浮現出這條灑滿陽光的路。

陽光灑滿回家的路,走過的世界, 不管有多遼闊,心中的思念 ,還是相同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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