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朔是一種癮

作者: Kemila

導讀那天在遇龍河上泛舟的時候,天下起了雨。我們也是有心理准備的,南方的四月正是雨季。不過那場大雨是那樣的趕得巧,給了剛剛走上竹筏並四下拼命拍照的我一個措手不及。第一次用那種在我看來是很專業的像機,我手忙腳亂起來:蓋上取下鏡頭蓋、伸拉鏡頭、躲避雨水、觀賞風景…… 越忙越出錯,像機後蓋卻在這時被我不小心彈開,剛剛才收入的美景一下子全部曝光…� ...

那天在遇龍河上泛舟的時候,天下起了雨。我們也是有心理准備的,南方的四月正是雨季。不過那場大雨是那樣的趕得巧,給了剛剛走上竹筏並四下拼命拍照的我一個措手不及。第一次用那種在我看來是很專業的像機,我手忙腳亂起來:蓋上取下鏡頭蓋、伸拉鏡頭、躲避雨水、觀賞風景…… 越忙越出錯,像機後蓋卻在這時被我不小心彈開,剛剛才收入的美景一下子全部曝光…… 懊喪得要命…… 抬頭看見戴著鬥笠的船家卻還是那樣毫不在乎地悠悠地撐著竹排。突然就發現,這雨中湖一般平靜的河,出落得寧靜,翠綠,悠遠,而凄迷,我索性收拾起照相機,躺在了涼棚下的竹椅上,微閉上眼睛,任雨水在我四周洗滌美景。竹排穩穩地飄,隨它拉了前去,任何角度任何方向都妙不可言地美麗和清新,我告訴其他筏上的同伴他們和他們的筏子已入了我眼中的美景,他們也懶得理我,半躺在那裡,一任竹排拉了前去。

這一段短短的泛舟,我們一行十幾人,第一次沒有了喧鬧和大笑。雨,收了我們的幽默,收了我們的言語,收了遠處其它的顏色,在這段寬寬的河面,人人都駛入了圖畫,陪襯著青山綠水,青山綠水再陪襯著我們的思緒…… 那一小段仙境的享受,片刻間成了永恆。

剩下只是雨的聲音。

那一刻遭遇的永恆,成了一種心靈的相約。我想我真的會再去,我想其他人也會真的再去,某年某月某日,在或許我們這一行人都已經天各一方、並不再同行之後。一如在河邊簡簡單單客棧RIVERSIDE RETREAT 裡偶爾讀到的雜志上有一篇小文章裡說,“…… 帶上你最心愛的人,坐在河邊的小椅上看山看水看夕陽,夜色還沒有完全罩下來之前,那短短的一瞬,你仿佛覺得,那就是世界上最後一個房子。”

是這個地方,作者選擇的他的埋葬地。

在騎車離開遇龍河之前,帶我們來的P.Ho召集了我們,說,“喂,我們大家可不可以自私一次?回去之後都不要寫游記?不要去宣傳?”然後我們再騎車上路,恢復了我們的幽默我們的言語。自行車在田間地頭穿行,遠遠近近的山峰隱隱約約。有人說,陽朔的山好像是整個攔腰陷進了地裡,只留下座座渾圓的山峰還留在地面;我卻覺得,來到陽朔,是我們自己已經離開了地面登上了半山腰的某個小鎮,所以眼前只見座座渾圓的山峰。

因這一片地方,完完全全地獨立和純粹,兩百公裡以外的四周,才是俗世。

陽朔的金字招牌打了幾十年,不用等我們某人的“宣傳”。美景處處都是,倒實在是一處不用行程和路線的地方。從陽朔騎車到楊堤,開始走了四個小時的大路,臨接近時才轉入的那段有坡的小道,卻是最令我心儀…… 其他大部分同伴沒跟上,Ken說我們可能走錯了,我卻早已將“對”與“錯”放開,路兩邊的不知名的風景是一種誘惑,那條沒有任何交通和干擾的馬路是一種呼喚,騎在單車上的每一秒鐘都是目的地…… 那一刻就那樣地忘我了……

楊堤到興坪乘船,漓江最精華的一段。我們包了船,爬上船頂,任微風吹著,任美景展開著,任心情飛揚著。周圍只見山峰的山讓漓江仿佛也不屬於塵世而是屬於天上。已經不是第一次來到這裡,盡管人已改變心情已換,可青山依舊水依舊,漓江接納著我,一如接納著許許多多一次次拜訪她的人。

記憶中的西街,還依然地清晰,可是,已經完全沒有辦法拿來和七年後的今天一一去印證。正如所有的地方都需要發展一樣,陽朔西街,已經多多少少改變了味道,可有些東西,不一定要說明要道清的一些東西,在陽朔是不會改變的,所以有的人會不停地一次又一次地坐了通宵大巴地去度周末。去街口那家大排擋吃啤酒魚,在滿桌熱鬧的人和熱鬧的菜肴中一直並不多言的Angel淡淡地說了句,“其實到陽朔是一種癮。”

沒有更好的解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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