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三城記——烏魯木齊,吐魯番,喀什7

作者: shairmao

導讀燕兒窩烈士陵園前一日上午到吐魯番地區博物館,和一群大學生擠作一堆參觀了出土文物、巨犀化石,稍解了在烏魯木齊留下的遺憾。由此告別了吐魯番,乘長途巴士返回烏魯木齊。入住銀岸酒店(和平南路132號,婦幼保健院斜對面,0991-8557222。通過中國旅預定130RMB),酒店上下都是清一色的維族,位置又在二道橋附近,感覺頗不錯。隨後跑去大巴扎補倉,買了四條羊毛披肩� ...

燕兒窩烈士陵園前一日上午到吐魯番地區博物館,和一群大學生擠作一堆參觀了出土文物、巨犀化石,稍解了在烏魯木齊留下的遺憾。由此告別了吐魯番,乘長途巴士返回烏魯木齊。入住銀岸酒店(和平南路132號,婦幼保健院斜對面,0991-8557222。通過中國旅預定130RMB),酒店上下都是清一色的維族,位置又在二道橋附近,感覺頗不錯。隨後跑去大巴扎補倉,買了四條羊毛披肩和一大堆耳環手鏈,,順便參觀大巴扎對面的家樂福。一天就這麼糊裡糊塗的過去了。今天飛喀什的航班要到下午2點。空出一個上午的時間,我乘一路公交到底,去了燕兒窩烈士陵園。園內祭壇樹立兩排墓碑,第一排為陳潭秋、毛澤民、林基路等解放前死於新疆軍閥盛事才之手的共產黨烈士,第二排則是建國後第一批駐疆干部,因為各種各樣的事故、疾病在當地身故。其中功績未必最大,但最為人所知的自然就是這位毛澤民——毛澤東的大弟。他25歲起隨兄參加革命,曾任蘇維埃政府中央銀行行長、經濟部長,屬中共元老級人物。1938年受黨中央派遣,化名周彬,與陳潭秋等到新疆做統戰工作,先後出任新疆省財政廳、民政廳廳長等職。1942年,多年來始終在蘇共和國民政府之間搖擺不定的“新疆王”盛世才終於迫於時局壓力要歸附國民政府,為表示與共產黨徹底決裂,逮捕了毛澤民、陳潭秋等,並於一年後將其秘密處決。(這一事件大有可探究之處:其時抗日統一戰線早已形成,如火如荼的戰爭形勢下恐怕蔣介石未必有這份閑情去迫害毛澤東的弟弟。盛世才此舉應該只能視為其單方面向蔣介石賣好。)當然我到此地的目的不是為了找什麼毛澤東的弟弟,我希望能在烈士陵園找到當年新疆暴亂的一些線索:想像能見到若干名年輕士兵的墓碑,他們在某一特定時間同時死去。在我還是中學生的時候傳言新疆發生了暴亂,漢族人遭到屠殺。那時官方還沒有正式使用“東突組織”這個名詞,國內的媒體一片沉默,互聯網遠不如今天這樣普及讓我們可以從國外網站上搜尋到政府向我們刻意隱瞞的消息。結果就是各種渠道而來的消息經過口口相傳摻揉了誇大和恐怖的想像。但政府的處理方法也並沒有錯,在其他將亂未亂的地區,公開暴亂的事實有可能會引起呼應,引發更大規模的混亂。但我仍舊沒有找到我想要的所謂線索,在找尋的過程中那些零散的記憶慢慢恢復過來,最大規模的暴亂應該是發生在伊犁,很多年後才從《三聯生活周刊》讀到了對1997年伊犁“225”事件的正式報道。其他的暴動主要發生在南疆。在烏魯木齊和北京,公交車和火車發生爆炸,目的不僅是為了殺傷更是為了在社會上散布恐怖的氣氛。既然如此,在這裡尋找鎮暴犧牲的戰士墓碑一開始就是尋錯了地方了,如果若干年後還有機會再來新疆的話,一定要去一次伊犁。到達喀什喀什機場小的出奇,登機口只得兩個,行李傳送帶只有一條。出機場有5元中巴進市區,可將你送至要入住的賓館。我還沒有預定過,於是向司機大哥打聽:要求1、帶獨立衛生,24小時熱水;2、地處市中心,方便搭乘公交車;3、價格不超過150元/夜。司機大哥聽聞此言顯露出十二分的不屑。並且毫不客氣地當場揭露出我是一個上海人。那情形就好像我佩戴著大衛星標志,畏畏縮縮,一名德國軍官很神氣地指著我大聲叫道:“嘿,猶太人!”有時想想要不要偶爾假裝一下蘇州杭州人民,不過上海人的名聲也就是那麼回事,輪不到我這等草民賣力維護。依照當地消費水平我的要求其實也不算過分,不久就在市中心的人民廣場西側尋到二星的恆元大酒店,單人間折後138元。從房間可看到廣場對面那座面南背北的毛澤東大招手像,僅存在於社會主義國家的典型的蘇俄風格。還有人民廣場、人民公園用五顏六色的氣球彩帶裝扮光鮮,和上海的人民廣場一樣聚集了大批外地游客,日夜喧鬧無比。喀什葛爾,《漢書》中的疏勒,西域三十六國之一,絲綢之路上的明珠,突厥語中的“玉石集中之地”,喀喇汗王國時期伊斯蘭教從這裡發展遍布全疆,也是十九世紀三十年代僅存在了3個月的“東突厥斯坦伊斯蘭共和國”政權的首都。它的歷史和宗教地位為這個城市蒙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但若揭開這層神秘的面紗,這只是又一個傳統與現代並存,在急劇變化發展中重新展現出年輕活力的歷史名城。艾提尕爾清真寺與圍繞著它的老城像煞了大昭寺與八廓街,而四川人經營的餐飲,溫州人開的各色大小商鋪和其他許多內地大城市非常相似;包括香妃墓外的圍牆,到處都看得到“艾滋病不可怕,預防它有辦法”的防艾宣傳,結果令人對這個城市的治安產生不必要的擔心;半夜三更在賓館裡會接到電話,聽到你這邊也是女人的聲音對方便默不作聲,如果忍住不接,馬上隔壁房間的電話又響起來;巴扎裡的商販很會做生意,但一般的男孩子卻大都靦腆,他們會很仔細地幫你指路此外卻連一句“你從哪裡來”也不問;和上海一樣也有外鄉人露宿街頭,喀什是南疆最富庶的大城市,赤貧的人們僅僅靠舔食它的殘渣就能生存下去。人們說這是中亞最後一座保持中世紀風貌的城市,代表了真正的新疆。於是我把相機記憶卡的一大半都留給了喀什。果然我見到了最多的異族面孔,但我卻難以將鏡頭對准他們,因為感覺在不一樣的外貌和服飾下他們和我們其實非常的相似。



(毛澤東在喀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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