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車走四方二(黃河第一灣、郎木寺、花湖沿線)

作者: JANE CHEN

導讀第二天----若爾蓋草原、黃河第一灣 從松藩到若爾蓋、再到黃河第一灣的路就比較不好走了,到處都是凹凸不平的大坑,車顛簸得很厲害,車上的CD老是唱得上氣不接下氣的,總是在大家跟唱的最高潮時一下子就卡住了,只是大家都覺得清唱的效果自我感覺良好! 一萬老是讓我們下車走路,怕那些突兀的石塊劃傷車的底盤,他自己則開著車小心地避過大坑。成群的牛羊在公路� ...

第二天----若爾蓋草原、黃河第一灣

從松藩到若爾蓋、再到黃河第一灣的路就比較不好走了,到處都是凹凸不平的大坑,車顛簸得很厲害,車上的CD老是唱得上氣不接下氣的,總是在大家跟唱的最高潮時一下子就卡住了,只是大家都覺得清唱的效果自我感覺良好!

一萬老是讓我們下車走路,怕那些突兀的石塊劃傷車的底盤,他自己則開著車小心地避過大坑。成群的牛羊在公路兩旁的草地上悠閑地吃著草,曬著太陽,還時不時地要從公路上橫穿而過。瞧著它們那踱著方步的閑散勁兒,一萬沒轍兒,只能把車停下來。當然,這兒是它們的家,它們才是老大,所有的人和車都得讓它們先行。

藍天和白雲不停地變換著姿勢,清洗著大伙兒的眼睛,謀殺著大伙的膠卷。空氣原本是清澈透明的,然而路卻非常不好,車一過,沙塵彌漫,我們也不敢跟前面的車太緊。太陽火辣辣地照著,風也呼呼地吹著,我就穿上了羽絨服,而一萬卻只穿著一件短袖T恤。這樣的天氣,也真是讓人無所適從。

一萬充分地發揮著他的熱心腸,只要從藏民旁邊路過,便搖下車窗大聲地跟他們打招呼,問好。眼見路邊有一輛車壞在那兒了,他又主動把車停下來問對方遇到了什麼問題。問明情況後,回頭對二萬說:你幫他們修一下車!說完自己便端著像機照像去了!二萬也不多說什麼,老老實實幫這群陌生的朋友修車、換胎。等著把車修好,一萬的像也照得差不多了,他走過去接受那群受幫助的人的感謝,然後客氣地說:不用謝,沒有關系,出門在外,大家都要相互幫助才是!誰知那車上的幾個PLMM不再賣一萬的賬,只是拉著二萬要求合影,並請他一定要留下聯絡電話,回成都後聯系!

到達黃河第一灣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只有遠處還有一絲晚霞的影子,一萬當然不肯放過這個難得的機會,將車丟給二萬,自己背著他的老婆,照像去了(注:一萬管自己的高級照像器材,叫老婆,寶貝得很)。

景色真的很美,卻跟九寨、黃龍那種美成仙境,美到極致和感覺完全不一樣,似乎帶了些許凄涼的感覺,又似乎帶了些壯麗的色彩!天邊的雲在即將隱去的藍天裡狂熱的燃燒著,落日再趁機給它渡上金身,近處的地和遠處的山都已凝固,向黑夜借來了外衣,冷冷地看著燃燒的雲,只有黃河靜靜地泛著金光與火燒雲的金輝應和著,似火山爆發噴出的溶漿,卻泛著清冷的光芒。

一萬、老三和小顏,三個攝影發燒友,端著自己的長槍短炮,拉開了架勢,一副不拍出驚世之作誓不甘休的樣子。其他各人也拿出自己的或高級或兒童的傻瓜機,攝影機,把這美麗景色收進自己的相機裡,讓自己與這美景融和在一起。

其實這個地方有很多彎道,我們也不知道哪一條是所謂的第一彎。而所謂的九曲第一彎,我們也見不到彎來拐去的九道曲,老二煞有其事的告訴我們要在某一個山頭,才能看到九曲的全貌,那時,我們還不了解他,對他的話深信不已!

這個地方的旅游開發似乎還未能成形,只是在河邊的一塊較比平坦的空地上,支了一些大賬篷做餐廳和旅館。大多數游客都自己帶著賬篷。

晚餐我們在那兒訂了一條黃河魚,抄了幾個小菜來吃,可能是因為高原地區和物產較缺乏的原因,這兒的物價比較高。而且去的游客太多,廚房太小,等每樣菜都上齊了時,先前的菜早已冷得冰涼。不過黃河魚倒真的是好吃,肉嫩、味鮮、口感好,麻辣味也很適合大家的口味。

到了晚上,為了節省費用,最主要的是不能讓我們新買的賬篷白帶,我們當然是搭賬篷。我們是五個人合買的是大賬篷,卻只夠四個人住,這樣一來,就單出一個人來。後來一萬主動要求去住牧民的大賬篷,但臨走卻哭喪著臉說了一句:“我不干,明天我也要跟你們一起擠賬篷!”

乘著我和小白在搭好的賬篷裡換睡衣的空檔,二萬和大白又去幫剛到宿營地的陌生游人搭起了兩頂賬篷。是啊,越來越長的假期和汽車的降價,使得越來越多的人喜歡上了駕車到野外來玩耍,露營。然而玩耍也是需要技巧的,比如要知道賬篷如何搭啦,還要知道車壞後如何修理啊。看來即使是玩兒,也不是件簡單的事兒。

偏偏我們帶的防潮墊和氣墊又不配套,氣墊是雙人的,可以勉強擠三個人,但邊上那個身體會有一半被懸在半空。防潮墊一個人睡倒是寬松得很。但是氣墊和防潮墊的高度不同,所以處於氣墊和防潮墊中間的那個人就非常慘,而我很不幸的就是那個非常慘的人!睡覺之前,大家一個勁地在那兒開玩笑。諸如誰要挨著誰睡,誰晚上要磨牙,又說要練跆拳道之類的,總之,差點把賬篷頂掀翻!小白使勁說:“注意影響、注意影響,人家賬篷外的人還當真以為我們幾個在干什麼呢?!”大伙兒又是一陣狂笑。

二萬大抵是太累了,躺下沒多久就聽到了鼾聲,我和小白也都在睡袋中躺好了,大白才開始宣布:我睡覺是要脫光了睡的!我連說:脫吧脫吧,歡迎拉登同志給我們表演脫衣舞,大伙兒鼓掌!大白說著,便把手電給關了,可那晚的月亮和星星都很亮,即使是我們的高級雙層防雨賬篷,也照樣可以透過些許光線看得到模糊的剪影。誰知大白脫到只剩一件白色短袖T恤的時候,就嘎然停止了,然後又往上再加了一件長袖T恤,切,真是,虛晃一槍,一點兒也不好玩!

更好笑的是,大白剛一躺下去,就驚叫,誰在摸我?!然後栽贓到我頭上!天知地明,日月可鑒,我跟他中間還隔了一個大活人,而且還有各自的睡袋,雖然本小姐人高手長,可這種距離……也未免太勉強了吧!不過這件事情成了一件懸案,N年後他已經跟我的好朋友結婚了,還在跟我討論那晚到底是誰摸了他!

我懸在半空一夜未睡,發誓要在以後的幾天內,讓每個人都睡一下這下位置,嘗嘗這種難受無比的滋味。草原上,晝夜溫差相差很大,賬篷外結起了冰霜,賬篷裡卻開始滴水,這可是防水賬篷呀,我感到疑惑:後面才搞明白,是賬篷裡的四個大活人呼出的熱氣遇到冰冷的賬篷頂凝結成水而致。

第三、四天----郎木寺、天葬台、花湖

第二天天還沒亮,一萬就跟幾天喜歡攝像的色友跑去照清晨的第一道霞光了。我們懶懶地起來收拾好賬篷睡袋,在黃河邊照了幾張照片後等回一萬就出發前往郎木寺了。

在半路一個風景非常美的地方,我們的車爆胎了,運氣好的是在在一家汽車修理店的附才爆的胎,運氣不好的是,修理店裡並沒有跟我們車胎相同的胎賣。只能讓修車師父在裡面加了兩條內胎,後面一路車都開得小心翼翼。

不知道應該怎樣說,郎木寺是一個可以稱得上荒涼的地方。在我看來,它似乎還趕不上某些農村的集市那般熱鬧和繁華,然而卻有幾座極具特色的寺廟、禪和塔等建築。有的還在修建當中。

朗木寺,全名達倉朗木賽赤寺,為甘丹寺第五十三任甘丹赤巴堅贊桑蓋大師,於藏歷第十三勝生土龍年(公元1748年)創建。寺內陸續設立聞思、續部、時輪、醫學、雕版印經等五所僧學院、僧侶近千人。原來的殿堂佛塔及無數珍貴依止聖物,均在”十年動亂”中被毀烏有。藏歷第十六勝生鐵猴年(公元1980年)始事重建,現初步建成大經堂、藏經樓、彌勒殿、金瓦殿、長壽殿、護法金剛殿、馬頭明王殿和尊勝塔、禪和塔等十余座建築,另建有賽赤寺活佛寢宮,及僧舍近百院。寺院地處甘、青、川三省交界的白龍江源頭、自然風景獨具特色,是甘南州旅游勝地之一。

隨處可見身披紅衫的喇嘛,在飯館裡,在小店裡,甚至是吊在汽車的駕駛窗外。我不知道該怎樣理解,反正跟我所想像中的,在清油燈下,敲著木魚,過著與世隔絕的僧人是大大的不同。他們的眼光很單純,對外來的每個游客都很好奇。只要你給他一個笑臉,他准保還你一個更燦爛的容顏!

大白和小白跑去遠處照相,我獨自一人在幾座寺廟與塔前徘徊,郎木寺的經堂前,一群喇嘛十個左右圍成一圈,興高彩烈地一邊擊掌,一邊說著,笑著,鬧著。經堂外的柵欄上卻掛著“不許拍照”的牌子,讓人有些困惑,也覺得有些神秘!我看了半天也沒搞懂他們到底在干什麼。後來才聽人講,是在辯經。據說是一個很重要的儀式,就像我們的升級考試及評定職稱一樣,有很嚴格的程序。只是他們的表現形式很特別,嘻嘻哈哈,手舞足蹈的,像是在做游戲一般。這種學習的方式應該是值得提倡的,寓教於樂嘛!

再來到轉經堂前,我想到上次在康定轉錯經筒方向,向著死亡的方向走了許久。由於我仍然搞不清楚生與死的方向,所以這次我只是伸手去觸摸了一下那厚重的經筒,默想著它的神聖與神奇,而不敢再去轉動它。有兩個藏族老者進來,坐在大經筒旁,虔誠地將經筒轉動了起來。我頭有些眩暈,仍然看不清他們旋轉經筒的方向。或許以我愚鈍的資智,修練幾百年也成不了佛,所以,我想我永遠也搞不清生與死的方向。

郎木寺的老外也很多,或是三五成群,或是一人獨行,都背著在我們看來似乎重得可以壓死人的專業登山包。然而當地人對他們卻是見慣不驚,對我們倒是投注了更多的好奇與關注。回族餐館很多,也有少部分漢人,看來各族在這裡相處融洽。

有家回族餐館的羊肉炒面非常好吃,色香味齊全,還有手抓羊肉也不錯。餐館裡的小伙子,老板的兒子吧,大約十二、三歲的樣子,很機靈,也很聰明,上跳下竄,忙得不亦樂乎,雖然漢語說得不太靈光,但我們慢慢說,他基本能懂,很快就把我們所點的菜上齊了。我們也顧不了許多,大吃了起來。特別是大白,吃得那個香勁,讓人以為他被餓了好幾天了。甜茶也不錯,裡面有紅棗、桂園、冰糖什麼的,有點類似於我們的八寶茶,但味道很清香。喝過後,唇齒留香!

那家JEEP哥說的麗薩酒吧,生意真是好,頭天晚上我們等了半晌也未等到座位,第二天一早便再去。由於一萬一大早就跑出去照像去了,我們四個人吃早餐,要了六個煎蛋,一碗甜茶,兩個漢堡,共計11元,所以大家覺得還是物超所值。

吃完早餐,去天葬台。

還在很遠的時候,就已看見半坡上那些早已不辯顏色的經幡凄凄地飄著,讓人心也跟著凄涼起來。來天葬台前,發現它跟我想像中的開葬台:在突出的高台上一塊平整的巨石!完全不一樣,只是一塊堆著許多小石塊的空地。大家感受著眼前的觸目驚心:那扔得雜亂的衣物,那散落四周的人骨,頓覺陰風陣陣,心也不覺地沉重了許多。老大一家在攝像,讓那六歲的孩子講一講心裡的感想。那孩子說:“我也不知道要說什麼,總之我很害怕,覺得很恐怖!”是啊,在死亡面前,害怕的又豈止是孩子!

為調節這凝重的氣氛,老二不停地講笑話給大家聽。他天生具有搞笑的本領,而且編起故事來一套套的,總讓人在混然不覺中上當受騙。他這種本事,在去天葬台的那天表現得淋漓盡致!那日在吃早餐時,老二就說小店老板說了,今天有難得一見的天葬儀式。我們在天葬台候了半天也沒見除游客外的半個人影,一大群人索性循著沒有路的路,生拉活扯地又爬上了另一個山坡。在山頂遙望藍天,禿鷲在天上盤旋,讓人相信附近馬上就會有天葬儀式舉行一樣。幾個攝影愛好者搬出長槍短炮,甚至偷偷潛伏到近處,拍下這傳說中的神鷹的真實面貌。它們似乎不太怕人,成群結隊的在山坡上小憩!天很藍,陽光也很燦爛,躺在山坡的草地上,曬曬太陽真的很舒服。如果不是事先知道這是天葬台的話,我定認為這是個很好的體閑場所。

在山上遙望到開葬台附近有一群老外點燃的煙火。老二叫道:你看,你看,他們點燃的煙火,一定是在等禿鷲前去,馬上就要天葬了,大家趕快衝啊!大家呼叫著,很快就衝下了山。

有關神秘的天葬,大家聽到的和看到的描寫天葬的文章和傳說都不少,但誰也沒親眼見過,所以對大多數人來講,這是件非常神秘的事。盡管每個人心裡都非常害怕,但大家仍然希望能親眼目睹這一神秘、古老的儀式。

但下來後也只看到老外守著一堆火,並未有其他動靜。我們便派出英文講得最好的小白前去咨詢,看看老外們在等些什麼。誰知問了的結果卻是:在等BUS。我的天,我們根本就沒看到有車開上去過。我們自己的車也全都停在了半路上,因為路實在是艱險,BUS又如何上得來?

老二便正經八百地講起理由來了,他說:我聽飯店的小老板說了,這幾個老外在這兒等了四天了,就是在等死人,他們交了錢的,一定要看到天葬才會走的,而且他們決不准我們這些沒交錢的看!我們都信以為真,而且老外一直在那兒堅守著,也的確讓人懷疑。老二堅持要等下去,說要看看到底誰耗得過誰。我旋及加了一句,反正他們家比咱們家遠!老二一聽更覺得有理,直說要在地上挖掩體把自己藏起來迷惑敵人,來個長期作戰。

其實我是一個懼怕死亡的人,盡管知道不可避免,可我仍是如此害怕見到任何與死亡相連的東西。我記得每年去給先人掃墓,我的心總是很沉重,但媽媽卻說:“我們一定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而且我們也應該要開開心心的,因為,親人們都希望我們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我很欣賞媽媽的這種心境,“死去元知萬事空”,活著的人,應該更開心,更快樂才是!所以對有人嘲笑老二,說他在老外面前說那樣的話是丟咱國人的臉,我不以為然。其實,藏族的天葬原本就是一個讓親人升天的儀式,雖然用的是在我們看來比較殘酷方式,可是他們表達的卻是對親人的無限愛意!我認為用一種我們認為用歡樂的方法來表達我們對此事的理解,並不能說它有什麼不好。而老外想要看天葬的心境,也不見得就會比我們要高尚許多!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待人處事的方式,對與錯原本就沒有明顯的界線!我們只要拿出一顆真誠的心去尊重我們所能理解或所不能理解的一切事物,就已經夠了!

當然,最終老二他們也是無功而返!

花湖

吃完午飯,我們便離開郎木寺開車前往花湖,車子在去郎木寺的路上便已經爆了胎,外胎也已損壞。在偏遠地區,又買不到相同型號的車胎,只好在以前的爛輪胎裡,加了兩個內胎,修車師傅也說了,這個做備胎只能以防萬一,不能給我們保任何險,所以一路上大家都提心掉膽。為盡量減少對輪胎的磨損,我們忍痛放棄了去降札洗溫泉的代價後,歷盡千辛萬苦於當天中午來到了花湖。天氣很好,陽光普照,遠遠地可看見天邊的粼粼湖光,但一萬說這個時候並不是花湖最漂亮的時候,叫我們休息一下,晚些時候去看夕陽下的花湖。

於是,我們先將賬篷搭好,將氣墊打好。因為沒有電動充氣泵,只有一個用腳踩的充氣筒,要把氣墊充滿就成了一個很繁瑣,也很費體力的過程,除了小白一個人躺在那兒睡覺以外,其余四人都在盡心盡力地勞作。大約花了一個半小時,大家終於將所有的事情整理妥當。這時小白睡醒了,起來便要求在我們搭的賬篷前照像,而且說以後要拿著照片告訴別人是她搭的賬篷。大伙兒都不依,這家伙一點事兒不做,還盡想撿便宜!

林業局的納瑪老爹拿出奶茶來招待我們,喝著醇香的奶茶,曬著暖洋洋的太陽,感覺真是好極了。真想不走了,就永遠住在這兒。從下午一點待到四點,在我們的一再要求下,一萬才帶著我們開著車朝花湖前去,而此時,天色突然轉變,陽光一下子不見了,天空烏雲密布,到了湖面,更是寒風陣陣。

花湖的景色很好,雖然一萬和曾經去過的人都說已經沒有再去的價值,但對初次到花湖的我們來說,花湖仍然是一個美麗的地方,花湖裡的水並不是很清,一萬及二哥等去年來過的人都說是被污染了,但我寧願相信是因為快下雨的原因。花湖當然不如一萬拍回來的照片那樣美麗,但是它是我們此行的主要目的地,仍然在每個人的心裡占據了極重要的位置。

這應該算是一個很大的湖了,因為在人可以到達的範圍內,一眼是望不到盡頭的。對於花湖的環境保護,應該說他們還是做了很多工作的,比如不讓在湖裡釣魚、游泳和劃船什麼的,也只有三條木橋,也就是說,人能抵達的地方不多。盡管如此,人類對它們的污染也是顯而異見的,不知道,幾年以後,這裡是否還會如此美麗。

其實哪兒似乎都是這樣,人們都喜歡去一些風景優美,而游人較少的地方,但見了那處的美麗又忍不住要對別人說,大家都去了,就破壞了那兒的美麗與寧靜。人啊,總是這樣矛盾,不停地尋找美麗,再去破壞它。

小白一個人跑到木橋上去深思,害得三個GG擔心不已,都想去問問緣由,卻又都徘徊著,猶豫著不敢上前,便叫我去勸勸。我只是說,你們不懂,人家才女在深思呢,不要去打擾!

花湖美是美矣,只是太冷,我們在那兒呆了一個多小時後,全部被吹變了形,身上厚厚的羽絨服也抵擋不住從湖的四面八方吹來的猛烈的寒風!

若是真有一個自己喜歡的愛人,在這樣的寒風中,解開外衣,用它將自己緊緊地擁入懷中,應該也是溫暖的吧,湖光山色應該也是極富詩意的吧,應該也不會辜負這樣的良辰美景吧!只是一個人在這兒干吹什麼冷風。感冒了在這高原地區可不是什麼小事,我招手一揮,除了一萬要為藝術獻身以外,其余人等全都積極響應!哈哈,五個單身漢,都怕感冒了沒人端茶送水吧!

回到營地,狂烈的大風已經把我們的賬篷吹東偏西倒,大伙趕快收賬篷,然後躲到玻璃小屋去。

第二天一早,我們准備再去看看花湖,跟它道別。車已經被一萬一早開到湖邊照像去了,我們只得步行前去,那還真是一段不近的距離,我們走了大約四十分鐘。只是早上的天氣很好,空氣也非常清新,散散步倒也不失為一種幸福的享受。太陽正努力地往上爬,遙遙地聽到湖邊有黑頂鶴的鳴叫聲。在我們快走進湖邊時,太陽即將躍出湖面的那一刻,突然看到一種很奇異的景像:地平線的周圍一圈鑲上了一道五彩的光環,就像道巨大的佛光環繞著地球一樣,那種美麗簡直無法用言語表述(N年後拍了部電影叫《天地英雄》,當舍利子的外罩被揭開的那一剎那兒發生的奇特現像,跟我們當時所見到的情景非常相似),我們都驚呆了,不敢相信自己所見到的情景!這種現像維持了大約二十秒鐘便消失了,然後太陽終於蹦出了湖面,燦爛而奪目地照在每個人身上!

此時的花湖比昨天美多了,陽光照在白色的木橋和亭子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三個攝影愛好者在那兒不知謀殺了多少膠片。我和小白一個穿的黃色衣服,一個穿的紅色,也被他們興奮地列為花湖的背景,叫我們倆擺出或酷或孤獨的姿勢,一陣猛拍。

第五天---驚險歸途

在回來的路上,那才是驚險疊出:先是剛過若爾蓋不久就遇到堵車,有兩輛運著重物的大卡車在小路上錯車時,都陷到路基外的深坑裡去了。這樣一來,兩邊的車都過不了了,一下子就排起了長隊,因為我們急著趕路,而且看樣子,這故障一時半會兒都排除不了,我們只好另想辦法,把車從路旁的地裡開過去,一是因為要過人家的地,二是因為那地裡也十分地泥濘,很容易陷車,需要有人推車,所以,我們給了一百大元,讓十幾個藏胞幫忙,把車從地裡開了過去,其余的車,還在後面排著隊,遙遙無期地等待著。所以我們還是覺得很幸運。

才把這個問題解決了,車開了不久,就遇到一段正在維修的路段,那坑裡墊著巨大且尖立直聳的石頭,走在我們前面的34車小心翼翼地通過了。我們的富康看上去非常危險,因為底盤很低,輪胎也一直沒買到,我們再也經受不起它出任何問題了。所以我們四個全部下了車來,跟修路工人商量,是否可以把其中一塊巨石搬開,他們說不行。我們說,我們自己搬,等車過去後,我們再把它搬回原處去放著,這樣總可以吧!他們仍是不答應,我們拒理力爭,說我們的車底盤低,這樣很容易會被掛壞的,我們再三保證車過後一定把石頭搬回原處去放著。說了半天,他們總算勉強同意了。誰知,這時正准備開車的一萬突然冒出一句:你們修路也應該要為車服務的嘛,這樣車根本過不去怎麼行呢!一萬可能也只是發發牢騷,沒有其他的意思,但卻不知怎地就惹惱了其中一個修路工人。他一邊罵著,就一邊走到一萬面前推打了起來。我們全未設防,而且都覺得不可思議,因為誰也沒想到他會為一句不經意的話而發火,我和大白、二萬趕緊推手去攔。口裡嚷嚷著:怎麼能打人呢,你怎麼能打人呢!好不容易才把那人拉開。小白也在一旁說道:“你這個人好歪哦,怎麼就打起人來了!”沒想到,這下更不得了了,又惹惱另一個修路的工人,這是個藏胞,個不高,胖胖的,長得非常結實,他更是一臉地凶相,走過來猛推一萬一把。我們三個又趕忙去攔,再把這個這家伙勸開。誰知先前走遠的那瘦子見有人幫忙,突然快步走近一萬,然後飛起一腳,踢到一萬的肚子上。一萬原本是個性情火爆的小伙子,但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他們人多事眾,就算我們一個能打兩個,萬一人家擰起錘子,把車窗砸了,我們也還是虧了。所以,對於這踢上來的這一腳,一萬忍了,而且還沒還嘴,我們趕快又將他拉開了。那瘦子還不解氣,一邊罵著:“你們他X的,放假跑來游山玩水,我們在這兒辛苦勞動,你還說這說那的,我們就該給你們提供服務啊!”真是秀才遇到兵,還好我反應快,我說:“人家也沒說什麼呀,人家只是說服務,我們也同樣是服務大眾的呀,我們都在為社會服務,不是嗎?!”那瘦子邊罵邊從地上撿了一塊石頭,更加氣勢洶洶地要用石頭砸一萬,二萬見狀連忙上去握緊了他的手,把石塊從他手上奪了下來。我們好不容易勸得對方息了火氣,我和大白迅速將巨石搬開,二萬上車將車先開了過去,我和大白再將巨石搬回原位。一萬只是不吭聲地站在那兒。然後我們招呼一萬上車,迅速開離了這個事非之地。

一路上大家都沒再說話,車上的氣氛有些凝重,大家心裡都有些憋氣,但出門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況且,這種情況下,打起來肯定我們吃虧。為調節氣氛,我開始給大家說笑,我說:“一萬,主要是我根本沒料到那瘦子會突然飛起一腳向你踢過來,如果我事先知道的話,我的跆拳道旋風腿早就掃過去了,還不踢斷那小子的腿!”我這樣一說,大伙兒全都樂了,都說我假打。二萬說主要怕他們砸車子;一萬也說是這個原因,所以他把那一腳忍了;小白使勁抱怨自己不該多那一句嘴!否則,沒有那胖子過來幫忙,那瘦子也不至於這麼猖狂!總之氣氛總算活躍了起來,大家也覺得心裡沒那麼憋氣了。

開到松藩,把輪胎買了,大家一路擔心的爆胎問題也解決了,松了口氣,換輪胎的時候,下起了陣雨,只一會兒就停了,還出現了美麗的彩虹,這也算是對我們這一路辛苦的一點補償吧。

天已經黑盡了,還未開到茂縣,為早點趕回去,一萬一路上都跟人家賽車,我甚是緊張,再三向他強調安全第一。他卻極不耐煩,覺得我是不相信他的技術。那一帶彎道甚多,我極是擔心,一直叫他跟著別人的車後走,不要走在最前面,他很是嫌我羅嗦!我也累了,便不再說話,昏昏睡去!突然一個急剎把我驚醒,原來一個急轉,一萬車速太快,停不下來,差點連車帶人衝下懸崖。坐在副駕的二萬驚出一身的冷汗。從睡夢中驚醒的我並不清楚那危險的程度,只是聽二萬講得驚心動魄!大白已給嚇得沒了語言,小白卻覺得很是刺激!一萬大約也嚇得不輕,但他還是誇自己在危險的時候處理得很好。在汶川加油時,二萬堅持要自己來開車,他大約再不放心把自己的性命交到別人手上了。

看遍沿途美景,歷經這許多的驚險與磨難,再經歷了這生與死的邊緣,我們一行五人,終於在深夜十二點,回到了家!那藍的天,白的雲,青的草,還有那燦爛的笑容,永遠留在我們的心裡,時常想起,流淚且歡笑著看那曾經走過的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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