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行記—風景在路上IIX.阿裡之行第三天

作者: ykkshijazhuang

導讀西行記 — 風景在路上 IIX.阿裡之行第三天(1)離開桑桑的時候是2005年9月6日星期二,清晨7點。西藏的天亮得晚、黑得也晚,越往西時差越明顯。初秋的早上7點,天還黑著呢,也就相當於我們東北的5點鐘吧。天還黑著,我們就出發了。針對遲到的罰款制度實施第一天顯得頗有成效,從拉薩出發三天來,兩個廣西同伴第一次沒有遲到,也是整個阿裡行程中唯一沒有遲到的一次。 ...

西行記 — 風景在路上 IIX.阿裡之行第三天(1)離開桑桑的時候是2005年9月6日星期二,清晨7點。西藏的天亮得晚、黑得也晚,越往西時差越明顯。初秋的早上7點,天還黑著呢,也就相當於我們東北的5點鐘吧。天還黑著,我們就出發了。針對遲到的罰款制度實施第一天顯得頗有成效,從拉薩出發三天來,兩個廣西同伴第一次沒有遲到,也是整個阿裡行程中唯一沒有遲到的一次。那天是阿裡行程的第三天,感覺上卻好像是上路已很久很久。很早以前就發現自己喜歡坐車。剛畢業做外貿的時候,隔三差五地就要坐公司的車去加工廠。由於離市區越遠加工費越便宜,所以公司選的加工廠最近的也是在郊區,大部分都在北三市,也就是大連以北的三個縣級市,最遠的則在鞍山、遼陽,甚至沈陽、阜新。客商一來,就得陪著去加工廠。每次去加工廠,來回行程少則二三百公裡,多則上千公裡。很多人一提陪客戶去工廠就頭疼,我卻樂此不疲。每次坐車跑長途,潛意識裡就不想下車。車離目的地越來越近的時候,我就會莫名其妙地緊張,生怕到地方要下車。到了目的地就懶得動彈,甚至連回到家裡也是一樣。所謂的旅行啊,其實和出差一樣,大部分時間是坐車玩兒,藏地的旅行又何嘗不是如此呢。正因為愛坐車,再難走的行程也都是一種享受。阿裡的行程大部分是沒有路的。下雨的時候,越野車踩出的車轍泥濘而濕滑,一不小心車輪就會陷入泥潭;不下雨的時候,漫天的灰塵透過車的門窗縫撒歡兒湧進來。最舒服的時候就是剛剛下完小雨,路面剛好濕透沒有浮灰,卻又沒有變得濕滑難行。可是那樣恰如其分的巧妙哪兒那麼容易碰啊,阿裡半個月走下來,一共也就遇著過那麼一次。剩下的時間,不是在那裡心跟著車子七上八下,就是每分鐘摘墨鏡搽灰十七八下。可是我依然喜歡坐車,依然覺得阿裡之行其樂無窮。(2)桑桑到二十二道班途中,經過一個風景如畫的湖泊。在西藏,大大小小的錯實在是太多太多了,用星羅棋布這個詞來形容再恰當不過了。我堅持認為有些詞是為某些特定的場景而誕生的,但是到後來就被人濫用了,所以我也堅持認為星羅棋布在誕生之初就是用以描述西藏的湖泊之多的。走訪阿裡的途中,經過無數個知名不知名的湖泊,雖然在名氣上遠遠不抵納木錯、羊卓雍錯、瑪旁雍錯這三大聖湖,但其美麗動人的氣魄姿態卻真真各有千秋毫不遜色。西藏的湖泊大體特點就是湖岸多為碧綠的草原、周邊圍繞著平緩的山嶺、遠遠地有雪峰橫亙在對岸。那些草原必然是生機盎然廣袤無垠,那些山嶺必然如風景畫般倒映在水中,那些雪峰必然海拔很高但因座落於世界屋脊的青藏高原而一律顯得綿延而和緩。而湖水的顏色啊,則必然瞬息萬變,隨著陽光的明暗、風勢的強弱、視角的遠近甚至是觀湖者的心情而幻化出異彩紛呈的夢境。那一座不知名的湖泊,和後來的無數個錯一樣,就是那麼不經意間闖入視野、毫不張揚地展示著自己的美麗的,卻叫人只看一眼就永銘心懷難以忘記。湖岸線沿著淺藍色的水灣畫出一道優雅的弧線,正是那種最宜入鏡的天然布景,而青草更青處那白色的藏式民居又何嘗不是最恰到好處的點綴啊。如果能夠,如果我能夠,真的好想就那麼痴痴地守望那一潭湖水那一方天地啊!真的好想啊!卻沒有人相信更沒有人理解這樣一個真實的夢想。有時候,真愛的苦衷就在於不被人理解。而其中最甚者,莫過於不被所愛的對方理解。(3)記得是在過了二十二道班稍後,尼瑪師傅指著朝北延伸的一條路對我們說,那裡就是小北線。當時覺得,我們要先走南線,繞一大圈十多天後才能回到二十二道班,走那條路還早著呢。到了薩嘎,尼瑪師傅還說,這裡就有一條路通往尼泊爾。我就問尼瑪師傅,這條路近還是拉孜的路近?尼瑪師傅說,這裡的路近一些,但是拉孜的車比較多。我想了想,還是覺得車多的地方有保障,回來還是去拉孜等車好了。同時也覺得,回程還遠著呢。可是一晃半個月過去,我們就回到了二十二道班。但是薩嘎在南線上,所以回程沒有經過薩嘎,卻只是一眨眼就順時針走完了阿裡南北線。又一晃浮光掠影地走完尼泊爾,取道香港回到北京,再回到大連。然後回來第二天就開始上班,在新公司、新老板、新同事、新項目、新客戶之間陀螺般旋轉,一個半月像一天半一樣溜得飛快。沒有時間做我喜歡的翻譯,推掉了抱抱給的好多稿子;也沒有時間趕出別人約稿的文章,時間一拖再拖就快讓自己的信用死光光;唯獨沒有一分錢稿費的游記,是再沒時間也不舍得不寫,卻只能擠出睡覺的時間熬夜寫。幾年前,我對一個曾經非常崇拜的游記作家說:由衷地羨慕你,能夠把苦短的人生以最愛的方式度過。後來我終於明白,這樣子放飛自己的生活方式,其實也是我的最愛。不是所有的人都把最大限度地追求財富當作生活的終極目標的,至少我不是。所以為寫游記而熬紅雙眼的夜晚,蘊含著無窮無盡的人生樂趣;所以為思念遠方而心力交瘁的感覺,滿載著無邊無際的忘我真情。沒人相信也罷,有人理解也好,我知道自己對遠方的愛是刻骨銘心的真實。因為真實,也無比地美麗。珍藏著這樣一番真實的心痛、真實的愛,已經讓我擁有了美好中的一切一切,所以我的人生無所羨慕地富有。(4)在薩嘎的邊防檢查站,遇到了整個旅途中最可惡的人,一兩個當軍官的漢人。首先是檢查站那個長了張惡俗嘴臉的軍官,給香港女孩貝和凱,也就是格桑和伽瑪找了不小的麻煩。所有去過西藏的人都告訴我,只要帶上有出入境記錄的護照就可以免辦邊防證。人生卻總是充滿了意外,尤其是當人生中遇到了習慣於玩弄權術、屁大點事都要顯擺顯擺權利、總歪曲了自己的服務職責以為那是管卡壓工具的官場變態綜合症患者。這種變態,在內地比比皆是,比蒼蠅還多,出門遇上一大把遠比踩狗屎容易,在西藏當然也不會一個都沒有,卻沒想到會被我們在去阿裡的旅途遇上。那個變態軍官死活說香港的護照不好使,要格桑和伽瑪補辦邊防證。格桑和伽瑪起初和他解釋說她們倆半個月前就在新疆,到紅其拉莆、喀納斯等好多邊境地區都是持護照通行、不必再另外辦理邊防證的。那個變態軍官回答什麼,不用我說你也猜到了吧:新疆是新疆,西藏是西藏,各地有各地的政策!看他一副地頭蛇的架勢,和他講理是沒有絲毫用處了。我和尼瑪師傅、格桑和伽瑪,四個人輪番說盡了好話,他愣是怎麼著都不買帳。起初他說,一定要我們回到日喀則去辦;後來,大家的好言好語多少起了點作用,他就說我們只要能到當地的公安局開出證明,就可以到當地的邊防站補辦邊防證。俗話說,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出門遇上那樣的變態物種,惱不得,更火不得。腦袋迅速轉了三百遍,也沒想出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只好硬著頭皮去公安局。尼瑪師傅帶著格桑和伽瑪去公安局,我也跟著去了,因為擔心她們倆普通話說不好,和人家打交道怕萬一又有麻煩。尤其是伽瑪,普通話的發音很多詞都叫人很難聽懂。尼瑪師傅開車方向感極好,和人打聽了一嘴,就很快找到了公安局。四川口音的小公安倒是態度很和氣,臉上還帶著笑容,說他要跟上頭請示一下。打個電話,請示完了,說可以開證明,但是要他們局長簽字才行。我們心裡的一塊石頭剛剛准備落地,另外一個變態的家伙就湊了上來,把我們一行四人挨個輪番從頭到腳好一頓打量,再官腔官調地盤問了N多無關緊要的問題,又裝腔作勢地把格桑和伽瑪的香港同胞回鄉探親證逐字逐句地審查了一番。我心裡惱火萬丈,心想你TM誰啊!人這頭兒都說好了能開證明!雖然證明證明的是什麼鬼TM才知道,可是關你P事兒啊!可是,很顯然,跟那種變態的惱了,對我們一點好處都沒有,好漢不吃眼前虧,只好忍住不發作,和顏悅色地應付到底。後來我被他們當作了導游。導游達娃終於成功地協助格桑和伽瑪拿出了公安局的證明。然後又是一路狂打聽,找到公安局的家屬院;又到門崗打聽到公安局局長的住處。那時候還不到12點呢,局長大人卻已經在午休,據說正常的話要在下午三點才能辦公。可是好心的小四川公安幫我們用電話和局長打好了招呼,所以我們才可以榮幸地光臨局長大人的府邸,得到他老人家的親筆簽名。經過又一番嘻皮笑臉的折騰,導游達娃終於順利地協助格桑和伽瑪拿到了局長的手印。再然後就直奔邊防站。辦理邊防證的值班室裡,一個不曉得是什麼級別的當兵的正在和一個女人午睡,窗戶洞開著、窗簾半開著,也不避諱來辦事的人從窗外看到,活得那個叫敞亮啊,也忒敞亮了點!那個滿臉橫肉懶惰惡毒潑婦相的女人對於在午睡中被打攪表現出極度的不耐煩,告訴我們下午三點再來,站長正休息呢!沒法兒辦證!導游達娃迅速看了一眼手表,12點還差7分鐘呢,尼瑪師傅幫我們千方百計趕路、用藏語問路,為我們節省了不少時間,使得我們找這三個地方一點冤枉路都沒跑。導游達娃簡直怒火中燒了!都TM什麼東西啊!這幫從內地來當兵的漢人及家屬,除了把官場的千般勢利萬種惡習帶到藏區外,真不曉得都TM干什麼來了!可是,且慢,導游達娃即便怒火中燒到把心燒焦了,臉上也是萬不可表現出來的,要不然豈不是前功盡棄了!於是假裝沒聽見那個潑婦的怨言,導游達娃又極力地調動起面部所有的微笑肌肉,和那個正旁若無人地起身穿制服的男人用悅耳動聽的標准普通話周旋起來。也算我們運氣好吧,那個男的比起他的女人要和顏悅色得多,看了我們遞過去的證件證明、聽導游達娃說明了來意,就告訴我們稍等一會兒,他去找一下負責辦證的人。還好,沒幾分鐘後,辦證的人來了,看完格桑和伽瑪的證件,又驗了一眼帶有公安局長親筆簽名的證明,居然對我們說:持香港有效護照,不用辦邊防證啊! 我們四個人面面相覷、目瞪口呆。若干秒鐘後,導游達娃問道:可是邊防檢查站的人叫我們一定要辦,要不然不准我們通行,又是怎麼回事兒啊?答案是顯而易見的:這,我也不明白怎麼回事兒了。典型的官場作派,不過這也在意料之中。導游達娃迅速和格桑、伽瑪商量,勸她倆還是辦一個吧,與其指望這幫屁大官僚們內部協商、幻想其中的一撥兒為民請命幫素不相識的我們打抱不平,還不如就辦一個得了。多少錢?辦公室的外牆上貼著碩大的辦證流程,上面寫著呢:辦證2元,押金15元(押金在退證時返還)。格桑和伽瑪同意了,於是迅速把一應證件和錢遞進了窗口。辦證的人說:你們要辦就給你們辦一個吧,就不收你們的證件費了,只付押金好了,到時候再退給你們。盡管只是兩塊錢,盡管這個押金的規定也夠損的,畢竟去阿裡往返都走南線的是少數人,畢竟即使往返都走南線也很少會有人為取回這15元押金而特意再度停留薩嘎,但這個免收辦證費的話聽起來還是蠻可心,因為或多或少體現著對我們辦冤枉證跑冤枉路受冤枉氣的一點體諒與同情。寶貴的邊防證到手,大家心知肚明回程時不會再經過薩嘎,格桑和伽瑪大度地笑笑,說:就當作是紀念好了,到大陸來旅行第一次碰到這種麻煩事,還好啊,15塊錢就搞定了!導游達娃則松了一口氣,為終於解決了一個麻煩,起初擔心不一定要被糾纏多久、不一定麻煩到什麼程度、搞不好還要回日喀則呢,還好大家齊心協力只一個多小時就圓過去了。格桑和伽瑪表示晚上要請司機尼瑪和導游達娃喝酒,大家欣然返回檢查站。(5)其實平心而論,薩嘎也是一個美麗的地方,如果不是因為冤枉辦證耽誤了時間、影響了興致,也許我在薩嘎拍的照片會多一些。那廣袤無垠的碧綠草場,那白雪皚皚的綿延山峰,是一路看也看不完、再看也不厭的風景,在薩嘎也依然存在。其實往往,有地名的地方,只是多了一些人煙而已,並未見得比沒有地名的地方更美,薩嘎也是如此。所謂的薩嘎的美麗,其實指的是在到達薩嘎之前和走過薩嘎之後的那一段路邊的風景。那一天天氣很好,晴朗朗的藍色天空飄浮著若有若無稀疏輕淡的白雲,清靚靚的小河流水蜿蜒在一望無際生機盎然的綠野,白皚皚的無名雪山橫亙在似夢似真伸手可及的天邊。眯著眼睛迎著正午的太陽望向天空,讓金色的光線落入眼簾,就想起了第一次在內蒙騎馬的時候,那一片初秋的原野,和那個眯著眼睛張開雙臂把我抱到他騎的馬背上的漂亮男孩,那個讓我體會到飛翔般的馳騁的又高又瘦的藏族與蒙古族混血兒。這樣的一個下午,在這樣一個地方,如果不是為了趕路,真的應該停下來在草原上休息,真的應該找一匹馬兒騎上,像在夢鄉中一般揚鞭策馬縱橫馳騁;累了就在草地上躺下來,聽清秋的風在耳邊傳遞著大地與天空的私語,讓高原的太陽在身體裡蕩漾進雪山與曠野的氣息。只有這樣,薩嘎的美麗才會在靈魂中鐫刻下永恆而不朽的印記。貪婪的我多麼希望,如果這樣,走過藏地的我,在走出去的時候,就能徹頭徹尾變得和這裡的人們這裡的山水一樣地美麗。這樣子乘坐在別人開的越野車中匆匆走過的方式,其實並不是我所希望的旅行,卻不得已而為之。妄圖在如此浮光掠影的游走中,與所到之處的精神與靈魂來一段燦爛的交彙,是多麼無知的貪婪啊,卻是我無比真實的願望!這樣一個徒勞的夢想,正是我游走的動力啊。薩嘎的美麗就是那樣掠過我越野車的窗外,叫無法停留的我如何能不覺得可惜!只一點點,哪怕只一點點,讓我在走過的瞬間,不但記住這一個地方的名字,也同時能夠擷取這一片地域遼闊而開朗的氣息,那該多好啊!盡管是徒勞的夢想,卻也未見得無益,至少還帶著天真的美麗,就讓我繼續珍藏在心中,繼續我匆匆的游歷吧。就讓我相信好了,薩嘎的美麗在匆匆掠過我窗外的時候,其實已經永遠地停留在了我的生命裡,並在我的血脈裡留下了某種美麗的印記。(6) 那天下午的日程在我的相冊裡留下的,是一條清澈透亮的河水,尼瑪師傅就蹲在河邊舀了一缸河水在刷牙。也是一片碧綠的淺灘,也是一汪雪山的融水,也是一片藏地的藍天,也是因為身在高原而顯得平和的崇山峻嶺,也是倒影在水中份外好看的那藍那綠那白那銀灰,也因為太美而像是夢境。傍晚的時候,我們就到了仲巴。到了仲巴,就停下來休息投宿,沒再往前走。攻略上說,最好能繼續向前趕到帕羊,這樣才能保證有充分的時間到達聖湖瑪旁雍錯。可是尼瑪師傅的車子需要再敲打敲打,我們多數也不願意在晚上趕路,於是就慢慢走慢慢看了。我從心裡也並不介意早一點或晚一點,因為無論是哪一樣,路途的每一分鐘都會令我無比地珍惜。仲巴和桑桑一樣,擁有星羅棋布的湖水和沼澤,照例是綿延起伏的雪峰倒映在一潭清可見底的無名錯中,照例在最高的山坡上修有白色金頂的祭壇,照例是無數的瑪尼堆和刻著六字真言的石頭覆蓋著一座座山丘,照例是五彩的經幡向四方縱橫交錯著在風中飄揚,日落的時分靜靜地坐在神壇腳下的感覺照例令我於無聲中領略到虔誠的力量。攀登到最高的山頭上,默默地俯瞰四周,雪山草地湖泊沼澤白雲碧空,還有那方方正正的寺院以及無處不在的經幡,無不經典地昭示著這裡是藏地的某一區域。老仲巴就是這樣一個地方,與其他地方無異,也與其他地方一樣令我難忘。忘記了那旅館叫什麼名字,只記得也是和尼瑪師傅很熟的一家。咖喱飯做得很好吃,犛牛肉蘿蔔湯手藝也不錯價錢也很公道,最美味最可口的是下酒的風干犛牛肉。那天晚上,格桑和伽瑪如約請我和尼瑪師傅喝啤酒,瓶裝拉薩啤酒那濃濃的麥香再度令我無比地沉醉,用辣醬蘸著風干犛牛肉下酒的滋味讓我由衷地感覺在藏地當個酒鬼其實也不錯。那是我們上路去阿裡的第三天,從此我每天晚上都必喝拉薩啤酒。後來想了想,除了出發的第一天晚上在日喀則沒喝酒外,從第二天在桑桑起,阿裡那一路,我都沒有斷過喝拉薩啤酒。征得主人的同意,我拿了一小塊風干犛牛肉揣進羽絨服的兜裡。那塊牛肉是在第二天下午去瑪旁雍錯的路上被我慢慢享用掉的,可是殘留在羽絨服兜裡的膻味卻陪伴了我整整一程,令我每每聞到時都饞得要命,卻再也沒有吃過,以至於許多天後對老仲巴的回憶,也似乎沾染了辣醬蘸風干犛牛肉的那淡淡的膻味,還有拉薩啤酒那濃濃的麥香。海女2005年11月7 - 20日於大連家中


精選遊記: 阿裡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