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日記——感受隆務大寺

作者: 苗 苗

導讀當我站在塔爾寺的如來八塔旁,看著游人如織的景像,心裡一片茫然;當清真大寺的穆斯林長老面露凶光,嚇退了我想要了解一個民族的渴望; 當拉蔔愣成為天下無賊的外景地之後,門票隨即水漲船高;當夏河成為小資們追捧的目標; 當郎木嬗變成小資和偽小資的天堂,當天葬在我們獵奇的目光中,神秘不再; 當九寨溝的門檻被無數游人踏破,不得不修建成地鐵式的檢票� ...

當我站在塔爾寺的如來八塔旁,看著游人如織的景像,心裡一片茫然;當清真大寺的穆斯林長老面露凶光,嚇退了我想要了解一個民族的渴望;

當拉蔔愣成為天下無賊的外景地之後,門票隨即水漲船高;當夏河成為小資們追捧的目標;

當郎木嬗變成小資和偽小資的天堂,當天葬在我們獵奇的目光中,神秘不再;

當九寨溝的門檻被無數游人踏破,不得不修建成地鐵式的檢票口;

當青海湖、和日寺、阿萬倉因為種種原因,成為遺憾;

有關同仁的所有記憶,都那麼完美,讓我有足夠的理由無比懷戀。

路旁的一戶小院子裡,看到一個老阿媽在打酥油茶。跟她說您好,她笑著回應,問我從哪裡來,之後就雞同鴨講。

跟她比劃了一陣,她將手中的工具交給我。

我們知道水和油互不相溶,而茶葉又是油的克星,三者要想和平共處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費了好大的勁,才掌握住基本的平衡,老阿媽笑著看我吡牙咧嘴打茶的樣子,晨曦映在她滿是皺紋的臉上,跟她比劃了手裡的相機,阿媽搖頭,只得作罷。

在藏區,拍攝人物請征求本人同意,因為藏人覺得照相會把人的靈魂也帶走,特別是老人。如果遠距離抓拍的話就不用了。

由於知名度不高,還有天氣的原因游人很少,整個縣城看起來寧靜安詳。

隆務寺於元大德五年(公元1310年)由薩伽派高僧三木旦仁欽創建,1625年第一世夏日倉倉葛措在隆務寺建成顯宗學院,全寺為藏漢合壁式建築。

一個小殿的門口跪滿了伏地磕頭的人們,木地板不時傳出沉悶的聲音,很多人繞殿疾走,口中念著經文。

紅磚鋪就的路面被無數雙手、無數雙腳和無數虔誠的心磨出一道明顯的凹痕。

我坐在殿前台階上,看著這些磕長頭的人。是什麼讓他們舍去時間,忘卻渾身的勞累,在這裡年復一年,日復一日。

是信仰?還是對來世的期冀?

我試著做幾個伏地磕頭,雖不標准,卻也累得夠嗆。

同仁是此行中最願意花時間細細品味的地方,各大殿裡整潔干淨,明亮堂皇的,飄著好聞的藏香,沒有難聞的酥油味。

雖然沒有塔爾寺、拉蔔愣寺、甚至郎木寺的香火旺盛,可是正因如此,才成全了隆務寺的寧靜。

8:50

在隆務寺的大經堂,我正在欣賞殿內的唐卡,忽然聽見門外一群人跑過的腳步聲,門前的空地上二十多個阿卡盤腿而坐,成扇形面向一個講經的阿卡,那阿卡身著紅黃相間的背心,絳袍遮住了左臂,口中念念有詞。

下面的阿卡也神態各異,有認真聆聽的,有竊竊私語的,後排幾個小阿卡好奇望著我這個惟一的外人。

在外圈坐下,小阿卡裡膽大的頻頻回頭做鬼臉,旁邊一個戴黃帽的老阿卡走來,讓我坐遠點。

門前空地鋪著鵝卵石,石縫間並無水泥,長了些草出來,冰冷的石頭和綠色的小草,相處倒也和諧。

挪到向陽的地方,在一旁看他們搖頭晃腦聽課的樣子。

十分鐘後,講課的阿卡起身進殿,坐在一堆的阿卡們散開,三五人一堆,我知道辯經開始了。

問的人左腳用力蹬地,同時右手揚起猛擊左掌,開始發問,問完後,在席地而坐的人面前來回踱步。

坐的人頭戴黃帽,一臉的自信,答完後再度發問。

辯經是學習經文的方式之一,用意是相互切蹉,擊掌跺腳有令人頓悟的意思。

15分鐘後,辯經結束。

一堆人呼呼拉拉衝進殿裡,不一會兒的光景,殿門口多了一堆東倒西歪的靴子。

跟著他們到了大經堂門口,一個阿卡把門簾掛上,告訴我不能進去。無奈,只得在殿外坐下,曬著太陽搓了凍紅的手。忽然,一個阿卡掀開簾子,指了旁邊讓我從偏門進去。

大殿裡昏暗無比,一排排座墊上,阿卡們在小聲誦經。沿牆坐下,聽著經聲抑揚頓挫,此起彼伏,宛若天唱。

9:20

發饅頭,先發一個饅頭,一圈發完後再發一個。年長的專心念經,年幼的遠遠坐在一堆開小差,兩個孩子坐在兩行坐墊上,拿旁邊的滅火器比劃著槍戰。

9:29

七八個阿卡光腳從右側門跑出,去對面的廚房捧來銅制的茶壺。

我也跟了過去,征得門口老阿卡的同意後參觀。

各種茶壺、大鍋擦得锃亮,印像最深的是正中兩口大鍋,直徑都在兩米以上。

折回大經堂,阿卡們都在吃白面饅頭,一個個不知從哪裡變出來的碗,七八個阿卡捧著茶壺倒茶。

好笑的是,一個老阿卡把碗裡的茶喝完了,用饅頭把碗蘸干淨後塞進嘴裡,看看木碗還挺干淨,塞進懷裡又開始搖頭晃腦的念經。

9:48

阿卡們吃飯時,有個面色威嚴的阿卡背著手在經堂內來回巡視,只聽那阿卡低吼兩聲,七八個阿卡捧著茶壺光腳跑出大經堂,不一會空手返回各自坐墊上。

那個阿卡又低吼了兩聲,阿卡們都戴上黃帽,雙手用力一拍,起身衝出殿外,各回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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