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城的聖誕節

作者: jodiech

導讀清晨,醒來後我總會在床上躺一會兒。這幾天瑞麗是多雨的,於是在深夜或早晨我便躺在床上聽雨落到竹屋頂上的聲音,滴滴答答,沒完沒了似的。我像一只貓頭鷹樣圓睜雙眼,頭一會兒擺向左一會兒擺向右,貪婪的用眼睛和耳朵感受周遭的一切。 竹屋在一個大花園裡,與其說是花園,不如叫它作樹林更確切一些,出去幾步就到那個林子,但我並沒有深入,想留著它的神秘。 ...

清晨,醒來後我總會在床上躺一會兒。這幾天瑞麗是多雨的,於是在深夜或早晨我便躺在床上聽雨落到竹屋頂上的聲音,滴滴答答,沒完沒了似的。我像一只貓頭鷹樣圓睜雙眼,頭一會兒擺向左一會兒擺向右,貪婪的用眼睛和耳朵感受周遭的一切。

竹屋在一個大花園裡,與其說是花園,不如叫它作樹林更確切一些,出去幾步就到那個林子,但我並沒有深入,想留著它的神秘。

屋外一棵繡球花開的如火如荼,幾柱鳳尾竹以極其柔曼的身姿探到我的窗前,是在向我問早麼?還有那株白桂,透過我昨晚留的一點窗縫,幽幽地飄乎進來,那香是沁人心脾的。

做了個深呼吸,感覺到自己的小小夢想在一點點實現,使勁笑了一下。

今晚是聖誕夜,花園老板有事上昆明去了,我們本答應了今天要下廚幫忙的,可我還是偷跑了出去。

經過田地,出太陽時總能看見一個皮膚黝黑的緬甸人開著推土機在那干活,跟<永遠的普羅旺斯>裡一幅插圖如出一轍,看那書時曾對這幅畫面產生過無限遐思,原來真是這樣的,原來在中國也有個“普羅旺斯”,可能還不止一個。

每次走過時都會跟他打招呼:HI,GOOD MORNING,我一廂情願認為他是聽得懂的,他報以靦腆的笑,和我一樣靦腆。

節日還是不同,到處是掛著彩鈴和小禮盒的聖誕樹,上面的燈詭異的忽閃著,和我們園裡的一樣招人喜愛。我甚至分不清是傣族景頗族或是緬甸人,穿著各色籠基,那種把一塊兩米多長的色布或花布兩頭對接縫起來的桶裙,雖然不太好看。

我也想把自己搞干淨點了,便去理發店洗頭,還剪了留海。懶洋洋地坐在人力三輪上邊感受風邊看市景,最重要的,這樣讓我想起那部優雅的法國電影<情人>,浪漫而自在,伙伴笑說我自我感覺還挺良好。

還沒下車,就聽見花園裡響起了聖誕的樂曲,喜慶的。

今天是68一位的自助燭光晚餐,客人在聊著天,有點喧嘩。我帶了頂聖誕老人的帽子混進客人堆裡,主人們早習慣了我們這些住客個個一副騙吃騙喝的無賴樣。當然我們會在忙不過來時幫忙端端盆子,或炸個果汁。我選擇洗一個小時的碗,有點幸福的感覺,付出的幸福?

飯飽湯足,我們坐在吧台前看師傅調酒。一側臉,瞧見正在拿食物的淑女們搖搖曳曳的身姿不由羨慕起來,冬天在這個南亞熱帶季風性氣候的邊境城市表現的很不明顯,黑色毛衣,性感擺裙,小皮靴,好像今晚美女們全跑到這家酒吧裡來似的。饒有興致地欣賞著眼前晃動的人兒,心裡計算著自己有多久沒穿裙子,一雙登山靴和洗得發白的牛仔褲穿了足有三個月,小慧看透我心思似的調侃道:是不是都忘了自己是男人還是女人了,我微笑著搖頭,想我的快樂其實不比她們少。

我拭著調一杯B-25 轟炸機:最下面是甘露咖啡甜酒,中間百利甜,然後

倒入伏特加,笨拙的點火,那液體頓時變得美麗、妖艷、嫵媚、變化多姿起來,正如愛情,帶著誘人的芬芳,美在看不透。就著藍色火苗一氣飲下,感覺它香甜、幼滑的氣息。燃燒的君度穿過喉嚨時剎那的灼熱,是最吸引人的地方,接下來,就慢慢體會酒精在胃裡烘著的感覺。

接近十一點,客人走的差不多了,“LETS PARTY”,不知誰叫了一聲,唱機裡換上曖昧的曲子,於是我們喝WHISKY加冰塊,喝加了檸檬的紅酒,最後喝啤酒,酒吧裡從來不缺這些。

燈光昏暗朦朧的,燭火跳躍的,有人在舞著,纏著的,圍成圈的,空氣裡充斥著大麻的味道,有人在抽,我知道的,在這個毒品泛濫的邊城應是司空見慣了,所以不太在乎,又有人遞過一支叫我抽一口,我指指手邊別人的紅河說我抽這個罷,他有點堅持,於是五秒的對峙,他認輸了。很慶幸在身體的極度綿軟時頭腦還異常清醒。

快兩點時,我小心翼翼的踩著腳下的石塊回我的屋子,雨一直在下,還是滴滴答答,像與早晨的前後呼應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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