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沒有愛情的故事寂寞地美麗(五)

作者: riconxia

導讀2005年終於是匆匆地滑走了,東京記憶的碎片在近一年的無意識篩選下,一些漸漸地淡忘了,另外的一些卻一點點格外清晰起來,以至於我覺得他們最終將成為無法忘記。 在我們住的賓館和我們談判的大樓之間只有五分鐘的路,路邊有一座很小的神社,叫做“愛宕”神社,每天匆匆地從它門口經過,卻總也沒有時間進去看看。那個神社在一座小山上,所以入口的地方就是很多� ...

2005年終於是匆匆地滑走了,東京記憶的碎片在近一年的無意識篩選下,一些漸漸地淡忘了,另外的一些卻一點點格外清晰起來,以至於我覺得他們最終將成為無法忘記。

在我們住的賓館和我們談判的大樓之間只有五分鐘的路,路邊有一座很小的神社,叫做“愛宕”神社,每天匆匆地從它門口經過,卻總也沒有時間進去看看。那個神社在一座小山上,所以入口的地方就是很多階石頭台階,一直向上,再向上是什麼,我們就都看不到。

終於有一個下午,四點多就結束了,回到賓館後距離吃飯還有一段時間,大家就決定上台階到那個神社去看看。

裡邊很小,沒有一個人,有幾間房子,一個半天然的小池子,一些空地,還有一些許願的牌子掛在黃昏的木架上隨風飄擺。我們看了些時候,也不能夠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但或許正因為不明白,那些情景也就久久地不願褪去。

我沒有問我們的談判對手任何關於那個神社的問題,盡管我很想知道。

我只是想,我根本不理解這個民族。

我還在想,他們大概也不試圖真正地理解我們。

有一天從銀座那裡經過,路過“歌舞伎汀”。沒有到過東京的人一般都會誤解,以為這就是電視上偶爾會看到的那個亞洲聞名的紅燈區。事實上,頂著“歌舞伎汀”名字的地方有兩個,銀座的這一個大約和色情相差較遠,是一種日本傳統曲藝的固定舞台;另外一個在相距很遠的另外一個區,那裡才是持因公護照貼公務考察簽證的同胞們常常流連的地方。

“歌舞伎汀”門外懸掛著許多的畫,是近期將作為主演的演員的台裝照。大約都是些已經發福的中年的男子,化妝和中國的京劇倒是有很多的相似,但是表演的內容究竟是什麼我們無從知道。電視上有些頻道會對他們表演的場景做些介紹,給人感覺就是一些普通的歌唱。

這個我也不明白。

美麗的東京灣那裡,有一個海濱公園,日語譯成的英文名叫做Odaiba,我們去的時候是在周末的下午,卻沒有幾個人,那裡的水面很開闊,很平靜,也很干淨,偶爾有一兩支船在遠處緩慢地滑入滑出,像是在悄悄地提醒我們這並非一幅靜止的風景畫。

到了晚上東京灣大橋燈火通明在寂寞的水面上,卻讓我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惆悵,由心底向上升。我不知道在未有飛機之前,有多少日本人會從這裡踏上遠洋的船,漂漂搖搖地去往神州,又有多少中國人會從這裡上岸,踏入這片東瀛之地……現在的東京灣卻就默默地伏在這裡,它所看到的,所經歷的,所體味的,它不肯告訴我們;而我向遠方寬闊的水面去望,也望不到這兩個民族交往的未來,只是知道那一灣平靜的記憶將被我帶到世界的其他角落。

離開東京之前,要給母親買一種治療骨質軟化的藥,便轉到了離住地不太遠的一家藥店。英語在這個國際化城市的許多地方基本都好用,而有些地方卻有麻煩。由於我只知道那種藥的英文名稱,同行的日文翻譯也幫不上太多的忙。一個身材不高的年輕女店員用她僅會的幾句英語試圖能夠理解我要買的是什麼,卻沒有辦法真正地溝通,幾番徒勞地嘗試之後,我不得不一個人在偌大的店面裡逐架尋找。大約十分鐘之後,我又從她的counter經過,她滿臉歉意地以”hi”作為開頭,繼續試圖和我溝通,非常地耐心和熱情,可惜語言真是人和人之間的障礙,我們的努力又一次失敗了。又過了十分鐘,在我幾乎失去了耐心而准備放棄找尋的時候,她突然跑到我面前,用手指了指頭,然後用疑問的口氣“ah ahh”地發音。我終於明白了她的意思,搖搖頭說不是,而同時也會意地指了指我的膝蓋。她終於明白了,興奮地拉我到一個貨架,果然,我在那裡找到了我想要的東西。

這時候我想,其實我們或許是可以交流的,盡管語言不通。(全文完)



(Tokyo bay n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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