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山觀星

作者: 坐擁七十妃

導讀夜登華山,不覺其險,只聽得腳下水聲潺潺。峰回路轉,平地轉而拔高,開始了真正的登山路程。 深山無燈,空氣中飄著青草的香氣,漸行漸遠,原本模糊的星空愈見清晰,山風陣陣,自清涼無汗。轉過回心石,踏入百尺峽,百尺峽之險,果然名不虛傳,層層台階只容半只腳放入,整條登山道呈70度。天性膽大,不覺險,只覺山路悠長,不見頭,手電筒的光能照到的盡頭仍是� ...

夜登華山,不覺其險,只聽得腳下水聲潺潺。峰回路轉,平地轉而拔高,開始了真正的登山路程。 深山無燈,空氣中飄著青草的香氣,漸行漸遠,原本模糊的星空愈見清晰,山風陣陣,自清涼無汗。轉過回心石,踏入百尺峽,百尺峽之險,果然名不虛傳,層層台階只容半只腳放入,整條登山道呈70度。天性膽大,不覺險,只覺山路悠長,不見頭,手電筒的光能照到的盡頭仍是望不到頭的台階,一時心灰,雙膝酸軟提不起勁來,遂坐在台階上,從上往下看,只覺一條直壁,不由自語:“明日如何下山。” 隨身帶了一管長簫上山,此時正好排解一番郁悶,在華山,當然要吹奏滄海一聲笑。雖然技巧生疏,但四下無人,丟人也只是自己知道罷了,一曲簫音幽咽畢,卻聽得上方有人鼓掌,一束手電的燈光從上而下照過來,是華山巡夜的管理員,他笑道:“從沒見過有人帶樂器上山,聽到這聲音,特地出來看看。”很不好意思的撫著簫管:“吵著你了。”看看夜光表,已是凌晨一時,山中幽靜,想必傳之甚遠。管理員卻一再要求再吹一曲。盛情難卻,便以一曲“枉凝眉”相贈,熟習之曲不多,只揀些不需要太高技巧的,但求丟人丟的不要太多。 告別管理員,再向上行,山勢更險,更加費力。凌晨三點,已到了北峰與東峰的岔路口,一塊山間凹地,離日出時間尚早,在此休整一番,山高百米而溫降一,再加之山風陣陣,著實是渾身打顫,不甘心租那些看來便很肮髒的軍大衣,便以簫作劍,揮了一套當初比賽時的套路,許久不練,姿勢必是笨拙無比,不過御寒效果不錯,又暖和起來。 坐在石凳上,此處無塵無光,一片黑寂,仰望天空,只見群星點點,依著過去看過的星座圖,細細分辨著星座。此生第二次看到銀河,不如初次那般興奮,卻依舊心情大好,如《茜茜公主》中所說:“當你煩惱的時候,將自己投入自然,大自然有著洗滌一切的力量。” 突然聽到黑暗中有人語:“那個有三顆星連在一起的,是那個什麼戶座的,三顆星就是他的腰帶。”不由輕笑,朗聲道:“是獵戶座,獵戶座往南,就是天蠍座,天蠍座的心髒就是紅色的心宿二,屬於南天朱雀二十八宿的一部分。”黑暗中的人影長身而立,也是一群爬夜山的,與他們討論了一會天文歷史。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四點鐘的時候,再向東峰前行。中途停下休息時,回眸看天,不意發現一顆慧星,拖著長長的慧發,似是停留,一動不動。余光又掃到一顆流星從東南方向劃出一道光,墜落。突然想起笑傲江湖中的情節,可惜卻沒有衣帶可以打個結。 一小時後,東方的天空由黑變青,已經不需要打手電,山間的小道已經可以看清楚了,天要亮了,深吸一口氣,向東峰衝去,可惜終是來不及,剛到玉女峰,便看到天空由青變白,白色中又漸漸滲出紅色,瞬間,東方的一片,已是紅色,太陽先是露出一絲輪廓,數秒後,就已經露出半個臉,再過幾分鐘,紅色的朝陽已經變成了金色不可逼視的艷陽。突然想起希腊神話中的一段:“曙光女神奧羅拉,用她那玫瑰色的手指打開了天宮金色的大門,阿波羅駕著他的馬車呼嘯而出,從東方的天空劃過,照耀著大地。”果然貼切。 華山匆匆游了一番,風光平常,奇險未必,單單喜那群星滿天,銀河乍地,太陽升朝霞,以及萍蹤浪跡的心情。 夜上華山探星空,亦簫亦劍舞風中。

今朝我辭長安去,

燕京冰盤相待逢。


精選遊記: 華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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