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島十三天2

作者: 同指山河

導讀2、 早起出發。我和TY商量好了要重上高速,但老劉說什麼也不願意,說是車速太快,危險。我就奇怪了:海南島本來車就不多,西線的更少,一般還是靠左邊的超車道開,而我們在最右邊的救援道騎,那道本身就寬得可以跑一輛重卡,我們的單車才多寬?我和TY並排著邊騎邊聊都不覺危險,他們成一列縱隊,險從何來? 不過,老同志的意見不能不尊重,再說他們人也多,那� ...

2、

早起出發。我和TY商量好了要重上高速,但老劉說什麼也不願意,說是車速太快,危險。我就奇怪了:海南島本來車就不多,西線的更少,一般還是靠左邊的超車道開,而我們在最右邊的救援道騎,那道本身就寬得可以跑一輛重卡,我們的單車才多寬?我和TY並排著邊騎邊聊都不覺危險,他們成一列縱隊,險從何來?

不過,老同志的意見不能不尊重,再說他們人也多,那就先騎一段國道吧,讓他們吃點苦頭,死了這條心也好。

國道單邊單車道,是老柏油路,疙疙瘩瘩的震得手發麻,後面一來車還挺危險;路邊還有1米多寬的沙土路面,某些段沙子下得太多,陷胎,一路的石子尖尖又老讓人擔心扎帶,所以騎得確實不爽。

不過,從福山出來一直到多文這20多公裡的環境卻不賴——路兩邊高大茂盛的速生豐產林,路上老半天也見不著一輛的汽車,空氣中飄著的若有若無的雨絲,和就在身邊不遠處的大海,造就了海南島清新異常的空氣(世界環保組織最新公布的全球空氣質量最好的城市,海南十占其二:三亞第2,海口第5!)——我在騎行後有清潔鼻腔的習慣,上島期間,一天百余公裡下來,鼻腔干干淨淨;但回家那天,從佛山騎回順德,只有35公裡,鼻腔卻黑得弄髒了8個棉球!有些事情不能往深了想,想了,你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

出了福山鎮再想上高速只有1條路,但是被我錯過了——在皇桐鎮的路口右拐向臨高方向,大概5、6公裡就能接上,以後的接口距離都在40公裡以上——除了昌江縣的太坡鄉,那兒上高速的距離跟皇桐鎮差不多。但過了太坡以後國道和高速基本上又黏到一塊,再上高速就有點脫褲子放屁的意味了。

有關我錯過高速路口的情形是這樣的:當時我正呼吸著清晨甜美的空氣,興奮得怪叫了一聲,猛地加快蹬踏頻率,超越了所有人。這突如其來的劇烈運動將腎上腺素的分泌水平提升了幾個數量級,於是……學過醫的朋友都應該知道接下來該發生什麼。為了調整某種不適,我撅起屁股朝左邊晃了兩晃,而這時三岔路口就在前面,於是,所有人都根據我的肢體語言向左邊騎去……

到了臨高縣和舍鎮老同志們提出吃午飯,這時才11點半不到,加把勁趕到下一站儋州市和慶鎮甚至那大鎮(即儋州市區)再吃難度並不大。不過,上大學時我有一同學就是臨高人,經濟條件不寬裕,一到月底常常要我們接濟才不至於斷炊,所以,我一直希望能為臨高的經濟發展做點什麼,這次大小算是個還願的機會吧,於是找家飯館坐下。

路上見到不少家豬,卻長就一副山豬模樣:黑黑的皮,肚子不大,在路邊啃食青草,心想這走地豬的味道一定不錯。正好老板娘推薦我們試一下剛出爐的烤豬,一嘗,皮脆肉甘香,很有豬肉味!這是黃牛肉、老豆腐外,游海南值得推薦的第三道菜。

TY在路邊攤上買回了一些烤番薯和番薯餅,才1毛錢/件,味道還真不錯。若只是從此地路過還沒到吃飯時間,買幾件充充飢倒是不錯的選擇。不過,如此低廉的物價,當地民生當是一個何等狀況?不知不覺間,我的眉頭又鎖了起來。這說明黨多年來對我的教育還是相當成功的,培養了我憂國憂民的優秀品德;但另一方面,黨明顯還覺得我在政治上不夠成熟——當我提出想成為一名為人民服務的公僕時,黨就不干了。

下午路過儋州,在政府大樓前看到了江CORE給官員們的題詞,16個字,前面的忘了,最後4個是:前程似錦!看來儋州的官員們政治上比較成熟,以至領導人都破天荒地給了他們那麼大的祝願和許諾。不過,機會來了還得抓緊,30年轉眼就過,到時拿著河東打的欠條到河西去,人家可不一定認這個帳。

TY說我瞎掰,說“前程似錦”是祝福全儋州地區和人民的。或許他說得對,畢竟他在大學裡學的跟江CORE是同一個專業,也許電機系的教授就是這麼教的吧。反正我們老師跟我們講解的是“前程似錦”該用在對個人的祝福上。

到了儋州又得決定往哪邊走。我是很想去看看伏波將軍馬援那匹著名的白馬用後蹶子在海邊刨出的甜水井,以及蘇夫子豪情命筆“莫作天涯萬裡意,溪邊自有舞雩風”的東坡書院的(都在高速公路那邊),但是,那樣就必然要落入TY的陷阱——他有一份聯絡圖,上面用紅點來標示旅游區,他到這會兒才表白:他想趁這次出來把這些紅點大體走個遍。可我們一看他那份圖,海南西岸一線的紅圈圈多得啊,“有300多處哇!”照那樣走法,我們春節也回不到家!所以,我們四人沒作任何溝通,就商量好了似的一致認為應該繼續沿國道走(這時我已顧不得早上的國道/高速之爭了)。TY像受了強奸一樣瞪著我老半天,卻毫無辦法,只好乖乖地跟著。

關於TY被強奸一事我有如下補充:其實我一直很愛他並不想傷害他,這絕不是因為我是一個同性戀者,而是這孩子長得太可愛了:文質彬彬瘦高個,溜肩膀,漏鬥胸,三角腦袋黃皮臉,配上一對小眯縫眼原本並不出彩,但戴上騎行風鏡、穿上風衣後效果就出來了——活脫脫一只可愛的大蜻蜓!由於職業的關系,這孩子還很會伺候人,找旅館、點菜、買給養、砍價、買單、管帳,鞍前馬後一手操辦,跟他在一起,每天除了蹬蹬車還需要自力更生外,我基本上就是一舒舒服服的寄生蟲。一個人長得可愛而又會伺候人,你就免不了想要強奸他;反推如果換了花爺那種當過刑警孔武有力的壯漢,就不能強奸,因為後者太不可愛了。

一個推論如果反向推導也能成立,那它就成為一條定理,也就是說TY跟我在一起並不是他不幸的根源——根據上述定理,不管和誰在一起,他都難逃被強奸的命運。每念及此我都會很難過。

出了儋州後很快就到兩院,那是我父親戰鬥過的地方。其實父親在哪裡戰鬥過對我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植物園裡有種武俠小說裡令人聞風喪膽的毒藥——見血封喉。

“見血封喉”是金庸先生筆下最厲害的武器,只要在利器上淬上那麼一點,再在你身上劃拉開一口子,午時三刻立地斃命,屬極陰毒之物。不過在我看來,技不如人而讓人在身上開了個洞,能立馬含笑九泉,那是一種很仁慈的手段了。如果讓我挑,我寧願用吾友星宿老怪先生的“三笑逍遙散”,看誰不順眼了,趁領導講話時望他身上彈上那麼一點,保管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慘度余生!

不過,見血封喉樹最終還是沒看成——15塊錢的門票也還罷了,園內明明沒幾個人,可偏偏不讓我們騎車進去。據說見血封喉樹種在園中最深處,繞園一周需要2個小時!去的話,那我們今天的騎行計劃就沒辦法完成了。

最後我們投宿在國營八一農場,離計劃宿營點雅星鎮只剩下3公裡,但老同志們是真不願意再走了。不過事後發現這真是錯有錯著——八一農場是總場級別,挺熱鬧的;離場部不遠還有個國家4A級溶洞,所以場裡旅館、飯店特別多。而雅星鎮我們第2天經過時發現,這鎮子也太小了,放我們那頂多算一個墟市,而且路邊一家旅店都沒有。在環島線上有很多這樣的小墟鎮,地圖上的標示與大鎮無異,但食宿難尋,千萬要留心,注意多問人,不要過分相信地圖。

在農場牌坊附近的一家旅店裡,我們60元拿下了2人/3人房各一間,燃氣熱水器,水量充足,比昨晚的條件好多了。今天跑了103公裡,225國道,2級路面,震得手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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