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江玉峰寺之“活佛”

作者: 熊熊1119

導讀那天下午,我們一行人游畢玉龍雪山,已是各顯疲態了;但當日的SCHEDULE裡還有下一個景點:玉峰寺,據說是個頗有名氣的喇嘛廟。 車行片刻,便到了。寺前的小街兩旁有一些賣旅游工藝品的攤販在大聲叫賣,穿過喧囂的人群進入寺廟的小小院落,眼中的玉峰寺並不巍峨,從外觀上看,和尋常的廟宇沒有太大分別。 步入內院,只見樹枝上掛滿了黃色和白色的哈達,正殿門口� ...

那天下午,我們一行人游畢玉龍雪山,已是各顯疲態了;但當日的SCHEDULE裡還有下一個景點:玉峰寺,據說是個頗有名氣的喇嘛廟。

車行片刻,便到了。寺前的小街兩旁有一些賣旅游工藝品的攤販在大聲叫賣,穿過喧囂的人群進入寺廟的小小院落,眼中的玉峰寺並不巍峨,從外觀上看,和尋常的廟宇沒有太大分別。

步入內院,只見樹枝上掛滿了黃色和白色的哈達,正殿門口的大香爐裡也正燃著數枝高壯的香。一旁的廟中女導游介紹說,這幾天正是玉峰寺13年一度的大作法事的日子,還特地從西藏請了有名的活佛來主持儀式;這些高達2米的香能連續焚燒13個小時,和黃色哈達一樣,是做大法事時專用,平時是不能隨便用的。

眾人聞言皆肅穆起來,紛紛買了高低不一的香燭去廟內參拜。我對藏傳佛教不甚了解,便也不敢胡亂燒香,以免因拜祭的程序或言語出錯而冒犯了神靈,因此當時隨眾進殿瞻仰了一下佛像,就先回到院子裡等著了。

正在呆望樹上的黃色哈達,突然有個年輕的喇嘛從身邊經過。我好奇地看看他,不想他也三番五次回過頭來好奇地看我,不,正確的說應該是望著我手裡拿著的小小數碼相機。不由啞然失笑了,也許在我們彼此眼中,對方的世界才是更為有趣的呢。

這時候燒香的一群也出來了,那個女導游又介紹說,西藏來的大活佛此刻就在樓上的禪房裡,可免費為大家開光、灌頂。同來的朋友羊嫂是虔誠的佛教徒,平時在深圳家中都是早晚念誦《大悲咒》的,這時看我仍無可無不可地呆立在一旁,就邊拉我上樓,邊苦口婆心地教導我:“見活佛可是難得的機緣,讓他幫你灌灌頂,家裡三代人都會有智慧的。”

二樓的小佛堂香火繚繞,光線不足,從布簾的縫隙望進去也看不真切。羊嫂是早就進去了,我卻還在門口踟躇,進大活佛的禪房是要脫鞋以示禮貌的,再看看腳上穿了幾天的髒球鞋……呵呵,還是坐在小廳門邊的矮凳上等她出來吧。

和坐在身邊的深圳全陪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聽他說,寺廟後面的山坡上有一株百年山茶花,每年開花逾萬朵,問我要不要去看。我正被香燭的煙霧熏出了眼淚,當然願意去了。兩個人頂著日頭爬了十分鐘山路,見到一棵沒開花的樹。樹的枝干是美麗而龐大的,盡管沒趕上花季,我還是拿出了相機,希望能捕捉到它用肢體默默訴說著的故事。

慢慢下山,回到旅行社的大巴上,團友們陸續都回來了,獨差羊嫂。又等了一會,她才上車,一反常態地靜靜坐在我旁邊,似乎有點精神恍惚的樣子。我問她見大活佛的經過,手上的玉鐲有沒請活佛開光,她都沒回答,只是反復地說,這次不知是來對了還是來錯了;弄得我一頭霧水,又不好再多問,暗自尋思是不是活佛對她說了什麼不好的預言。

回到古城,整晚都很盡興,聽完宣科主持的納西古樂,又去泡了好幾家酒吧。羊嫂也沒再對我提起玉峰寺裡的事情,我們聽古樂她也聽古樂,我們舉杯她也附和,除了中間出去打了幾個電話之外,一切如常,只是沒有我們那麼興致勃勃罷了。深夜回到酒店,我去衝完涼出來她已經熄了燈。可明顯地她並沒睡著,不停翻身,我半夜去洗手間的時候還聽見她在床上輾轉反側。

第二天離開麗江到了昆明,在去石林的路上,羊嫂終於告訴了我見活佛的過程。也許是因為她本來就是一個心無城府的單純的富家少婦,在經過一整晚的思索後,還是決定要把事情說出來吧。

她說,當時進到禪房之後,活佛又單獨把她叫到另一個小房間裡,除了他們倆之外,還有一個年輕的喇嘛在場充當翻譯。活佛先是讓她跪下,用手摸著她的頭,然後說了很多話。翻譯對她說,活佛看到她今年有大災難,是身邊最親近的人要害她,劫數難逃;除非幫她做一場法事,才能避免。她當時當然是十分惶恐的。活佛又要了她的生辰八字和住址,寫在一道符上,說是存放在廟裡,等幫她做法事時用。活佛的翻譯又說,做小法事要999元,大法事要1300元。羊嫂想,既然是做那就做大法事吧。她後來告訴我,當她把活佛要求的1300元呈上時,活佛並沒有將錢放入功德箱,而是隨手夾在幾上的一本經書裡面。活佛最後要求她將整件事保密,不可對外人言;如果還有什麼疑惑,可再次前來詢問。當羊嫂告之明天一早就要離開麗江時,他們留了翻譯的手機號碼給她,以作聯絡之用。

羊嫂說她當晚心情是一刻也不能平靜的,想到身邊最親近的人就是會害自己的人,那不就是羊哥麼?!她怎麼也不能相信。於是,那晚我們在酒吧頻頻舉杯痛飲時,她跑出去打了好多電話給活佛的翻譯,想問得更詳細些。結果不是電話沒人接聽,就是說她打錯了,最後還干脆關了機。

“現在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去石林的巴士上,羊嫂用這句話做了總結之後,開始詢問我對這件事的看法。看著她深受困擾的樣子,除了不關痛癢的安慰外,我竟不能夠回答她。畢竟,怎樣看待這個神秘的活佛,的確是見仁見智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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