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選在越南的胡志明市（舊稱西貢）召開今年的亞太地區會議，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在於，那裡便宜。早在去年年底就聽說老板們在中國海南和越南之間左右平衡。最終，我們去了胡志明。 便宜當然也有便宜的代價，那就是復雜的交通路線。其實上海航空公司，早就開通了上海直達胡志明市的航路，公司偏偏讓絕大部分人饒道廣州，轉飛目的地。本來轉機就是比較累的，因為需要考慮很多中間的因素，比如，行李的存和取，海關出入，當然還有誤點。應該說，廣州新白雲機場是國內數一數二的現代化機場，但是服務卻一點也不令人滿意。首先，偌大的機場，指示系統極其不清晰。巨大的電子顯示屏上顯示的只有航班的登機口，居然沒有辦票櫃台的指示。好不容易找到辦票櫃台，那個慢啊，真是等得人心焦。然後，找安檢登機口，又很容易走錯，因為確實沒有指示。最受不了的是，安全檢查。也不是頭一次坐國際航班了，但是，這次只能用變態來形容安檢。廣州機場居然要求旅客不分男女地，脫鞋並卸下皮帶，再通過安檢門。這真有點過分，不可理解。還有些糟糕的如，機場商店價格驚人，機場前往登機口的通道裡聽不到機場航班廣播等。反正，廣州機場只能用金玉其外形容了。國內很多機構或者地方都以香港或者世界一些著名設施或機構為目標，聲稱要趕超。我看先練內功再說，不要那麼去“冒進”，因為就算形似了，練到神似也得幾十年的時間。 當然，我們的“友好鄰邦”的海關人員，也是值得我們牢記的，他們十分“敬業”。 對方小小的機場，干淨整齊，印像還算可以，透過玻璃看到候機室裡正播放著越南配音的中國電視劇。到達海關了，我們填妥入境卡，就開始了漫長的等待。越方的海關人員，穿著草綠色的制服，大蓋帽放在旁邊，與我國十數年前的武警制服，驚人相似。唯一不同的是，制服裡的官員們，一個個神情傲慢，好似排隊等待的都是那些希望政治避難的難民，左盤右問，不知所雲。我的一些同事們已經很不耐煩了，但是，他們還在問著譬如酒店地址之類的問題，不知疲倦；官員們拿著我們的中國護照，在燈下反復校驗，簽證也反復校驗，生怕就此混進了一個江洋大盜，或者是凶犯毒梟，每人通過需要的時間，至少是五分鐘。輪到我了，護照掃了N遍，VISA看了N次，最後用不知道什麼的發音的語言試圖讀我的名字，我糾正了他，在又掃了N遍護照後，我被放行了。 出機場，我的天，整個一火車站廣場。中國城市的機場門口，從來沒有如此熱鬧，各種交通工具，各種閑雜人等，齊聚機場廣場。我們沒興趣去看那些人，倒是有興趣看看四周的廣告牌，越南也革新開放了，引進不少外資，外國電子企業廣告鋪天蓋地。 坐大客車穿行在西貢的大小街道，越南的繁華都市，在我們眼裡，都是過眼浮雲，因為我們二十年前就看到過如此形狀，只不過那時候就在身邊，現在在國外。路過鐵路口，熟悉的欄杆放下以後，一輛藍色列車馳過眼前，我們的車裡歡呼一片，大家都在議論著，可能這種車只有在國外才有了，在中國已經絕跡了。整個一路的感覺就如幾十年前的中國南方中小城市，房屋建設無規劃，高高低低。好在環境衛生搞得確實不錯，街道都很干淨，這給我們留下深刻印像。 間或路過一些西式建築，大家都仔細觀看，因為共存，才珍貴，才有趣。 當車路過一個六角場以後，我們看到了我們即將入住的酒店，新世界酒店，五星級的大酒店。 這據說是西貢一座比較早落成的五星級酒店，處於第一郡的中心，門對面就是一個超大的綠地，而附近，有著名的濱城市場（我們叫它笨蛋市場，由於英文的發音）和一個廣場。因此，地理位置不錯。老板在酒店門口笑臉相迎，不過我們是笑不出來，趕了十小時的路，才來到這裡，累，不爽。 房間還不錯，比較大，而且設施還算是不錯。兩天緊張而忙碌的會開完了，每天都要開到六點半，然後七點集合去吃晚飯，回到酒店幾乎要十一點。第一天會議結束後，越南分公司同事組織我們去參加據說是那裡著名的旅游保留節目，Bonsai River Cruise，因為西貢有一條西貢河縱穿市區，設想一下可能是和上海浦江夜游差不多的節目。沒想到，整個三小時行程，兩岸漆黑一團，偶有幾盞路燈光。就我們在船上聽唱歌，看舞蹈，吃飯，別的什麼都沒有，哎，這也叫保留節目。第二天晚，在一家叫24的越式飯店用餐，那是一幢法國風格的小樓，帶一個庭院，可惜地方實在是比較小，一百五十個人撐下去，感覺一般。不過食物還算可以，吃到了越南的一些風味小吃，算是沒有白來。 幾個同事都趁中午間隙去游覽了西貢著名的中央郵局，我沒去，因為我知道，時間是充裕的，開會就開會吧，不要去想別的事情了。 第二天，會議如期結束了，在從24餐館回賓館以後，我開始做功課了，因為第三天屬於我們自己，公司會組織去兩個景點參觀，其余自由活動了，可以計劃一下了。 憑借酒店前台取得的免費地圖和我自己在上海做的一些功課，確定了那幾個著名的景點和淘寶地點都在酒店附近步行二十分鐘之內，一片欣喜。 第三天，公司約定出發的時間是九點鐘，我六點起個大早，吃完早餐以後，叫了輛出租車就前往聖母教堂與中央郵局。打的去是有打算的，第一，去一個城市，也體驗一下風情，第二，畢竟不很熟悉路，可以至少知道去的路如何，第三嘛，我要節約時間。 六點五十分到達了聖母教堂前的廣場。看著晨光照射在教堂的東南立面上，一種聖潔感油然而生。書上和電影裡看到過巴黎聖母院，這個好像是縮小版，一樣莊嚴肅穆。由於外立面全部是用紅色的磚砌成，因此又稱紅教堂。慈祥的聖母像矗立在廣場上，花團錦簇，一片安詳。一個越南小妹來推銷明信片了。她是看准我沒有先去郵局而來找我的。我花一美元買了一本在郵局只需要0.4美元的明信片。我和她攀談了幾句，關於這個城市。她還幫我拍了照片，我很滿意這張照片，看來他們一定是做多了這個，取景一流啊。然後，我走進了中央郵局。 中央郵局是一座殖民時期留下的建築，用美麗的拱頂。外面看上去，威嚴，華麗。走進郵局，迎面掛著越南胡志明主席的彩色畫像。兩側，靠外面的是一些長途電話亭，上面的牆上，有兩幅據說是手繪的西貢和柬埔寨地圖，值得仔細觀賞。裡面中間是集郵櫃台，兩邊是郵政櫃台。買了明信片，郵票，靜靜地坐在長凳上，開始寫明信片。太陽光，正從拱頂下端的一個個玻璃窗裡慢慢透射過來。此時的心情好極了。 把明信片投入郵箱，我的感受都凝固在那片紙上了。 步出郵局，在那附近的街道上，慢步，看到了很多社會主義的影子，標語，宣傳畫，雖然不知道內容，但是，那麼地熟悉，因為我們身邊曾經也是這樣的。 饒聖母院一周到正門的時候，突然發現，門開著，進去一看。聖壇高聳，聖像高懸。看到了透著清晨陽光的彩色玻璃，和玻璃上的故事，非常精彩別致。 我到每個城市，都喜歡在街道上，小路上，走一走。那裡是機車的世界，幾乎不見自行車。身著嫩綠色制服的女警，在十字路口指揮交通，盡職盡責。路邊賣水果和早餐的小販，都在忙碌著自己的營生。黎樂大街一路都是出售工藝品和旅游紀念品的小店，根據功略，馬上找到了有著最全丁丁系列漆畫的商店，90，000盾搞定了兩幅A4大小的漆畫。不過，盡管此時才八點鐘，我已經是滿頭大汗了，畢竟這是在熱帶，33度的大熱天。 公司組織的游覽似乎在進行熟悉的，但是已經很久沒有經歷的愛國主義教育。我們前往參觀統一府和戰爭受難博物館。對於所有中國同事來說，這種是再熟悉不過的了。想想也挺有趣的，在異國，還有這樣的受教育的機會。 中午的午餐可以用驚艷來形容，吃的是PHO24的牛肉米粉，這是家連鎖店，有很多分店。我要了一碗原汁牛肉粉，米粉做得滑爽，入口感覺超佳。牛肉很嫩，很香。最值得大書特書的是那湯底，東南亞的同事們在湯裡加了甜醬和辣醬，還有很多新鮮的香料葉子，我什麼也不加，我要原味，那就對了，真是難忘，絕對不是味精湯。還有接下來的芒果汁也是份量十足，吃得出果肉來，而且價格不貴。 下午屬於自由活動時間，但是由於太熱，我們就一路看了幾幢著名的建築，逛逛小店，淘淘特色物品，其樂無窮啊。和同事們一起的集體活動，還是非常有趣的。 我們的這個社會主義鄰邦，也在不斷地朝前發展，可以看到繁榮的旅游經濟和正在進步的城市建設。盡管前面說過，建設規劃有待提高，不過，這個國家和城市正在以開放的態度來面對世界了。 一周了，我還在盼望著我的明信片，這個效率未免低了些，不過，有期待總是一件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