攜程緣麗江旅(二)——在彩雲之南的日子

作者: 笠人

導讀6月22日,我們開始了在彩雲之南的旅程。十幾天裡,我們一起暢游洱海,感受高原明珠的煙波浩淼;攀登玉龍,驚嘆雪山之神奇峻美。我們共同被跳峽洶湧的波濤和震天的怒吼所震懾,一起為瀘沽湖夢幻般的美景和神秘的人文色彩而心折。我們在伊拉大草原奔馬,也在洋人街和四方街風格獨特的小酒吧持杯夜談。我們在中旬放聲高歌,在麗江街頭亂逛、發呆。我們流連於大都� ...

6月22日,我們開始了在彩雲之南的旅程。十幾天裡,我們一起暢游洱海,感受高原明珠的煙波浩淼;攀登玉龍,驚嘆雪山之神奇峻美。我們共同被跳峽洶湧的波濤和震天的怒吼所震懾,一起為瀘沽湖夢幻般的美景和神秘的人文色彩而心折。我們在伊拉大草原奔馬,也在洋人街和四方街風格獨特的小酒吧持杯夜談。我們在中旬放聲高歌,在麗江街頭亂逛、發呆。我們流連於大都市,寄宿於山溝裡的小旅館。我們共同用干糧充飢,也一起用一件大衣抵御雪山的嚴寒。不知不覺之中,我們已從陌路人變成無話不談的朋友,人生、社會、事業、情感,都是我們談論的話題。人在旅途,很容易地就敞開了心扉,我們相互述說煩惱,發泄抑悶,期望未來。你說你小時候一直過得很順,把社會想像得很美好,結果走進社會後遇到了很多挫折,你還說曾經埋怨父母把你帶到這個世界上,說這一輩子已經過夠了,現在結束生命也不後悔。看得出來出來你是一個有故事的人,你灑脫的外表難以掩蓋住內心不時流露出來的隱隱約約的不快樂和空虛寂寞。其實我又何嘗不是呢。我一直都沒有把社會想像得很美,但卻把人性想像得好,結果走過了一段不堪回首的人生路。其實如果不是頭腦太簡單的緣故,如今世界上過得開開心心、舒舒服服的又有幾人,更不要說孤身出來旅行的“大齡”人了,誰會沒有故事呢?我們不約而同地選擇了訴說心中的苦悶,卻沒有談自己的故事,為什麼?我不知道。我只是答應如果有一天我們有緣再相見,我將給你講我的故事,而你呢?

中甸是我們這次旅行最遠的一站,我們從這裡開始走回程路。在中甸的那個晚上,我們相約去唱歌。正當我在找《萍聚》這首歌時,卻發現你己把它寫在點歌紙上,這只是巧合嗎?人海茫茫,我們真的如浮萍般的相聚了,而後呢?也許正如歌中所唱的,只要我們曾經相聚過,只要我們曾經擁有那麼一段美好的旅程,這已經足夠了,人的一生有許多回憶,只願你的追憶有過我。而後,當我唱《跟往事干杯》的時候,你走過來問我是不是有感而發?是的,我真的想把往事當作一場宿醉,但能嗎?每一個醉者都會有醒來的時候的,我只是慶幸旅途中的我幾乎暫時忘掉了我不想記住的一切。而你唱的《有一點動心》呢?是無意之辭嗎?我不敢問。

按行程計劃,我們將在昆明分手,我去貴州看黃果樹大瀑布,你到廣西探親。但從中甸回到麗江後,你想再多呆幾天,而麗江城本身己沒有太多讓我繼續留下來的理由,你的一句“要不我留下你先走吧。”讓猶豫中的我很失望,決定第二天離開麗江。在麗江的最後一個晚上,我們回避了路上遇到的兩位上海女旅友一起泡吧的邀請,在另一家小酒吧話別到深夜。臨走時我問你覺得我是一個怎樣的游伴,你卻說將來誰嫁給我會很幸福。但我卻不這樣認為,曾經遭遇過的幾乎使我喪失對生活的信心和人生的希望的情感挫折,告訴了我一個道理,幸福是靠兩個人一起去創造的,決不是一個人的事情。

那天晚上,麗江刮起了大風,把客棧的窗戶震得響個不停,叫人難以入眠,隨著下起了大雨。第二天早晨,你跟平常的每一個早上一樣,敲門把我叫醒,而麗江的雨依然下個不停。你望著院裡的雨對我說“老天爺不想讓你走呢!”我嘆了一聲“這兩淅淅瀝瀝下個不停,就像我的心情。”我覺得老天爺一向對我都不好,我沒有理由要聽它的,如果它想讓我留我還不留呢!但你就不想讓我留嗎?我真的很希望你說一句“你多留一天吧。”我等這句話一直等到上車。你借了把兩傘送我出古城搭車,共處傘下,漫步雨中,踩著離別的腳步,走過古城熟悉的街巷,我就要告別麗江,告別一路上的你,結束這段風光旖旎的旅程,突然間一股莫名的傷感湧上了心頭。傘下的你對我說:“我喜歡接人,不喜歡送人。”“人生就是有接有送,有聚有散的。”這句話我不知道是在安慰你還是在安慰自己。因為在客棧裡磨蹭了太多時間,那天我錯過了麗江至昆明的第一班車。

從麗江到昆明的一路上,我一直被一種惆悵的情緒包圍著,並不是第一次一個人獨自旅行的我卻第一次感到了孤獨。傍晚到達昆明後我於當晚轉上了赴貴州安順的火車。那天我打開了出門以來一直關著的手機,晚上,在火車上接發了幾則短信後,電話鈴聲響起,我果然聽到了你的聲音。你說你明天離開麗江,也想來貴州,到時候跟我聯系。那是一個使我興奮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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