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情結:上海的風嘉興的雪

作者: 醉翁之意

導讀一上海已記不清去了幾次,對於豐來說卻是第一次。上海的古跡沒有多少可看,感受最深的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和滿耳阿拉嘟儂的上海話。一般到上海來不外乎要去外灘和逛南京路,其實上海除了繁華的十裡洋場外,還是中國革命的紅色聖地之一。紅昨晚已到上海,參加公司2005年工作會議,約好周末在上海會合。來電說,上海這兩天將會大幅降溫。留下了三點重要指示:衣� ...

一上海已記不清去了幾次,對於豐來說卻是第一次。上海的古跡沒有多少可看,感受最深的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和滿耳阿拉嘟儂的上海話。一般到上海來不外乎要去外灘和逛南京路,其實上海除了繁華的十裡洋場外,還是中國革命的紅色聖地之一。紅昨晚已到上海,參加公司2005年工作會議,約好周末在上海會合。來電說,上海這兩天將會大幅降溫。留下了三點重要指示:衣服多穿點、錢款多帶點、身上少背點。說來也怪,平時阿豐的早起,是件挺費事的事。今天為了趕早班飛機,我一喊,立馬搞掂。收拾妥當後才發現沒有牛奶,幸好機上有早餐供應。到虹橋機場是8:20分。果然一出機場,風大天冷,還飄起了毛毛雨,地面溫度六度。我倆的第一目的地是“一大”會址,先是坐938路公交到打浦,再換乘933路到復興公園,穿過自忠路就是興業路的石庫門樹德裡。這裡以前是法租界貝勒路樹德裡,後來改為望志路,中共一大會址位於原望志路106號,現在的興業路76號,是共產黨人李漢俊哥哥(李書誠)的房子。在樹德裡3號的這幢紅磚房內,發生了一件影響中國命運的事情:中國共產黨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在這裡召開。1921年7月23日的傍晚,來自全國的十三位代表:上海的李漢俊、李達;北京的張國燾、劉仁靜;湖南的毛澤東、何叔衡;湖北的董必武、陳潭秋;山東的王盡美、鄧恩銘;廣東的陳公博;旅日代表周佛海及陳獨秀代表包惠僧(共產國際的馬林、尼科爾斯基也出席了會議),在這間房裡成立了中國共產黨,由此開啟了中國革命運動的序幕。會場設在樓下18平方米的客廳中間,一張長方形的大餐桌和十六把椅子,見證了這件開天辟地的歷史事件。坐在這上面的十三人中,直到革命成功的只有毛澤東和董必武,犧牲的有:何叔衡(1876~1935)、陳潭秋(1896~1943)、鄧恩銘(1901~1931)、李漢俊(1890~1927,脫黨後依然從事革命工作,直至被捕殺害)、王盡美(1898~1925,積勞成疾病逝);脫離共產黨的有:李達、包惠僧和托派劉仁靜;成為叛徒和漢奸的是:張國燾、周佛海和陳公博。從歷史的眼光來看,不論後來的結果如何?他們都是一群有強烈救國精神的熱血青年。也正是這十三位代表著當時的53名共產黨人,在黑暗的舊中國點亮了一盞明燈,正如毛澤東所說的: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會議開到第八天(即7月30日),出現了戲劇性的一幕。一個穿灰色長衫的中年男子闖入會場,借口找人,說了聲“對不起,找錯地方”,就匆忙離去。具有秘密工作經驗的馬林,建議會議馬上停止並撤離。十幾分鐘後,法國巡捕包圍了李公館。他們除了查找到一些介紹和宣傳社會主義的書籍外,並沒有發現其他可疑的東西。當時抽屜裡放著一份黨綱草案,幸好塗改雜亂,字跡模糊,未引起他們的注意。法國巡捕警告幾句後離開,但在四周布下暗探。在這種情況下,李達的夫人王會悟提議,會議轉移到她的家鄉浙江嘉興去開。嘉興的南湖環境幽靜,游人不多,而且距離上海不遠,來去方便。大家一致贊同這個倡議,第二天(7月31日)就分頭前去嘉興。這幢石庫門式的建築因此成就了一段歷史的使命,在紀念館的後落,還有一處復原後的廚房,阿豐好奇地到處瞻望,尤其是對裡頭的鍋碗瓢盆很是好奇,大有打破砂鍋探到底的勢頭。其實這也是一群有食人間煙火的人,能為著一個共同目標走到一起,不能不說到革命導師――“北李南陳、兩大星辰”的李大釗和陳獨秀。1915年陳獨秀(1879~1942 ,安徽安慶人)在上海創辦的《新青年》雜志,開創了民主和科學的新文化運動,繼“五四”愛國運動後的1919年出版了《馬克思主義研究專號》,期間李天釗(1889~1927 ,河北樂亭人)發表了《我的馬克思主義觀》,全面詳細地介紹了馬克思主義理論和俄國革命的實踐,興起了一股股的愛國熱潮。隨後,各地建立了許多研究團體。1920年夏,在共產國際的幫助下,陳獨秀在上海成立了中國第一個共產主義小組。同年10月,李大釗也在北京大學圖書館成立共產主義小組。隨著各地紛紛成立共產主義小組,兩位馬克思主義傳播者,醞釀成立無產階級的政黨。1921年的7月中國共產黨終於誕生了,可是很意思的是,兩位中國共產黨的創始人卻沒有到會。1927年李大釗被軍閥統治的北洋政府殺害;而後的大革命失敗,陳獨秀也失去了黨魁的地位,成了黨內有爭議的一位人物。在大浪淘沙的時代中,仍不失英雄本色。由他們掀起的這股無產階級颶風,推枯拉朽地卷襲了整個中華大地。他們的理想終於在二十八年後,得以夢圓。在革命陳列館的大廳裡,有一面鮮艷的黨旗,我凝望著這面由無數革命先烈鮮血染成的旗幟,我的熱血翻湧,思緒沉浸在歷史的天空。不知何時,大廳來了一群穿著制服的公務員,喧囂地在黨旗下,排成一行行,讓我幫忙拍照,當我准備按快門的時候,急忙喊停。原來有位領導的位子站錯了,從新調整。這讓我對紀念館,為十三位代表的排序和蓋棺定論,引申出了不少的感慨。我想在這種莊嚴肅穆的遺址前,我們只有通過內心深處的時光隧道,去感受革命先烈們熱血湧動的時代,那才是真正地對得起他們為之拋頭顱、灑熱血的終極理想。來之前就聽說,在“一大”會址對面的郵局,有制作個性化明信片。離開前,我倆也去編輯了一張,把自己的身影作成郵票,貼在圖片是“一大”會址大廳的明信片上,蓋上郵戳:上海新天地 2005.03.11 然後投入郵箱寄回去。用阿豐的話講,這是一張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明信片。孰不知它上面同時承載著我們的一次心靈旅程。二  踏尋著“一大”代表們的足跡,我們搭乘K71次列車來到嘉興,上海距離嘉興才一個多鐘頭的路程。到達時天已經黑了,住環城東路的南湖大飯店,已沒有標間只好要了套房。在二樓的餐廳,品味一番嘉興地道的菜肴,名字倒給忘記了。喝點酒再加上飯店的空調暖和多了,已忘卻門外寒冷的夜空。在夢鄉裡尋覓著那艘誕生了中國共產黨的游船,空曠的湖面回蕩著代表們深情的呼喊:共產黨萬歲!共產主義、人類的解放者萬歲!1921年7月31日上午10點左右,參加“一大”的代表們分批從上海乘火車到達嘉興,馬林和尼科爾斯基為了避免引起注意缺席。李達的夫人王會悟(嘉興人)租用了當地游湖的“畫舫”,在船倉中間的桌上布置了酒菜和麻將,自己扮作歌女在前倉放哨。11點多,天上下起了小雨,南湖湖面上頓時煙雨迷蒙,中國共產黨的“一大”會議,繼續在這湖煙湖雨蕩湖波中舉行,會議通過了第一個《中國共產黨綱領》,確定了黨的名稱為:中國共產黨。明確黨的奮鬥目標:以無產階級革命軍隊推翻資產階級,采用無產階級專政,以達到階級鬥爭的目的――消滅階級。並通過了中國共產黨宣言。還選舉中央領導機構:陳獨秀為中央局書記、李達為宣傳主任、張國燾為組織主任。完成全部議程後,歷經九天的“一大”會議,於下午6點左右在南湖的這條游船上閉幕了。這艘誕生了中國共產黨的“畫舫”因此被稱為“紅船”。世事倉桑,當年的“紅船”已無處尋覓,默默地消失在風雨飄搖的歲月,中國卻由此搖出了一條光明的曲折大道來。而煙雨樓旁復制的“紅船”,將永遠成為凝固的記憶。從夢裡醒來,天已大亮。拉開窗簾,讓我無法相信自己眼睛的是――雪!下雪啦!這可是阿豐夢寐以求的事情,竟然在嘉興實現了。對於生活在閩南的人,下雪是多麼了不起的事情。我還記得第一次在鄭州遭遇下雪的情景。趕緊叫醒他,他高興壞了,忘了穿衣服就要往外跑。我讓他喝了杯熱水,才一起去湖邊賞雪。這突如其來的春雪,把門口一輛輛的汽車覆蓋得嚴嚴實實。我們的第一個動作是在車窗上劃滿激動的符號,爾後打起了熱鬧的雪仗。不一會兒全翻滾在雪地上,人們用異樣的眼神看著瘋顛的我倆。我們起勁地跑在厚厚的雪地上,聽著“唰唰”的踩踏聲。不遠處的"望波門"有位老者在抓拍這難得樹掛雪景,我們過去按他的安排,搖動樹枝,讓雪花飄落。。滿頭白雪的阿豐大叫過癮,他為了看雪去了多次的閩北和武夷山,都沒有遇到。我們找了個僻靜處,堆起了雪人,這種北方人習以為常的游戲。此時南湖反倒顯得不那麼重要了。剛才的那位老者告訴我們,像現在這樣的大雪是很少見的。特別是在今天,這場純潔清新的白雪似乎又多了一種意味,讓我明白了湖中“紅船”的真諦:比起以前的前輩們,我們的信念是到了該反思的時候了據說南湖的四季,韻味各不相同:春天的楊柳在細雨中,柳絮如煙。夏天的荷花在驕陽下,鮮艷誘人。秋天的香菱在暖風裡,滿湖飄香。冬天的樹木在白雪中,銀裝素裹。南湖人因此在湖濱建了:春夏秋冬四園,南湖位於嘉興市區的東南,與杭州西湖、紹興東湖合稱浙江三大名湖。由流經嘉興的幾條水道彙流形成,南北長,東西狹,東西各一湖,因像一對交頸相親的鴛鴦,又名:鴛鴦湖。湖中有兩個島嶼,一個是湖心島,一個是小洲。當我們隨著渡船,來到位於湖心島上的煙雨樓,這座建於五代時期的樓閣,依舊游人如熾;旁邊固定的“紅船”圍了很多拍照的人,好像還有在為秩序問題而吵鬧的。我站在樓上,望著湖面穿梭的畫舫,迎著飄入面頰的雪花,舔了舔,有點澀澀的味道。回到上海,在浦東如期與紅會合。當我們仨站在東方明珠的頂端,望著萬家燈火的夜上海,忽然有種仿然隔世的感覺,好像很遙遠又好像就在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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