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鼎湖(二)

作者: x100001

導讀我們順彎蚺的山路走下,路邊有一個古舊的石碑,一條菁苔叢生的石階,碑上曰:往白雲寺。路被鐵欄柵封死了,像我們這些女流之輩是無法跨過的,何況時間不多,我們堅信前面的美景無數。白雲寺之老鼎聽聞需要辦證才能進入,後面聽慶雲寺的和尚講上年還是可以進去的,但因為後來曾有一山林之火,像白雲寺那邊過份密林如果燒起來會不可開交,所以當局為安全著想被� ...

我們順彎蚺的山路走下,路邊有一個古舊的石碑,一條菁苔叢生的石階,碑上曰:往白雲寺。路被鐵欄柵封死了,像我們這些女流之輩是無法跨過的,何況時間不多,我們堅信前面的美景無數。白雲寺之老鼎聽聞需要辦證才能進入,後面聽慶雲寺的和尚講上年還是可以進去的,但因為後來曾有一山林之火,像白雲寺那邊過份密林如果燒起來會不可開交,所以當局為安全著想被封了。無幸參觀此寺有點婉惜,不過很是羨慕寺內之人。現在世上之寺無論是深山老林還是繁華鬧市,佛家地總會受外間滋擾,難免沾染了市井、銅臭之氣。而白雲寺被人為的隔絕在塵世外,又有清山密林相伴,對於潛心向佛的人們來講不是再好不過的事兒來嗎?無論佛門以外是怎樣的心情,只要一踏入寺院我就像換了一身淨袍,洗卻一生的疲累似的,心中升起的是一份的崇敬、一份的超脫。每到佛門地燒不燒香這倒是其次,瞻仰每一位佛祖,欣賞每一副的對聯,呼吸佛界的梵淨之氣才是我的目的。拜天雨之賜,今天人跡很少,寺是依山而建,層層疊疊,差落有次,走道內冬暖夏涼,無論外面是風是雨,身處其中絲毫無損,設計得非常體貼游客。淨堂內只有我們一行人,我可以很從容地裝香,很自由的觀賞。

看到只要花三十元就可以觀看到佛祖的舍利我義不容遲地交了錢。脫鞋入內,只見一金色寶塔座落堂中,隨行解說和尚解說:這是釋迦成佛時自焚的身骨,骨頭化為白舍利、肌肉化為紅舍利、毛發化為黑舍利,光彩奪目。像天降花雨一樣,把佛跡降臨眾生。慶雲寺得三顆佛祖肉身舍利及一血舍利,平時是不開放的,由於應寺內重造銅塔,所以把舍利貯於其中,向廣大信眾開放。

其實,在凡塵人眼中從舍利塔孔看到的舍利就像看到幾顆很小的石頭無什麼分別。看來這三十元的代價對於塵世中人是體現在世上罕有和從不對外開放上的。對於佛信徒,我想會另當別論吧。佛舍利就那麼一點兒,很快看完,覺得三十元就這麼完掉真有點白勞的感覺,於是和那個負責介紹的和尚聊起天來。聽他說舍利只有得道高僧才有,而佛舍利就非常寶貴,而舍利中尤以牙舍利最貴。佛祖死後留下四顆牙舍利於人間,中國得一顆。九七年曾在香港展出過一次,至此以後就被封存了。而慶雲寺的佛舍利是肉身舍利,佛祖死後共有一萬多顆,其中部分散落中國各名山大寺,慶雲寺那四顆是從江右國廬請得的。

得知白雲寺與慶雲寺關系形同父子,白雲建於唐朝,而慶雲始於明未,雖然兩寺各有自己的主持但基本上是白雲聽慶雲指揮的。在這裡當和尚每月有三百元的生活費,四時起床頌經,只可以看新聞節目,生活比較清苦。我調侃地問他是否可以上網?他面無表情地講這裡連電話都沒有就不要講上網了。談話間得知這位師傅是肇慶人,他背向著陽光,透過禪房屋檐射進來的晨光看到他的臉既年青又白暫,後來我所看到的和尚皮膚幾乎都一樣的白暫、細致,我想是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吧。洗脫紅塵的日子既是我向往的又是我害怕的,面對眼前的年青人真想問他為什麼要出家?只是,只是......只是這是他人隱私。他面對我這個生客的笑意和調侃覺得有著害怕起來,走到放音器室回避。我等了一會兒,覺得氣氛已不適合我呆下去,說聲走了,和尚送到門外,他的面又回復得比以前更灰然的靜默,坐在門柵前等待他的下一個客人。

大家等我看完舍利後繼續順山路而下,我們對慶雲寺作最後的回首,這回看清楚眼前的它既富麗又唐皇。我想我走了,以後起碼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會重游。到時,年輕的和尚不再年輕,他會不會還繼續靜默地坐在禪房前接待、送走一批批的信眾。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重復著他的日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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