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洲的DriverGuy

作者: annnl

導讀澳洲的Driver Guy去目的地國家旅游一定會有當地導游帶領,澳洲幅員廣闊,旅行社出於對成本的考慮,不是一個導游跟到底,而是每一個城市配備一個當地導游,所以如果去墨爾本、布裡斯班和悉尼三個城市,就要換三個導游。如果團裡的人比較少,當地的導游一般都是由司機兼任,俗稱Driver Guy。 四月中,我跟一個八人小團去澳洲,四月的澳洲秋高氣爽,藍天白雲加上湛藍的� ...

澳洲的Driver Guy去目的地國家旅游一定會有當地導游帶領,澳洲幅員廣闊,旅行社出於對成本的考慮,不是一個導游跟到底,而是每一個城市配備一個當地導游,所以如果去墨爾本、布裡斯班和悉尼三個城市,就要換三個導游。如果團裡的人比較少,當地的導游一般都是由司機兼任,俗稱Driver Guy。

四月中,我跟一個八人小團去澳洲,四月的澳洲秋高氣爽,藍天白雲加上湛藍的海水,滿目郁郁蔥蔥綠色植物,使我暫時忘卻了北京四月連續沙塵暴造成的昏暗天氣。

第一站墨爾本,接機的Driver Guy是A先生,北京人。一口純正的北京腔是我們聽起來倍感親切。據講A先生在澳洲已經有十五年了,以前做過多種工作。車上沒有麥克風,A先生又開車又講解確實挺辛苦的,每個景點的內容A先生也都算熟悉,但是稍微超出了景點的範圍,這位A先生就一問三不知了。按說在這裡呆了十五年了,對這的歷史和風土人情怎麼都應該有所了解了。看樣子A先生雖已過中年,但在旅游界,可能還是一個新丁。一天的行程不算復雜,不過是看一些不花錢的景點,參觀教堂和戰爭紀念館,參觀植物園和市政廳廣場,參觀庫克船長小屋等,一切順利進行。後來發生的一件事情,使我對A先生的印像打了折扣。到了酒店,一位團友發現自己的一件行李忘記在了機場,非常著急。於是求教導游怎樣找回行李,按照程序,需要提供旅行證件,機票或登機牌及行李票,由於已經過了大半天,登機牌和行李票已經丟掉了,那就要提供箱子內的行李清單,沒想到這位A先生的英文是有限公司,根本無法用英文描述箱子內的物品,更不要說是到機場同那裡的工作人員交涉了。真不知道A先生這十五在澳洲是怎麼過的。無奈,只好由團內會英文的團友代替A先生描述出箱子內物品的清單,並由團友帶著團友去機場找回行李。

作為一個導游,不但要熟知景點的內容,更重要是要知道如何處理突發事件,如果尋找行李這種簡單的事情都不能處理,這個導游應該算是不合格的。另外,陪同我們在墨爾本的一整天時間內,A先生從始至終也沒有佩戴澳洲旅游部門頒發的導游證件。

第二站布裡斯班和黃金海岸的Driver Guy是B先生,台灣人。大學畢業就留在了澳洲,在澳洲也有十多年了,已經澳洲成了家。B先生的知識面很廣,不管是澳洲的歷史,澳洲的風土人情還是澳洲政府的政策取向,他都能一一道來,基本上是無所不知,有問必答。一接觸就顯得同A先生不是一個檔次。此君為人風趣,工作也十分的敬業,從始至終都佩戴著澳洲的導游證件。他是我們在澳洲三站遇到的最專業的導游。B先生還專門在旅行車後面拖了一個裝行李的拖車,使我們在車裡坐得更為寬敞。細微的之處使我們對他增加了好感。

在布裡斯班,B先生帶我們參觀了市政廳廣場、女王街購物中心和南岸公園,還去了庫薩山(Mt. Coot-Tha)。庫薩山地處布裡斯本市區西面,距離市中心只有八公裡,是市區周圍最高的山丘,在山頂有專門為游客修建的觀景台。觀景台上視野極為開闊,可以把布裡斯班城市的輪廓盡收眼底。我們看到除了中心區有幾棟高樓外,基本上都是隱藏在綠樹叢中的小房子。還可以看到布裡斯班河及一個稍微大一點的湖泊。在山上還有一個植物園,種植著熱帶和亞熱帶的花草樹木。在布裡斯班,我們還去了昆士蘭大學,B先生帶我們開車游覽了整個大學的校園,昆士蘭大學面積很大,很像一座小城鎮,各種設施應有盡有。主校區St. Lucia到處是綠色的草坪,建築都被綠色包圍,布裡斯班河在校區旁邊蜿蜒而過,校園內人工湖邊生活著不怕人的各種水鳥,對校園美麗的自然環境,我們都非常羨慕。B先生還大概為我們介紹了來澳洲求學的程序以及移民的要求。

在黃金海岸,B先生帶我們游覽了Main Beach和Broad Beach,白色的一望無際的沙灘,深藍色的海水讓我們雀躍不已,可惜浪大只適合衝浪,我們也只能趟趟水,拍拍照而已。

B先生還帶我們去看了黃金海岸的一個燈塔,通向燈塔的路上,沒有什麼游客,倒是本地人在那裡悠閑的曬太陽和釣魚,還有一些年輕人在衝浪。在燈塔的盡頭是浩瀚的太平洋,湛藍的海水被陽光映照得閃閃發亮,藍天和大海在遠處交融,快艇通過劃出的水花為海水增加了漂亮的點綴,絕佳的景色使我們心曠神怡。

在漁人碼頭吃午餐後,B先生帶我們順便游覽的賣游艇的地方,各種豪華游艇都在這裡待價而沽,聽到B先生介紹說,中國制造的游艇,已經是這裡出售數量最多游艇的時候,我們感到很自豪。

在華納影城,原來玩過的Lethal Weapon過山車已經十分驚險,現在又增加了一個叫做Escape的更加驚險的過山車,從上往下的時候好像是直上直下的,每隔幾分鐘,玩這個游戲的驚叫聲就從高處傳來。還有史諾克的立體電影也值得一看。天堂農莊沒什麼大變化,只是抱考拉的價格也從九十年代的三澳元漲到了十五澳元。

在游覽的過程中,B先生一直和我們在一起,對每一個景點的由來都有詳細地講解,並且耐心回答我們的每一個問題,使我們對澳洲有了進一步的了解。最後一天去機場的時候,B先生細心幫我們辦好各種手續,一直目送到我們入閘,對B先生的敬業態度,我們都很贊賞,也向B先生表示了我們的謝意。

最後一站悉尼的Driver Guy是一位近六十多歲的C先生,山東人。我們是頭一次遇到了這樣年紀的導游。C先生十分健談,是個自來熟。一上車就把他的經歷講了一遍。原來他十五年前就在國內的當處長了,由於生性好動,四十多歲決定出來闖世界,從新加坡轉戰印尼,最後落腳在澳洲。算起來,在外闖蕩也超過了十五年。曾以畫畫,賣畫為生,由於生意不好做,轉做了Driver Guy。用他的話講,就是想掙點菜錢。C先生為人熱情,從他接電話的頻率來看,社交也滿廣泛的。一次他在接電話時偶爾蹦出一句英文,他那種奇怪的蹦字式的發音實在是讓我們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們到悉尼住了三天,換了一次酒店,在酒店Check-in的時候,從未見到C先生講過英文,只是拿出一張紙往酒店前台工作人員手裡一遞,可能上面有訂房的要求和Morning Call的時間吧。一次,住一家印度人開的酒店,酒店的前台對中國人不太友好,規定我們的小團在早上8:30後才可以吃早餐,理由是團隊多。這位C先生竟然沒聽懂,還Yes,Yes的一通答應。我們有人碰巧聽到,當然不同意了,因為早上還有活動。看樣子C先生是指望不上了,於是自己同酒店交涉,我們說,我們一共才八個人,又不是同時下來吃早餐,不會給酒店咖啡廳造成什麼壓力。但是那個前台的印度人根本不聽你解釋,說什麼都不行。同行的團友發火了,堅持要在我們行程上需要的時間來吃早餐,他告訴那個酒店的前台工作人員,說你沒權利規定我們的早餐時間。並對那位前台工作人員的不友好的態度給予了痛斥。看樣子那位前台的印度人也是軟的欺負硬的怕,我們一堅持,一發火,他反倒軟了,沒敢再堅持他的要求。這件事,從頭到尾這位C先生也沒有插上一句話,只是不解的看著我們爭來爭去。後來,他還問,你們爭什麼呀。真讓人哭笑不得。第二天到了餐廳才知道,餐廳只圈出了30%的位置讓中國人就餐,而中國人當晚的入住率起碼超過七成。這不是人為的制造緊張嗎。團友們都憤憤不平,紛紛建議旅行社以後不要用這家酒店。

C先生帶我們參觀了奧運村、歌劇院、海港大橋、海德公園、聖瑪麗亞大教堂、岩石區、邦迪海灘、南頭入海口、環形碼頭,還乘船游覽了達令港,還去了Fishman Market和Star City。總的感覺就是圍著歌劇院、海港大橋和達令港在各個角度拍照。達令港的海水很藍,拍出來的照片顏色很好看。邦迪海灘的景色不錯,海浪很大,很壯觀。南頭入海口的水是深藍色的,從入海口處眺望達令港另有一番情趣。Fishman Market有點像香港的鯉魚門,賣海鮮的和吃海鮮的大都是中國人,買完之後就地加工,生意很火爆,不過覺得價格也不算便宜,進食的環境也很一般。

很多時候,C先生只是告訴我們這是什麼什麼地方,然後就約個時間集合,就借口停車跑到前面抽煙去了,很少時間跟著我們講解。這一點,不但不如B先生,甚至比A先生也差好多。弄得我們連岩石區的範圍也沒弄清。看在C先生年齡的份上,我們也沒有太多的計較。

同C先生在交談中了解到,他原來當過一個中國人開的汽車公司的經理,他的牌照只是開旅游車的牌照,也沒有導游牌照。原來希望干Driver Guy多掙點錢,現在看來並沒那麼容易。接完這次團,回去准備不干Driver Guy了,據說老老實實的干個司機,掙的也是同樣的錢,不過我想,那樣肯定沒有商店的提成和自費項目的回扣了。最後一天,C先生拿到小費後,借口還有團要接,把我們放在機場後就先走了,連登記手續也沒幫我們辦。

通過做一個旅行社的朋友了解到,在澳洲的接待中國人旅游團的旅行社,都是以低成本著稱。接待中國旅游團的接待費,比日本團和歐洲團至少便宜25%到30%。隨著國內人來澳州旅游的人數的增長,中文導游的需求量也不斷增長。所以旅行社雇用的很多都是新手。據說這些旅行社長年在中文報紙上登廣告,招聘中文的Driver Guy。當中文的Driver Guy,很多人都沒有導游證書,旅行社也不強求,很多導游沒受過什麼訓練,只要是有駕駛執照,認識路,能講解景點內容就可以上團了。當然他們的工資比那些正式的導游要低很多。做中國團的Driver Guy的工資一天只有一百澳元,而那些帶日本團、歐洲團的Driver Guy的工資是一天是二百澳元。俗話說,一分錢一分貨,花低成本請來的人,水准當然就良莠不齊了。所以就出現了我們遇到的那兩位英文都講不利落的A先生和C先生。當然旅行社也會保住一批水平高的導游,但那大都是為接待那些團費比較貴的公務團准備的。

工資雖然低,但起碼能糊口,所以轉行做Driver Guy的中國人還是挺多的。其實做這行挺辛苦的,又要開車又要講解,到了景點還要先去停車,再跑過來跟上團隊來講解,在悉尼機場,停車後再去出發廳就要走近十五分鐘。偶爾遇到愛較真的團友,一定會被問得張口結舌。遇到突發事件解決不了,肯定還會被人投訴。而且聽說,旅行社還常拖欠他們的工資,今天掙的錢,可能要一個月以後才可以拿到。朋友講,很多人剛干這行時,心勁很足,天天上團,過了幾個月,或因能力有限,或因語言能力差,或因為掙不到錢,或者感受了這一行的辛苦,很多人就不干了。不過迫於生活的壓力,這一行總是不斷有人來應征。所以干這一行的人你來我往,像走馬燈似的。這個行業,好像是打零工,沒有合同,沒有保險,萬一出了事情,也沒有什麼保障。

在澳洲做Driver Guy的,大多數已經來澳洲多年,基本上開始都不是做這項工作的。所以每個人身後都有一個不相同的故事,如果能多接觸這些Driver Guy,一定可以對生活在澳洲的中國人的境況有進一步的了解。


墨爾本植物園景色



昆士蘭大學校園內景色



美麗的海港大橋



眺望達令港



南頭入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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