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8早晨醒來，三個人躺在床上，討論我的行程，因為今天是我計劃在琅勃拉邦的最後一天，明早要搭7點45分的飛機從萬像離開老撾。我有三種選擇，一是搭早晨10點的車離開琅勃拉邦去萬像，這是最保險的途徑，缺點是我還沒玩夠琅勃拉邦，而且也怪舍不得離開蘇和安寧；二是搭晚上7點半的夜車去萬像，好處是節約時間和開支，風險是我有可能會趕不上早晨的飛機；第三個選擇一早被我否決了，就是搭內陸機去萬像，太貴了，我舍不得化那錢，而且也節約不了什麼時間。我猶豫了幾天，一直下不了決心，可是拖到今天，非得作決定了。不過蘇提出了第四種選擇，改簽我那張離開老撾的機票。這可是我之前沒有想到的啊，想想要冒多大的風險，改簽要加錢，這可是以美元計算的，回去後要看老板的臉色，還得自圓其說，之前排定的工作計劃全部要往後推。可是有時人的感情會是很奇怪的，明知道有些決定是“百害而只一利”，可那“一利”在天平上的法碼明顯重過另一邊無數條理由的總合。我知道自己有時很衝動，考慮問題很不理智，現在就是這個“有時”。我竟開始傾向於蘇的提議，不過還是努力的為自己找到條拒絕的理由，我撥打越航在萬像的辦事處電話，可能由於節假日，竟然無人接聽。安寧立刻打開他的手機，一番嘰哩咕嚕，聽的蘇豎起耳朵，神情時而緊張時而舒緩。看見安寧“啪”的一聲，關上手機蓋，我忍不住讓他快點解釋給我聽。原來他打電話向他在旅行社的朋友咨詢，越航在萬像的辦事處新年假期竟然真的關門，不過全國唯有一處是例外，那就是在琅勃拉邦的代理點，地址離這裡不遠。三個人馬上起床，洗漱，然後出門。天意讓我如此，我對自己說。辦事處是由一對夫妻在打理，才開門的樣子，還沒什麼客人。那位和善的女士在電腦上搜尋了一通，告訴我，由於我的航班需要在越南河內轉機，如此接駁的航班要改簽的話，最早也得4月20日才行，比我原來計劃的17日，足足晚了三天。蘇見我又顯得猶豫的樣子，馬上暗示，3天可以去許多地方，而且我們可以重逢在萬像，並許諾帶我逛萬像，准保和我一個人看的風景截然不同。而安寧則是一言不發的坐的老遠，低頭擺弄著手機，等著我的決定。好吧，決定了，就20日吧。我聽自己這麼說。話音未落，伙伴們都歡慶起來，蘇舒了口氣說，這樣我們在這裡有大把時間，不用那麼趕了。留下安寧的電話號碼，約定1小時後回來取票。一眾人歡天喜地的離開了辦事處。安寧開始嚷嚷著肚子餓死了，於是我提議隨便找家街邊小店吃早餐。等用餐的時候，蘇問我喝不喝可樂，我搖頭說不用了，而安寧卻揉著他的胃，自顧自的說，我需要些能量，於是去架上取了支類似國內的“太陽神口服液”之類的東西。看著安寧的神態和語氣，我忍俊不禁，恰好看到同桌的一個在看書的老外也在莞怩，二人相視一笑，這個有趣的安寧。吃完早餐，三個人因為開始覺得有大把時間可以揮霍在琅勃拉邦，所以就失去組織性和紀律性，漫無目的的閑逛起來。沿著街一路走去，竟來到了皇家博物館。此時的天空中竟飄著絲絲細雨，博物館前的花園裡，微濕的空氣讓樹葉看上去綠意盎然，嗅著泥土和小草的芬芳，讓人感覺清新自然。出了博物館，對面就是通向Phu Si山的小石階路。蘇因為記得我曾說過想在Phu Si山上看琅勃拉邦的日落，所以決定離開這裡，去河邊走走。今天是新年水戰的最後一天，只是這個時候的河邊還很安靜，望見湄公河對面綠樹環繞，幾間寺廟幽靜的隱在其間。有個船家站在街邊的樹下，蘇上前與他商定，包他的船去河對面的寺廟和村莊看看。船慢悠悠的穿行在風景如畫的湄公河上。安寧坐在最後面，不時的撩起河水潑在我們身上，大家都在安心的享受著這裡的一切，誰也沒有說話。船行一段，會停在一處岸邊，我就跟著蘇和安寧，爬上岸。我們一共去了二個小村莊，一處廟和一個洞穴。回來後翻書考證，得知其中一個村莊叫Xieng Maen。那是個非常安靜的小村子，只有木屋邊的椰子樹葉在微風中一搖一擺，一條小狗趴在樹蔭下午睡，幾只小雞在屋前悠閑的走來走去。我和蘇去的寺廟叫Wat Long Khun。廟不大，可是裡面有幾處歷史悠久的珍貴古壁畫。這裡並沒有其他游客。我沒有走進廟裡，只是站在外面看蘇虔誠的背影，看她那烏黑發髻上嬌艷的蘭花在幽暗的廟堂裡靜靜綻放。院子裡的老和尚喚來二個7，8歲模樣的小男孩，讓他們帶我們去寺廟後面的一個山洞What Tham Xieng Maen。順著樹林間的小路，走到後山，小男孩用鑰匙打開山洞的鐵柵欄門，一進去，幽黑，涼爽，濕漉的空氣立刻包圍了我們。我擰亮手中的電筒，小男孩機靈的接過去，走在前面，邊走邊解釋給蘇聽，蘇再告訴我。進門處的山洞很大，石壁上是些殘缺不全的佛像，也是被人破壞後偷盜出去。這好像是看到中國的莫高窟，除了氣憤，還有心疼和無奈。再往裡面走，山洞變的窄起來，路也比較難走，爬過濕滑的山石，小男孩用手電筒指著一處山壁，讓我們看，果然這裡的鐘乳石有的像入定的僧人，有的像垂著雙翅的老鷹，有的像浮於水中的海母，惟妙惟肖。再往裡走，小男孩指著一隱蔽處，一個有泉水的山洞口，告訴我們，曾經有對遭到父母反對的年輕戀人，投水於此，數日後，他們的屍體在山洞的另一個出口處被發現，所以當地人一直相信這裡有他們倆的靈魂。說到這裡，前面還是蹦蹦跳跳的二個小孩，怯生生的就想往外面走。回到船上的時候，我忍不住向船家考證，得知確有戀人自殺於此。我想，在這樣一個性情溫順的民族中也有如此剛烈之事，可見愛情的魔力真的是大到難以相像，超過血濃於水的親情。船家很耐心溫和，每到一處岸邊，總是仔細的架好木板讓我們上岸，可我總喜歡劈劈趴趴的一腳踩在河水裡。我心有不忍，付錢的時候多給了好多小費。蘇笑著說，我們總是喜歡拼命的討價還價，可是最後發現給的小費可能遠遠多於一番口舌辛苦換來的那點折扣。看來，我和她是同道中人，也許，對女性而言，享受的只是討價還價的樂趣吧。上了岸，說到午飯，我和蘇異口同聲的說想吃西瓜。不過看見安寧點的椰汁芒果，大家還是忍不住瓜分了一小勺，又甜又冰，一個爽字可以表示我的心情。蘇向安寧展示我們在小村莊裡買的圍巾，就勢繞在脖子上，問他好不好看，安寧放下手中的杯子，抓起那圍巾，仰起頭，伸手示意可以掛在高處的樹枝上。看到安寧的這個舉動，盡管他們說的是當地語，但還是把我給笑的前仰後合，蘇沒好氣的對著安寧翻白眼，怪他不解風情。我笑著說，對男人說些浪漫的事，有時是白花力氣。蘇的那個中年朋友打電話來，告訴我們下午街上有新年游行花車表演，讓我們一起去看。游行隊伍從這裡最著名的Wat Xieng Thong廟出發。裝飾艷麗的花車上，高高的坐著的是身穿艷麗傳統服裝的女子，在華蓋下，抱著權杖，行進在隊伍的最前面。接著的是身穿各種民族服裝，手持橫幅的小朋友。然後可以看到三個著名的木偶造型，戴著紅色的面具，披著干草作成的假發和外套，據說其中二個人物造型是用來紀念居住在琅勃拉邦的先祖，他們被認為是這裡的守護神，另一個獅子造型是紀念以前的一位國王。游行隊伍中還有一車是盤腿端坐的和尚，圍觀的人群中有信徒走出來，跪在地上，往他們身上灑水。接著就是些民俗表演，穿著戲服，帶著黃燦燦面具的各種人物蹦蹦跳跳，和著鼓點的節奏，帶著圍觀的人群一路向前。隊伍中搶鏡率最高的無疑是幾個化妝成艷麗女子的年輕男子，看他們故意扭著腰枝，拿著誇張的道具，令人忍俊不禁。當擁擠的人群走向遠處的時候，我發現我和蘇他們走散了。糟糕的是之前一直沒有想到記下他們的電話號碼。不過好在我知道他們今天計劃繼續參加水戰，而我想去Phu Si山看日落，反正回旅館總是可以見到他們。此時看日落時間尚早，當務之急是找家網吧，措辭委婉的給老板寫封信多請幾天假。一個多星期沒有開啟的信箱，積了一大堆的信件，當然只撿想看的看，最掛念的是一個去澳洲度假的朋友，本來大家約著可以同時間回去上班，可現在不得不抱歉的告訴她我遲歸的消息。離開網吧，走去皇家博物館，在館邊的一條小街上，有幾家小吃鋪，學當地人的樣子，叫了份蔬菜炒面線和牛肉丸。吃完，走到對面，順著山石台階登上Phu Si山，沒了蘇他們的掩護，我無奈的買了外國人門票。Phu Si山位於市中心，因為琅勃拉邦城裡的建築多是些平房，所以站在100米高的山頂看市容，位置決佳。我沒有想到琅勃拉邦的全貌竟是這麼的美，竟讓我想起德國的小城海德堡。樹木層層疊疊，帶著紅色屋頂的小樓鑲嵌在一片片的綠色中，干淨的街道，錯落有致，遠處是蜿蜒秀麗的湄公河和南坎河，像一條綠色透明的緞帶圍繞著小城，古樸的木橋倒映在河水中，遠處的藍天白雲下是延綿不絕的蒼翠群山。一個人站在那裡，輕風吹過，帶起樹葉沙沙作響，想起曾攜手同行的在遠方的朋友，突然心底間莫名其妙的升起一股衝動，難以遏制。日落的晚霞一定很美，可是有些東西比那種美更值得讓我珍惜。於是我掉頭就走，飛奔下山，攔了輛摩托車，直奔早晨去的那個越航辦事處。此時路上激戰正濃，濕漉漉的街道和突然潑出的水限制了摩托的車速，等到下車的時候，我失望的發現辦事處已經關門了。我定定的站在那裡，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反應才好。一聲Sabaidy喚醒了我，一看竟是辦事處工作的那個先生，此時他已是一身便裝，手上端著個水盆。我告訴他，我想改簽早晨改簽的機票。他為難的說現在已過辦公時間，整個電腦系統已經關閉，即便現在傳輸過去，答復也得等到明天早晨才有。我無奈的點點頭，失望的站在那裡想平復一下心情，於是問他，可不可以讓我在他們門口站一會兒，理由是現在離開這裡，肯定會全身濕透的。估計是我一臉失落的表情，在這滿大街全是笑聲和音樂的氛圍中，顯得有點格格不入，他竟然一轉身，倒了杯啤酒舉到我面前，祝我新年快樂。我明白他的好意，於是接過啤酒。他身邊的一個朋友走過來，笑著往我背上潑了半盆水。辦事處的那個女士也走過來，又為我滿上啤酒，並熱情的邀請我加入他們向路人潑水的行列。這些友善的舉動反倒弄的我不好意思繼續留在那裡。蘇和安寧回到旅館的時候，又是興致昂仰，渾身濕透。見我郁郁寡歡，並“哭訴”他們拋棄我的“不道德，不仁義，卑鄙，無恥”的行徑後，大家決定晚上去河邊一家很火的露天餐館吃燒烤火鍋，期望我在飯桌上改變對他們的“不良”印像，蘇還許諾吃完飯逛夜市。走出去的時候，想起自己今天情緒起伏劇烈，忍不住抬頭看看天上的月亮。不知道今晚可是滿月之夜，才讓我如此瘋狂？王菲空靈的聲音唱道：思念是一種很玄的東西。。。D9昨晚睡的一點都不好，那些原本已快消退的紅色斑疹又讓我奇癢難忍，早晨發覺自己的半邊面頰和左手腕竟腫起來，本來有點尖的下巴變得圓潤，哎，果然打腫臉可以充胖子，這下可好，真的腫成個“豬頭”了，再看自己的手腕也粗得繃緊了那條白色的腕繩。我的心情一下低落到極點。大家早早起床，說好去Wat Mai Suwannaphumaham寺，看8點半開始的新年迎神祈禱儀式。到那裡的時候，看見寺廟院子裡的空地上已經搭起一個帳篷，帳篷裡擺有祭壇，周圍已經擠滿了熙熙攘攘的游客和四面趕來的善男信女。儀式開始了，走來一隊人馬，最前面的是幾位身穿明黃袈裟的年長和尚和當地的一些名門，然後是一頂金色的八人大轎，轎中是尊金光閃閃的佛像，隊伍後面是身穿民族服裝的少男少女，和昨天游行隊伍中看到的那三個戴著面具傳統人物和獅子造型。隊伍走進廟裡，在帳篷外停下，由年長的和尚主持儀式，把佛像請進祭壇上的佛龕裡，而那三個傳統木偶造型則端座的祭壇前。祭壇的一側架著一座小木梯，可以站上去，把水灑進架在高空中的一條長長的龍形水槽裡，水順著略微傾斜的水槽流到祭壇另一邊的佛像身上。和尚主持完儀式，隊伍中的望族人士就開始跪地祈願，完畢後，才輪到民眾開始燒香叩拜。發現來這裡許願的女子必須身著正裝。她們系著筒裙，肩披絲巾，一手持黃色的香燭和上供的鮮花，另一手端著盛水的銀器，裊裊婷婷的凳上木梯，灑下聖水，然後跪地，上香祈禱。這樣的一個女子常常吸引著許多圍觀游客的攝像機。許願祈禱儀式持續了一整天，晚上我們出來逛街的時候，還看見廟裡香火旺盛，人頭攢動。出了廟，三個人就去斜對面的小攤上吃早點。蘇看我的情緒懨懨的，提不其勁來，安寧也是一副沒睡醒的樣子，因為下午會同旅店裡的其他幾個游客一起去附近的瀑布玩，所以提議大家回旅館小睡片刻，養精蓄銳。三個人都沉沉的睡去，直到旅館的服務生來敲門，才手忙腳亂的出了門，一部幾乎坐滿了的白色面包車已經等在旅館外。我們要去的這個美麗的瀑布Tat Kuang Si座落在城外30公裡處。半個多小時的鄉間秀麗景色，讓我的心情開朗了許多。瀑布入口處附近的停車場非常熱鬧，賣手工藝品，紡織品，小吃燒烤和飲料的小攤前，人來人往。我們三個人決定先吃了午飯再進去，挑了個靠池塘邊的餐館，我和蘇一坐下，就懶的動，可這個時間是午餐繁忙時段，餐館裡服務生忙的腳不沾地，所以只有辛苦仍顯得生龍活虎的安寧，跑來跑去。等到拿齊了菜，個個都已經飢腸漉漉。這裡可能位於山谷之間，四圍綠樹環繞，瀑布的水汽使空氣清涼濕潤，讓我暫時忘卻了那些紅腫的“大赤包”。小攤上的燒烤非常美味，大家邊吃邊聊，不知不覺間過了好久，我猛一看手表，忙催著大家起身，要不離開餐廳的時候就該去停車場上車回城了。安寧買了門票，大家魚貫而入。走了一段路，就可以看見前面的瀑布。瀑布雖然不算太大，可是白色的水柱沿著山石間飛奔下來，還是挺有些氣勢，濃重的水汽打濕了山岩邊的綠樹和青草，瀑布下方平緩的山石圍成一個天然的松石綠色的大水池，貪玩的游客在那裡游泳戲水。順著岸邊的石塊，我們迂迂折折的繞過水池，站在瀑布下的山岩上。一些好水性的泳客在瀑布下的水潭中一試身手。看見有個人竟然站在有瀑布半高的山岩上，飛身躍入潭底。安寧也忍不住跳到水潭裡，暢游了一陣。我正仰脖看瀑布，突然發現瀑布頂端有人影晃動，於是提議順著瀑布左側樹林裡的小路，爬到瀑布的源頭去探個究竟。小路雖然不算太陡峭，可是比較濕滑，突出的石頭間距也比較大，花了半小時，終於氣喘吁吁的爬上了瀑布頂。這裡是一片熱帶雨林，繁繁重重的大樹盤根錯節的生長在一起，巨大的樹冠幾乎遮住了外面的天空，光線從縫隙間灑落下來，柔和了許多，一條清澈的小溪緩緩的在樹根和山石間蜿蜒，潺潺的水聲流過，顯得歡暢輕快，反而襯的這個墨綠色的樹和水的空間一片幽靜。哪知就在小溪跨過前面岩石的一剎那，急劇的落差產生的那種失重的感覺讓它一下子爆發出一種隱藏的能量，嘩嘩的喧囂著一路飛撲到底，打在谷底的山岩上，又迸發出激烈的水珠，跳躍出來，幻化成水霧，彌散開去，給周圍的樹和草都抹上一筆濕濕的綠意。站在最前面的那道岩石，探頭看下面的瀑布。自然的力量就是這麼的神奇。蹲在小溪的岩石邊，用清涼的山泉抹了抹手臉，感覺清涼溫和，但願這自然界的神奇力量可以治愈我的身體。回去的路上，車停一個小村莊，村裡的孩子追著乘客買布編的腕帶。當商業意識開始慢慢侵蝕一種文化的時候，有的人會積極的去解釋那是以商養文，是一種對文化的保護和支持，而在我這樣消極的人看來，那是一種失去童貞般的悲哀，雖然我明白只有經歷那樣的過程，人才會長大和成熟。根據蘇的經驗，為了保證我今晚睡個好覺，可以效仿前晚的她，在猛灌一通酒後會有一場高質量的睡眠，聽上去是個不錯的建議。於是晚飯後，我和蘇去夜市，而安寧負責買啤酒回旅店。今晚大家決定把酒暢談，一醉方休。在喝完第二瓶啤酒後，我開始數落起自己的傷心事，那種感覺很奇特，意識裡很清楚自己在說什麼，可是好像管不住自己的嘴，就是想喋喋不休，接著就由著性子的大哭起來，嚇的蘇和安寧趕快哄著我睡覺。果然一夜無夢，睡的好極了。附圖一：蘇的祈禱（R0012203）附圖二：瀑布的源頭（R0012271）
(附圖一：蘇的祈禱（R0012203）)
(附圖二：瀑布的源頭（R00122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