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ewelsintheJungle---在暹粒的那些日子(一)

作者: yangweimin

導讀還記得是4月14日出發的,因為是晚上的飛機所以拉著大箱子就去了公司,本來就不多的休假可得省著點花,這不接下來還有同志邀我同游美麗神秘的西藏或者是浪漫國度法蘭西嘛。走的那天上海的溫度突然來了個自由落體,出門的時候看到不少人把收起來的冬衣重又披到了身上。為了輕裝上陣,早上我咬咬牙也就出門了,以至於中午出去的時候人凍地直哆嗦,也不敢再外面多� ...

還記得是4月14日出發的,因為是晚上的飛機所以拉著大箱子就去了公司,本來就不多的休假可得省著點花,這不接下來還有同志邀我同游美麗神秘的西藏或者是浪漫國度法蘭西嘛。走的那天上海的溫度突然來了個自由落體,出門的時候看到不少人把收起來的冬衣重又披到了身上。為了輕裝上陣,早上我咬咬牙也就出門了,以至於中午出去的時候人凍地直哆嗦,也不敢再外面多呆,去百盛下面的超市迅速搜購了些東西,就鑽回了溫暖的辦公室。去柬埔寨的航班不容你有任何選擇的余地,永遠是在晚上出發凌晨到達,並且由於我們選擇在周末出發,航空公司也無情地將價格上調了好些個百分點,黑就一個字啊。還好通過熟人,拿到了不錯的折扣。由於航班的延誤和時差,我們到達金邊的時候已是當地時間凌晨一點多了。出得機艙,一股熟悉的熱帶氣息立刻撲面而來,在上海還嫌單薄的外套,到了那裡卻馬上成了累贅,脫。

出海關的時候也還算是順利,並沒有碰到傳說中的索賄事件。本來打算,如果深更半夜的真要碰上,也就向惡勢力低頭了,花錢消災嘛,總算是躲過一劫。不過回來的時候朋友碰到了,還記得那個海關工作人員開口跟我們說:“倆塊錢”,居然還是標准的普通話。不過如果你裝傻充愣的話,他們也不敢怎麼你,最後我們當然是毫無懸念地順利過關。由於已經很晚,在機場載客的司機就那麼零星的幾個,所有的司機竟然都無一例外地開出了一樣的天文數字。兜兜轉轉,到達事先預定的Guest House的時候已經倆點多了。最讓人郁悶的是到的時候竟然被告知由於到的太晚,店家竟然把房間讓給了其他客人(我的神啊,出發前就怕碰上這樣的意外,我還特地電話告知航班時間讓他們務必為咱們保留房間)。拖著行李,人也累地沒了脾氣,懶得跟他們多說。老板說還有床位問我們有沒有興趣(當然是沒有門的那種),好在第二天還要早起(其實已經是第二天了),也睡不了多長時間,這一夜就這麼將就將就吧。

才眯了沒多會兒功夫,就快六點了,收拾收拾就要准備出發了。在Guest House定了去暹粒的船票,司機把我們送到了船碼頭。上船之前,我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次航行會是如此艱辛而又漫長。可能昨晚沒有休息好,急需睡眠的我一上船就倒了下來,淑女形像是不管不顧了,在座位上不停變化著各種睡姿,可是怎麼都覺得不舒服。空調吹得人有些難受,罷了罷了,還是起來吧。走出船艙,早上七點的陽光卻也熱烈地讓人睜不開眼睛。快艇一路飛馳,不容你仔細觀賞兩岸風景。岸上長滿了各色我叫不上名字的熱帶植物,除了椰子樹。漁村的孩子看到有船靠近興奮得揮呼雀躍,船上的人們也熱情招手回應,一派盛事景像。那些孩子們衣衫襤褸,干瘦弱小,向我們飛馳而過的快艇歡呼擺手,雖然隔著一段距離,但他們綻開的笑顏仍然清晰可見。事實上,近兩年來,經這條水路去吳哥朝拜的游客也不在少數,孩子們面對天天如此的游客,卻始終如一保持著令人驚訝的熱情,如此不斷的呼叫,如此不斷的跳躍。他們的生活困苦不堪,但生機活力和對外界的熱切憧憬卻令人過目難忘。可能大家不知道,游船只是經過那裡,各國游客既不會在那裡停留,更談不上住宿和購物,這些都是在對他們談不上任何幫助的情況下發生的,而這樣的地方遠比金邊和暹粒要貧困的多。

因為是旱季的關系,開了沒多會兒我們就從最開始較大的快艇換到了一艘較小的船上。這真的是艘小船,剛好裝下所有的旅客和行李。有些人還被迫坐到了沒有遮陽篷的船頂,免費享受柬國烈日的無償饋贈。當然這其中也不乏興致頗高的帥哥美女,欣然地接受毒日的挑戰,勇敢的走上了無遮無攔的船頂。船在湖上慢慢地駛著,手機信號時有時無。湖面漸行漸寬,開始有點一望無垠的意思了,一個多小時後,我都產生了仿佛是在汪洋大海上的錯覺。突然,在毫無任何征兆的情況下,我們搭乘的小船在湖上停了下來。對這突遭的變故,人們似乎沒有什麼很大的反應,大家都篤信船老大是絕對可以搞定這樣的小case的。時間永是流逝,船艙依舊太平。聊天的還是聊著天,打盹的人們只是睜眼看了一下,隨即又倒頭躺下。我哪,繼續翻看著前人的攻略,研究著接下來的行程。船老大搗弄了半個多小時的樣子,不過馬達似乎沒有聽到他的召喚,之前的努力都付水東流了。鄰座的芬蘭老頭,以前是一名機械工程師,熱情地給船夫出起了點子,最後也是無功而返。好在我們停船的地方還有手機訊號,在大家的提醒下船家終於向外撥出了求救電話,我們被告知很快就會有人過來搭救我們。可是不曾想這個很快卻是如此的漫長,每次有船開過的時候大家都滿心歡喜地以為那是我們的希望之星,可是還沒等我們將它看清楚的時候,這希望便如同美麗的肥皂泡——破滅了。小船上沒有空調,開著時還算涼快,可一旦停下來實在是悶熱難當,不少人都拿出了書刊雜志扇風或者低檔肆虐的烈日。可這一切似乎都是徒勞,汗還是噌噌地出著。四個多小時後還是沒有等來早該出現的營救人員。還好大家心態都不錯,原先的陌生人聊著聊著也漸漸熟絡了起來。一個法國老太太和一位德國小伙子做起了我們看不懂得填字游戲。都不記得又過了多久,遠處隱隱傳來了馬達的聲音,懶得探頭張望,人們似乎也不再抱有任何天真的幻想,我也做定了在船上過夜的打算。只是這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突然有人驚呼:“Rescuing Boat, Rescuing Boat!!!”這次是真的,我們終於等來了我們的希望之星,人群歡呼了。原先已經被烈日折磨的差不多的船頂游客,這一刻重又生龍活虎了起來。大約又開了兩個多小時,經歷了一次換船,我們終於來到了暹粒船碼頭。原來六小時的路程,卻足足花去了我們十二個多鐘頭,人們個個飢熱交迫。阿,洞裡薩湖(Tonle Sap River)我將將你終身銘記。

暹粒的碼頭,我看也算不得是一個碼頭,充其量只是一個肯坑坑窪窪的,高低不平的土坡,行人本來就不方便,對拿著大件行李的各國游客更是難上加難。本以為原先安排好來接我們的客棧司機早該回去了,可是在人群中卻突然發現了接我們的牌子,感動,真的很感動。司機是個黝黑的當地小伙子,告訴我們他的名字叫布拉,可是我們喚他做Bra。接下來在暹粒的日子,我們差不多全用這位純樸青年的車子。去GH的公路(如果還能被稱為公路的話),路況極差,一路布滿了一個又一個的深坑,仿佛剛剛經過了密集式的轟炸。這時才明白為什麼會安排一個小車來接我們,因為大車在這樣的路上根本沒法開,唯有可以迂回曲折的小車方能在這樣的路上隨機應變。即便如此,我們還是不得不握緊扶手,不然隨時有被顛出車外的可能。如果有大車開過的,更會弄得你灰頭土臉,因為是旱季好久沒有下午的關系,一路塵土飛揚。聽說柬埔寨由於連年的戰亂,每年的財政支出很大一部分要靠國外的援助,困頓的政府也實在是無力出資修建公路。

沿途經過的村落,處處可見破舊不堪尚支撐著不倒的草棚和簡舍。房子實在太小,屋主人的一家一當,一覽無遺。當地人的穿著讓我想到了埃塞俄比亞難民,很多孩子光溜溜地在路上亂跑,貧窮使得他們根本無衣可穿。本來就疲憊不堪,再看到這樣一幅景像,我的心情也down到了極點。到了GH,連吃飯的力氣也沒了,洗了個澡,馬上倒頭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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