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游西雙版納

作者: 西澤明馴

導讀那夢的故鄉 去西雙版納是我的夙願。那茂密的原始森林自由生活的像群等各種野獸珍禽,還有那些與自然融為一體的愜意的生活著的淳樸的人們......都令我向往,做夢也為之痴迷。我甚至將“能否陪我去西雙版納”作為我擇婚的條件。可是許諾者一再失言。結婚五年,丈夫年年答應去,年年又有各種理由推托。而去西雙版納的心願卻日見強烈,仿佛,那才是我的夢的故鄉。 � ...

那夢的故鄉 去西雙版納是我的夙願。那茂密的原始森林自由生活的像群等各種野獸珍禽,還有那些與自然融為一體的愜意的生活著的淳樸的人們......都令我向往,做夢也為之痴迷。我甚至將“能否陪我去西雙版納”作為我擇婚的條件。可是許諾者一再失言。結婚五年,丈夫年年答應去,年年又有各種理由推托。而去西雙版納的心願卻日見強烈,仿佛,那才是我的夢的故鄉。

今年春節前夕,終於有了機會:閑錢、時間和東道主熱情的邀請。可是臨行,又出了問題,價值好幾萬的房子要趕在**時間交第N筆房款,而家中的大部分錢都在股市裡套著,雖然賺錢希望在即,可是畢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而錢只能用本家庭財政部長的身份證才能取出。於是,延期。眼看沒有機會了,在朋友一再的催促下,一咬牙,不顧一切後果了,終於匆匆成行。

飛向西雙版納

車外的風景一天比一天奇異,到了第二天,就像跨越時空提前到了夏季。衣服被一件件褪下,到最後,我只剩下一條單裙子了。輕盈靈活得想飛。而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滿目的蔥蘢秀郁,漫天的鳥語花香。“進入版納了?”有人問。“還沒呢!”還沒就這麼漂亮了?急切的心更是撲突突的激動異常。

在一株足有五層樓高的芭蕉樹下,車停了下來。有一身戎裝的漂亮小伙上來檢查證件,才知道已經踏上了西雙版納傣族自治州的土地。

因為第二天就是除夕,同行的多是回家過節的當地人,也許是旅途的疲憊和回家的安寧感使他們都酣暢地睡著了,我一個人的瞳孔卻一次次忽閃放大,“哇”“喲”之詞一次次溜到嘴邊,又慌忙堵住。

汽車盤桓在蜿蜒的山路上,來往的車輛不多,可是司機卻跑得很慢,感覺都沒有35碼。但是每次在轉彎處忽閃而出一輛汽車迎面開來,都令我著實心驚。而樹是日見蒼翠挺拔了。陽光卻那麼燦爛迷人。耀眼的光輝撒下來,變成樹尖一簇簇的亮點,在清風中招搖,仿佛是好客的西雙版納人在向游客招手,眼睛裡閃爍的真誠的微笑。樹下面是基本上沒有陽光的。油黑的柏油馬路依然沉寂著,干淨得一塵不染。偶有三兩柱陽光從濃蔭中篩落下來,成金幣模樣。車輪過處,就消失了。

人行天上

公路一邊是深不見底的山澗,一邊是布滿青草樹木的峭崖,都不見一點泥土。澗間更是樹葉挨著樹葉,連幾根樹干都沒看見.也許,野像們正在這些濃蔭下小憩呢!遠處是層巒疊嶂,那圓突青郁的小山峰拼接在天際,給藍天白雲鑲上一道藝術花邊。而這一道花邊竟演變成了天梯,奇妙的巨大的美麗的圓塔形的梯子,一道兒紅一道兒綠,整整齊齊,順著圓突的山勢綿延到山頂,連接上蔚藍的天。“這是什麼!”我忍不住驚叫出聲。鄰床的乘客一驚,眯縫著睡眼瞟了一下窗外,眼角竟還能不經意的浮出幾絲笑意:“茶葉。”翻身准備睡去,也許是注意到了我滿臉的困惑絲毫未減,又轉身回來:“你沒有見過梯田呀?不過這裡種的是茶葉,這裡的山形同你們那裡不同嘛。” “你不知道雲南盛產茶葉嗎?這裡的茶葉可是全國著名,尤其是才采摘的春茶,細嫩醇香的很。你下車就知道了,這裡家家都有上好的茶葉,就連路邊小店的招待茶也不一般喲。這裡的傣家家家沒有大門,你可以隨便進去跟主人道聲好,就可以嘗到更好的茶葉了。”說話時她注視著窗外,她的眼眸真大呀,我看見裡面有山有白雲,還有我.....她說:這裡的茶祖是諸葛亮,當年他帶軍南下,帶來了茶種。當時這裡的傣族還沒有自己的住房,他說這樣可不行,可是傣家說不知道怎麼建,諸葛亮就丟下一頂帽子,說就照這個樣子建。現在傣家的住房還是諸葛亮的帽子的這個式樣呢......”淳樸的語言,古老的傳說,興奮著我的心,縈繞在青山間,縈繞在冬天少見的蔚藍天空......

初相遇

到達目的地時已經是半夜12點了。異鄉的夜幕越發的沉重而神秘。抱著熟睡的兒子,一個獨身的年輕女人,伴著大包小包的行李,等著朋友來接。身邊的乘客一個接著一個離開了汽車,本來就寂靜的車站更加寂靜了,一種莫名的恐懼湧上心頭。我看著最後幾個乘客上上下下,卻沒有發現他已經站定在我的面前了,“胡、梅?”正試探的叫著我的名字。第一眼看見的是一張真誠的咧著的嘴,嘴裡少了半顆門牙。這聲音正是這幾天不分晝夜的詢問我狀況的電話中的那聲音,正是這有點幼稚的拿腔拿調的卻讓人無盡親近信賴的聲音。只是現在著聲音來自眼前的這個樸實的人:既不高大威猛,也不矮小單飄的個子,既不是立正也不是稍息的隨意姿勢,與我那些從政的熟人瀟灑得過於誇張的姿勢是迥然不同。來不及多想,我只有跟他走。

夜已深,旅途漫長更令人疲憊。他很知心的安排我們母子分頭洗澡,他幫我兒子洗。我滿懷感激的從浴室出來一看,兒子沾滿旅塵的頭發還是歪七豎八,從兒子不斷瘙癢的姿勢看似乎連肥皂也沒洗干淨,最有趣的是他把他幫把毛線褲貼肉穿,還振振有詞的解釋是我兒子吩咐他這麼穿的,一切真讓人忍俊不禁:這個平日被人慣壞的男人在怎樣的竭盡自己的不所能呀,哈! 飯桌上擺滿了麂子野雞等山珍做的晚餐,他說他一直在等晚點將近3小時的我一起吃。我在喂孩子飯的時候,他在浴室倒騰開了,悄悄過去一看,他居然在幫我洗衣服,想到我那些小巧的女人玩意兒在一個50分鐘以前未曾謀面的男人手裡搓揉,真有點不好意思。回想起我們鄉下迷信的說法(男人洗女人的東西會背時),竟然深深感動了。

他安排我們到主臥室睡覺,床上妖艷的緞花被面顯然是才換上專門迎接我的。他把門輕輕帶上,自己去了小臥室。這裡門鎖外是套有鑰匙的,得去栓上保險才“安全”,可是夜深人靜,上栓的聲音一定會使朋友間帶來不快和隔膜。他到底是不是****?我安全嗎?頂著沉重的睡意,我解下一條繡花的裙帶纏在鎖上,就一眨眼度過了西雙版納的第一夜。

五、嗚啊嗚啊,我是泰山!

第一站是望天樹。望天樹是熱帶雨林氣候的特征植物,高70米。這裡利用望天樹密集的分布,自然形成了一個公園,稱為望天樹公園。爬上一座高高的山,再上了一座竹樓的第三層,就到了樹腰處了。人們在這些望天樹的樹腰間架上白色的綆索橋,稱之為天下第一高的走廊。站在橋上,俯瞰山澗,哪裡可以看見樹根,掩映的叢林,遙遠的距離,把一切都弄得那麼神秘,等你記起你是在20層樓的高度,腳下一軟的時候,一切就更迷蒙了......綆索橋的白色繩索,在漫天的蒼翠中是那麼醒目。頭頂是望天樹樹冠的濃蔭,腳下是深不見底的神秘的青綠,只有一線白,蜿蜒在叢林間,蜿蜒在半空裡,蜿蜒向前面的神秘。5歲了兒子一邊嬌喝,一邊飛快的從橋上向前飛奔:嗚啊嗚啊---嬌嫩的呼喊,回蕩在山間,回蕩在天外。山高音遠,山澗間盤曲的公路上的所有過往車輛都有頭從車窗伸出,他們在看人猿泰山!遠遠看去,我兒子那從樹與樹之間飛行的速度,完全可以跟泰山的攀藤飛躍妣美。常常容易被兒子感染的我,也不由得在李的厲聲勸阻和驚呼中飛了起來。於是我那還有點童聲的大嗓門同兒子的遙遙相應:嗚---啊---嗚----啊----,我---是----泰---山!

異域風情

中國人喜歡聚眾吃喝,版納人照例喜歡聚餐。李是當地的小人物,自然有人請。我被強拉了去。敬酒的人起立,兩手背在身後,規規矩矩的,像飯店的侍應生,自然有祝酒詞,有拉關系套近乎的意味,可是,每碰杯就要背手就要起立,讓人眼花繚亂、手忙腳亂的。被敬的人面帶微笑,杯杯要見底。一輪下來,黃水塞滿了,桌子上的美味卻沒有機會吃多少。

作為客人,特別是不喜歡煩瑣規矩的我被特許埋頭品嘗。版納的菜以素食為主,都微微帶著股酸味。奇異的是青苔也成了佳肴,味道跟蝦子一樣;嚇人的是還有盤蟲子,像家鄉農村夏季在茅坑翻滾的蠐婆子,肥肥的,白白的,說是竹蟲;叫法古怪的是芭蕉花,當地人管它叫B,似乎還跟女人的某某器官有關系:......

終於如願以償得被當地的傣家人邀請到家做客。在這裡,菩提樹是神樹,有人居住的地方,就一定有這種樹。而且,樹根部都被用大花壇保護起來。在一棵茂盛的菩提樹下,我來到了一個村寨。見到了那沒有門的木樓(這已經的第二代傣居了,第一代是竹樓,第三代是磚樓,但是不管是第幾代,都一例的式樣,像一頂古人的帽子,傳說當年諸葛亮南征時,看到傣族人沒有房子,都住在露天,就建議他們蓋個遮風避雨的房子,可是,傣家人哪裡見過什麼房子呢?諸葛亮就丟下一頂帽子,說,就照這樣蓋,於是,傣居就世代保留了這種風格),見到了寬敞通風的大客廳,裡面的牆角的地板上堆滿了鋪蓋,是准備給客人留宿用的,還有床褥子鋪在地上,還沒收起來。至於他們的臥室,我在民族公園知道他們是幾代人同居一室,只是通過蚊帳隔開,蚊帳的顏色的深淺是有規定的,老人--黑色,壯年人--紅色,未婚者--白色。但是,真正到了傣家,臥室你是看不到的,他們巧妙的把臥室的門隱藏到大立櫃間,你還不知道哪是櫃門哪是臥室門。傣族人認為臥室是積聚家人靈魂的地方,被外人看了,就會失魂落魄,一家人不得安寧。據說,他們的臥室有兩個門,老人和小孩個有個的入口,這樣體現了家庭成員的尊卑,也體現了傣家人敬老的好習慣。還有,兩門間的某個柱子也是碰不得的,那是他們家老人歸西時必須要靠著的,傳說他們這樣就可以把魂魄留在家裡,保佑世代子孫。如果有外人碰了那根柱子,家人也不得安生,估計,那柱子也被隱藏在那大立櫃中了。

傣家人規矩很多,可是用手抓飯吃,不同的是,把飯事先搓成團子,包在芭蕉葉中弄熟了。而且只能伸左手拿。我想這也許跟他們飯桌太小有關系,一個竹簍子翻轉過來就是張桌子了,人只有坐在矮凳上,簡便得很(這就讓那些做小吃生意的人很方便,不像我們這裡,要准備那麼多車子來拖桌椅,傣家人可以把2-3桌的家當全塞在背簍裡面,由一個老婆婆帶著來來去去)。

這家主人,是我的同行,在當地是文化人,她教小學,可是,問起她的學歷,她居然只讀了小學----這是當年上海知青一窩蜂回城的產物,當時沒有老師,學校開不成課,就只有什麼畢業就教什麼了。現在她在崗位上也奮鬥了幾十年,學校滿員,就是本科生也還不能分配進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最尷尬的事情是在人家家裡呆久了要上廁所,團團轉轉,村裡沒有一間廁所。傣家的男男女女都是在露天解決,找個沒人的樹林,版納的樹林是比比皆是,在他們沒有什麼不方便。可是,我怎麼也完成不了任務。最後只有憋著,由那位老師帶我走了30分鐘的山路,到他們小學,才找到這裡唯一的廁所。廁所裡面顯然不經常有人進去,好像是個衛生普及的樣板模型,對於他們,還根本沒被利用上。更讓人吃驚的是,一路上,她居然告訴我,傣家的女人以前還不穿****,小便的姿勢同男人一樣的,筒裙一提,就解決了。這真讓我對那些窈窕的裹在艷麗長裙裡,頭上帶著鮮艷的大花的女人刮目。

傣女的熱情奔放從主人四歲的小女兒就可窺見一斑。當她一再親吻我那5歲的兒子的時候,首先,他還饒有興趣的微笑著接受,到後來,盡管我在一旁不斷呵責,他還是不斷伸出五龍掌照著女孩的當面推去。可是,就是這樣,那小女孩居然還鍥而不舍。

(據說更有甚者,這裡的哈尼族是要先同居再結婚的,是否結婚要看女方是否懷上孩子,不能懷孕的女人,可以名正言順的拋棄。所以有雲南18怪之一的“背著孩子談戀愛”之說。)

至於傣族人洗澡,清澈的溪水是他們天然的公共浴場,男男女女都全裸著集中起來洗,不同的是抽出一只手護住自己的下身,男的靠上游,女的靠下游,這樣算是分開了一點點。

水果是奇異得叫不上名字了,有像雞蛋的,有像炸彈的;有甜的,有酸的;相同的是都好吃極了。還有的做成干果,可以賣到20幾元/250克。西瓜在這裡就便宜了,在家鄉,冬天的西瓜要2元/斤,這裡一個15-18斤的西瓜都是一元/個。把才在家花25元吃了個西瓜解饞的我樂得!最有趣味的是,這裡的人居然不吃無花果,聽由這些在我家鄉價值20元/斤的美味在樹上爛掉,還有我們家鄉人見人愛的檳榔,也被人視若無睹。當然,李馬上被我動員成了采摘工人了,當左一包右一包的戰利品堆上李的吉普車的時候,天然的美食家---大小螞蟻也接踵而來,弄的滿車狼籍,哈,可熱鬧了!回家,光是那袋檳榔就被經營嫩仔檳榔的商人用100元搶著要了去,哈,是個好的差旅費貼補。

玩具真多。老大的一根樹,倒下來,中間做個支架,就成了蹺蹺板兼秋千的玩具,不過要另外一個人在下面推動以後才可以玩。我才玩了一會,就被李硬拉下來,說是有個慶典,人們玩這個的時候,中間的支柱忽然倒掉,大樹還軋死了人。回頭一看那支柱,確實沒怎麼固定,隨時有從之間脫出的危險。

四人秋千也很有意思,四只秋千圍繞一根軸形成一個環,四個人坐在上面,齊心合力的蕩,那個過癮喲!就是要另外一個人先努力別把轉輪固定好,讓四個逐一上去,系好安全帶。

在這些茂密的叢林裡面愜意生活的人們真讓人羨慕,這裡饞人的山珍野味美味,美妙的萬種風情著實讓人流連忘返,真不明白當初那些上海人怎麼省得走,甚至拋下自己的骨肉。如果不是忙於生計,我真希望能永遠留下。

什麼時候,我能夠再去一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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