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化於開化

作者: 75670628

導讀去了一次開化。去了錢江源。本沒有期待,卻不想回來。 一直沿水行車。放眼看的是山、層層青色的山。山上的樹重疊明滅。總有高出旁枝的樹!樹冠花一樣綻放,屈曲的枝椏裡漏著幾點光。溪水隨山就石,千姿百態。蒼黑的懸崖、青灰的河床、堆蔟的石灘,芊芊的水草、疏離的灌木、兀立的大樹,水就那樣繞行、穿行、環行。瀑布、瀑布、還是瀑布,錢江源,就是瀑布群。� ...

去了一次開化。去了錢江源。本沒有期待,卻不想回來。 一直沿水行車。放眼看的是山、層層青色的山。山上的樹重疊明滅。總有高出旁枝的樹!樹冠花一樣綻放,屈曲的枝椏裡漏著幾點光。溪水隨山就石,千姿百態。蒼黑的懸崖、青灰的河床、堆蔟的石灘,芊芊的水草、疏離的灌木、兀立的大樹,水就那樣繞行、穿行、環行。瀑布、瀑布、還是瀑布,錢江源,就是瀑布群。忍了又忍,終於還是脫去鞋襪下水。咚一聲,水就咕嘟到大腿。溫和的涼意漫上來。坐在大石頭上晾腳、看瀑布、聽鳥叫。 驚艷的蝴蝶。在齊溪水庫邊,在大峽谷裡,在蓮花山上。黑色的蝴蝶,幾乎令我錯認是蝙蝠。停在石頭上,翅膀一張一翕,後背有幽幽的藍光。黃色的蝴蝶,如果它不動,我一定當它是一片大枯葉。當它飛臨水面上的時候,行程如此妖嬈多變、黃色如此熠熠生輝!它們此前不曾讓我看見過,此間也不曾讓我看清過。 村莊點點灑落。不再密密層層。霞山,一個不收票的、迷宮樣的古村落。磚瓦的新房與卵石的老房雜存。空氣裡有干燥的新榨的菜油香。老太太在接麻線,老頭子在聊天。可以任意走進人家裡,也許會邀請你坐坐。明清的木雕多半面目不存,天井改造過了。只有梁上還掛著老蠟肉——真的老,很多年了! 有那樣的一個根雕廠!建在半山的路旁。穿過掛滿爬山虎的門欄,來到擁擠的陳列室。意想中的油漆味完全被沉穩的木頭味取代。很少動刀的痕跡,樹的紋理、樹的顏色,甚至根部的石塊也還嵌著。手撫過陰沉木,不忍說話。院子裡有幾根陰沉木在晾,或者說在淋雨。他們告訴我,根雕用的木頭,基本是朽爛到最後的部分,等晾干後,就有石頭一般的堅硬。黑黑的木頭,沉默地矗立,深深的裂紋裡,爬出了幾只漂亮的馬蜂! 以為開化只有山,沒想吃的最多的卻是魚。 似乎只有一種燒法——清煮。裡面放了辣椒和紫蘇。似乎只有一種感覺——好吃。最正常老土的評價就是,沒有泥腥味、結實、鮮活。那天吃清水煮鯉魚。開始是像征性的舀魚湯喝。因為被人客氣地舀了一塊魚肉,勉強入口——天!這是鯉魚嗎?!結果是,那頓飯我就沒有吃飯!最後一頓午飯吃桂魚,每人一條。虛情假意地吃最小一條,現在後悔得要揪自己的頭發!螺螄,是虎跑溪裡那種沒屁股的螺螄。黑黑糙糙的,有小指粗。除了黑色的肉,連藍綠色的腸子也可以吃。微苦,但是口感細膩。越往錢江源頭走,這個清溪螺螄就越肥。糊裡糊塗地頓頓吃它。 從錢江源頭返回,車窗全部打開,風呼呼地吹過來。靜靜閉上眼,覺得身子都輕盈起來。 還是有點遺憾。這遺憾令我不想去補償。令我不想或者說不敢重新去開化。(齊溪水庫)



(齊溪水庫)


精選遊記: 衢州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