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西高原行

作者: jj2

導讀祖籍四川的我小時候總是聽奶奶講四川的吃的有多麼好,四川人有多麼勤勞善良等等,總之在奶奶的眼裡,四川的一切東西都是好的。由於總總原因,我始終沒有非常親近的感受四川,四川的人,山,水。今年,我決定去川西高原——圓夢。 我們從深圳出發,飛抵成都。在成都組團,一行四人,由司機龔師傅帶隊並兼導游,在他那部小賽福(safe)越野車上,我們一起度過了� ...

祖籍四川的我小時候總是聽奶奶講四川的吃的有多麼好,四川人有多麼勤勞善良等等,總之在奶奶的眼裡,四川的一切東西都是好的。由於總總原因,我始終沒有非常親近的感受四川,四川的人,山,水。今年,我決定去川西高原——圓夢。

我們從深圳出發,飛抵成都。在成都組團,一行四人,由司機龔師傅帶隊並兼導游,在他那部小賽福(safe)越野車上,我們一起度過了愉快的六天。六天的行程固然短暫,但是川西高原的美景和淳樸善良的人們給我們留下了永遠的記憶。

從成都出發,途經都江堰、臥龍大熊貓自然保護區,翻越海拔4523米的巴朗山埡口,下午五時許我們才到達四姑娘山腳下的小鎮——日隆鎮。四姑娘山屬邛崍山脈,主峰么妹峰海拔6240米。四姑娘山由四座毗連的雪峰組成,終年銀裝素裹,如四個美麗的白衣仙女在群山之中,因而得名。人稱“中國的阿爾卑斯”。雪山腳下的日隆鎮以雪山融化的雪水形成的一條河為中心,兩邊分布了大大小小的酒店和餐館,街道兩邊在下午時分有許多烤犛牛和羊肉串的小檔鋪,空氣中到處都彌漫著烤肉的香氣,雖然在海拔三千多米的高原上,我們這些來自平原的人多少有些不適,但這香氣仍然使我們食欲大增。由於旅游行業內的競爭,酒店要求我們游客必須在所住的酒店內吃飯,(行程上注明是飯費自理)這多少讓我們心裡感到不悅,但為了整個旅程的和諧愉快,我們沒有和他們發生更多的爭執。晚間,我們四人在日隆鎮的一家小面館裡喝了酥油茶,面館的主人是一對小金縣來的衣著樸素的漢族夫婦,店面很小,只有十幾平方,裡面的陳設更加簡單,只有兩張方桌和八條凳子,桌子旁邊就是案板和爐灶。盡管我們只要了一壺酥油茶,只要八元錢,他還是很熱情的一邊和我們聊天,並一邊開始燒水煮茶給我們。言談中,我們感覺到,盡管收入並不多,但他們比較滿足,兩個孩子已經上學,日子過得很踏實。整個煮茶的過程持續了二十分鐘左右,其間他拿出了金黃色的酥油給我們看,並告訴我們這是從牧人家中買到的新鮮酥油,味道要比陳酥油煮茶好喝,隨後又在酥油桶中加入了許多種材料,比如雞蛋、茶、花生粒、核桃粒等等,看得出店主人做事很用心。一壺茶,分成四碗還有剩,他站在旁邊微笑著望著我們,問:“好喝嗎?”眼神中充滿著某種期待……。

第二天我們進入了四姑娘山的長坪溝,由於旅游旺季還沒有到,所以溝裡的游客並不多,一路上除了我們馬隊馬脖子上丁丁當當的鈴聲外,周圍都異常寧靜,原始森林的幽靜與神秘完全展示在我們面前,我們的馬隊更像是走在尋寶途中的探險者。森林裡滿眼都是幾人都無法合抱的大樹,由於年深日久,樹干上長滿了深綠色的青苔,不時有粗大的枯樹由於老死而倒在樹林中,樹干上又攀爬了碗口粗的藤條。山崖上,不時有雪山上的雪水融化形成的瀑布懸掛在半空中,仿佛一條條銀練,又似一條條哈達,在遠處雪山和陽光的映襯下,熠熠發光。以前很少騎馬的我們對騎馬總是充滿著憧憬和幻想,長坪溝一行,在馬背上顛簸了整整一天之後,發現騎馬其實是好辛苦的一件事。晚上回到房間,我們個個都倒在床上,仿佛骨頭都散架,再也不想動一下。值得一提的是那些趕馬人,從始至終都跟隨著我們,跟隨著他們心愛的馬兒,快步的走在前面,毫無倦意。據說他們和我們分手後,還要走七公裡的路程趕回家中,而一路上他們從不舍得騎馬,因為他們說馬兒已經辛苦一天,不能再累了。

第三天,游過雙橋溝之後,我們又再次啟程,經過小金縣,丹巴縣,又經八美鎮、塔公草原,當晚九點到達新都橋鎮。當汽車進入甘孜藏族自治州,一切氛圍似乎都改變了。一路的景色我們不再熟悉,滿眼都是一望無際的高原大草甸,湛藍的天空和雪白的羊群相互映襯,視野中沒有任何阻礙,心情變得格外敞亮,這是久居城市的人們永遠無法體會的感覺。偶爾有牧區的康巴漢子,黑紅的臉膛,長發披肩,頭戴氈帽,騎著摩托車從我們的車旁飛馳而過,長發飄飄,好不瀟灑。牧區的婦女基本都是身著傳統的藏族服飾,盤在腦後的發辮扎著紅色的絲帶,花飾繁復的藏袍,脖子上掛滿鮮艷而誇張的瑪瑙和銀飾,在綠色草地的映襯下,兩頰上那美麗的高原紅顯得健康而有活力。面對這樣如詩如畫的美景,我唯一的衝動就是:“雪山啊,閃銀光,雄鷹啊,展翅飛翔,高原風光無限好,叫我怎能不歌唱……”

第四天,我們去到居裡寺。在多如牛毛的藏族寺院中,這個只有150個僧人的寺院名不見經傳。但山不在高,有仙則靈,水不在深,有龍則靈。這個寺廟由於有一個天葬台而在當地遠近聞名。天葬是藏人獨有的一種葬禮形式,即人逝去後,把整個屍體給禿鷲吃,當身體被禿鷲帶到很高的天空時,魂靈就得到解脫。在漢人眼裡,這種葬禮儀式神秘而又充滿恐懼感,因為漢族人講究入土為安。幸運的是,我們去寺廟的當天,正有天葬儀式在舉行。走在去天葬台的路上,心裡不免有些忐忑,擔心我們這樣的不速之客會不會衝撞了逝者的魂靈,最終好奇心戰勝了懼怕。抬眼望去,遠處的天空中,山坡上,或飛或站的禿鷲越來越多,我們知道天葬台就要到了。對面的山坡上,無數只在風中搖曳的白幡組成一個巨大的白色園環,據說每葬一個人,就插一只幡在那裡,所以有多少只幡就有多少個人曾在這裡舉行葬禮。緊接著耳邊傳來了低沉而節律單一的誦經的聲音,這是寺院的僧人們在超度亡靈。登時,空氣似乎凝重起來,並且隱約有一種令我們不安的氣息在湧動。盡管做了足夠的思想准備,但還是被眼前的情景震驚了。數百只禿鷲擠擠茬茬的平鋪在一塊平緩的草地上,不時跳起去爭奪它們眼中的美味……。天葬一個多小時後結束了,逝者已灰飛煙滅,不復存在,或者在親人們眼中,他已經魂飛天國,獲得重生!在生與死之間,漢藏兩個民族之間的看法有如此巨大的差異,應該說是不同宗教信仰使然吧。

當晚,我們翻越了海拔四千多米的折多山,到達了甘孜州的州府康定縣。這一路汽車走在川藏南線上,我們的屁股就沒少受按摩。川藏南線的路況很差,據說本來山路就難以修補,再加上來往超重的運輸車輛頻頻碾壓,修好的路很快就又壞掉了。由此可以想像山區物資運輸之困難,因而青藏鐵路的開通對於藏區人民的日常生活來說是多麼重要。康定是一個漢藏雜居的縣城,大街上到處是賣藏族飾品和銀飾品的店鋪。我們走了很多家小店,最終選擇了康宏民族工藝品店,在那裡買了一對雪花銀的手鐲。店主人十幾歲就跟隨家人學習打銀飾,幾十年過去,已經是一個銀飾高手。他熱情的給我們講解怎樣鑒別銀子的成色,並當場給我們示範,我們那時才知道成色最好的銀是雪花銀。

旅游的最後一站是貢嘎山風景區海螺溝。從康定出發,經瀘定縣,到達磨西鎮,隨後進入海螺溝景區。在磨西鎮上,我們每人五元錢各吃了一碗面,我要的是肥腸面,吃到一半,熱情的店老板跑來問味道如何,我大聲說:“要得!好吃!”,他一高興,又給我滿滿添了一勺肥腸,哈哈,嘴甜可以當飯吃哦。貢嘎山海拔7556米,是四川省最高的山峰,被稱為“蜀山之王”。山區高峰林立,冰堅雪深。而我們去的當天,由於霧太重,並沒有窺到貢嘎山的一角,這一點小小的遺憾留給以後來補償吧。海螺溝冰川是貢嘎山東坡眾多冰川中的一條,尾端伸入到原始森林區達6千米,海拔只有2850米,是地球上同緯度的冰川中海拔最低的。當我們一行人經過艱苦的跋涉終於站到冰川表面時,一種歷史的滄桑感油然而生。在我們腳底的竟然是多少萬年前形成的冰川?太不可思議!

川西高原之旅很快結束了,永遠留在我記憶中的是那遼闊而美麗的高原大草甸和藍天白雲下淳樸而可愛的高原人……

大漠孤煙

2006-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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