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的五年

作者: found7

導讀過去的五年與我而言是人生中不太平靜的,我不知道,在這五年之中生活在這片大地上的別人都在干些什麼。我的旅程總是在時不時的繼續,一如既往地讓我的生活或波瀾,又或沉寂著。五年前一個寒冷的夜晚,火車把我們一行人扔在了北京南站的月台上,說實話,這與我夢想中的首都差距太大,在出站口,有人接我們,一張張臉被陡峭的寒風吹成醬紫色。我看不清他們的臉� ...

過去的五年與我而言是人生中不太平靜的,我不知道,在這五年之中生活在這片大地上的別人都在干些什麼。我的旅程總是在時不時的繼續,一如既往地讓我的生活或波瀾,又或沉寂著。五年前一個寒冷的夜晚,火車把我們一行人扔在了北京南站的月台上,說實話,這與我夢想中的首都差距太大,在出站口,有人接我們,一張張臉被陡峭的寒風吹成醬紫色。我看不清他們的臉上寫著什麼,期待抑或不耐,我們只有隨著走了。車子拉著我去一個未知的地方,直到現在我還是不知道那裡確切的位置。只是覺得車窗外灑過了長安街清冷的燈光,高架橋上寂寞的霓虹。好久,才到了地頭,我們停下,幾人一伙地上去找住的地方,實在是惶恐,生怕在這午夜驚醒了什麼。接下去的三個月,我們就要在這裡渡過了,北京不太冷,但讓人心裡發虛。那裡的早晨是美好的,太陽就從窗外那一望無際的地平線上升起,紅紅地讓人覺得,它是不是在隱寓著什麼。我知道這是在昌平,已是很久以後的事情了。我總覺得這樣的地方在京城是不太相襯的,門外的土路上也偶爾會有公交車隆隆駛過,這樣的聲音簡直成了我尚在人間的證據。是的,起碼在這三個月裡,我將從人間蒸發。有人問我去那裡的目的是什麼,我告訴他,我所以來這裡,來面對你如刀的眼睛,只是為了成為一個更優秀的士兵。那個院子裡有數不清的烏鴉,每次日暮時分它們都會從我們的頭頂飛過,灑下一片烏黑的羽翼,宛如黑雪,紛紛而下。好在北京郊區的冬天還是可以,紅牆綠瓦間總能見到藍藍的天際,冬天在呵斥和勞累中緩緩過去,春天到來的時候,我已在了香山腳下,楊花開放,一大團一大團地在腳下卷集,白玉蘭放出香氣,但我認為那是輻射,它的味道太過濃郁,以致不應屬於這個淡淡的季節。這就是我對北京的回憶。

然後的時光,是在長春,長春是一個很奇怪的城市,尤其在我這樣的南方人看來,長春有許多好車,但在奔馳,寶馬之間卻老有馬車穿行,這也許是一個城市的記憶表達方式,但在我看來,實在是有些奇妙的。我所居住的地方,據說是原來關東軍的司令部所在,那低低的樓看來竟有著深不可測的味道,大樓的地下兩層,據說原是水牢,牆上有果然有鐵環磨擦的痕跡,空間很大,四周霉味依然,了然無聲之間,耳邊竟幻有淡淡的哭泣。長春的地下四通八達,不知是當年大搞防空的結果,還是小日本的龜窩。如今的商品經濟已讓許多變成了地下商場,無數的小販在裡面營生著生活的希望。長春是吉林省最大的城市,但這個龐大的省會卻深受缺水之苦,而附近的松花江,也好像絲毫沒有給這個局面以轉機。在長春的各個地方,你都可以看到人們用鐵皮焊起來的大水櫃,裡面的水龍頭不分晝夜地開著,好在來水的時候有點庫存。一個城市的缺水,尤如一個人的缺血,生存和發展將不得不在一個小得多的環境中前行。那裡也有一些讓人回味的地方,如偽皇宮,想想當年的溥儀被趕出金壁輝煌的紫禁,來到這個他們發跡的苦寒之地,來當什麼大滿洲國的傀儡,實在是讓人感慨這歷史的厚重。雖然任何人都會成為這份量的其中之一。

接下來到徐州,每次只要看到車窗外閃過一片片白茫茫的石山,就知道已然到達那裡。滄海桑田來形容那裡是一點不過的,僅在西漢,徐州的地方還是海的邊際,這可以從那裡的龜山漢墓中看出來,當年築於山腳的靈寢,如今已位於高高的山巔。我至今記得,我去那裡時的一個導游姑娘,二十上下的年紀在大夏天卻穿著厚厚的線衣,她說是成天在這山腹中來去,久而久之便有了風濕的痼疾,我很為她惋惜,她的解說是一流的,從那裡也可以看出一個城市對待歷史的態度。在龜山漢墓的對面是一片央視修建的漢城,仿古的建築總讓人想不到這就是西漢的樣子,因為它太新,讓人感覺不到一點烽火的境地。徐州城裡是有河的,是黃河的故道,近年在軍隊的協助下已然浚清,在黃河改道前,這裡曾長年流有橫亙數千裡的波瀾,而如今她也是那段歲月的見證。


精選遊記: 長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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