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車.人.土地

作者: x100001

導讀盡管經歷了第一天的不愉快,但我決定重新振作起來,很快又恢復過來。吸取了第一天對琦姐聽之任之令自己不悅的經驗,這回我只要求做回自己,所以整個身心都為之一舒。第二天吸納了從貴陽一路南下旅游的張先生,此人身高八尺,體格魁梧,游聞眾多。初次印像有點像記者似的,後觀則像<大地恩情>的老學究孫老師。自從他的加入,整個“隊伍“有了新的活力,面對� ...

盡管經歷了第一天的不愉快,但我決定重新振作起來,很快又恢復過來。吸取了第一天對琦姐聽之任之令自己不悅的經驗,這回我只要求做回自己,所以整個身心都為之一舒。第二天吸納了從貴陽一路南下旅游的張先生,此人身高八尺,體格魁梧,游聞眾多。初次印像有點像記者似的,後觀則像<大地恩情>的老學究孫老師。自從他的加入,整個“隊伍“有了新的活力,面對3:1的局面,琦姐的嘮叨沒有什麼市場了,心中暗喜。我們坐小巴到達陽朔,陽朔給我的第一印像已相當不錯。同樣是青旅,一個門庭冷落,一個人滿為患,這裡連前台小姐也漂亮一點,年輕親切一點,心情輕快地與小姐逗著樂。我們只能入住八人房,就放下行李,租單車外出游玩。戶外嬌陽似火,甚至有點兒毒,琦姐見此狀決意坐車前往,並勸我同車。我向來奉行身體力行,但見兩男士已騎上單車,並聽聞騎車游陽朔是一大樂趣,我豈容錯過?於是琦姐的電動車成了我們一行三人的保姆車,我把水呀、相機呀什麼的都放在她的車上,不亦樂乎。

很久沒有騎上生風的輪子游蕩在這山野間,我夢想的潑墨山水畫現在色彩斑斕地呈現在我面前,我很想歌唱,但不知唱什麼,嗓子也生發炎。劉三姐當年對歌的大榕樹很快便到了,我很不以為然地望了幾眼,這地方在網上已介紹過,花十多塊錢看一棵榕樹非常不值。從小在榕樹下乘涼的我,家鄉的樹比它親切得多,也大得多,自然沒有好感。

一路上風光在眼前呼嘯掠過,我才真正領略到桂林山水魅力所在,一座座小山像天降下的石螺一樣三五成群,這麼近又那麼遠,綠蔭依附在奇石水隙之中,不用雕剁混然天成。又像放大數倍價值連城的盆景,生得清翠玉滴,委婉動人。我沒法遮蓋激動興奮的心情,下車看景時一不留情從車背上跌下來,差點兒甩入水壩下。腳負重傷,依然咧開四萬似的血盆大嘴傻呼呼地笑。我們根據張仔同志指路進入一農夫山莊,住下與農民共吃一桌飯,並隨道到附近農村察看一下。發現這裡的農民不知是不是見慣了外來人,頭腦比較靈活,把自己的房子稍一裝修變成可住人可吃飯的館子,平時沒有人時可作自家房間,有用時可出租換錢,生意火紅。

與老百姓聊天是一種樂趣,是一種回歸,與老伯伯談話那種感覺仿佛是與我祖先在對話。黝黑的皮膚掩蓋不下面上一道道的風霜,笑得靦腆而質樸,鄉音嘮嘮像爺爺在向我叮嚀。中國的農民就像一塊活寶,就像一個流動的風景。作為自私的城裡人很希望他們繼續貧窮下去,只有這樣才不會變成像我們一模一樣,被金錢、欲望衝刷過的克隆人;亦只有這樣才讓我看到與別不同的風景。但我知道這是不現實的,西部大開發目的正是要為使另一部分人走上共同富裕的道路,我又有什麼資格去要求人家的小孩子繼續當失學兒童呢?破舊的房子繼續充當游玩的景觀呢?在他們心目中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也很無奈,村裡只余下年老的村民,年輕的都到外面闖世界去了。這是中國農村的普遍現像,反正潘朵拉的魔盒已打開,今後一段漫長的時間窮慣了的中國人雙眼只瞪著錢。

戴草帽的我與一堵土牆、一欄籬笆、一堆牛糞、青青的石板街攝在一起。勾起的是我對土地的眷戀,陽光蒸出夾雜著青草地的芳香,讓人心曠神怡。百年歸老、落葉歸根的概念不但植在老一輩的農民心中,也植在年輕的我的心中。也許受到電視詩歌的贊美、也許受到文人墨客的慫恿,耳聞目染間竟喜歡上中國各種不同顏色的土地,我決意有生之命看遍中國的山山水水,親吻那熾熱的大地母親。


精選遊記: 桂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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