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瓦少年的頑皮

作者: faceoversky

導讀2006年9月17-18日 禾木――黑湖――喀納斯 經過前天的悠閑觀景,今天我們一行三女二男終於到了計劃中艱辛的一段,就是騎馬從禾木到喀納斯。 這是我第一次嘗試用動物作交通工具,以為動物只要溝通、愛護、喂吃的,終會相互理解,做到人馬合一。沒想到馬卻知道誰是主人,根本不聽我的,叫走不走,讓停不停,被馬夫鞭便跑,離馬夫遠了,就抓緊時機吃草。 在試騎時� ...

2006年9月17-18日 禾木――黑湖――喀納斯

經過前天的悠閑觀景,今天我們一行三女二男終於到了計劃中艱辛的一段,就是騎馬從禾木到喀納斯。

這是我第一次嘗試用動物作交通工具,以為動物只要溝通、愛護、喂吃的,終會相互理解,做到人馬合一。沒想到馬卻知道誰是主人,根本不聽我的,叫走不走,讓停不停,被馬夫鞭便跑,離馬夫遠了,就抓緊時機吃草。

在試騎時候,我的馬還算老實的,同行的兩個男孩,一個被摔下來,另一個的馬走著走著突然下跪把他給讓下地。更為離譜的是我們的馬夫,被他的坐騎發狂似地從馬頭前面扔下,滾了三個空翻才狗啃泥一樣趴穩。他匆匆換了一匹,還一個勁得安慰我們說上路了,走到馬道上就好了。說完也不聽我們的擔憂,就揚鞭趕著馬兒上路了,好像馬上騎的是跟馬一樣無思維無感受的動物。

於是,我們就這樣憂心忡忡地,盲頭蒼蠅一樣跟著馬夫開始了長途跋涉。還好,馬上了馬道果然一個跟一個,而且路上還有很多同行者,別的馬幫的馬夫也會照料一下,旅途開始輕松起來,我們可以一邊走一邊欣賞美景,可惜照相卻很困難,因為我們不會停馬。

我的馬想回家,不想往村外走,始終被馬夫牽著,走在最後,因此我便有了更多的機會和馬夫相處。

這是個十八歲的圖瓦少年,名字叫巴圖;小個子,臉紅紅的,快樂,頑皮,心地善良,全程背著旅伴一個很重的背囊,路上如見到徒步的女孩,一定會主動讓騎,自己仍背著包跟著我們跑。他一路上高歌,有本地草原牧歌,也有時代曲,我為了分散心中的緊張,隨著他亂吼。混熟了之後,他一會兒用當地的月餅來討好我,一會兒又吡笑我笨笨的騎在馬上,不會隨馬晃,成天好像隨時要被摔下來。更可氣的是,他嫌我的馬慢,成天鞭它,那畜生便突然加速,狠狠挫我的屁股一下,疼得我敖敖叫。我“shit”他,他還咧著嘴,邊笑邊流口水說,“我又沒鞭你,我是打我自己的馬!”暈得我一路。

巴圖沒命地趕我們向前跑,我們騎馬時間長了,有的屁股疼,有的膝蓋疼,但除了怨聲載道,也只能接受“凌辱”,――馬兒聽巴圖的。

我們終於在黃昏時分到達了宿營地,一個哈薩克人的氈房。巴圖要卸行李和馬鞍,還幫著主人忙裡忙外招呼客人。後面來的旅客越來越多,一個只能容下十五人的氈房,根本不夠睡,有人只能睡在泥地上,也沒有被子。巴圖這時就不斷向我們眩耀,自己把我們往死裡趕的英明。我們坐在溫暖的被窩裡望著腳下躺著的可憐的那群人,當然還有主動把位置讓給旅客的巴圖,心裡還是有點慶幸自己和為別的旅客感激巴圖。

半夜裡居然下起了大雨,一直到早上都不願停,巴圖說草原上的雨,沒個准,要不就不下,一下就沒停,我們只能接受天意的安排,坐上澆了一夜的濕馬鞍冒雨上路。在風裡霧裡做了回神仙。可憐的巴圖又把馬借給半路的一個小女生,頭和身子都無遮擋,背著沉沉的背囊,在超泥濘的路上,跑東跑西,一會去找離隊的馬,一會又跑回來時刻不忘鞭我的懶馬。

經過四小時的灌溉,我們混身上下都濕透了,到達目的地之後,我們都忙著喘氣和相互訴苦,哀嘆,只有巴圖一個人在默默地拆行李。即使是這麼累,他仍不忘和我們逗樂,讓我們一個男同胞幫著拉一匹調皮,貪吃的馬,害得男孩又被踢了幾腳。

就要分別了,想著巴圖下午還要連夜冒雨把他六匹“聽話”的馬趕回家,我們心裡只有內疚和同情。回憶起巴圖曾向我們提起過向往城裡的優越的物質生活,要去找我們,可是到了城裡,他又會干什麼呢,以什麼謀生呢?

巴圖還是屬於這裡,這裡他可以自如地生存,還可以繼續他的快樂與頑皮,還是不要用我們的生活標准去衡量他的生活質量了。

再見了,巴圖,希望下次來仍能看見你快樂而充實的笑容。

這兩天,這個來自圖瓦少年的頑皮和路上的艱辛比美景更加震撼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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