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節江西婺源、安徽黃山、浙江新安江出游流水帳

作者: hj58

導讀國慶節江西婺源、安徽黃山、浙江新安江出游流水帳9/30 下午在上海站上火車,得水魚兒、湖湖和新朋友小朱到火車開車前一分鐘還沒有到。經手機聯系,她們已經到了火車車廂邊上。虛驚一場。 10/1 一行十四人早晨抵達景德鎮。早餐後乘小巴赴瑤裡。這裡曾經是陳毅率紅軍打游擊的地方。 看古道——實際上是從村莊中間蜿蜒穿過的狹窄石板路——在古代也許相當於現在的� ...

國慶節江西婺源、安徽黃山、浙江新安江出游流水帳9/30

下午在上海站上火車,得水魚兒、湖湖和新朋友小朱到火車開車前一分鐘還沒有到。經手機聯系,她們已經到了火車車廂邊上。虛驚一場。

10/1

一行十四人早晨抵達景德鎮。早餐後乘小巴赴瑤裡。這裡曾經是陳毅率紅軍打游擊的地方。

看古道——實際上是從村莊中間蜿蜒穿過的狹窄石板路——在古代也許相當於現在的國道。

上山看瀑布。因為天旱,水很少,河床的石頭完全暴露在外面。

隨後進一小片保護得很好的原始森林。山澗中有很多被水長期衝刷出來的圓形大洞,有一處被稱為“日月潭”。

參觀一古水碓。改造河床,利用水力,推動一機械自動運作,典型的“用機器代替人類進行勞動、創造價值”。

乘車回到山下。這裡的河水很淺很清,紅色和青色的游魚清晰可見。在河邊飯店就餐。

下午參觀古鎮,有民居、祠堂和傳統器物展覽。坐船下河。

乘坐一輛農用小貨車離開瑤裡,經過劇烈的長途顛簸,灰頭土臉地抵達鄭家山村。公路到此結束。找了兩個農民作向導,我們背著自己的包開始了徒步登山。

整個過程比想像中的艱苦得多,大家不斷地詢問走了幾分之幾的路程,休息的間隔也越來越短。正在我們幾乎懷疑無法走完這段路時,向導告訴我們:我們現在休息的地方是一個山口,以後的路全部是下山。

此時天色已暗,明月當空(這天正是中秋節),道路被照得非常清楚。臨近山腳的村莊時,傳來陣陣鑼鼓聲。

進入村莊(江西省婺源縣古坦鄉通源村)後,看見大人和孩子們正在往一根粗草繩上插已經點燃的香。經詢問知道是在制作一條“龍”。

在村中的飯莊放下行李後,立即來看“龍”。只見人們排成一長列,舉起草繩和草繩前面用毛竹作成的龍頭(上面纏繞的草繩上也插了很多點燃的香),然後開始沿著橫穿村莊的小路奔跑起來。兩側的農家紛紛燃放起鞭炮。

我和兩個旅友也加入舞龍的行列,非常瘋狂,和其他人一起亂喊亂叫。隊伍來到祠堂前面的小塊空地上,原地轉起了圈子。飛舞的鞭炮打在我臉上非常疼,也非常恐怖。

轉了幾圈後,隊伍沿原路向村莊另一頭跑去。在一個廣場上,隊伍再次原地轉圈。我跑到舉龍頭的農民面前,要求舉龍頭。

龍頭出乎預料之外的沉重,我奮力舉著轉了兩圈,又交還給農民。

退出隊伍後,又毛遂自薦地去敲鑼打鼓,農民笑著隨便我們亂敲亂打。

等我回到飯莊拿來照相機,活動已經基本結束。我打開 B 門,對准龍和月亮曝光了很長時間,結果如何,只有等照片出來了。

和農民交談,知道這是他們中秋節的風俗。他們對我們喜歡並參加他們的活動很高興。

在飯莊吃晚飯和住宿。雖然不能洗澡,但是有一個相當現代化的小廁所兼盥洗室,感覺不錯。

這裡手機沒有信號,長途電話撥上海始終是忙音。

10/2

早晨四、五點鐘,被一陣莫名的汽車喇叭聲吵醒。干脆起來梳洗。五點半天已亮。去村中閑逛,看清了昨晚籠罩在黑暗中的村莊。

典型的徽派老式建築——粉牆黛瓦。此處“粉”意為白色,“黛”意為黑色。

小街上到處是昨晚留下的香和鞭炮。

缺點是太髒。看來農民們把垃圾直接拋在穿村而過的河溝裡。因為干旱,溝中無水,更不可能把垃圾衝走。

發現整個村莊生活用水的源頭:從山體中直接引出的地下水,非常清澈。和一十九歲高中生閑聊,小伙子很有文化修養,心志很高,立志考上北京或上海的大學,“你們到我們這裡來看看,我們也應該去看看你們的地方”。

衛生所醫生在干木匠活。原來村中生病的人太少,行醫不足以糊口,所以搞點業余活動。

在一農民引導下,去看了一條蜿蜒於稻田之間的古道和兩個大山洞。其中一個有水流出,農婦村姑們絡繹不絕地去洗衣物。

早飯後跟導游進入兩個山洞。其中一洞某處含有大量石英沙,閃閃發光。“金山銀山”也令人稱奇——近在咫尺的兩個石坡,一個呈現金色,一個呈現銀色。

上車直奔清華(不是大學),中午抵達。去看彩虹橋(一座廊橋)的路上,經過一民居,出售家制酒釀,一元一碗。和聯華超市賣的不同,微甜不膩。

問古屋中的木雕何在?答在文革時用石灰糊上保護至今。問為何不清除石灰,再現其風采?答曰現在還不夠穩定。令在座各位大驚後大嘩。

在彩虹橋頭的小店裡,發現了此行遇到的唯一真正意義上的“旅游紀念品”——木制徽式建築模型(實為一小儲蓄罐),報價六元,成交五元。

店主說此處可以下水游泳。踩著河中石頭,發現河中間水比較干淨,於是下水游泳,順便洗了一澡,十分舒暢。

飯後直奔嶺腳,途徑詹天佑故居。

嶺腳人很熱情,僅僅憑著一個電話,就為我們這些素不相識的遠客准備好了飯菜。鄉長和書記同桌飲酒暢談,猜拳行令。

只是廁所極髒,我不得不在月色下直奔收割後的稻田為江西省明年農業大豐收作貢獻。

同樣無法洗澡,但有主人燒了大量熱水可供洗漱和燙腳。

第二天早起。村莊很大,但是問題同前:髒。

據說現在干部們已經有了現代意識,但是農民們還跟不上。希望某日能夠看見中國農村真正成為既古樸醇厚又清潔秀麗的世外桃源。

今天要翻越一座大山,從江西省進入安徽省。從實際出發,領隊吳國富老師(先行者俱樂部)提議雇佣農民挑旅行包,每只五元。全隊一致同意。

再次踏上吳楚古道,俯瞰群山,心曠神怡。一農婦挑著我們的行李走在前面,她家的小花狗秀秀一路跟隨,棍子打也不回去。看著這一情形,萬分感嘆狗的忠誠。

盤山公路的修建,攔腰切斷了古道。遠望群山上道道土黃色的傷痕,希望人類能夠在保護環境和發展經濟之間找到一個兩全其美的平衡點。

路邊一農民指點附近有一古碑,上去後卻發現這裡有一個清代建造的石屋。牆體由石塊壘成。奇妙的是,石塊都經過加工,呈現為規則的立方體。但是這些石塊的大小不一。在不能吻合的地方,石塊被精確地切去一部分,以保證石塊之間嚴絲合縫。這使我想起了遠在南美洲的瑪雅文化古建築。兩者之間的關系是什麼呢?是不謀而合還是存在某種師生關系?

(2001-10-7)

下山路上,古道成 S 形蜿蜒下行,旅友們忽左忽右,紅男綠女,別有情趣,居高臨下拍了一些照片,不知效果如何。

到達安徽漳前村,因車輛沒有聯系好,耐心等待,在村中轉悠。

一伙小男孩簇擁著一個更小的小男孩奔回家。因為他抓住了兩條紅鯉魚。渾身髒透。我說“媽媽要打屁股了。”他捧著洗魚的媽媽的臉學著大概平時媽媽的或者影視明星的口吻說:“我的小寶貝!”

在村頭,一女隊員和女孩子們說著悄悄話。我偷拍了一些照片。其中一個小女孩,表情豐富誇張,活脫一個小明星坯子。

我拿出糖果分發,有的孩子拒絕,但阿姨發,都接收了。熟了,帶我們去她們家玩,又介紹後山還有景色。隊員想吃紅薯,主動幫助挖,並飛奔到山下小溪洗淨。不要錢,因為“是我家種的”。

我啃著紅薯下山,村民玩笑:“一個十元”。白吃終不好意思,於是在小店買了兩板娃哈哈酸奶,叫小男孩張學峰分發。十分公平,一人一瓶,沒有腐敗,小學峰自己也只拿一瓶。

更熟。亂摸照相機。男孩主動要求我替他們拍照,於是擠成一團,哢嚓。又提出要求:“每人印一張,寄給我們。”女孩子也要和阿姨拍照,還要求阿姨獨自一人的照片,都要求給每人印一張。留地址留電話,亂作一團。一男孩悄聲問我“要不要錢?”

孩子們越發“人來瘋”,局面幾乎失控。幸好車來,直奔齊雲山。

夜宿山腳賓館,恰逢隊員小朱生日,沒有蛋糕,以兩只江西酥油月餅代替。四瓶清華婺(46%)下去,美男子黃政趴在桌上大睡。我開始頭重腳輕、無拘無束,胡言亂語,反復建議女孩子們應該“在安全的環境”中體驗一個這個飄飄欲仙的臨界狀態。

姑娘們反問為什麼要反復強調“安全的環境”?語塞。時代真的不同了。

10/4

清晨,睡夢中被黃政叫起看風景。他已經完全恢復,我仍然頭昏腦漲。出賓館,大河寬闊清澈,道路兩旁餐飲店已經開張。登封橋規模宏大,不像古橋。

全隊集合吃早餐。黃政發現真正的野豬肉——皮薄無肥肉。我們才知道昨天賓館用皮厚膘肥的家豬肉冒充了野豬肉。買十余斤交給店家,中午作菜吃。

登齊雲山,山路遙遙好像沒有終點,真佩服四個坐纜車上山者有先見之明。

路遇一中年健康男子,長發披肩,伸手乞討,自豪地宣稱祖上就是討飯的——除了“毛主席號召‘農業學大寨’”的時候;宣稱討飯也是一種勞動,“買米是要錢的,不討錢我怎麼買米?”宣稱這山和地都是他家的,“我就是皇帝!”並且在關公像前敬禮鞠躬揮拳高呼反動口號“打倒×××!”

終於到達山頂,遠望山谷中白雲滿滿,只有對面的山尖露出雲端。好一座“齊雲”山!

山上有一處恐龍腳印遺跡。找了很久沒有發現。再去看說明銘牌。注意到“負型”二字。原來腳印遺跡在頭頂如天花板一樣水平的岩石上。看來覆蓋在新鮮腳印上的泥沙最終變成了這塊化石,而腳印所在的泥土被衝走或者以其它方式消失了,形成現在我站立的空間。

由於是負型,所以摸著腳印化石,就好像摸著恐龍們的的大腳掌。這些腳印位於海拔數百米的山岩上,可見滄海桑田,世間已經發生了無法想像的巨大變化。

和大部隊走散了,手機信號很不穩定。好不容易打通,問“你在哪裡?”回答“我在多倫路。”聞言大惑,百思不得其解,後來才明白是手機把信號轉移到上海的電話上了。

在一個岔路口判斷錯誤,錯過追上去漂流的大部隊的機會,只好只身原路返回。在江邊看著兩只竹排緩緩漂來。登船。江水緩緩,清澈見底,水草長長,如秀發飄揚。經過登封橋下,拍了一張“燕嘴”(為了減少洪水對橋墩的衝擊)的照片。

野豬肉完全沒有脂肪,所以沒有鮮嫩的感覺,看來的確物極必反。因為自己昨晚胡話說得太多,所以午餐時很少說話,氣氛不夠活躍,對不起同桌。

飯後登車直奔屯溪。在地圖上找不到,到了屯溪才知道,它早已改名“黃山市”。在汽車站和大部隊分手,登車去黃山腳下的湯口。

小巴上的賣票員也是湯口飯店的推銷員,140 元一間小房間,還算干淨,熱水也很充足。只是安徽商人很小氣,要求加一條被子,結果拿來一條沒有被套的芯子,說“你反正是蓋在被子上面的”。

10/5

五點鐘被叫醒,上車直奔黃山大門乘索道車。山腳奇冷,山上更冷,有些人甚至穿著羽絨服!幸虧劇烈運動加太陽升起。

在始信峰看雲海,十分壯觀,奇怪為什麼雲層上面會如此平整如水面?

因為去過三清山和張家界等處,所以不覺得黃山的山有什麼特別意外的出眾之處。不過這次沒有把時間花費在拍照片上,而是長時間地坐著品味,所以感受不同。

經驗表明,照片根本無法轉達真實風光的韻味,所以大家即使拍了照片,也應該在原地細細品味。

黃山有一些導游不去的地方,例如“魔幻奇景”(?),卻非常值得一游並細細品味。

黃山的特點之一是樹木五彩繽紛,紅綠黃橙。過去看劉海粟老先生的黃山畫,以為他歪曲了黃山,現在知道是合理發揮。

黃山上真正獨特的風景是無數把鎖在一切可鎖之物上的連心鎖或其它名目的鎖。相信黃山周圍的鎖廠生意一定非常好。黃山專門成立了“連心鎖公司”,可見一斑。這是典型的“文化推動經濟”的案例。

黃山人舉一反三,造了一座大“世紀鐘”,兩塊錢敲一下。旁邊的牌子寫著一下如何、兩下如何,反正都是吉祥如意的事情,最多六下,非讓你乖乖地獻上十二塊錢不可。

黃山上商品奇貴,一瓶礦泉水山下賣兩元,山上賣十元。實際上一瓶水的運費不可能高達八元,只是黃山人想借機發財而已。不過買者寥寥,相信總利潤並不高。建議邀請經濟學家幫忙計算一下,如何定一個最優價格。商家多賺,而買家少花。

黃山管理得很好,不斷有人在清掃垃圾,真可謂“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宣傳材料上說:如果你“不慎”把塑料瓶子扔下山谷,“環保衛士”將系著繩子冒著生命危險下去揀上來。令人十分觸動,再也不好意思亂扔垃圾。

一個上海青年把礦泉水瓶子扔下山谷,令我感到十分恥辱。

下山後返回屯溪(黃山市),住宿時再次領教安徽商人的小氣。因為房價被我們壓得很低(標價 240,成交 80——門外有私人小旅館競爭:60),就給我們五樓的房間,雖然三樓四樓靜悄悄,肯定有空房間。好在這幾天天天爬山,登五樓如履平地。

夜游屯溪老街,各種硯台標新立異,精雕細琢,美不勝收,可惜沒有時間細細品味。

老街盡頭是新安江的起點。計劃明天順流而下。

10/6

五點起床,登車去深渡(鎮?)乘船,結果被“出賣”。

一小巴說自己去深渡,我沒有看路線車牌,就上車了。浪費很多時間等著他們拉客,可是到了歙縣,卻說自己不去深渡,叫我們換車,雖然替我們買票,但是又浪費半個小時等車開,結果錯過第一班班船(~7:30)。

幸深渡小鎮也有一條老街,更有風味,於是邊逛邊采購下半天的食物飲水。

十一點開船。新安江水特別清澈,幻想明年夏天找幾個會水的旅友弄一條橡皮艇順流而下。

下午三點,船靠淳安小碼頭——該安徽船的船長曾向我保證靠大碼頭!

原計劃乘船去建德(實際上船只能到毛家灣)看新安江水電站大壩,但是船已經開走。想租漁船,當地人忠告不安全。不是怕翻船而是怕翻臉——漁夫突然翻臉成劫匪。

淳安一趣:出租車實際上是小巴,有客就上,並不“從一而終”。

淳安非常現代化,好像回到了上海,感覺比上海年輕、干淨——淳安也在賣“香辣蟹”!

淳安去杭州的車票非常緊張,幸虧買到最後一班加班車的票,在夜色中直奔杭州。沿途正在修路,一路提心吊膽,但是暮色中的千島湖還是很有味道的。

杭州回上海只有凌晨一點半的加班火車,而且沒有座位。

買票後離開車還有三個多小時,於是打的來到西湖邊上。雖然多次來杭州,但是深更半夜的西湖還是第一次看見。司機聽說我上次在西湖裡游泳,大驚“是要被抓起來的!”

10/6

火車出乎預料之外的空,但是椅子上睡滿了起點站寧波上來的乘客。後面五節車廂空無一人,但是不開門。顯然是列車員為了免去打掃衛生的麻煩。找到列車長大聲質問,可能是怕我投訴,她命令列車員開門,於是一路安睡到上海。

(2001-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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