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R正快速駛離岐阜,身後,滑雪回來的女人們在興奮地聊著什麼,
遠處山頂未化的積雪在傍晚的夜色中還依稀可見,
相機液晶屏中的圖案,提醒我那已成為了我記憶的片斷。
這個國度的阡陌田園,
竟也勾起了我一些兒時的記憶,
田間堆積的稻草,
遠處零零落落的犬吠,
家家屋後都有一塊竹園,
夕陽西下時,也有裊裊炊煙飄來的特殊香味。
習慣了地鐵中男人的西裝革履和女人的高貴精致,
周末的車廂,氣氛溫暖舒適,
角落裡的男人發出陣陣鼾聲,
女人們則不時爆出肆無忌憚的笑聲。
探訪古鎮,山路漫長難行,
途中有晾衣服的大媽,微笑點頭寒暄,
走過後大聲叫住我和我說古鎮的故事,
知道我來自中國,
又告訴我她父親研究的是中國末代王朝。
為尋天龍瀑,
向路邊小院裡曬太陽的歐巴桑問路,
老人顫顫巍巍走來,
以“左拐右拐左拐”,“三角形的山”,“山後的山”,
等等滔滔不絕10分鐘,
不敢打斷,裝作完全明白的樣子,
說聲謝謝,向那個還很遠的地方繼續前行。
女人們的話題轉到了初戀,
氣氛突然變得熱烈而激動,
一張張或仍年輕或已顯老態的臉龐,
都煥發出了青春的光芒。
清晨的古鎮,
每家門前的燈籠都閃著幽幽橘光,
月光灑在青石板路上,
腳步聲清脆悠長。
邁出旅館門口,
女主人在街對面帶著甜甜的微笑,
“請下次再來”緩緩鞠躬送客,
就如畫一般安寧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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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記。
岐阜鄉土,淳樸,熱情。從名古屋坐特快JR線3小時左右到。
列車小站都無人售票,上車後向乘務員自報地點買票。
住旅店不用證件,押金。沒有前台,只有按鈴。
由於早上10點check out,又想逛大清早的古鎮(田立),
所以只好早上5點按鈴和老板娘說先結帳“以示清白”。
想來還是小人之心啊。
在大清早把漂亮的老板娘以披頭散發的儀態給叫出來很是過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