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居西藏之獨特旅行(一)

作者: 拉薩小凱

導讀前言 從2006年5月起把家安在拉薩,以拉薩為元點,輻射開去,希望自己一邊平凡地生活著,一邊可以走一些自己以前作為普通游客時不會去走的路。 可是在拉薩這個太陽下懶洋洋的地方一呆,似乎變得越來越遲鈍——行動和思維。那天和幾個比我生活在此更長時間的朋友聊天的時候,意識到我們都太想把自己和旅行者區分開來,以至於漸漸失去了好奇心和激情,這樣其實並� ...

前言

從2006年5月起把家安在拉薩,以拉薩為元點,輻射開去,希望自己一邊平凡地生活著,一邊可以走一些自己以前作為普通游客時不會去走的路。

可是在拉薩這個太陽下懶洋洋的地方一呆,似乎變得越來越遲鈍——行動和思維。那天和幾個比我生活在此更長時間的朋友聊天的時候,意識到我們都太想把自己和旅行者區分開來,以至於漸漸失去了好奇心和激情,這樣其實並不正確,正如當年離開索南達傑保護站後才發現,因為覺得生活和工作在那裡太過平凡普通,連照片都沒拍幾張,更是沒有一張合影,後悔卻為時已晚,只能憑記憶和當時留下的一些文字去回憶了。

既然醒悟過來了,就想對自己彌補一下,先把半年多來的一些經歷簡單地記錄一下,也是因為懶洋洋和總覺得會再來,幾乎沒什麼照片,這半年多來更是連旅行日記都未曾寫,所以只能憑記憶先寫上寥寥幾筆了,想以此鞭策自己將來可以勤快些,給自己留更多的回憶,也給朋友們更多的參考。

(一)西藏的可可西裡

那是在藏北,與青海相鄰的一片自然保護區,我至今沒有弄清楚這片保護區正式的名字(也許是羌塘自然保護區的一部分),藏族司機都把這裡叫作可可西裡,和我熟知的青海的可可西裡不是同一個地域,卻有著相同的野生動物——藏羚羊、野犛牛、棕熊等等,還有著更迷人的自然景觀——世界第三大冰川普若崗日冰原。

尼瑪是中國科考隊每年入藏考察所租車隊的司機隊長,數月前就很多次聽他提起可可西裡,其實當年在青海的可可西裡時,因為未能深入,所以並沒有見到太多的野生動物,見到最多的是藏野驢和藏原羚,少量的藏羚羊,未見野犛牛。於是一直很是心癢癢。尤其是尼瑪說這片自然保護區同樣是不能隨意進入的,需要辦理許可證,所有的旅行社都辦不到,因為這不是開放旅游的景點,一般只是科考人員及車輛方可進入。如果有人膽敢私自進入的話,一來容易迷路,二來一旦被巡山隊發現是未經登記的車輛和人員,可能會被當成是盜獵者而直接進行掃射。尼瑪因為是科考隊的司機隊長,所以可以辦理證件。

12月初,尼瑪和索朗又要帶一批客人前往,我終於有機會擠到了一個座位。納木措已經封山,所以從那曲進入。經過班戈湖、色林措,第三天抵達了雙湖鎮。一直覺得西藏的湖很有意思,每個湖的顏色都有所不同,但都是那種攝人心魄的藍。色林措雖然是鬼湖,但那種奇特的感覺還是讓我有點激動。

到了雙湖,尼瑪說這才是此行真正的起點,從明天起,我們帶的帳篷睡袋食物廚具要開始發揮它們的作用了。

離開雙湖,都是些地圖上沒有的地方了,我也徹底失去了方向感,只覺得冷(時不時有一場大雪,大部分地方是白茫茫的一片,狂風更是經常呼嘯而至)。因為夏天是雨季,到處都是河流和沼澤,根本無法進入,所以只有在每年的十月以後到次年的四月才能走這條線。在普若崗日冰原附近,海拔在五千多米,溫度可想而知。羽絨服在此時根本不管用,還是像尼瑪、索朗他們穿的毛皮大衣才真正保暖。

什麼是冰原?在地球上,像南極和北極那樣規模的冰川稱作冰蓋,比冰蓋小一些的大型冰川就稱作冰原了,普若崗日冰原已經被科學家確認為地球上除南北極外最大的冰川了。在它的周圍還廣泛分布著沙漠和湖泊。我想,湖泊是正常的,那沙漠呢?是草原退化造成的嗎?還是其它的原因?可惜此次同行的不是科考隊的科學家們,而是和我一樣好奇的行者。所以我不知道答案。這兩年在西藏的很多地方都可以見到沙漠或者是沙化的山或土地,讓人心痛。

當然,還是有草原的,只是冬天的草原大部分被大雪覆蓋,有時也可以露出黃黃的草皮,時不時地可以看到成群的羚羊和藏野驢。

到了第五天,我們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野犛牛,遠遠地,在一個不知名的湖邊,有十多頭,雖然這不是最厲害的獨行的野犛牛,我們還是不敢靠近,因為野犛牛是一種非常勇猛的動物。索朗說有一次有頭野犛牛不知為何追趕他們的車,時速大約達到六十公裡,在那樣並不平整的土地上,他拼命地加速跑了好幾分鐘才甩掉了那頭野犛牛,等終於松下氣來,減速停車後,他發現自己的手還緊緊地握著方向盤。索朗喜歡說笑話,他把自己的膽子說得那麼小我不知道是不是有點誇張。但在青海可可西裡的時候我就聽說過,一頭獨行的野犛牛可以把一輛東風卡車頂翻,尼瑪也是這樣說的。

這次尼瑪的客人就是專程為了看野犛牛而來的,尼瑪曾答應他們看不到野犛牛就不回去,超過十二天還看不到,就把他們租車的錢退還給他們。我問尼瑪為什麼能有那麼充足的信心?他說他一直帶科考隊走這條線,野犛牛會在哪裡出現他太清楚了,這裡看不到,到前面也總有地方能看到,最遠跑到多格措無論如何也能看到了。而且今年可能是環境變化的原因,跑到這裡來的野犛牛比前幾年似乎更多了,他猜是從青海跑過來的。其實青海的可可西裡自然保護區、西藏的羌塘自然保護區和新疆的阿爾金山自然保護區在地域上是相連的,這三個保護區的野生動物種群有著很多的相似之處。

因為看到了野犛牛,車隊就往拉薩返回了。沒有抵達多格措,沒有看到棕熊,我還是覺得有點遺憾。不過,不只是野犛牛,能夠看到普若崗日冰原和雪山,和周圍遍布的湖泊和沙漠那種獨特的風景,為了這些,我想,我會等機會再跟尼瑪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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