壩上草原散記——風情萬種的馬

作者: caoxinxin

導讀馬去了趟草原,馬是不能不提的。 馬的故事總是會和英雄的故事連在一起,所以,一直認為馬也是英雄。它剛烈,倔強,奔放,它自由自在,桀傲不羈,它是個勇往直前的真漢子。而這次的草原之行,又讓我解讀到平凡勞碌生活中馬兒的溫柔、馴服和隱忍。 當夕陽的橙紅鋪滿村前崎嶇泥濘的小路,馬蹄的踏踏,馬主的吆喝,構成了一幅古樸的山鄉歸家圖。 快到家門的馬兒� ...

馬去了趟草原,馬是不能不提的。

馬的故事總是會和英雄的故事連在一起,所以,一直認為馬也是英雄。它剛烈,倔強,奔放,它自由自在,桀傲不羈,它是個勇往直前的真漢子。而這次的草原之行,又讓我解讀到平凡勞碌生活中馬兒的溫柔、馴服和隱忍。

當夕陽的橙紅鋪滿村前崎嶇泥濘的小路,馬蹄的踏踏,馬主的吆喝,構成了一幅古樸的山鄉歸家圖。

快到家門的馬兒跑得格外的歡快,“噔噔噔”四蹄生風。到了“草原之家”,馬兒一聲嘹亮的嘶鳴,前蹄揚起,馬主翻身躍下。

它個子長得一人高,四條腿結結實實,蹄子又大又圓。一副龐大而有形的軀干,突現出俊逸灑脫的美。

好想近身摸摸它,可心裡不免有幾分惴惴。正猶豫間來了一個人。我衝他一笑,然後示意他想摸摸馬。他核桃殼似的臉上擠出羞澀的笑,“咿咿呀呀”地咕噥了幾聲。原來他是個啞巴。

啞巴隨意地摩娑幾下馬脊背,我也小心地捋了捋馬鬃。長而密實的鬃毛夾帶著溫熱的體溫,摸上去貼心舒適。啞巴的手接著很自然的在馬頸子處抓撓了幾下。馬兒順從地微揚起頸子,腦袋稍稍朝啞巴偏了偏。

那一刻,我分明在啞巴的眼裡看到了憐愛與疼惜,也分明在馬兒濕亮的眼裡,讀到了知音解意的溫柔。

啞巴的無聲世界意外地成就了他與馬兒猩猩相惜的溝通。沒有人不渴望溝通和交流。現在,馬兒正在感激地享受來自他朋友的深情的撫慰,啞巴也正在以自己特有的撫觸宣泄他的愛,他的記掛和他內心的希望。

過了一會兒,轉而復返的馬主加入了這個溫情寧靜的氛圍。他拎來了一桶水,馬兒於是安靜地俯下身子飲水。它一定是渴壞了,看著它那專注的體態,我心裡不禁酸酸的。其實早就注意到馬兒靠近肚子的兩側醒目的長毛了。它們汗滋滋、粘乎乎地糾結在一起,像是田埂裡被雨水打過後七零八落的稻草。它的疲累,狼狽看得我這個外人都心有不忍,更何況同它朝夕相處的啞巴和馬主呢?

“它今天夠累的,拉了一天的客。”馬主輕拍著馬頭說。

“那它這一天吃東西了嗎?”我急切地詢問。

“沒吃什麼。不過沒關系,它能忍著。一會兒好好喂喂它。”馬主一臉的心疼,卻又拋出了聽起來漫不經心的回答。

也許,這才是馬主和他的馬之間的最平凡,最真實的情感的再現。馬主是一個生活在草原上的普通人,馬是一匹出生在平靜歲月中的普通馬。環境,時勢注定了他們的普通。這種普通是一個縮影,它描述了千千萬萬的草原人牲的生活和命運。他們患難與共,他們相依為命,他們彼此擁有不能與旁人共通的復雜情愫。我不妒忌也不企圖橫插入這種情感,因為這種情感是多年的相濡以沫換來的,是在平常有序,而又可能稍嫌苦澀無奈的生活中沉積下來的,所以我插不得也不能插。

飲完水的馬看似歡快地昂起了頭。啞巴親昵地用自己的腦門兒抵著馬的腦門兒,滿臉的褶皺被笑容纏在一起,像一個個緊扎的繩結,牢牢地挽住快樂和溫馨。

天完全暗了下來。幾顆星星閃著清冷的光,但是這偏僻的小村子卻飄蕩著一股溫暖祥和的氣流。馬兒已經入廄吃草了,我也就進了院子去看烤全羊。我想,明個兒一早它還要載客,而我也要騎馬,說不定它還是我的坐騎呢。

謝謝閱讀,精彩在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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